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鬼泣 第五章 出事了

    正想着，冷漠的手机响了，冷漠伸手将手机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

    “喂？你好。”

    “老大，我在仁和医院这，光头出事了。”电话那头是正是阿华，但阿华的声音略微显得有些疲惫与不支。

    “什么？光头受伤了，怎么搞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冷漠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老大，你先过来吧，光头他……”阿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听不到了，冷漠低头一看是挂了。“我操！”冷漠大骂一声。

    冷漠知道他们俩出门一般都不带多少现钱，如果是出了事去了医院，他们连医药费都没有。冷漠穿上外衣转身就往外跑，这时才看到了门口的罗梦，冷漠也不停息，边跑边喊道：“你要不要回家，帮我看看店。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哦，好吧。”罗梦刚答应了一声，一抬头，冷漠早已不见了踪影。“这家伙，连家都不管了，真是的。”罗梦看了看远处冷漠狂奔的身影说道。

    跑出了商业一条街，冷漠来到马路上打了一辆出租车，十万火急的叫开车师傅往医院开。在车上，冷漠的脸色变化多端，一会儿是气愤，一会是急切与不安，然后突然催促开车的师傅快点。搞得开车师傅紧张不已，越是这样越是惊险万分，好几次差点追尾。

    冷漠的拳头一直都紧握着，不论脸色如何变化，他的眼睛慢慢变得通红，似乎马上就要有眼泪流出，但冷漠强忍着不让泪流出。兄弟出事，流泪，不吉利。能让阿华变成那样的事非常少，但一出现便是伤筋动骨的大事，这不由得让冷漠心中捏了把汗，现在冷漠全身心剩下担心与不安，这让冷漠在车上的十几分钟真是百受煎熬，冷漠恨不得直接飞过去。

    阿华冷漠是非常了解的，阿华是几乎很少给自己打电话和麻烦自己，一般和别人斗殴打架被打伤阿华都一般坑都不吭一声，都是自己上药包扎，很少和人说和去医院。而且阿华都是独来独往，就连冷漠也都很少和他说话。这让当老大的冷漠又高兴又无奈，高兴是这样的小弟省心，麻烦事这人死活不说事，让兄弟在一旁干着急。但是阿华确实是一个值得给他后背的人，对于冷漠更是兄弟，比亲兄弟还要深的交情。

    阿华不单是一个人，他有一个比自己小3岁的妹妹，阿华那年在外面惹了人之后，差点被打死，最后被冷漠拼命救下。但阿华唯一的亲人，那个小女孩被那些的人带走之后就再没有回来。阿华便从此变得沉默寡言，期间更是找遍了全国几十个城市，但是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但是经过多方面打听，阿华从一些小道消息也知道自己的妹妹死了！她妹妹只有十几岁啊！阿华知道后差点直接跳了楼，人也变得越来越颓废，每天没黑没白的喝酒，喝的都快胃穿孔了，仍然不肯放手，最后昏迷被送到了医院急救，差点就没回来。

    从医院醒来后，阿华的性情也是变得越来越差，孤僻，犟，尤其是看到有人动和自己关系不一般的人，更是不要命的下杀手，几次为了救冷漠，差点丢了性命。而且阿华一直都在找那几个人，但是那几个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苦苦找了俩年，仍然没有音讯。

    但是最近俩年阿华变了，比以前更加开朗活泼了，这让冷漠和光头很是高兴，以为阿华慢慢走出了阴影，走出过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饱受煎熬的冷漠塞给司机100元找都没让找就开门跑了出去。一进医院冷漠就看到了阿华站在一旁，周围却不见光头的身影。

    “阿华！”冷漠对着阿华喊了一声，跑了过去。

    “老大，你…你来了。”阿华费力抬起头看了一眼冷漠，然后便低下了头，看得出，阿华是很累，但冷漠见阿华流露更多的，是担心与愧疚。

    “发生了什么事，光头那？”冷漠扶住阿华问道。

    “光头正在急救室，身上被砍了八刀，你先去挂号，我……我怕他们不给光头治。”阿华的一只手在滴血，不知受了什么伤。“好好，我马上去。”冷漠感到很吃惊，自从自己与阿华光头不再混黑道时，这种伤已经很少见了。

    冷漠又跑到了一旁的挂号处，匆匆的忙完了一切。在冷漠挂号的地板上有一大片未擦完的血迹，在柜台上也有一些，但是冷漠没怎么注意。

    “老大，呜呜……我对不起你。”阿华见冷漠回来，紧绷的心突然一松，竟然失声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了，光头福大命大，一定挺得住。你的手怎么了，快，跟我去找医生。”冷漠将阿华抱住，安慰着阿华。冷漠突然看到了阿华的右手血流不止，马上就要扶着阿华去找医生。

    “不要，我没事。我要等挂光头没事。医生正在抢救他，有一刀，砍到了光头的脖子上……流了好多血……”阿华摇摇头，哭着说光头的伤势。

    “……”冷漠楞了，目光紧凝，久久没有说话。“咚！”突然冷漠一拳打到了医院洁白的墙上，血慢慢从冷漠的手上流了下来，在墙上留下一条长且狰狞的血迹。“老大……”“我没事…….”冷漠本来还想再问阿华一些事，但是现在不想再提了，他现在一味担心的是光头的安危。

    冷漠和阿华默默的来到了光头的抢救室，里面正在做手术。冷漠这时心情特别不好，胸口堵得慌，他现在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终是到了嘴边又开不了口。

    冷漠慢慢点燃了一根烟，递给阿华，阿华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冷漠刚要开口问，忽然听到走廊边的一阵骚动。

    “在那里，就是那小子！”一个女人恶狠狠地声音传了过来。冷漠偏过头一看，一个脸色发青，怒色冲冲的护士带领着三个男人正往这边走来，那架势将一边的病人都吓到了一旁。远远的看到护士胸前挂着证，看得出，是一个护士长。三个男人中一个个子稍矮，衣着白大褂的男子胸前也挂着一个证，什么什么外科的主刀和xx院院长，这个官位不小。他身后的俩个男子个个身高1米8几，长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身上穿着全国统一的制服标志他们的身份，保安。手里还拿着电棒和对讲机。

    “呼呼……”阿华的脸色越发苍白，不住的喘气，身子虚弱的靠到了墙上。

    冷漠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扶住阿华问道：“阿华，你怎么了？快，快跟我走。”冷漠说着就扶着阿华向外走去，刚刚光头的安危让冷漠忽略了阿华的伤势，而阿华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小血泊……

    冷漠把阿华扶正，走了几步阿华就虚弱的扑倒在冷漠的怀里。冷漠顿时吓坏了，眼泪在那一刻也要夺眶而出。冷漠抱起阿华就往外跑。

    “等等，站住！”刚刚气势汹汹的那一行人突然将冷漠拦住，带头的护士长恶狠狠地说道：“把他放下，还真以为老娘是好惹的。”

    冷漠没有反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护士，想了想事情的大概。

    “放下他！”那个长的妖娆的护士长指着冷漠的鼻头呵斥道。

    阿华已经严重失血，不只是手上的伤，冷漠刚刚把阿华抱起才发现，阿华身上还有其他伤，包裹身上伤口的白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他的大衣上也满是割痕和血，血不过已经凝固了，但还是血腥味十足。现在的阿华只能虚弱的轻轻呼吸，随时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如今狗挡道，冷漠只好先将阿华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如果发生什么火拼，他不想再让阿华受到什么伤害。冷漠现在感觉很是愤怒，怒火冲天简直想要杀人，但那是出奇的他没有发脾气，只是静静缓慢地将阿华放到椅子上。让冷漠生气的原因之一是护士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在变相杀阿华，这比杀他冷漠还要火，试问，你在救一个你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的时候，突然有人出来阻拦，心头那是何等的恨与火。

    就像灾难将要降临一般，反而是那样的平静与安定。冷漠将身上的白衬衫脱下，撕扯成条状，将阿华手上的伤口小心的裹住。也将自己受伤的手裹住。

    见冷漠突然在自己面前脱衣服，那位护士长尖叫一声，然后她的嘴就被冷漠身上的伤疤镇住了……冷漠身子不算是壮，但却是没有一块赘肉，浅铜色的皮肤上满是狰狞的刀疤，像是一条条虫子爬满了全身，有的很长，有的却很短，但是看得出，当时的伤口有多深，很多伤口都是沿着大动脉走的……

    护士长身后的白衣院长和俩个凶神恶煞般的保安也被吓呆了，这家伙，是在刀口上生活吗？反映过来的第一想法便是，这哥们惹不起。

    “走开！”冷漠的语气虽然平淡无奇，但却流露出了无限的杀意与杀气。尤其是冷漠那双眼睛，此刻冷似冰，静的让人找不到生机，加上刚刚要哭的冲动，丝丝血丝布满，很是狰狞。护士长和其他三人顿时都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背后的冷汗不知不觉流了出来，他们不知怎么给冷漠让开的路，只是愣愣的站到了一旁。而冷漠没有打他们只是因为没有空。

    毫无遮拦的抱着阿华来到医生那里，随后，阿华也被带到了急救室。冷漠在二人的急救室门口来回的踱步，随后点起了烟，冉冉飘起的青烟难以掩饰冷漠内心的煎熬与痛苦不安。默默的吸着烟，想着这一切，却是心烦意乱的无法开始。冷漠烦躁的将烟扔到了几米外的垃圾桶里。冷漠靠到了椅子上，他现在很需要人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一觉起来，自己的俩个兄弟都受了重伤，被送到了急救室。

    出来混的，最讲究义气和信誉。冷漠一出来就举目无亲，而阿华和光头就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朋友，兄弟，甚至是亲人，与二人建立起来感情是冷漠最珍贵，最珍惜的情义。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都住到了医院，自己却无能无力，冷漠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担心、是害怕、是难过与愤怒。他现在就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但却要承受一切，心烦意乱与说不出的压力，让冷漠几乎抓狂。“我操，我操！我操…….”

    几个小时后……

    冷漠静静地站在阿华的床前，在阿华床位的另一边，躺着满身绷带的光头，但是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光头全身被砍了八刀，缝了130多针，最长的刀疤有10多厘米长，最吓人的是脖子上的，但是只是擦过，却把阿华下了个半死。而阿华共有三刀，都在背上，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引发的休克。至于手上的上，是阿华当时带光头来治疗，因为没有钱与前台的护士长发生了争执，阿华救人心切，一拳打在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满地的鲜血才吓的护士长将光头送走。

    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在医院休养休养就好了，再有一个多月就都能出院。

    冷漠叹了口气，这俩人一来二去把自己搞的是身心俱疲，现在他们倒是爽都睡着了。自己还得为他们的医疗费发愁，冷漠三年多的积蓄就要完蛋了，多少还是有些肉疼。但却还是长长地出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得知二人没有大碍，冷漠才敢松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二人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这得查查，然后去报仇。到底是谁那？伤脑筋……出来混的，有恩必报，有仇同样必报，都要要你命了，除非圣者的胸怀能不报，可惜冷漠不是圣者，他是有血性的男儿，容不得别人在他身上动刀！况且一切的原谅其实都是无可奈何，实在没办法了就说那样了解了吧，有能力的那个会放过？“一定让你们也来医院改善改善生活……”

    “噔噔。”外面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乱了冷漠的思绪，冷漠甩了甩头，走了过去。准备开门的时候，冷漠突然多了一个心眼，站到了门口没有动。

    敲门声只响了俩声，便再未响起，这更让冷漠起了疑心。正常的人敲门都是如果敲一次没有反应，便会继续敲门，但是这时的情况明显不一样。

    冷漠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光头和阿华，不明白，这俩个家伙在外面惹了什么厉害角色，竟然还要来赶尽杀绝。“来得正好！”冷漠轻哼一声，越是这样才好，省的他冷漠费事找他们，先收拾收拾这俩个。

    “咔咔。”钥匙开门的声音让冷漠一惊，他退后一步，一个拳头紧握，嘴角浮起一个危险地弧度，可以想象，开门后的那个图谋不轨的人一定会住上几个月医院。

    门在意料之中被打开，但是进入房间的却是一个戴口罩的白衣天使，一个护士。冷漠差点打出去，急忙收住手。

    “你干什么你？”护士明显是大吃一惊，狠狠地白了冷漠一眼，便推着小车进来了。“不好意思，我……我练武，练武。嘿嘿。”冷漠退后身子给护士让路，解释道。

    “这里是医院，懂不懂规矩。”

    “抱歉，抱歉，下次不敢了。”冷漠继续为自己的过错道歉着。确实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太累了？冷漠想不明白。

    护士再未理冷漠，过去给光头和阿华换点滴，检查身体。冷漠未出声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护士的一举一动，他虽然不是医院的常客，但是打架受伤难免的，这个护士有没有做手脚他可能一眼看出。冷漠这样的担心不是毫无道理，太过谨慎。那个什么护士长肯定和那个院长有一腿，不是，与阿华光头有什么过节，冷漠生怕这种爱记仇的生物打击报复。她们心狠起来不是现在的冷漠能够承受了的。

    看护士没有什么企图，冷漠也放心了。

    “谢谢啊，护士阿姨。”冷漠出于礼貌的送了护士一段路，却遭受到了对方无情的白眼。长的明明就有大几十岁，抬头纹、鱼尾纹，以为老子真的看不到吗？虚伪！冷漠关上门暗暗地道。

    听阿华光头的主治医生说，光头阿华受的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就是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状态中。

    冷漠准备离开，却又不放心，而且病房只有俩张床，连张凳子都没有。冷漠只好就在房间里来回度步，容不得半点休息。夜已经悄悄降临，漫天繁星在交替闪烁，一轮圆月缓缓升起，慢慢长夜，实在孤独难熬。

    就在冷漠在离开与不离开纠结徘徊时，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走的着急，连家门都没锁，而且自己的肚子也饿了。最后冷漠还是打算先离开，明天再来，估计那个什么护士长也不敢胡作非为，玩什么小动作。毕竟，黑道上的人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实在太累了，冷漠揉揉太阳穴。

    看了看看似安睡在病床上的俩个兄弟，冷漠是担心又气愤。最后长叹一声，他实在是感到无力和疲倦。他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为俩个兄弟报仇，可现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关上房间的门，冷漠独自离开了硕大却显得冷清且让人难受的医院，刚一出医院，外面的新鲜空气让冷漠精神为之一振，他身上穿着从阿华身上拿下的衣服，是一件黑外套，上面还有被砍开的痕迹，血迹和那浓浓的血腥味，这不由得让冷漠的血沸腾。

    不管是谁，你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乘车回到修车店，卷帘门大开着，里面是灯火通明，没错，史努比小台灯也开着。

    谁啊，电不要钱啊！

    冷漠想到了俩个兄弟高昂的治疗费，不由得暗怒。

    推开玻璃门，冷漠一眼便看见蜷缩在客厅内的红沙发上看电视的罗梦。

    “你还没走？”冷漠丝毫没有理会罗梦的感受，边走边把身上的外衣脱下，让自己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充分说明在我家不管你是谁我才是主人，当然眼前的这个也可能是老板娘。

    “哇，这么多刀疤，是假的吧，纹身？”罗梦被冷漠惊醒，但随机又被冷漠身上的疤痕所震惊。

    冷漠感到无语，便不理会罗梦，走到沙发旁边的小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打开便咕咕的喝了起来。此刻如果冷漠的身材再壮一些，滚动的喉结肯定会迷倒万千少女。

    “给你。”罗梦突然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冷漠，冷漠斜眼瞄了一下，没有接。“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这本来就是你的，除非你不是这里的老板。”

    “我当然是这里的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一个车主给你的，他把奥迪取走了，说今天早上有急事就把车没通知就取走了，下午才给的钱。”

    “哦，原来是这样。”冷漠点点头，把钱拿了过来。

    “你今天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了，连店都不管了。”

    “我的兄弟出了点事。”冷漠不想透露太多，而罗梦知趣的不再多问。何况冷漠身上的刀疤那么多，那冷漠的身份也不用多说了，多说无益。但冷漠给罗梦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她感觉冷漠可以信任，这在如今的社会背景下，对一个陌生的人有这样的感觉，真是童话故事。

    “你有没有吃饭？”罗梦突然问道。

    “没有啊。”冷漠暗暗想道，这姑娘还会做饭？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你，可不可以请我吃饭，我的钱包昨天丢了，怎么说我也帮你看了一天店。”罗梦脸红着说道，这种奇葩问题绝对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向一个男人提的要求。

    刚刚不是有一叠钱吗，不会先买的吃点什么，这真是好孩子好到家了。

    “可以，就当你今天看店的报酬。我去换件衣服。”冷漠答应一声转身走向二楼，准备换件衣服出来。

    穿的很休闲，这也是冷漠钟爱的一套。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但他还是带着罗梦出门了。这也是为自己想想，这么沉重的烦，冷漠想要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