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一九二七 第211章 航母归来

    12月1日，杨解放乘坐空军的飞机再次抵达烟台。一年前的今天，他在这里送别了一千多名海军学员去美国；还送走了一位妻子，八小姐盛方颐。一年后的今天，这些人回来了。杨解放因此来此迎接。

    谢葆璋领着烟台海军学校的师生陪同杨解放一起在港口等候。谢葆璋整个人越发消瘦了，三年时间，似乎苍老了很多。

    杨解放低声说道：“谢校长，你平时可要多注意身体！我们的海军事业才刚刚起步，真的离不开你这定海神铁！”

    谢葆璋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司令，我正想跟你说这事。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已经很难胜任这份工作了。等这批学员回国，他们也算毕业了。这个海军学校的校长还是另外请人来担任吧！”

    杨解放立刻回道：“谢校长，这帮学员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就像你的孩子一般，你对他们最了解了。没经历过实战，还谈不上真正成长起来。无论如何，还请你再教导他们一两年！等他们真正成长了起来，我亲自送你回家养老。在此之前，还请你出任我们山东海军的舰队司令！”

    谢葆璋还想推辞，说道：“其实，我已经没什么可教导的了。新的战舰，要使用新的战术，他们年轻，比我更有创造力。”

    杨解放接着说道：“郭寿生、林遵、李毅超、戚小宝他们几个都是不错的海军将领，将来或许会有不俗的成就。可他们现在太年轻了，如果没有你的看护，我是真的不放心啊！”陆军、空军都能在两三年间快速成军，唯有海军难以速成。哪怕有最新的战舰，人员素质跟不上，那也是白搭。

    谢葆璋沉思了一下，说道：“小司令，其实可以将整个舰队分成两个航母舰队。林遵对郭寿生比较敬重，让他们两个统领其中一个舰队。李毅超对戚小宝的聪慧比较折服，让他们两人统领一个舰队。这两个航母舰队不相互统属，他们暗中较劲，反而能促使他们快速成长。”

    其实，杨解放也有这个想法。既然两人不谋而合，人事安排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在众人期盼中，两艘埃塞克斯级航母及八艘航母护卫舰缓缓地驶了过来。杨解放通过望远镜观察到，海军官兵都整齐地立在甲板上，面朝港口敬礼。他们没有靠岸，在海里接受杨解放的检阅。

    在航母舰队的后面，远远地跟着一艘豪华的邮轮。邮轮径直驶进港口，慢慢地靠岸停了下来。

    杨解放径直走了过去。从邮轮上率先走下来一名美貌女子，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就是杨解放的妻子之一盛方颐。杨解放走过去将盛方颐搂入怀中，轻声说道：“辛苦了！你这一走就是一年，真的好想你！”盛方颐笑了笑，说道：“只要你满意就好！”杨解放看着她怀中的儿子，回道：“满意！你如此贤惠，我哪有不满意的？”

    后面，陆续有人从船上走了下来，杨解放也不好温存太久，放开了盛方颐。盛方颐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盛方颐身后跟着两名年轻女子，其中一个是她的助手王亚楠，另一位却不认识。盛方颐介绍道：“这位姐姐叫王灿芝，毕业于纽约大学，学的是航空专业。她可是我们中国第一位女飞行员，在美国航空界很有名，被称为‘东方女飞将’。”

    杨解放面露喜色，说道：“好一个东方女飞将！王小姐，欢迎回国！”边说边与王灿芝握了握手。

    王灿芝笑着回道：“听盛夫人说，你十分注重空军的发展，不知道我能否加入你的空军？成为一名空军飞行员。”

    杨解放回道：“当然可以。我们中国的航空事业刚刚起步，正缺少你这样的高素质人才。”

    盛方颐接着补充道：“王小姐的身世可不简单。不知道你可听说过鉴湖女侠秋瑾？”

    杨解放回道：“当然知道，她被中山先生誉为为革命牺牲的第一人。”

    盛方颐说道：“王小姐就是秋瑾的女儿，自小习武，颇有其母的侠义之风，人称小侠。”

    杨解放更是肃然起敬，说道：“秋瑾女侠也是我敬重的人。王小姐，让我们一起继承她的事业，建设一个强大的新中国！”

    王灿芝应道：“是。”她想起了牺牲的母亲，面有凄凉之色。

    三女之后，紧跟下船的人是姜庭瑄夫妇。他受杨解放委派去美国捞钱，这一走就是三年。

    杨解放迎上去，握着他的手，说道：“大哥，辛苦了！”

    姜庭瑄说道：“小杨，短短两三年时间，山东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是越来越跟不上你的节奏了。”

    杨解放道：“大哥何必妄自菲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没有你的协助，哪有我们的今天？这可是我们共同的事业。”

    姜庭瑄笑了笑，心中也是暗自得意，转口说道：“给你介绍几位朋友。”他转身指着身后一中年男人介绍道，“这是来自新加坡的李光前先生。李先生是做橡胶生意的，正在美国寻找销路。我想，要发展我们山东的工业，也是需要橡胶的，所以就把他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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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解放认同道：“李先生，欢迎回国！我们中国的工业底子薄，什么都缺，橡胶也不例外。我们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天然橡胶，更需要创办橡胶制品加工厂。李先生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

    李光前回道：“荣幸之至。”两人握了握手，算是初步表达了合作意向，具体怎么合作得找机会细谈。

    姜庭瑄接着介绍后面的一位高鼻梁的中年白人，说道：“这位是波音公司的詹姆斯先生，来我们中国考察市场。王灿芝小姐建议我们与波音公司合作，研发远程重型飞机。”

    王灿芝在旁边补充道：“咱们中国地域广阔，没有远程重型飞机可不行。”

    杨解放十分认同，说道：“你们考虑得很周到。詹姆斯先生，欢迎来到中国！”

    詹姆斯不会说中文，便用英语跟杨解放打招呼，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真的会购买我们的大型飞机吗？”

    杨解放回道：“当然。我希望你们公司将我需要的大型飞机放在中国本土设计、生产。”

    詹姆斯皱眉道：“你们中国具备生产大型飞机的条件么？”

    杨解放道：“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条件？事实上，我有一家飞机制造厂，能自主研发生产多种型号的飞机。”

    詹姆斯说道：“我能去看看吗？”“当然可以。”杨解放自然不会拒绝。

    接下来，姜庭瑄又介绍了十几个来中国寻求合作的美国投资人。受经济危机的影响，美国正在设法往外转移重工业。杨解放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只一见面就表达了合作意向。随后，他将这些人全都安顿在克利顿酒店，还举办了一场欢迎晚宴。

    次日，他安排空军的飞机把程家驹接到了烟台。让程家驹与姜庭瑄一起承担招商引资的工作。他本人则将工作重点放在军队建设上。

    杨解放与谢葆璋一起上了一艘航母。郭寿生、林遵、戚小宝、李毅超以及海军飞行员耿煜曾、伊升日等都在航母上等着。两人先是在众人的陪同下参观了整个航母。每艘航母上搭载了100架作战飞机。其中，战斗机40架，鱼雷攻击机20架，俯冲轰炸机20架，侦察轰炸机20架。

    参观完之后，杨解放将众人都集中到甲板上来，问道：“说说看！你们对未来的海战，有什么直观的看法？”

    几人相互望了一眼，郭寿生首先开口说道：“小司令，航母作战，太过依赖飞机。我仔细计算过，与同级别的战列舰对战的话，我们的飞机几乎无法炸沉战列舰。这种战术，总感觉有点鸡肋。”

    杨解放回道：“我们为什么要执着于炸沉对方的战列舰呢？只要让敌舰失去战斗力就达到了战术目的。再说了，想要炸沉敌方的战列舰，还可以从另两个方面入手。其一是增大炸弹的威力；其二是增加飞机的数量。一艘航母上的飞机数量太少的话，那我们就多建造几艘航母。只要出动的飞机足够多，总能把敌舰炸沉。”

    戚小宝说道：“我相信小司令对未来海战模式的预判是正确的。大家不妨换一个思路，一艘战列舰的建造成本要好几千万美元，一架舰载机的建造成本不过一万美元左右，用一百架飞机去换一艘战列舰都是赚的。我觉得，我们的航母数量还太少了。如果资金允许的话，趁着列强们还没注意到我们，我们应该多建造几艘航母。”

    杨解放其实也有这个想法，现在这个时候，列强们自顾不暇，正是发展军力的良机。他转首望着耿煜曾和伊升日两人，问道：“一旦发生海战，你们海军飞行员才是战场的主角，你们能否满足未来的海战需求？”

    耿煜曾回道：“小司令，请放心！我们飞行员不会有任何问题。”

    伊升日补充道：“只是换了一个移动的平台升降飞机而已。所有飞行员都经过了长时间的练习，除非遇上极端恶劣天气，我们都能做到正常升降。”

    杨解放点点头，说道：“不管是建设海军，还是空军、陆军，装备从来都不是最主要的。决定战斗力的最重要因素永远都是人。再增加几艘航母，这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有没有这么多指挥官来驾驭这些战舰？”

    郭寿生、林遵、戚小宝、李毅超等一众海军军官全都挺直了身子，虽然没有说话，那自信的眼神已经将想法充分表达了出来。

    杨解放接着说道：“若要再建造航母，就不能只是简单地重复建造。你们都在航母上训练了大半年，又驾驶着这两艘航母从美国回到中国。按理说，你们应该对这两艘航母有了初步的了解。我就问你们一句话，这两艘航母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些人也才刚刚摸熟而已，现在让他们提供改善的建议，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郭寿生、林遵等人都是面面相觑。戚小宝开口说道：“小司令，我倒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

    杨解放道：“说来听听！”戚小宝回道：“平日里的一些想法比较零散，可否让我先整理一番再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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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解放说道：“整理好之后先给谢校长审阅。还有你们几个，都提交一份改善建议给谢校长。”众人哪里敢拒绝？全都恭声答应。

    谢葆璋开口问道：“你真打算继续建造航母？”

    杨解放应道：“是的。还请你再联系美国人，帮我们再建造两艘。等到新的航母建造完成，第二十一期学员也该毕业了吧？”

    谢葆璋颇有点无奈，看情形，得再辛苦两年。至少要把第二十一期学员培养出来才能退役了。

    检阅完海军之后，杨解放在谢葆璋的陪同下，一起来到烟台造船厂。烟台工业区的负责人姜醒夫、中村义男都闻讯赶来。

    这里有一艘航母护卫舰正在建造，其标准排水量是2300吨。同级别的护卫舰还有三艘在日本建造。目前，主体船身已经建成，正在安装动力系统以及各种武器，预计明年六月份交付。虽然这只是一艘小型战舰，也足以表明，自己拥有了建造战舰的能力。

    随后，杨解放又视察了钢铁厂。烟台钢铁厂的副总经理盛升颐陪同杨解放参观了全厂。经过几年的建设与发展，烟台钢铁厂年产生铁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吨。

    杨解放搂着盛升颐的肩膀，说道：“四哥上次跟我说，武汉钢铁厂现在发展得相当好，下一个目标是年产生铁百万吨。八哥，你这里怎么样？五到八年之内，能实现年产百万吨吗？”

    盛升颐苦笑道：“我虽然比不得四哥，可也不至于落后太远。八妹夫，要扩大产能，其实并不困难，问题是原料供应不足啊！”

    杨解放奇道：“还有这事？怎么没跟我汇报？”

    盛升颐回道：“现在还没出现原料供应不足的情况，可要实现年产钢铁百万吨的规模，肯定会碰到这个问题。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原料都来自东北。可东北的原料不仅仅是供应我们一家啊。南满铁路的运力、旅顺港的吞吐量都是有限的。日本人都是优先保证其国内的原料供应，分配给我们的份额不足以支撑我们钢铁厂达到年产钢铁百万吨的规模。”

    杨解放顿时了然。当初在这里建造钢铁厂，也是存了跟日本争夺东北资源的打算。可是他忽略了，资源的分配权掌握在日本人手里。日本人是不会放任自己发展下去的。

    杨解放再次琢磨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对策。日本生产钢铁的原料主要有两个来源，一个是从中国掠夺矿产资源，另一个是收购美国的废钢铁。日本可以这么干，那自己也可以这么干。

    杨解放当即说道：“我听说，美国每年都要出口大量的废钢铁。这些废钢铁也是冶炼钢铁的重要原料。你帮我去打听一下，美国废钢铁每年的供应量是多少？如果我们去购买美国的废钢铁来炼钢，成本方面是否会增加？会增加多少？”

    盛升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回道：“我先去了解一下。不管怎么说，从美国进口废钢铁总比直接购买他们的钢铁产品要便宜得多！”

    杨解放赞道：“是这么个道理。八哥，这事就拜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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