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妙言木
“姐姐全身上下没有瑕疵,无一不妙。”凹的软润,凸的挺翘,旖旎风景哪处不妙?美的组合,即使是一草一木,一沙一尘,也是醉心点染。
“小甜嘴,你是不是在哄姐姐开心?姐姐有这么美吗?”玉儿似乎不在意石郎的感受,还有意无意的耸耸傲人的双峰。
朱八、刁憨眼都看直啦,羡慕啊,哈喇子都偷偷溜出来了,啪一声,即便堕落凡尘,也要醉生梦死。
“妙不可言”易行实在没有抗拒玉儿的底气。玉儿是矛盾的组合体,是叠合的美,身材,撩人的性感;眼眸,清澈纯净,流溢野朴纯真的灵性。那种自然的灵性,出自灵魂深处,唯有易行山野少年,特殊的体质,才能从神识的六感上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淡淡的缥缈,千呼万唤始出来,错不了。
“就知道,男人没有实话,辛亏姐姐早有准备。”玉儿说完,冲易行妩媚一笑,起身,施施然向外走去。
易行看着玉儿的背影走出枕溪亭,不知道她此意何为?眼角扫到石捕头,而石捕头正悠然自得的品酒,完全像一局外人,很有趣的一个男人。易行感觉这夫妻二人有点怪,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不大会功夫,玉儿又折回来啦。
玉儿双手捧着一个鼓囊囊的锦布包裹,包扎的严实无缝,看玉儿的表情,像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石捕头似乎对包裹也陌生,酒杯放在了桌上,双眼不住的打量那个包裹,显然也是好奇包裹的来历。
玉儿慢慢解开包裹,很小心,很轻柔,生怕碰刮了里面珍物似的。
玉儿那双玉手,犹如魔钩,随她的节奏,易行几人的心也随魔钩上下提顿。
玉儿打开最后一层锦布,露出一座木制雕像。
几人不免露出失望的神情,尤其朱八、刁憨撇撇嘴,极度鄙夷,什么破玩意,拿出来显摆。
几人的反应,玉儿似早有意料,环视一圈,问道;“妙言木见过吗?”
妙言木?易行心里打个问号,《万木图录》自己不是没看过,妙言木又在哪一页?什么树?不过,《万木图录》也不是囊括万有,圣树即是一例,妙言木也许也是例外。
“妙言木上古异种,通灵古树,现今或有或不存。多情庵主赋情妙言木,肖己之容,雕塑木像,即眼前之塑像,像成之日不意蕴生异能。”玉儿顿一下,调下大家胃口,“能够检验一个人话的真假。”
谁信啊,几个人大失所望。女人啊,男人可以容忍谎言,不见得相信天方夜谭。
易行仔细观察眼前的塑像,塑像面部,荧光内蕴,栩栩如生,眼耳眉发,纹理细腻,清晰入微,这刀法把一个人的精神气质雕刻的活灵活现。即使木质黝黑,也能感受到多情庵主绝美的容颜,明秀清逸。
易行的目光向下看去,身材曼妙,一袭轻纱笼体,像烟、像雾、又如淡云的聚散不定,缥缈朦胧。分明看不清**丹珠,山峦溪草。但那塑像起伏的曲线,勾出水波潋滟,旖旎香艳。
即便是朽木,神意灌注,也是鬼斧神工。
“大嫂,你又在忽悠人,憨哥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信她?老母猪上树!”
玉儿也懒得搭理二人,接着道:“若是说出真话,只要把一杯清水浇灌像身,像身上的纱衣会慢慢褪去,露出玉体。”
“好啊”朱八两人大喜,这么好的事上哪瞅啊,香姬美人,大饱眼福,叫人美死啊。
这世道,想让人说实话必须有代价才行;想让人家脱,得有脱的条件。这塑像脱了有啥好处?易行纳闷。有点不对劲,易行现在对美女有戒备的心态,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要有人看的看啦,有人脱的脱啦,因果落到我身上,不得不防。
易行往后欠了欠身子,不想掺和,要看就看真人秀,看啥庵主脱衣。玉儿那眼光不时向自己暗飘,看的易行心瘆的慌。易行再看看塑像,横看竖看也黑乎乎的像口陷阱。
玉儿把易行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中只是发笑。
“我先来,大嫂。”刁憨急不可待,说着便要伸手拿杯浇水。
啪一声。玉儿抬手打在刁憨手背,道:“猴急什么?小兄弟先来,你呆一边去。”
“不急,不急,憨大哥先来,我头晕,歇会。”易行说完,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好鸟不先飞,怕有罗网,看看再说吧。
玉儿把装有清水的杯子交给刁憨,道:“小憨啊,我问你答,答完再把清水浇淋雕像头顶,话的真假立见分晓,明白没?”
“问吧,快点,是人都懂。”刁憨只想早点见到神奇一幕,雕像裸露,真让人期待。
刁憨双手捧着瓷杯,反倒静了下来,其实心里急不可待,担心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拖延雕像的表演时间。
玉儿笑笑,又瞟易行一眼,道:“好吧,嫂子我给你一个机会,那嫂子问你,小憨子你与茶娘熟吗?”
刁憨闻言心一颤,手中的茶杯差点抖翻,下意识瞄了朱八一眼。
朱八也在观察着刁憨,那些细微的动作,足以把所有的秘密暴露无遗。不知怎的一股妒怒之火在心里腾腾燃烧。
“熟吗?”刁憨怯怯反问。
玉儿似笑非笑,漫不经心道:“问你哪?”
刁憨心里真是苦啊,自己这是**蒙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的秘密,这个玉儿怎么知道的?邪了门。不知道朱八怎么看自己,哎,好奇害死猫啊。
“不熟。”刁憨断然否定,那点好奇的欲望早已泯灭,先稳住朱八才是当务之急,兄弟之情重要。再说,这东西能否检验话的真假,还是未知的呢。
“浇吧。”玉儿催足道。
哗一声,刁憨把杯中清水当头倒下。
清水淋漓,从塑像的头部往下流淌,黝黑的妙言木被水一浸,湿淋淋,质色更显厚重黑黯。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塑像上,期盼奇迹的突现。时间奇妙,在静默中,似乎可以用指头数出它的脚印,一、二、三、……
塑像没有变化,只不过多了润色,清凌凌的质感。
“大嫂给大家开个玩笑,你们也信?”刁憨心里没底,“喝酒,喝酒。”
“哼”朱八瞪了刁憨一眼,怎么看大憨怎么不顺眼,“我来试试吧。”
玉儿指指水杯。
朱八舀满一杯水,做好准备。
朱八是憋着一肚气,大有君子坦荡荡的慷慨,誓要验证塑像的真伪。
“南丰城的茶馆,哪家煮的茶最可口?”
这问题简单,回答不难。
“茶娘。”朱八直接干脆,脱口而出。
“浇”
都这么简洁。
朱八浇水很慢,像条银线飘在塑像头顶,一点点浸润而下。
水珠滴在塑像上,像是融入了干旱沙地,无声无息,没入塑像中。一杯水倾尽,塑像都没溢出一滴,几人都觉得稀奇,不可思议。
塑像吸水之后,像身有丝变化,不再是黯淡的黝黑,有种乌亮的润泽,是生命之光的透发。
黑纱在动,在变淡,由黑而灰,由灰而白,黑纱只褪露到肩膀而止。那一抹白白玉般晶莹明亮,弹性的亮感,软玉生香。
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艳的表情,真的脱啦,不是魔幻,活生生的现实。
“还脱啊,怎么不脱啦?”刁憨有些遗憾,不得一窥全貌。
“脱,脱。”朱八一脚踹在大憨屁股上,气不打一处出。大憨啊大憨,你明知我暗恋茶娘,你竟敢背我与她暗通款曲,还在我面前百般诋毁茶娘清誉,劝我远离,你倒好,暗度陈仓。我不打你打谁。
玉儿止住两人,说道:“每人机会只一次,现在轮到小弟弟啦,请吧。”玉儿做出邀请的姿态。
玉儿要干什么?易行猜不透,但有一点,自己推脱不掉,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吧。
“小弟弟,喜欢姐姐不?”
易行想不到玉儿如此直白,绝对出众人意料之外。石捕头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笑眯眯,悠闲自得,没一丝喜怒哀乐的情绪流露。反倒是朱八、大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姐姐如此贤惠、端庄,岂有不喜欢的理由?”玉儿既不贤惠,也不端庄,狐媚性感倒是真的,易行纯粹是胡扯蛋。
清水在像身上淋漓,黑纱宛若洗濯在清流,起伏的律动,勾勒出婀娜的曲线。有光在水面流动、闪烁,黑纱在光线的映照下,像是冰雪融化,只余一具玉雕的裸体,洁白、滑腻、温润,像有鲜活的生命,那峰峦,那桃花源芳草萋萋,一览无遗。
易行收回裸像上的目光,内心甚是惊讶,玉儿一语成真,这个世界真是什么都有,匪夷所思。
玉儿不只是什么时候把塑像移了角度,其他人只能看到白嫩的背影。
惊鸿一瞥,塑像恢复原身,朱八、刁憨叹息不已。
玉儿甜甜一笑,重新把塑像包好,神情一肃,吟道:
一袭薄纱君莫笑,
冰肌玉肤透寒香。
不是罗衫轻易解,
春风寄语萧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