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阳寻雕记 第四十二章 故人为伴

    且说昊阳的骆驼队经过数月的跋涉，绕过天山，穿越沙漠，终于到达了河西走廊的最西端——敦煌。昊阳看着那高俊雄威的石窟，心情无比兴奋，自己可以提前一千年来欣赏这历史悠久的“文明遗产”啊！当下昊阳通过附近百姓的帮忙，为骆驼队补充食物和水。再耗费重金购买了一些丝绸茶叶之类的物品，当作礼物放在巨车，然后将吉娜鲁的骆驼队打发返程。

    昊阳告别了驼铃声后，牵着“天山雪”去游览那形貌比千年之后清晰多的石窟。颇有雅兴的昊阳对于这些文化遗产欣赏非常入心，连续把附近的壁画、石窟等景致几乎都浏览了一遍。

    这日昊阳打算游览了最后一处岩洞的石窟和壁画后便策马东归。于是一大早便骑马来到这处岩洞外，把“天山雪”放去自由吃草后，昊阳小心翼翼地入洞探访。刚刚进去不到五步，突然感到一阵劲风从洞内侧边袭来。昊阳警觉地运劲护住身体，同时施展步法后退两步细察威胁从何而来。不料那劲风竟然如影随形跟着昊阳的脚步继续压来。这下昊阳确定这气劲定然是人为所致。不过昊阳不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感到几分惊喜。自从昊阳重新练就了高深功夫后，从未遇到高手对战，此时碰到劲敌，昊阳决定与其以武功切磋一番。

    当下昊阳不再后退，直接聚集内劲于手掌，缓步向里走去。劲风戛然而止，一道拂尘从斜侧里的暗处扫出来，直取昊阳的胸口、丹田和肋部穴位。昊阳施展“凌波微步”走八卦步伐，扭转身形巧妙躲过暗处的拂尘袭击。昊阳同时挥舞双臂拍出一招“见龙在田”向拂尘所来的暗处推出。虽然昊阳只用了三成内劲，但那降龙掌的龙吟之声自然响彻石窟洞口。躲在暗处的人似乎对昊阳的强劲掌风没有把握接住，收回拂尘闪身躲避昊阳的劲道，在昊阳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着道袍的道姑。她没有丝毫停滞，直接一剑朝昊阳的中门刺来。昊阳没法在昏暗的光线中看清她的容貌，只好徒手应战。随手施展一招“天山六阳掌”的‘阳关三叠’飘洒自如拍偏了对方的长剑，同时将余劲推向她的手臂处。那道姑似乎对自己的内力非常自信，没有躲避昊阳的掌劲，直接向前一步，弯曲手肘推向昊阳的掌心。昊阳自然也不会撤回躲避，暗运内劲灌注手臂，以防后劲不足吃亏。当昊阳的手掌拍到她的手肘时，昊阳的内功占据了较大的上风，将她推得后退两步半方能站定。昊阳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呼，因为对方的内功是昊阳非常熟悉的“先天功”。且功力尚高于昊阳记忆中全真教内功修为最高的马钰。这下昊阳心里大奇，存心要一探究竟，于是施展“天山折梅手”与她斗起来。

    虽然昊阳的功力高出对方一截，但是昊阳有心试探对方的武功，没有以内力欺压对手，一直保持平手状态。在石窟洞内缠斗了两百余招后，昊阳觉得对方的剑法并不高明，虽然是正宗的全真剑法，但是剑道的造诣尚未达到丘处机的境界。当下昊阳觉得没有继续斗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一个避让放过她刺来的一剑。昊阳趁机闪进洞内，回身之际施展一招“神龙摆尾”，加大劲力平推直进。对方抵挡不住昊阳的巨大内力，只好施展轻功向后避让。昊阳期望的效果已经达到，当下接上一招“亢龙有悔”继续推进，两道劲力接踵而至，对方避无可避，只好继续往洞外逃避。昊阳看到她逃避的步伐十分熟悉……昊阳为了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猜测，再加上一招“龙战于野”增添一分劲道将她彻底推出洞外，人也跟随气劲欺身而至。对方被昊阳接二连三的强大劲力逼得狼狈不堪，头发散乱批下及腰，一头青丝飘洒而发出女人特有的芬芳证明对方的年龄不大。

    昊阳追击出洞后停下来问道：“朋友是全真教的哪位道友？”对方见昊阳喊出自己的武功本源，惊奇地按剑而立，拨起散乱的头发，露出一张秀美的脸。这张脸昊阳非常熟悉，因为在古代一个美女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的容貌变化并不大，她就是穆念慈！昊阳惊疑地问道：“穆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穆念慈听到对方认识自己，而自己却完全不认识对方，一脸茫然地看着昊阳。昊阳一想自己都十年没有出现了，从十三岁少年长成二十三岁的青年，容貌变化巨大，人家肯定不会认出自己了，于是开口自我介绍道：“穆姐姐，我是昊阳，当年带你和杨过到全真教，你还记得我吗？”

    穆念慈听到昊阳的自我介绍后双眼放光，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嘴巴张得老大，半晌说不出话来。穆念慈整理了好一阵子思绪后方回过神来，缓缓开口道：“恩公当真是你？你没有被困在天湖底……”对于后面的不吉祥话，穆念慈说不出口。因为昊阳说出了送她们母子到全真教，此事只有她和昊阳两人清楚，昊阳能说出此事证明眼前人确实是“恩公”无二。随后昊阳简单解释自己被困在天山十年的部分经过。穆念慈也解释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她是通过师傅孙不二透露消息，得知昊阳“葬身”天湖的噩耗，她感念昊阳的恩德，确定到天山来修道，为昊阳祈福。不曾想自己无法适应天山的恶劣气候，只能退回敦煌这里选取石窟洞修行。她的武功除了得到昊阳指点“先天功”以外，只跟孙不二学了一套全真剑法，故而内功不错但剑法并不高明。

    穆念慈和昊阳互相解释了各自的境遇后，给昊阳提供消息道：“恩公，在这个石窟洞的山顶上，还住着一位高人，她自称是洪帮主的师妹。她也曾说认识恩公，每每为恩公的遭遇叹息不已。要不我们去寻访她一番，恩公依然健在的消息一定会令她欢喜万分的。”昊阳一听暗道：这不分明是苏唐月吗？她的武功比穆念慈高明许多，昊阳此刻技痒难受，正好去找她切磋一番，于是与穆念慈并肩上山去寻访苏唐月。

    昊阳和穆念慈两人都修炼了“逍遥派”的轻功，很快就来到了山顶。一路上昊阳表达了要与苏唐月比斗一阵的心愿，故而到达山顶后，穆念慈指明苏唐月所在的位置，由昊阳先去单独试探。昊阳快步闪身来到苏唐月的草房外不远处，昊阳目力极佳，远远通过门口往里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盘腿端坐在一张圆席上，那精致的五官衬托出优雅美丽的容貌和轮廓，根据昊阳的记忆确定她就是苏唐月，看样子是在沉思武功。昊阳不想贸然动手以免打扰她修炼，一旦走火入魔可就危险了。昊阳打算静立于正门口，把呼吸调大，令其尽快感应到有人来访。

    不料昊阳刚刚靠近门口，苏唐月早已拔地而起，一招“白虹掌”隔空向昊阳的正前方推来。昊阳感到气劲迅猛袭来，但劲道并不大，显然是苏唐月没有伤人的意向，旨在试探访客的武功。昊阳则是有心要衡量自己的武功到底到达何种境界，故而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并没有“友善接招”，而是直接迎着苏唐月的气劲还迎一掌内力奇大的“阳关三叠”。昊阳的劲力所致，苏唐月顿感无比窒息，顿时暗自吃惊不已。苏唐月见来人不由分说便强力攻来，料想来者不善，于是把“白虹掌”的精妙招式施展开来迎战昊阳。昊阳可就心里叫苦了，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令苏唐月保持敌意，不敢施展正统的“降龙廿八掌”，也不敢悉数抖出“逍遥派”的武功，只好笨拙地将不怎么纯熟的“空明拳”拿来应对。这“空明拳”是周伯通老顽童的得意之作，与昊阳体内的“北冥真气”一脉相承，都是道家功夫。原本“空明拳”是周伯通这个武学大家耗费十五年研究而来，通过“左右互搏”反复验证，其精妙程度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惜昊阳在桃花岛的时候没有认真学，现在虽然在闲暇之余有所练习，但终究没有深入探讨，此时用来对敌那是极不明智之举。

    两人大战三百多招后，昊阳被苏唐月的神妙掌法逼得狼狈不堪。幸好在第一次危急关头时，苏唐月趁虚强攻一掌，昊阳避无可避只好亮出看家本领，以“北冥真气”硬接了一掌，探出双方的内力修为，昊阳高出苏唐月一筹。往后苏唐月都顾忌昊阳那胜于自己的内功，不敢逼迫太急。不过苏唐月那已臻化境的“白虹掌”却能始终稳占上风。

    昊阳此时心里十分得意，因为十年前苏唐月的功力高于自己一筹，约么是“五绝”的七成水准。如今自己的功力明显高于苏唐月一筹，也就间接说明自己至少是比较接近“五绝”的内力了。纵使自己的内力略有逊色，但施展开“龙象般若功”这神奇的外功神力相辅，和“五绝”高手绝对有一战之力！了解到自己的内力下限，昊阳不再打算继续缠斗下去，于是直接施展“降龙十八掌”表明身份，数招过后，对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非常熟悉的苏唐月大吃一惊，跳出战圈问道：“少侠和丐帮帮主洪七公是什么关系？因何会他的绝顶武功？”

    昊阳也停下手里的招式，微笑着回应道：“苏姐姐，我是昊阳，我没有葬身在天湖，而是被困在天山上的雪雕洞里，如今我得到机缘脱离困境，回来了！”苏唐月听到昊阳这寥寥数语的解释，知道这定然不假，瞬时惊得说不出话来，飞身上来抱住昊阳……良久过后方能控制住激动的心，颤颤抖抖地说道：“小兄弟，你果真还活着，太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接下来昊阳和苏唐月、穆念慈叙谈了一天一夜。苏唐月突然觉得已经十年没有和中原的“老朋友”们相聚了，尤其是对师兄洪七公非常想念。穆念慈则是没必要再留在敦煌为昊阳“祈福”。最后她们都决定陪伴昊阳一起东归。故人相伴，昊阳的东归之旅走得无比轻松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