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子叫声,院中众人脸上登时变了颜色,纷纷起身向那方纵去。房中也有一美貌妇人快速闪出,身形如箭跟随而至。老生及老旦直接纵身而起越过了土山,其他人刚跑至一半,这二人已站在了院墙旁的树下冷眼盯着摔得呲牙咧嘴的两个女子。
这二人正是司徒城城与陆蝉儿。
陆蝉儿因上回爬墙已有经验,她带司徒城城来至院墙之处,二人慢慢爬至墙头,并未翻越进去,只想探头瞧个究竟。
却见院中点燃火把,一张大桌旁坐了几个人,尤其使二人心惊的是那高高的土山。
“这些人在做什么?你可曾见过他们?”司徒城城轻声问道。
“都未曾见过。瞧,还有人自房中往外运土,显然是在挖洞,他们不会是在盗墓吧?”陆蝉儿道。
“胡说!住人的院子哪能存有墓穴?更何况是在房中。”
“他家老祖宗死了都喜欢埋在自家院里也说不准呢。那武小树还曾说道,此院中还埋有死人,我猜想这些人定是在盗墓。”陆蝉儿蛮有把握道。
“既然不是那耿星河,你我回去吧!”
“别急嘛!这些人你我都未曾见过,也不像本县之人,他们如何晓得此间有宝?”
“提到宝你便眼热,你难道要下去审问他们不成?”司徒城城道。
“他们人多,我可不敢去。”
“那便是了,快些离去吧,莫要被发现了。明早我爹爹叫人来将他们抓至县衙,自然见分晓。”
“只好如此。”
陆蝉儿讲完刚欲将头缩回,忽觉脖领一紧,身子立时便腾空了,直向紧靠院墙那棵树上而去,惊慌间也抓不到粗大的支撑之物,随着树枝折断便摔至树下。
那司徒城城登时也吓得惊慌失措,刚欲张口呼喊,也被抓住腾空抛起来,身不由己撞向那树,与陆蝉儿一般无二摔下树去。只是司徒城城要幸运一些,没有直摔在地上,而是砸在了陆蝉儿身上。
陆蝉儿痛的大呼不止,奋力将司徒城城推开,侧头哇哇呕吐起来。
“哎呀!蝉儿,你摔得怎样?”司徒城城翻身坐起顾不得查看自己,慌忙问道。
“哎呦……还能怎样?哎呦……你没见我将晚饭都吐出来了。”陆蝉儿痛的脸都变的形状,抹了一下嘴巴叫道。
司徒城城见她的苦状,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伸手便要去扶,却见五、六个人已围拢了过来。
“你二人是何来路?为何夜闯民宅?”老旦喝问道。
司徒城城也不理她,将陆蝉儿身子扶正,伸手揉搓她的胸口。陆蝉儿呼吸急促,目光都有些散乱,像是摔得不轻。
“茫然,老三,找绳索将她二人绑了。”老生道。
“你们敢?”司徒城城大声叫道。
“私闯民宅非奸即盗,有何不敢?”老旦冷冷道。
“是哪个在私闯民宅?此处是你们的宅院么?此处是栾家医馆,你们哪个是栾水流?”司徒城城怒道。
老旦与老生对视一眼,低声道:“如此说来,你认识此间主人,那更不可放你二人离去了,先绑了再说。”
“好你们这些大胆贼人,此宅已被官府查封,你们竟敢擅闯入内盗窃财物,就不怕衙门缉拿你们治罪么?”陆蝉儿强忍疼痛道。
“你们是何人?为何知晓此间已被查封?”老生问道。
“我爹爹是县衙主簿,她乃是知县大人的千金。你们若是识趣,马上放我二人离去,县衙那边我二人可以替你等说些好话,让知县大人从轻发落你等。”陆蝉儿道。
“你们既进的此院,又见到此间状况,放你二人离去是绝无可能。”老旦冷笑道。
“不放我二人离去,难道要拘禁我俩不成?”司徒城城问道。
“将你二人拘禁,若被你们寻了机会逃脱岂不是坏了我们的事情?”吕潇潇道。
“你们还敢杀我二人灭口?”司徒城城惊道。
“如此美貌,杀了实在可惜……”老旦道。
“对呀!我见你们不似坏人,岂能无故胡乱杀人?这样好么,你们放了我二人,我们只当从未来过此处,可好?”陆蝉儿见有转机忙说道。
“呵呵,不杀你们,我们便要担着莫大风险。二位小姐,休要怪我等心狠。”吕潇潇道。
此刻,唐梦银家中,四口人正在闷头吃饭,桌上除了霸如花希拉呼啦的咀嚼声再无其他动静。
马小翠斜眼盯着她,最后实在忍耐不住了,将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拍,瞪眼怒道:“如花,你可还是个未出阁的大闺女,你难道不懂的女孩子吃饭要斯文、含蓄么?”
霸如花一愣,道:“十三奶,吃饭又不是做别的事情,要斯文做甚?在村里大伙都抢着吃,哪个含蓄,哪个便会饿死。”
“你吃饭又快又多奶奶清楚,可你能否不出动静呀?自打你来家后,每回吃饭我都以为自己身处在猪圈里。”
“俺习惯了,这样吃得香。”
“吃吧吃吧,懒得说你了,讲了也白讲。”马小翠伸手捡起筷子,抬头见唐思今边吃边憋着笑。便又怒道:“笑啥?想当初我刚嫁给你时,你吃饭也如她一般,莫要说你不记得了。这是啥事儿呀!刚从猪圈里逃脱出来没几年,如今又进去了,我可真命苦。”
“他娘,我是为了别的事情发笑。”唐思今忙道。
“何事?”马小翠问道。
“今日午后书局来了一人求我帮他印书,你猜来人是哪个?”
“谁?”
“钱百万之子钱丹梅。”
“是那个专宠书童的纨绔子。”
“正是他。”
“他印啥书?”
“《男人那些事儿》。”唐思今笑道。
马小翠一听,眨着眼愣了片刻:“柳红棉那书不是叫《女人那些事儿》么?这钱丹梅怎么又弄出一本《男人那些事儿》,他想做甚?”
“想来是见柳红棉出书赚了钱,他眼红了。他娘,这钱丹梅将书稿给我了,竟是金步摇之子金小萌为他代笔所写。我翻看了一些,觉得十分趣的,方才发笑只因想起了里面的某些趣事。”
“快讲来听听。”马小翠登时来了兴致。
“好啊!俺也想听。”霸如花道。
马小翠瞪了她一眼,转向唐思今道:“男人间那些破事儿有啥好讲的。不听了。”
“好好好,等吃完你我回房再讲。”唐思今道。
“哼!不讲俺也有办法知道。”霸如花道。
“你这蠢丫头,以后再敢未经我许可去我房中,将你捆在树上活活打死。”马小翠骂道。
一旁始终低头用饭的唐梦银手一颤,筷子“啪”的掉落在桌上。
“你又做甚?吃饭为何丢筷子?想用手抓饭不成?”马小翠斥道。
唐梦银慢慢抬起头来,脸色很是难看,额头还有汗水。
马小翠登时吓了一跳,忙道:“儿呀!你这是怎了?是否身子不适?”
“娘,此刻我心下十分不安,好似有大事要发生一般,你方才对如花说什么?”唐梦银声音都在抖。
马小翠一听,立时也紧张起来,连声道:“我方才说的什么?说的什么?他爹,我方才说如花什么了?”
唐思今眼睛快速眨动,竟一时也想不起来。
“十三奶讲,‘你这蠢丫头,以后再敢未经我许可去我房中,将你捆在树上活活打死。’”霸如花嘿嘿笑道。
“不错!正是这番话。儿呀,有何不妥?”马小翠忙问道。
“捆在树上活活打死,捆在树上活活打死……”唐梦银口中重复着,脸色愈发难看,突然大叫一声,一个跟头倒翻出去,如风一般眨眼便消失了。
“这个兔崽子,何时将《夺命狂奔》练得如此骇人?”马小翠瞠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