战神录：辉湮 第3章 夜月战神·篇

    “小师傅，”白恪言领着月儿来到了一处阴气森然的闺阁门前，“小女……就在此处了。”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月儿转头看着一脸紧张的白恪言，伸出了一根手指：“事成之后，我要一万两，算是你对我不诚信的补偿。”

    白雨颜眉头一皱，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自己这白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于此。刚要说话，白恪言对她摆了摆手，朝着月儿连连点头。

    “没问题，小师傅。”

    对他来说，只要能救出他的女儿，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他也出。

    一旁的白雨颜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趁火打劫的登徒子给撕成两半。

    月儿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你去把府上的人都散出去，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白恪言点点头，吩咐白雨颜去照做。

    白雨颜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她本想看看他出糗的模样。

    最后再看了月儿一眼，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小跑着离去。

    “白施主，”月儿收回在白雨颜身上的目光，冲着白恪言点了点头，“你也赶紧出去吧。”

    白恪言做了一礼后，也转身快步离开，他是有些佩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的，竟敢一个人留在这儿。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低声道：“柔儿，爹一定会想法救你的。”

    “呼……”

    月儿呼了一口气，推开了房屋的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好浓重的阴气，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好对付。”

    目光环顾着四周，这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套红木的桌椅，桌上还摆着一盆花，不过已经枯死了。在外屋和里屋之间安放着一面屏风，遮挡着月儿的视线。

    “请问，雨柔姑娘可在？”月儿轻声问到。

    没有人回答。

    “请问，雨柔姑娘可在？”月儿皱着眉又重新问了下。

    “咯咯……”

    这次，倒是有人回答他了。

    那是一个刺耳至极的笑声，从屏风那面传来，如同猫抓墙壁的声音，让人汗毛竖起。

    “看来是在了。”月儿笑了笑，手指悄悄捏了一个印决，缓步走向里屋，“不知雨柔姑娘可否让在下……”

    “咯咯……”笑声又响起了。

    月儿话未说完，一到黑影猛地撞翻了屏风，向着自己扑了过来。

    “噼啪！”

    月儿一掌印在了黑影的头上，那黑影吃痛后跳回去，如发怒的猫一般弓腰趴在地上。

    月儿此刻看清了那黑影的模样，一头散发披在面前看不清面容，身上的衣物沾染着一片片干了的血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腥臭味。从身段来看，是个女的没错，这应该就是白恪言的长女白雨柔了。

    月儿望着眼前的不人不鬼的白雨柔，皱起眉。嗜血，用四肢行走，发怒时如猫发怒是一样弓着腰，刚刚听她貌似还会发出人一般的笑声，但是却没有人一般的灵智，看来道行应该不算高。

    既然还未启灵智，那便好办了。

    “妖孽！”月儿一声大喝，又像雨柔打出一道印法。他要让她吃几下痛。

    “嗷！”

    白雨柔被击中发出一阵似猫似虎的吼声，一跃而起，双手带着破风声抓像月儿。

    月儿纵身一跳躲了过去，在空中一记鞭腿向下抽向白雨柔的后背。

    一声闷响传来，白雨柔被抽趴在了地上，月儿空中一个翻身落在了白雨柔的背上，见她想挣扎，月儿屈膝一压，用膝盖抵住了白雨柔的后颈，一手绕过她的脖子往后一拉，控制住她。

    月儿感受着手中的滑腻，一阵心猿意马，“手感……不错啊……”

    “嗷！”

    一阵激烈的挣扎，令月儿猛地回过神，赶紧又用了几分力。另一手捏出一个驱妖咒的法决打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见身下的白雨柔猛然顿住，他松了一口气，心里一阵后怕，差点被白雨柔挣脱了。

    月儿从她身上翻了下来，甩了甩有些酸胀的手臂，刚刚有些用力过度，这妖怪的力气果真很大。

    他望着趴在地上的白雨柔，伸手把她翻过身，拂开了遮住她面容的乱发。

    月儿呼吸猛地一滞，他望着面前的人儿，呆住了。

    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比之前见到的白雨颜还要好看许多，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美，尽管脸上有些污垢，却丝毫遮不住那宛若谪仙一般的面容。

    月儿此刻有些愧疚，“我……刚刚下手是不是有点狠了？”

    月儿伸手正要伸手去将她抱到床上，白雪柔眼睛猛地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月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在了月儿的脖颈上。

    月儿身体一僵，刚刚距离太近，他没反应过来。

    “噗嗤”一声轻响，好像是锐器入肉的声音。

    月儿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一种无法诉说的痛，那不仅是被撕咬的痛苦，他还感觉到有东西注入进了自己的身体，他咬着牙又捏出了一个驱妖咒拍在白雨柔的额头上，这次却丝毫没有了效果。

    “这个畜生之前是装的？！”月儿还是小看她了。

    月儿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在被抽走，体内还有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在他的经脉之中乱窜，想来应该是她的毒液吧……

    在这濒死之刻，月儿突然变得冷静了下来，驱妖咒对她没有用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不是妖，另一种则是她修为极为高深。

    这第二者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连灵智都未开启，怎么可能达到无视驱妖咒的道行？

    那就是说明她不是妖……

    “不是妖……”

    “不是妖……”

    难道？！她是魔？！

    月儿只觉得自己要完了，以他的修为，只能对付一些开启灵智不久的小妖小怪，而魔这种东西，他却是有些无力。

    魔，如同发狂了的凶猛野兽，嗜血残忍，冷酷无情，比一般的妖怪厉害的不是一点半点。而自己恰好也没学会封魔咒，不因为什么，而是因为封魔咒太难了，自己还没有成功的施展出来过。

    或许是人在死亡的威胁下总会爆发出超常的潜力，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他还没和天下所有的漂亮的姐姐做好朋友！

    “啊！”

    月儿不顾自己被咬住的脖颈，一个驴打滚向着旁边滚去，而这样的代价就是被撕下来一块肉，还扯断了一两根筋脉。

    月儿捂住喷血的伤口，但还是有血液从指缝间流出来，他只觉得很痛，痛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噗……”月儿咳出了一口乌黑的鲜血，顿时一阵腥甜弥漫在嘴间。

    他使劲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使自己清醒了些。

    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他动了动自己失血过多而变得无力的手指，摆出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成功施展出来的印决。

    “封……”

    “魔……”

    “咒……”

    月儿的手发出了血红的光芒，正准备扑上去的白雨柔见此露出了一副恐惧的模样。

    就在月儿要打出法印的一刻，手中的光芒消散了，月儿嘴角扯出了一副绝望的笑。

    又失败了……真的是好痛……痛的……忘了法印打出来的口诀了……

    白雨柔见此也露出了笑，那是如孩童见到美食般，兴奋的笑。

    月儿无力的闭上了眼，身体渐渐的冰凉了下来，呼吸和心跳也渐渐的停止了。

    白雪柔这次却是不着急的徘徊着，很是狡猾的在旁边没有上前，只是用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她怕他像她一样装死，然后来个致命的反扑。

    ……

    “我这是死了吗？这是哪里？”

    月儿望着四周无穷无尽的黑暗，他有迷茫，“这儿这么黑暗……应该是地狱吧？”

    远处，一阵刺眼的光芒骤然亮了起来，月儿微闭上了眼，自己的四周的黑暗渐渐退散了。

    月儿晃了晃神，自己的四周竟开始扭曲起来，渐渐的又归于平整，组成了一幅画。

    他，就站在这画中。

    月儿皱眉打量着这幅画，在一个金壁堂皇的宫殿中，一群臣子向着帝皇恭贺着，而皇帝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这个皇帝模样的人怎么和我长的这么像？”

    四周一暗，月儿只觉得一阵头痛，一些不曾有过的记忆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那是刚刚这幅画上的皇帝，他大笑着对满堂臣子道：“诸位爱卿，我这第二子，赐名，月！”

    群臣拜下，恭贺皇帝。

    而他却看到了那皇帝眼神暗藏的冰冷。

    在一个角落之中，一个老和尚低着头，闭目养神。

    月儿愣住了，这个老和尚不是大师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忽的，四周又扭曲了开来，渐渐的又如刚刚一般归于平整，又是新的一幅画。

    画中一个老和尚抱着一个婴孩，面色不动的面对着百万雄兵。在大军之前，还是那个和自己长的很像的皇帝。

    头又开始痛了，月儿又出现了一些记忆。

    “你真要赶尽杀绝吗？”老和尚眼神冰冷的望着大军之前的皇帝，“你已经赐死了这孩子的母亲，暗夜族的顾皇妃，还不停手吗？”

    皇帝面色不变，还是那么冰冷，可月儿看到了他眼底的悲痛。

    “我给你两个选择，”皇帝冰冷的声音响起，“一，留下孩子，你走。二，你和孩子，一起留下。”

    画面又暗了下来，四周又开始扭曲重组，当月儿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愣住了。

    一个高山之上，坐落着一个寺庙，寺庙的大门前，一个老和尚拉着一个小男孩的手，送别着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少年。

    月儿愣住了，这里面的三个人他都认识，那个老和尚便是大师，那个小男孩便是自己，而那个火红色头发的少年他虽记不太清，但还是有些印象，那好像是他的师兄，在他小的时候经常和他一起玩，但是有天他却突然走了。那时候他还小，也是不太记得他的名字了。

    记忆又开始浮现。

    老和尚拉着小男孩的手，嘱咐着火红色头发的少年，“你这次下山，顺便在去极夜之地一趟，告诉那夜寒，从此夜月不再是他的骨肉，他不在姓夜，他以后无姓，只有名，月。”

    火红色少年行了一礼，“谨遵大师所托，炎儿必当完成。”

    画面又暗了，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出现新的画了，一切又重归于黑暗。

    月儿在原地呆呆的站着，脑海中一直浮现刚刚的画面。

    那个皇帝……是我的父亲？

    原来我的全名叫做夜月？

    ……

    良久，黑暗中响起一阵嘶哑的笑声，还有一些带着哽咽的话语。

    “哈哈……”

    “哈……原来……我也有父亲母亲……”

    “哈哈……我的父亲要杀我……”

    “哈……我的母亲被父亲杀了……”

    “哈哈……我叫夜月……哈哈……”

    “不……不对……我不叫夜月……我没有姓，我只叫月……哈哈……”

    “哈哈……”嘶哑的笑声逐渐停了下来，夜月的眼角留出了两行血泪，“我……为什么？我干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母亲……父亲？……”

    “啊！！”

    黑暗中，一个惊天的吼声，冲散了四周无穷无尽的黑暗。

    “我！”

    “不能！”

    “就这样死了！！”

    夜月看着四周被荡涤的黑暗，感受着耀眼的光明，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这……才像个样子啊！”

    ……

    极夜之地，陨星皇城中。

    夜寒心头一颤，他感觉的到，自己的暗夜族的血脉好像发出了一阵颤鸣。

    “这……是只有至高完美的暗夜血脉的觉醒的话，才会出现的异象……”

    夜寒他有些慌了神，现在暗夜皇族已经只有他一个人了，如果有更胜于他自己血脉的人出现的话，就意味着他的皇位该拱手了。

    “来人！”

    殿外，走进了一个夜寒的心腹，他察觉到了异常压抑的气氛，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皇上，请吩咐。”

    夜寒带着即将暴走的杀意道：“刚刚的事情，你也发现了吧？”

    “禀皇上，臣发现了。”

    “给我查，如若不是我皇族的人觉醒了更完美的血脉……”夜寒眼睛一眯，“杀！”

    “臣，遵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