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背影挺拔,充满了正义,他回头,嘴上的烟头发出了火红的亮光。
门外,什么都没有。
或许有,可我们看不见!
松下吹出一口烟气,顿时如喷在了一张看不见的脸上,环绕着散开了!
“来吧!”松下并未察觉不对,而是对我们点点头,我和刘大建只好推着装有尸体的箱子又出了03室。
松下为了不让我们生疑,敲三木圣门的时候,特意用汉语说,“三木君,收一下快递!”
里面当时就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唔,组长,我马上就来!”
原来这个松下还是他们的小领导。
松下又对我们点点头,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将大门合上,留下一个背影,似乎在说就看你们的了。
就在松下退进房间的一刻,04室的门开了,“喂!什么快递?”
这个声音很傲慢,还带着一点不耐烦。
刘大建讪笑一声,马上弓着腰媚笑说,“三木圣大哥,这是松下仁惠先生送您的东西,麻烦您收一下!”
为什么刘大建突然一改常态呢?我一看三木圣,当时也吓尿了。
这家伙留了一头乌光发亮的长头发,面目棱角分明,长相真的有点像日剧里面的男主角,还有点浪子的味道,只是眼神十分阴沉。
现在是晚上,他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就来开门了。
小腹上四块腹肌硬邦邦的,胸口表演碎大石都没问题,一握拳头,发达的肱二头肌还跳了几下,就这!一拳砸死我,我都不意外!
好家伙,还是猛男啊!蓝彩彩原来好这口!
三木圣随意招招手,理直气壮的让我们抬箱子进去,根本不把我们当回事。
一进去我就把门关上了,三木圣却拿起手机在语音聊天,鸟都不鸟我。
忽然我听见电话里的一条语音留言说,明天不能见面了,下次有机会吧!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中国女人,非常性感的音质,充满了魅惑。
“啊咧?”三木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或者说被刚上钩的女人拒绝了让他很生气。
嘭的一声巨响,三木圣一脚踢中床头柜,将手机扔到床上,狠狠在墙壁上又锤了好几大拳头,“八嘎!死华夏女人!”
这暴力的样子吓的我俩不敢要求他打开箱子。
三木圣发泄完了,一回头看见我俩还在,就更不高兴了,拿起床头柜上的钱包,抽了十块钱往地上一扔,“滚,懦夫!”
刘大建嘟囔着,“才十块钱!”
看来刘大建真把自己当成送快递的了!
我嘿嘿傻笑,“不不不,三木大哥,你误会了,你还没查看货物是否完好呢!”
三木圣似乎没前面两个同伴那么精明,走过来抬起箱子就看,看完了再也合不住箱子了,眼睛都直了!
我和刘大建一起猛吞口水,才把心咽到肚子里,这家伙可不好得罪,打趴我们十个都没问题啊!
三木圣腮帮子上的横肉,使劲的凸起跳动几下,他的手狠狠捏在纸箱子上,不堪一击的纸板就此坍陷了进去。
很快,三木圣平复了自己剧烈跳动的脸部神经,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一掀,将箱盖子扔到了一边,“喂,白痴,告诉我,松下送这个给我干什么?”
女尸还是安静的躺在里面,没有丝毫的变化。
那崭新的护士套在蓝彩彩身上,掩盖了心口的大洞,三木圣使劲的踢着箱子,“东亚病夫,告诉我你们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
嘭嘭嘭…;…;
我们看见尸体在箱子里被踢的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紧接着又是一脚,三木圣竟然把蓝彩彩的尸体当球踢来踢去!
好可恶的家伙,这可是他女朋友啊!
剧烈的震动让蓝彩彩掩不过大腿根部的裙角又往上提了一点,露出了神秘的雪白色。
就在这一刻,蓝彩彩的眼睛猛的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球死死盯着天花板,那痛苦、满怀恨意的神色,让我们齐齐贴在了墙壁上,倒吸一口冷气!
三木圣暴戾的情绪从他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就这样狠狠的盯着我们,居然没有发现这一变化!
“看看、就是给你看看!”刘大建不争气的胡扯了起来,也不知被谁吓的。
可我却壮起胆子问道,“三木圣,松下已经知道是你杀了蓝彩彩,现在尸体也找到了,这就是证据,你认罪吧!”
我试探套他的口风!
三木圣傻愣了一下,“什么?”
“是他疯了还是你们疯了?”三木圣忽然冷笑了起来。
这次轮我俩愣住了,凶手难道不是三木圣?
我的思维全乱了,干脆以最直接的方式质问三木圣,“你还不承认么!”
只见三木圣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突然,三木圣一把提起了一个哑铃,当时对着我们就猛砸了过来。
我俩大叫一声妈呀,纷纷侧头躲避,哑铃凶狠的撞击在墙壁上,飞溅出几块墙砖碎末,打在脸上生疼。
我一瞅,我草,墙上好大一个坑啊,这要打中了,狗皮膏药都贴不住砸破的血洞!
愣神之际,三木圣已经挡住了出路,拳头捏的嘎嘣响!
“算你们倒霉,死去吧!”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可惜三木圣不容我们多说一句话,已经杀气腾腾的扑过来了,一双大手就往我俩脖子上掐来!
杀机一起,谁肯坐以待毙,刘大建第一个就得拼命,“我草,来真的?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
刘大建体重一百八,个头一米八,鹿死谁手还真未必!
“啊!”一声勇武的咆哮,急疯了的刘大建跟野人一样扑了过去。
两脚还未落地,半空中就被三木给掐住脖子提了起来,我草,原来刘大建是虚胖!
嘭!
借着机会,我一道铁拳猛击三木胸口,三木圣结实的胸膛跟铁打的一样,还调戏一般让胸口的肌肉抖了抖,我的拳头就跟着一上一下,一下一上…;…;
“呕…;…;”我也被掐着脖子跟小鸡崽子似的提了起来。
“啊哈,干死你们比捏死蚂蚁还轻松。”三木圣笑了。
突然刘大建脑袋一低,张口就向三木圣的手腕咬去,可惜下巴太肥,顶在了人家的手背上,只能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虎口。
三木圣被逗乐了,注意力全集中在刘大建滑稽的攻击方式上,“这是什么功夫,想恶心死我?”
“去死吧!”三木圣捏着我们就撞击上了墙壁,撞的我眼都黑了!
“杀死你们!”三木圣好狠,牙都快被他自己咬碎了,手指头都陷进了我的脖子里。
正在这个关头!
房间里响起一丝指甲划过纸板的声音,嘶…;…;
特别的轻、但是特别的响,连我这个快被撞死的人都听见了!
嘶…;…;
又来了!
声音更大了!
三木圣显然也听到了,整个房间里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
这诡异的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三木圣慢慢的回头,手一松,我和刘大建都摔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之后,我和刘大建赶紧竖起了耳朵。
随着那挠心一般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的频率越来越重,我们渐渐的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箱子上!
“纳尼?”三木圣有点不敢相信,可还是挪步向前走了一步,伸着脖子往箱子里瞧去。
我和刘大建也如将三木圣忽然忘记了,跟着他,三双眼睛一起盯向箱子。
缓步过去,视线一点一点的跃过耸起的纸板,只看见黄色纸箱底部能够看见的一半…;…;居然是空的!
尸体呢?我们急忙向剩下的一半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