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是你?怎么杀人现场你都在?”
裘正海合上了卷宗,揉了揉前额,感到很是头痛。这次死的那个『周大生』很有手腕,黑白两道上都大有背景,此次的凶杀案已经引起基地市的一位议员大佬的注意,另外本市黑拳联盟的boss也掺和了进来,总之,各方的势力,四处的牛鬼蛇神,让破案的压力倍增。
“我只是去那里躲雨的!人不是我杀的!”
闻言,苏恒当然矢口否认了,虽然在心底,他巴不得自己也能像那个少年一样,刀起头落,行侠仗义。因为在那个老板的日记里,苏恒见识了世间最丑陋的一面,那个周大生有钱,有势,有地位,但却是一个披着冠冕堂皇人皮的衣冠禽兽。他好童癖,利用金钱诱惑,权势威逼,先后诱奸了数十**,更为变态的是,他还将她们的阴血制成标本贴在日记的书页里。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你没有告诉我?”
裘正海老谋深算,察觉出了苏恒的异样。苏恒先前来过这审讯室,那时他的反应与现在不同,那时的他虽然也不慌张,但对于审讯有一种本能的厌恶,可现在苏恒神情恍惚,虽然身在审讯室,但是心已经飞到别处了。
“咳咳!苏恒,我希望你积极配合,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的话,你也将受到牵连,在你的个人档案上将记下一大污笔,那可就没有名牌大学会收你了!”
眼见苏恒不动如磐石,始终撬不开他的嘴,裘正海使出了杀手锏,他向苏恒的弱处投掷了一柄标枪。
“好吧!我承认,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我藏起来了!”
“胡闹!简直是儿戏,你这是妨碍司法公正,你知道吗?”
裘正海板着脸,假装教训苏恒的样子,然后马上寒冰解冻,和煦的暖阳再度升起,微笑再度在这个满是褶子的脸上展现。
“是什么东西?你说重要,难道对案件的侦破有帮助?”
“你自己看吧!我不想赘述了!”
可能是想到了那些被祸害的小女孩罢,苏恒无法对裘正海的故意卖萌喝倒彩,只是低垂着头,神色落寞。
“tmd!当初老子就不应该披上这身狗皮,就算是做个冲锋陷阵的战士,死在战场上,也不必像如今这样,虚与委蛇的游走于各大佬间,在夹缝里求生存!”
裘正海的反应出乎意料,没有想象之中的神色沮丧,他反而是神情激昂的骂了起来,这让苏恒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了,你当兵也不一定会死嘛!说不定只是成了残疾嘛!”
“wk!有你这样说话的!其实刚才情绪一时激动,是有原因的。”
听了这话,苏恒是猛翻白眼,刚才的落寞也消散不少, 有原因?废话,这个世界上除了疯子和行为艺术家,谁做出奇怪的举动,不都是有原因的嘛!
“我和我的爱人都是干警察的,一辈子忙碌,没有空闲时间,所以没要孩子!后来我们就领养一个小女孩,她长得粉嫩可爱。可惜的是,她被一个少年祸害了,那时她不到十岁呀!但是按照法律条文,这个少年是不能判刑的,而他的父母位高权重,仅仅只能牢中呆了几天,就以进步为由放出来了。很多时候,法律是死的,被罪犯钻了空子。当他们大摇大摆的从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走过时,我真的想拔枪毙了他。但我也知道,毙了他,也就是毙掉了法律的威严,我忍住了。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依然相信,敬守法律,因为无规矩,不方圆。”
裘正海顿了顿,然后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苏恒,接着说道。
“我希望你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的含义,他不仅仅是在叫你学会承担,更是要承担的起,放的下。好了,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闻言,苏恒不禁肃然起敬,这个胖胖的小老头的话,无异于醍醐灌顶,让他从纠结的泥潭中解放出来,曾经迷茫的心也真正的坚定下来。
『我的最终目标,绝不仅仅是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已,我想要站在世界的巅峰,俯瞰这个世界的真正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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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播报一则早间新闻,‘周大福’凶杀案的凶手已经伏诛,据悉,这个少年拥有与大魔春海相似的血灵。”
一大清早,苏之安就起来了,他有早晨抽烟的习惯,又怕秦素芬嚼舌根,所以起得很早,下意识的将电视打开,没想到的是,电视新闻播报的内容将苏恒也给唤醒了。
“爸!早啊!”
“阿恒,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起这么早干什么?”
“喔!我想看看这则新闻!”
苏恒应答着,挨着父亲苏之安坐了下来,皱着眉头,盯着电视里的报道,心中起伏不定,他在犹豫应不应该告诉父亲。
“怎么了!电视上这些女的,你认识?”
父亲调笑的看着我,眼中有些许戏谑。
“啊!”
我连忙盯着电视荧幕,却发现父亲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了台,荧幕上一个个身材姣好的女del正穿着三点一式,在那上面秀自己的傲人曲线,很显然,这是一个购物频道。
“有什么?穿的又不是情趣内衣和丁字裤,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xue的说道,想要嘲笑父亲一番。
“喔!这么说来,你倒是见过穿过情趣内衣和丁字裤的女生啰!”
父亲眼中满是玩味,看得我很是尴尬,最后他还拍了拍我的肩膀,煞有介事的说道。
“你长大了!我很欣慰呀!”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父亲闻听之后,顿时脸色大变,浑身寒毛感觉都要炸起来一般。
“你倒是越活越小岁呀!你这个老不正经的,跟孩子怎么这么信口开河呀!”
“这有什么啊?”
很快,父亲就被母亲“爱的抚摸”和“爱的祝福”所淹没,自顾不暇。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呢?怎么还像小孩一样打打闹闹,疯疯斗斗的?”
弟弟苏泰顶着凌乱的头发从卧室出来,睡眼惺忪的,他的面色苍白,眼神也不如苏恒那般有神,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脸颊上有一大块乌青色的毒痕,那是一种诅咒之毒,也是苏泰的命。
“小泰,你怎么也起来了!快快回去休息,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昨天,在苏泰的强烈要求下,他没有再在医院里住院,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他不能够在医院住着烧钱。
看见苏泰起来了,秦素芬很是心疼,对于这个儿子,她有深深的愧疚感。
“没事!在医院我是睡够了!今天出来走走!对了!哥哥,你是不是要上大学了!”
眼见弟弟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苏恒笑了笑,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弟弟的头。
“还没有!我立志要进入丹玛大学,但是丹玛大学每四年才招收一次新生,招新活动已经过去,我要还等上四年,才有机会进入丹玛大学,所以我决定先在本地的星风大学进修,尽量增大进入丹玛大学的几率。”
“丹玛大学有什么不同么?为什么都想上这所大学,甚至不惜等上四年呢?”
秦素芬不理解儿子的做法,在她看来,浪费四年的时间,不如早点儿毕业,找一份工作,补贴家用。因为只是在大学进修,是拿不到学士证的。
“妈!你也知道,这个社会竞争的激烈。如今,没有学士证,不能上岗;没有剑术证,不能当保镖;没有器师证,都不能铸造机甲。我之所以对丹玛大学如此向往,是因为丹玛大学是强者的摇篮,从那里完整毕业的人,日后都成了叱咤风云的巨擘。”
苏恒直视着母亲秦素芬,从小很听话的他,第一次产生了『忤逆』之意,但是他目光炯炯,心中意气很甚。
“好了!孩子的路,就由他自己去走,你个老婆子瞎掺和什么!”
这个时候,苏之安站了出来,打圆场,将这稍微有点儿尴尬的气氛打破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
秦素芬胸前起伏不定,但并不是被苏恒气得,只是想不通一向温驯听话的苏恒,今日怎么这般执拗。
“好了!不要再吵了!哥,你陪我出去走走行吗?”
“好吧!”
这个时候再呆在家中也有些不自在,苏恒便借机搀扶着苏泰出去了。
明月小区是大跃迁前的小区,很是简单,住户也大多是一些普通工人。虽然住户们没有什么大钱,但是这个小区人情味很重,大家彼此之间,邻里之间都互帮互助,将小区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机勃发。
“你上次欲自杀是为了什么?”
走着,走着,两兄弟聊起了天,苏恒先开得口。
闻言,苏泰停下了脚步,眼中透出一丝伤感,仿佛又被苏恒勾起了伤心往事。
“喔!对不起,揭你伤疤了!”
“没事!这件事我总是要面对的。我与小柔情意相投,却因为我身体上这些丑陋的毒疤,她的父母死活不同意,她夹在我们之间很是为难,最后迫于压力,她与我分手了!”
“不像妈说的那样,是那个姑娘抛弃,嫌恶你嘛!至少,你们之间是有真爱的。”
“有真爱又如何?不是一样不能在一起,她的父母嫌恶我,嫌恶我身上这该死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