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与她从未谋面,怎能会是同伙?快放开我。”费子分怒道。
“韩小姐,你有何话讲?”浪淘沙道。
那韩茶华直到此刻方缓过神来,见浪淘沙左手锁住费子分咽喉,眨着眼睛思索着并未出言。
“你与我同时被捉进来,我身上所有物件全被搜走,你所用那刀虽小巧,却还不致搜查不出吧?”浪淘沙问道。
“他身上有刀么?”韩茶华诧异道。
“他身上是否有刀,你最清楚?”
“我真不晓得他带刀,因为不是我出去捉的他。”韩茶华道。
“浪兄,”费子分忍痛道,“你我境遇真的是一样,请相信我,我与她不是一伙,那刀我藏得极为隐秘,他们未曾搜走而已。”
浪淘沙嘿嘿一笑道:“既然你二人都不承认,那好,韩小姐有言在先,此地只可存活一人,那在下便对不住费兄了。”
说罢,浪淘沙左手用力扣了进去,费子分大叫一声,未伤的左臂攥拳向他头上猛击而来,可只击到一半便无力的停下了,但见他脸色青紫、眼珠外鼓,似马上要断气了。
“韩小姐,他的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望你速速抉择。”浪淘沙冷声道。
这一刻,韩茶华真的有些慌乱了,她暗自着急为何那物还不起作用?可又不能任由费子分这样死掉,刚欲张口制止,却见那浪淘沙眼睛一闭,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见他晕倒,韩茶花方长出口气,沉声道:“死了没有?”
那费子分大口喘息着答不上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浪淘沙缓缓醒来,睁眼一瞧,四周又复一片黑暗,伸手一摸自己竟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他刚欲翻身坐起,忽闻身边竟有人的喘息声,他出手如电向那人抓去。
“莫要动手。”惊呼声登时响起,竟是女子的声音。
他哪里肯听,依然出手抓向对方,入手所抓之物感觉异样,霎时又如触电般急缩回来。
他猛地起身坐起,登时又感到一丝凉意袭来,禁不住脑袋一晕,发觉自己身上竟是丝缕未挂,忙又钻回了被中。身边那女子身子在微微发抖,却慢慢向他这边挪移过来。
用过晚饭,司徒城城与陆蝉儿牵手出了县衙大门。
“去哪里?”陆蝉儿问道。
“我好闷,去哪儿都行。”司徒城城闷闷不乐道。
“若不是我,你爹娘岂能放你出来?你如何谢我呀?”陆蝉儿得意问道。
“你还讲?我那银子差点被你弄丢,我已打算好,你若不还银子,从此你我姐妹都没得做。”司徒城城嗔道。
“不是已经还你了么?”
“利息拿来。”司徒城城伸手道。
“我的好姐姐,能将本钱讨回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耿星河已逃得无影无踪,若不是我在栾家偷拿柳如眉那些物件,你我可真要哭着去跳河了。”陆蝉儿道。
“还好意思讲?当初是哪个大包大揽、胸脯拍得山响,许下承诺本钱利息一文不少还给我的?如今又讲这种话,真叫我生气。”
“那你想要怎样?你若死活要那利息,妹妹便将自己卖掉来还你,如何?”
司徒城城轻哼了一声,便不再难为她。
“姐姐,现如今你我该知足才是。妹妹我为此都做了贼人了,想来真丢人,那武小树见我拿了好多物件百般阻拦,幸好我脸皮够厚,才将东西赖下。”陆蝉儿叹道。
“呵呵,武小树做事一向不留情面,你能从他眼下将东西赖走,想来确是脸皮够厚。”司徒城城笑道。
“还不止呢?事后我又强迫他将我背回了家。”
“啥?”司徒城城猛地站住了,睁大眼睛叫道:“他将你背回了家?谁的家?”
陆蝉儿脸一红,轻怒道:“还能是谁的家?自然是我家。难道我还能去他家不成?人家与他又不熟。”
“哎呦……”司徒城城撇嘴道:“你厚脸皮一点不假,不熟还要人背你,若是熟了,背回谁家还说不准呢!”
“作死呢!人家当时乍见死人心慌腿软嘛!再者说,他一个大男人,自然应该保护如我这柔弱娇巧、慧质兰心、我见犹怜、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
司徒城城听罢,口中啧啧有声:“你还柔弱娇巧、慧质兰心、我见犹怜?你分明就是一手舞足蹈、张牙舞爪、虎背熊腰的疯狂野丫头。”
“讨厌!讨厌!你若再取笑我,我便将你与那唐梦银的丑事全抖擞出来,让你丢死人。”陆蝉儿怒道。
司徒城城边跑边笑道:“我哪有什么丑事?岂会怕你宣扬?”
“别以为都不晓得你二人是去那柳树林中私会方遇到狼匪,还蒙骗你娘说是去寻那玄武,鬼才信你呢?”陆蝉儿高声道。
司徒城城回身道:“你这鬼丫头耳目倒也灵聪,不过那又怎样?反正我与元宝此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随你去讲好了,本小姐不在乎。”
“还笑我脸皮厚,不晓得哪个脸皮赛城墙?在大街上竟讲出如此不嫌丢人的话来。”
“你我二人差不许多,我且问你,你何时要武小树背你回他家呀?”司徒城城调笑道。
“你胡乱讲些什么?”陆蝉儿又羞又怒。
“你这鬼丫头胆子比你的头还要大,鬼才信你会怕那死人?莫以为我猜不出你的心思,我不记得你二人之前有过相处,除了你与他在衙门见面那回。你何时开始喜欢他的?”
“那人看上去似块木头,哪个会喜欢他?”
“那是我想差了。不过我听元宝讲,他娘十分中意武小树,要将自己的大孙女霸如花说与他为妻。”
“真有此事?”陆蝉儿急走两步轻声问道。
司徒城城瞥了她一眼,点头道:“自然是真的。那霸如花我见过,长得人高马大,且力大无穷,干活操持家务绝对是把好手,若被武小树爹娘见到定会应允。到那时……”
“怎样?”陆蝉儿急问道。
“到那时武小树与霸如花定会成为夫妇。”司徒城城道。
“真会如此么?”陆蝉儿不安地问。
“你我乃是姐妹,我何曾拿谎话哄骗过你?”
“哦……既如此……既如此……”
“便怎样?”司徒城城侧头望着她问道。
“妹妹觉得乏了,无法陪姐姐游玩,我要回家去了。”陆蝉儿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