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带伤在城中的大小胡同乱窜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把身后那群为了千两黄金拼命死追的混蛋甩掉,想起刚才的恐怖情景,叶枫又是好笑,又是气愤,不禁大叹道:“古人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果然不假,这世上见钱眼看的混蛋实在是太多了!”这群混蛋没甚么武功,跑得却是不慢,追得两人不得不发力飞奔。叶枫又是刚受重伤,这一路狂奔让其伤势更是重了些,话一说完,又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玉儿看得大惊,忙扶住叶枫,急问道:“哥,你怎么了?”
叶枫脸色苍白,精神却是不错,人虽受伤,可命却还在,这本就是令人高兴的事,闻言忙摇头说道:“没什么事,只是刚才所受的内伤罢了,没甚么大碍,吐点血反而舒坦了一些。玉儿不必担心,大哥只要找个地方疗伤便不会事了。”
玉儿放心了些,但脸上随即一脸怒色,忿忿不平道:“玉儿以后一定要好好向爹爹学武功,再来杀了夏荫这个坏蛋,哼!”说着又喃喃自语,似乎为自己打不过夏荫这死淫贼而感到极没脸子。
叶枫不禁大为好笑,打不过夏荫又算甚么没脸子的事呢?连君大哥都说夏荫的武功有独到之处呢。不过玉儿的表现已是很让人惊讶的了,这小丫头武功竟然比自己还厉害。现在听她的口气,似乎还没认真习武,没认真习武就有如此身手?不知道是小玉儿天赋异禀,是天生的习武奇才,还是她爹爹武功极为高明。看来是这后面一点了,看来玉儿的爹爹很是高明啊,连玉儿这样的小丫头都能有这样不错的身手。
“大哥知道玉儿很厉害了。好了,不要生气啦,我们还是早点找个地方疗伤吧,要不然你这大哥就受不住了。”
“嗯,玉儿知道了。爹爹也说过,若是受了内伤后不尽快治疗,便可能会影响以后的武功进境呢。”
叶枫吓了一跳:“玉儿为何不早说?”天啊,若是以后武功没甚么进境,自己岂非永远被夏荫那混蛋欺负?这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玉儿被夏荫气得忘记了嘛。”玉儿吐了吐小舌头,不好意思道,“哥,我们要躲在哪里疗伤好呢?”
夏荫虽被叶枫设计困住,可那只能是稍微困得他一会儿,夏荫可不是什么善类,那些路人岂能抓得到他?不过被打成猪头那时不可避免的了,再怎么说,双拳也敌不住那数百只手,待得夏荫逃出众人围困,那也是面目全非了。叶枫不由想象夏荫气得只跳脚,又满脸是包的可笑模样,心中大感好笑。唉,这家伙与自己的仇怨可更深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在这杨城里不小心被夏荫撞上,那可真是不好玩了,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养伤再计较。“躲在哪里好呢?”叶枫环顾四周。
“怡香院”?街边一座披红挂彩的巨大三层塔楼立时吸引住了叶枫的目光,楼顶青旗漫卷,隐约看到上面绣了“怡香院”四个镶金大字。门口,腆胸露肚的持刀壮汉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望著,不时有龟奴、姑娘迎来送往著进进出出的客人。再看着那门口粉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和门口不住招揽客人的嬷嬷,叶枫不禁眼睛一亮,这不就是一家勾栏院吗?这样的地方叶枫最熟悉不过,哼,他可没忘了翠红楼里的那位恶婆娘!
“我找到地方了。玉儿,你随我来。”叶枫低声道,说完又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拉着玉儿飞速的奔向那“怡香院”。躲在这样的地方最安全不过了,夏荫便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到两人竟会躲在这里吧?虽然这里不甚安静,可习武之人若要屏弃外扰入定却不是甚么难事。这一入定,管他“怡香院”里传出甚么**,叶枫也可全当没听见。
“大爷,里面请!”刚一迈进门便有龟奴上前过来相迎,连那半老徐娘的嬷嬷也拥向叶枫--对这样的老女人来说,叶枫这样的菜鸟还是蛮有味道的,更何况,叶枫长相还算不错,看装扮还是一位公子爷。只是看到依在叶枫身边的玉儿小丫头,两人都有些愣住了,怎的这公子哥到这风月之地寻欢作乐还带着一位漂亮小丫头?
这可奇了,从来未成有过这样的客人,到青楼快活竟还带着女眷。怡香院里大堂里正打情骂俏的所有欢客、姑娘都忍不住向两人看来。叶枫素来脸皮够厚,且又不是初来这等风月之地的稚儿,当然,他往日到这等所在只是胡闹,但毕竟走过几回,被这么多人观看实在不是甚么能让他脸红的事。而玉儿则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依着叶枫,颇为好奇的到处乱看。不过这里的人还真是放浪形骸,竟在她眼前公然打情骂俏,看得小玉儿脸红耳躁,直往叶枫身后藏。
龟奴们、怡香院的姑娘们及嬷嬷惊奇归惊奇,却不肯放过任何一位客人,是以很快回过神来,纷纷拥向叶枫,叶枫身边顿时莺莺燕燕,鼻间满是醉人的香气。
“公子爷,您是头回来吧?咱们怡香院好象没见过你。”
“真的是头回来呀,公子爷是来找姑娘吧,我们怡香院的姑娘可是临川一绝,这位是香琴,这位是怜香,那这位呢,是小芙蓉,都是临川有名的红姑娘。”嬷嬷指了指叶枫身边的几位姑娘,谄笑着介绍道,只是看叶枫紧皱着眉头,那嬷嬷便以为叶枫眼光甚高,看不上这几位姑娘,又说道,“本来呢,月琴才是我们怡香院的头牌,是我们这里最红的姑娘,只是公子不提前预约了三五天是见不着人的,你还是将就一下,就在这几位姑娘中选一位吧。”
话音一落,几位姑娘顿时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向叶枫,又搂又抱,几只手不住的在叶枫身上乱摸,嘴中还唧唧喳喳的叫了不停。
“公子爷选奴家吧。”
“还是选奴家吧。”
......
叶枫听得头都大了,那浓浓的胭脂粉香味也熏得他晕头转向,更令人可气的是,这群女人竟然在他身上乱摸,这下,他甩掉夏荫后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得恶声恶气的叫道:“都给老子离远一点!”
“哇......”叶枫虽身受重伤,说话却仍是中气十足,这一番凶神恶煞般的叫唤顿时把几位姑娘吓得哇的尖叫一声,退开了几步。
那嬷嬷也被叶枫吓了一跳,但她毕竟见多了世面,很快安定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爷看不上她们几个?”心中暗忖,这公子哥眼界也太高了吧,连这几位姑娘都看不上,虽然这几位都比不上月琴,可也没差到哪儿去啊。
叶枫闷哼一声,没好气道:“难道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姑娘吗?本公子来吃饭不行吗?”
那嬷嬷一脸惊奇的看了看叶枫,诧异道:“吃饭?公子爷来怡香院是为了吃饭?”这人不是有毛病就是存心来闹事的,这哪有人跑到青楼里不找女人却是来吃饭的?虽然怡香院里不是没有提供给客人的膳食,可那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客人饿了便可就近取食而已,这青楼可不是什么专门让人吃饭喝酒的酒肆。
叶枫点头道:“你管我吃饭还是找乐子?只要嬷嬷给本公子找间空房就行了,饭菜、女人什么的,本公子到时候再招呼。不要那样看着本公子,还怕本公子诓了你不成?这是一点银两,待本公子走时再多给你一些。”叶枫大咧咧的叫道,丝毫不把这嬷嬷放在眼里,在这等所在,谁他妈的有银子,谁就是他妈的大爷,看在银子的份上,再神态倨傲,装模作样的大喊大叫一番,还怕这嬷嬷不乖乖的找间空房出来?这样的事,叶枫在临封见多了。
叶枫毫不客气的话唬得嬷嬷一愣一愣的,再看他递出的那块银两,早乐翻了天,足足二十两银子啊。反正开这么一家青楼为的也是赚钱,既然没少了钱,这公子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他去了,自己管的是银子,可不是人。
嬷嬷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边吩咐龟奴准备空房,边对叶枫笑道:“公子里面请,公子里面请。”
一边的几位姑娘则是失望之极,这公子长得虽是人模人样,身上银两也不少,可惜就是不解风情,众女齐齐作出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神态,暗骂了几声没种的男人,风情万种、媚态横生的向其他客人迎去。
这怡香院的房间就是和那些客栈不一样,不仅干净,还满室皆香,叶枫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口赞了几句,自然又让嬷嬷笑意不减。待得饭菜上桌,叶枫便把随来的嬷嬷和龟奴全赶了出门,还吩咐,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看在银子的份上,嬷嬷连连点头称是。只是她看到玉儿亲昵的依着叶枫,心中倒也有些恍然,原来这公子喜欢这样的小丫头,只是为何带着小丫头在此行事呢?莫非他家中长辈阻挠?看来定是这样了。
思及此,嬷嬷顿时一副恍然大悟,拉着龟奴退到门外,连声道:“我们决不会打扰公子放心,请公子慢慢用膳,我们告退了。”说到“用餐”这两个字,那嬷嬷还有意无意的看向玉儿,暗道,这佳肴看起来倒很是可口,只是嫩了些。说罢,嬷嬷还帮两人掩上了房门,让两人可在房中安心“用膳”。
叶枫跑到门边拴上门闩,这才放心的走到那香喷喷的大床上盘膝坐下,柔声吩咐道:“大哥要运功疗伤,玉儿乖乖要在这里护法,不要走到房外去,知道吗?”
一听要为他护法,玉儿顿时紧张起来,警惕的在房里看了看,这才慎重的点了点头。
“玉儿不要紧张,你只要守着门,不要让外人进来就可以了。如若肚子饿了,玉儿便自己吃些食物。”叶枫所要的膳食几乎全是为了玉儿这小饭桶要的,说罢便在床上运起自己所悟到的那无名心法,丹田顿时一阵灼热,一股真气慢慢从下窜上脑际,内力自行在体内运转周天,不住的冲破受创的经脉,慢慢的修复着受创的经脉,如此循环生生不息,灵台渐渐空明,进入忘人忘我之境。即使此时玉儿走出门外,叶枫也将毫不知晓......
当叶枫从入定中醒过来,外面天色已黑,负责护法的玉儿则已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而桌上的菜肴也不出意外的被她全数吃光,唉,小饭桶终究是小饭桶,真的吃得一点都不剩。只是看着玉儿熟睡的样子,一股温馨不自觉的涌上叶枫心头,这小丫头这几日随着他四处奔波,还担惊受怕的,这会儿哪还支撑得住?若她不睡着,叶枫才觉得奇怪哩。
叶枫笑着摇摇头,走到桌边轻轻抱起玉儿,把她放到床上,还为她盖上了薄被,是该让她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了。
调息了好几个时辰,叶枫自己也觉得有些饿了,但桌上食物却全被玉儿吃光,看来得开门唤那龟奴弄些食物进来了。
“他妈的,又让那小乌龟跑了!下次看到他,老子不抓到他,老子便跟他姓!”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低骂声。
“夏兄不要生气,功夫不负有心人,抓到那小子只是迟早的事。”另一个人低声劝道。
夏荫!曹谢!叶枫心下一惊,不禁暗暗叫苦,真可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这两个淫贼竟联袂来了这里,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自己找了这么个出人意料的所在,可偏偏这两个淫贼还来了此地,唉,自己真是要说多倒霉就有多倒霉,好象这两个家伙就站在门外似的,他们不会找他找到这里来了吧?叶枫忙停住了手,这下他是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能走出这扇门的了,不过这两个淫贼的交谈却不能不听,叶枫贴着门,凝神倾听这两个家伙在说些什么。
“哼!”夏荫怒哼一声,显是对初时曹谢袖手旁观,以致让他逃脱大为不满。
曹谢唯唯诺诺的赔笑道:“夏兄武功高强,小弟怎好意思出手相助以致弱了夏兄的威名?”
夏荫闷哼一声,讽刺道:“你直说怕了君无望而不敢出手不就结了?”
曹谢叹着气道:“当今世上,除了少数几位宗师,谁敢说自己不怕君无望,我曹谢怕他君无望也不是甚么丢人的事。”
夏荫顿时沉默不言,是啊,这世上还真很少人不怕君无望,自己也怕死,所以他也怕君无望,可是当一个男人连男人都不是,而让他受此苦难的还是君无望的时候,他也顾不上怕不怕君无望了。即便是死,死之前,自己也一定要杀了封叶这混蛋小子,若非是他,自己怎会有今日?
“夏兄,现在人也跑了,你还能如何呢?他们两兄妹这会儿该是早离开了临川城,在城里是找不着他们的了,还不如就在此地快活一番,明日再到江湖上寻找那小子也不迟。”
曹谢声音随即转大:“李嬷嬷,给我们找几位姑娘上来。”
“好哩。”那嬷嬷脆叫一声,顿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娇媚的声音随即响起,显然曹、夏二人很快就将被一群姑娘团团围住,不过听那声音,两人不似自己大为困窘,还似乎颇为享受这样的情景,不时的在门外淫笑,时不时还响起几女的娇嗔声,看来两人都在外面发呈手脚之欲,占了不少便宜。
“夏兄,要不要像往日一般,两人共演几出戏?”曹谢得意的淫笑道,话落顿时传来几女不依的娇嗔声。叶枫不禁在心中连骂了几声淫贼。
曹谢兴趣盎然,夏荫却似乎没有什么兴趣,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不用了。”
“既然夏兄无此兴趣,那小弟便先进去享受一番了。”曹谢笑道,推开了房门,随即又响起了关门的声音。叶枫不禁暗暗叫苦,似乎两间房是依在一起的。
似乎夏荫也很快带着几女进了房门,但好象没听到这家伙像曹谢般得意,看来他被自己弄得是余气未消啊。叶枫心中暗笑,虽然明知危险,却还是兴起了去看看夏荫的想法,这夏荫应该被众人打成猪头了吧?哈,不去看看岂非太对不起自己?
为防玉儿醒来找不到自己而大喊大叫,从而被夏荫发现,叶枫还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在自己回来之前无法醒过来,这才放心轻推窗户,施展轻功,像灵猫般无声无息的翻上了屋顶。
在房里还没听到甚么,可翻上这屋顶,那些**声声入耳,听得叶枫脸上都不禁微微发烫,唉,这帮淫棍。曹谢那家伙倒不愧是淫贼,屋里的**是响彻震天,也不怕人听到,他这样快活,还是不去扫他的兴为好,自己可没脸子去看这家伙的淫行,当然了,如果这家伙是在外欺负良家女子,叶枫可不会不扫他的兴。不过既然是在这等风月场所,叶枫就没理由也没必要管这淫贼的事了,眼下还是去看看夏荫那混蛋的好。
很奇怪的,同为淫贼的夏荫并没有闹出曹谢房里那么大的动静,这让叶枫有些诧异,难道夏荫这家伙还会转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叶枫更兴起了看一看的冲动。
叶枫蹑手蹑脚的移到夏荫所在房中的屋顶,小心翼翼的把屋顶的瓦片往上掀了掀,凝目向屋中看去。
夏荫坐在床头,似乎面有不豫,房中也只有一位年轻姑娘,此时她伏在夏荫胯间,腮帮子不住的蠕动,好象吸吮着什么,夏荫则在那女子胸间不住柔捏,咬牙切齿的,看来颇为激动的样子。叶枫只与南宫紫云有过春风一度,哪里知道这两人在做甚么龌龊事?不过看到夏荫那张肿涨未褪的脸,叶枫还是大感好笑,也颇为得意,哈,这夏荫果真是面目全非了。若非叶枫早有心理准备,此时定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忍这笑也忍得很是辛苦,哈。
“没用的东西!”
叶枫正暗自偷笑,忽然那女子不知如何惹恼了夏荫,被夏荫一脚踢倒在地。似乎夏荫踢了这一脚还是觉得不够解恨,嘴里又低骂了一句,一脸恼羞成怒的样子。
这女子一被踢开,叶枫这才知道这两人方才在做些什么。只见夏荫下裳敞开,露出那一团毛茸茸的阳物,只是那命根子似乎有气无力的耷拉着,难言神勇,看来是那女子无法让夏荫大振雄风才使得夏荫怒气大发。哈,没想到这淫贼原来是这副窝囊样儿,叶枫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有些奇怪,夏荫连男人雄风都振奋不起,怎会博得淫贼之名的?实在让叶枫百思不得其解。
“出去!”夏荫脸色愈来愈难看,看到那女子仍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想起自己竟在她面前大损颜面,不禁更是大怒,失态叫道,“滚出去!”
那女子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冲出门去,夏荫这客人喜怒无常,自己不能人事却把怒气撒在自己头上,她还真怕被其打得遍体鳞伤。
叶枫看得直乐,心中暗下决定,日后定要在江湖上宣扬夏荫的这件糗事,身为淫贼的夏荫竟成了无能的阳痿之人,这样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是何等的大块人心,叶枫可期待得很,再说,他要这么一传扬出来,夏荫怎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哈,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呀。
“君无望,迟早有一天我夏荫要报这个仇!”叶枫看够了戏,正欲离去,却听得夏荫忽然恶狠狠低声道,叶枫不禁大讶,难道这家伙的阳痿之症与君大哥有关?莫不是君大哥所说的伤了他的经脉就是指的这个吗?叶枫愈想愈觉事实定是如此,心中更是大乐,哈哈,没想到君大哥做事做得还真够绝的,这真是对夏荫这等淫贼最大的打击,难怪夏荫这家伙一见到自己就气得七窍生烟,命根子因为被人弄得再无男人雄风,再不跟自己拼命那才是怪事呢。
虽然叶枫知道这夏荫决无可能放过自己,但也无所畏惧,夏荫这样容易被他气得七窍生烟的人怎可能是他的对手?就算打不过,逃也是没问题的。更何况现在自己还知晓了夏荫这个极没脸子的隐秘,想把他气得无法心平气和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从这样失去理智的人对决,嘿,那是决无任何问题的。
夏荫在房中气得面色发黑,叶枫却在屋顶乐着不可开支。俗言道:乐极生悲。古人又云:得意容易忘形。叶枫这家伙素来不喜听古人言,所以吃亏在所难免,得意间竟不小心在屋顶弄出声响,虽然声音极小,但怎能瞒得过夏荫?叶枫暗叫不妙,正欲跃下楼,房中已传来夏荫的怒喝声。
“谁?”
叶枫心中一跳,哪还敢迟疑,忙飞身跃下楼去,往远方黑暗处发足奔去,唉,这时候房中玉儿还在熟睡,叶枫不敢躲回房内,只得远远逸走,只有甩掉了夏荫,他才可回房见玉儿。
叶枫刚跃下屋顶,身后已穿来“啪啦”一声震响,夏荫顿时也破窗而出,飞速追了下来,虽然看不真切方才在屋顶上偷听偷窥的是什么人,可夏荫并不想放过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人心情不爽的时候,如果正好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来找渣,那就是正好给自己找个出气包。夏荫正好心情极度恶劣,不在这胆敢偷窥的混蛋身上出口恶气怎对得起自己?
叶枫叫苦不迭,这夏荫不会发现自己是谁了吧?怎的追他追得这么急?唉,这下惨了。这大黑夜的,路都看不清,自己往哪里跑才好哩?
“淫贼休走!”
叶枫正暗暗叫苦,耳际却忽然传来一声娇叱,一团火红直直飘来,在夜间显得异常的显眼,叶枫不禁大乐,哈,竟然有人来帮自己拦住夏荫,当真是邪不胜正,即使在夜晚,淫贼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这不就有人来对付夏荫这再也不能当淫贼的淫贼了吗?
虽然不知道这位见义勇为的女侠是何人,叶枫却已禁不住心中大赞,连赞了她几句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只是这女侠似乎不怎么领情,夏荫离自己尚有数丈远,她手中的剑却直向自己胸前刺来。原来不是菩萨,而是要人命的女恶煞!
“嘶”的一声,叶枫虽躲得快,胸口的衣裳却仍被剑划开了个大口子。叶枫大为愕然,又急又怒,惊叫道:“大姐,淫贼在小弟后面,你打错人啦!”
“大姐?”
那女子眉头一竖,手中剑又向叶枫刺来,叱道:“油嘴滑舌的淫贼,找死!”
原来这女子竟把他当成了淫贼,也不知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害自己,让这女子错把冯京当马凉了。唉,为何自己总被人错认为淫贼哩?再如此下去,自己便是连当大侠的资格都没了,这大侠可真不容易当,叶枫大为苦恼,心中不住哀叹。
柳培风及昨晚见到的几位护卫也随着陈儒生来到了现场,虽然明知道柳培风认不出自己,可竹青云还是拉着白凝雨暗暗的躲在他人身后,至于小林子,柳培风根本就没见过他,没必要掩饰,乐得他在一边大看热闹,当然了,还得顺便看看他主子叶枫会不会在人群中出没。
“哼!”
陈万里怒哼一声,没给自己的兄长一点好脸色。除了来看笑话,陈万里不认为陈儒生会来此地做甚么事,虽然他嘴里说的是些安慰的话,可谁知道他心中是不是幸灾乐祸呢?更何况,陈天齐还死在他的米行左近,怎能给他甚么好脸色?不当场翻脸已是极给这位兄长脸面了。
众人感受到了两人之间不善的气氛,都饶有兴趣的等着看好戏。
“邓大人,可找到什么线索?”陈儒生径直走到邓文同身前,问道似乎对其弟的无礼不以为意,死了儿子的人总有些不对劲,不值得与之计较。
邓文同摇摇头,道:“凶手狡计多端,下官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但下官定会都督本城捕快,早日查出真凶,并将之绳之于法!”
“早日找到真凶,并绳之于法?城主大人,不仅要找到真凶,还要找出幕后指使之人才是正道。”说着,陈万里顿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身边的大哥,言语间暗含机锋,似乎尚有所指,“到时,陈某还希望邓大人能秉公办案才是,莫要因为对方位高权重而使行事有失偏颇。”
竹青云心中暗赞,这死胖子嘴巴倒是阴损,时时不忘把事情往陈儒生身上推,可惜做的太着痕迹,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尚未找到便急着对付自己的大哥,白凝雨与竹青云对视一眼,都露出鄙夷之色,两人自诩为侠义人士,自然见不惯这般为家产而兄弟萧墙之事。
邓文同颇为尴尬的看了看陈儒生,打着哈哈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明月有律法:杀人者偿命。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自然会秉公办事,缉拿真凶,绝不敢有失偏颇,请陈二爷放心。”
“我爱儿横尸于昭华米行附近,偏又是米行伙计先发现尸首,邓大人不觉得此中大有蹊跷?”
“二弟,我米行伙计皆是守本份之人,决不会做任何违法之事,再者,若非我店中伙计发现天齐,这大热天的,过个七天八日的,怕是二弟连天齐都找不到了,二弟该是犒赏他才是。”
两位豪绅大眼瞪小眼,倒也颇为有趣,比平日里的泼妇骂街精彩得多,让一边观众大呼过瘾,没想到竟能亲眼看到这两大豪绅斗嘴的场面,哈。幸好那陈儒生还算有涵养,虽被气得脸色发阴,却仍忍得住不出手痛打他满口皆是带刺话语的二弟,为难他了。
“大少爷?”两位老爷正争得欢,忽然其中的一位丫鬟瞠目结舌的叫了起来。
“天齐?”陈万里转头看去,也不禁看呆了眼,这忽然出现的竟是他的大儿子!他......他不是死了吗?陈万里又匆匆往地上看去,这地上的尸体依然静躺着,没有死而复生啊!
邓文同、杨怀德与众捕快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有人更忍不住喊起鬼来,更有甚者,连裤子都吓得尿湿了,这年头,怕鬼的可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若换了夜晚,这大院里百来号人,至少也得有个二三十人吓得屁滚尿流。
竹青云更是大感诧异,却也觉得有趣起来,这事情好象很出人意料啊。这地上尸体的面首与这刚出现的年轻人竟是一模一样!饶是竹青云见多识广,也想不出是甚么一回事,而江湖经验更少的白凝雨及小林子更是看得惊呆了。
最初的震撼过后,陈万里已能慢慢平复心中的惊讶之情,颤着手,指着他问道:“你是谁?”
年轻人苦恼道:“爹,你怎么也这样说?难道您连天齐都认不出来了吗?”
“大哥,真的是你吗?”陈天齐的弟弟陈万福也过来问道。
陈天齐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冷冷道:“连自己亲兄弟都不认得了吗?”这不善的语气让众人都不禁心生怪异之感,似乎这两兄弟关系不如何好。平日里这两兄弟虽然极少一起厮混,可像陈天齐这样在众人面前不给兄弟脸子的事还是从未有过,不知道陈万福何时惹恼了陈天齐。
兄长不客气的语气让陈万福心中大不是滋味,涨红着脸说道:“大哥,你......”
家丑不可外扬,陈万里忙打断了两兄弟不友好的对话,插口问道:“天齐,你昨夜去了何处?为何现在才回来?这地上躺的到底是谁?怎的和你长得如此相像?”
多嘴的杨怀德却走过来说道:“陈二爷,下官认为还是不要早下定论的好。这位公子出现得有些突兀,下官希望陈二爷能慎重其事,先确认他是否是陈大公子为妙。”死了的是陈天齐,可活着的还是陈天齐,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陈天齐,杨怀德实在难以分辨。
那人回过头来,黑着脸沉声问道:“杨怀德,你什么意思?”
陈万里却是心中一惊,猛然警惕的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儿子,杨怀德说得不错,他陈万里家财虽比不上大哥陈儒生,却也是明月知名的富贵人家,有人对自己家产起觊觎之心那是毫不奇怪的。只是若眼前这儿子是假了,那这些人心思也着实歹毒,陈万里想想已是冷汗连连,更是不感确定眼前这年轻人便是自己的儿子。
“下官只是秉公办案,希望公子能够配合下官。”杨怀德点头哈腰,笑道,言语间极为客气,若眼前这公子便是陈天齐,他这位杨城总捕头与他免不了有来往,此时撕破了脸皮可不是什么好事,“下官也只是为了陈家着想,未免陈家受损,下官也只好出此下策,望公子谅解。”
杨怀德说完又转向陈万里,继续道:“陈二爷,你可要认清楚了,这是不是您的大公子。”
陈万里点点头,一脸的凝重,围着他走了几圈,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年轻人好几番,似乎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地上这死的人又是谁呢?
陈万里难以下定论,只好又让自己的夫人、陈天齐的亲生母亲何氏前来辨认:“夫人也过来看看。”
何氏摇摇头,未像陈万里般乱看,只是说道:“奴家记得天齐小时胸口与肚脐边各有一处胎记,如今那胎记应该尚在,老爷看看便见分晓。”
杨怀德、陈万里闻言大喜,这下可就好办多了。
陈万里、杨怀德连着邓文同带着那年轻人到一角落处查看。
“胎记还在。”陈万里查看一番,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那此人又是谁?”杨怀德诧异道,“陈二爷,你是否......”
“杨捕头,你这什么意思?”陈万里一脸的不愉,沉声道,“陈某只有天齐、万福两个儿子,至于这地上死的是谁,与我陈某人无关,杨捕头,我看你是问错人了吧?”
杨怀德轻扇了自己几掌,赔罪道:“是,是,是下官问错了。”
“既然如此,那这事便与我陈家无关了,杨捕头,邓大人,在下要告辞了。”陈万里淡淡说了几句,没等两人答话,便领着众人径自离去。陈儒生随后也出言告辞,这似乎没他什么事了。
邓文同与杨怀德看了看地上的无名尸体,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话,今天算是白忙活一场了。
竹青云眼见事情已然结束,也招呼白凝雨和小林子暗自离去,还是回去等着陈儒生的招婿之事吧。哼,柳培风说招婿暗含风险,他竹青云偏就不信这个邪,非但不离开,还偏就参加这招婿之试,看谁人能奈他如何?
杨城里这几日比前些日子更是热热闹闹了不少,陈儒生选婿的事进行得如火如荼,他很快便贴出文榜,言明了选婿的方法。选婿之事分文选、武选两项,不过最后入围者还须经过陈氏父女俩的审试,对于任何人来说,要过这三关可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文榜一贴出,杨城顿时更是热闹非凡,那些梦想成为陈儒生女婿的青年才俊这才知道要成为陈家的女婿还有这么多要求,实在让人头痛啊。来杨城的青年才俊大都是江湖人,要他们打打杀杀,争强斗狠那是易事,可要他们舞文弄墨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而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则正好相反,要他们舞文弄墨,吟诗作曲容易得紧,可要与人相斗,十个可能就会被打趴下九个。唉,这个难题可不好解决。不过这么个选法倒便宜了那些文武双全的书生剑客,可谁又想得到这些平日里被众人视为不务正业的人物竟会有今日的好事呢?看来以后江湖人习武之时,还需抱上几本书念叨念叨才是,而那些一心想考上状元,飞黄腾达的书生、公子哥看来也需要在读书之余舞刀弄剑一番才行了。
文试是要最先进行的,其后才是武试,为了给自己多留点希望,这几日里,那些曾经的江湖人都在苦练书法、研习诗词歌赋,看着这群突然冒出来,并捧着书本念念有词孜孜学子,杨城人不禁大为惊奇,也有些好笑,不过还是欢喜的成分居多,至少杨城的书被这群人全买去了,现在在全杨城的市集上,你绝对很难找到一本诗词选集,因为现在这类书是供不应求了,每出现一本都会被人拼命哄抢,其情景之壮观与地上掉了一百两黄金,然后众人去哄抢的情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至于那些公子哥们也上临时抱佛脚,整天缠着侍卫们学些功夫,以备一时之需,幸好这选婿之事耗时不长,否则明月还真可能因此多出现不少文人骚客,多出现不少武学高手。只是像他们这般临时抱佛脚,真的会有效果吗?谁知道呢,至少多准备总比没准备的好些吧。
随之而来的是,杨城人又是大获其利,尤其是私塾里的老师,他们最近可是红火得很,其抢手之势让人心惊。杨城虽是不小,可数来数去,全城也不过数百名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怎也不够那些武人们聘用,更何况,那些公子哥为了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甚至不惜耗银子把这些读书人收罗其中。这下,聘请一位读书人做老师的价格更是水涨船高,没有个几十百来两银子根本就请不到一位读书人来教自己念书。这倒便宜了那些书生们,本来生活清苦的那些读书人一下子就财源滚滚,本来还嫌读书人没钱而不肯把女儿嫁与读书人的人家也纷纷托媒人把自己家的女儿介绍与那些书生,没几天就成了好几桩亲事,杨城近来可谓是好事不断,喜事连连,只是这样的情景不知道该让人高兴,还是让人好笑的好,也甭管他,至少那些读书人高兴就好了。
奇门向来都重文轻武,而竹青云身为奇门的未来掌门,自然不得不自小便苦读诗书,也还好这一点,竹青云才不需要花钱请些私塾老师来教他读书写字,也可以免了在文试中落选的担忧--若不能支撑到武试之时,怎能有热闹可看?竹青云非但不怕事,更希望多发生些事,正所谓“乱世出英雄”,这世道乱事越多,他奇门扬名江湖的可能性就越大,立志把奇门发扬光大的他怎会怕事呢?
文试未开始之前,竹青云与白凝雨整日都在外头闲逛,游览杨城的名胜古迹,而小林子这混蛋小子也过得有滋有味。没有了叶枫这少爷在身边小林子也提不起到处闲逛的兴致,不过却让他找到了可做之事--这小书童竟仗着自己和叶枫几年的伴读,做起了几个江湖莽汉的教书先生,这小子竟去做了教书先生!竹青云与白凝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其震惊程度当真无法形容,真是无法想象,这样的家伙去做教书先生,不是误人子弟吗?不过看那几位江湖人把小林子奉若神明的样子,白凝雨还真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莫非这可恶的小书童还确有真才实学?那自己还真要转转对叶枫这位小林子主子的看法了。
不管小林子是否确有真才实学,到文试之日,小林子还是赚到了二十多两银子,这让小林子欣喜若狂,没想到在外面赚银子竟这么容易,看来以后是不怕饿死的了。嘿,不过还是留在叶家更是舒畅,银子好赚,房子也住得好,便是出了门也还没人敢欺负自己,只是这样好象有点不是味道,好象人们都说这是狗仗人势来着。管他的,只要不被人欺负就好了。
小林子拿着银子一会儿喜,一会儿忧,还不时露出尴尬神色,直让白、竹二人看得一头雾水,难道这小林子被这钱给喜疯了?
“要是过几天这文试才开始就好了。”乱七八糟想了许久,小林子才回过神来,笑道。明日,陈儒生选婿的文试就要开始了,眼前这竹公子还打算闲着无事去试着玩呢,真是好笑。
“妈的,你小子还嫌赚得不够吗?”能让竹青云这温文尔雅的俊俏人物也破口大骂,小林子也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了,“小林子,你把那几个江湖人教得如何了?”这话倒也说到了白凝雨心头,两人都很是好奇,不知道这小小书童能教出什么学生。当然,两人并非关心那几位江湖人物,只是想看着小林子的笑话。
两人戏谑的表情让小林子看得大是不满。“‘名师出高徒’,公子小姐,再如何说,小林子也跟着我们临封几位饱读诗书的老先生读了几年书,肚中文墨还是不少的哩。”这句话倒是大实话,每次老爷夫人请有名的先生来教少爷念书时,他都陪着少爷在读书,耳熟能详,这多年来,不知道少爷学了多少,反正自己是学了不少。
“不会误人子弟?”竹青云哂道。
“怎么可能?”小林子叫道,“竹公子,我还想提醒你一句哦,万一那几个江湖人在文试中赢了你,害你没有机会娶那位陈馨小姐,那可不要怪我小林子。”
“哈哈。”白凝雨最先毫无淑女风度的捧腹大笑起来,这小林子的自信心似乎过了头了,好象他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小书童,而不是满腹学究的老先生。唉,看看这不正的下梁,可想而知叶枫这上梁是甚么模样了,叶枫这混蛋竟然敢逃婚
“当然不会怪你,我发誓,绝对不会怪你!”竹青云举起右手,发誓道,若是连小林子教的几个江湖人都比不过,他有何脸面在江湖中闯荡?若是输给那几个莽汉,除了退出江湖,他可就没第二条路可走了,丢不起这人啊!
“这就好,这就好。既然竹公子都这么说了,我家少.......嗯,没什么。”小林子尴尬的看了看白凝雨,差点又提前叫她少奶奶了,好险,差点又要被痛打一顿!
看着白凝雨瞪着的大眼,竹青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有这两人,自己的江湖之旅可就不会寂寞了,若是凝雨的未婚夫婿叶枫也能在一边就好了,由小林子的样子,不难想出叶枫这主子的脾性,想想还真是很有趣呢。
陈儒生为选婿所举行的文试之日在万众瞩目中来临了,文试的地点定在杨城城郊的大校场中,平日,这里是杨城里军士们操练的场地,身为豪绅的陈儒生本无权把文试之场所定于此地,可由于此次应征者众多,达数千名之巨,其规模比之明月考状元之时犹要壮观,而杨城内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可同时容纳这么多人进行文试,后经城主邓文同与杨城兵马司的谷易商议,把校场腾作陈儒生选婿之用,一来校场够宽够大,可同时容下这数千人,二来,在这校场里也可好控制些,如是出了甚么意外,兵马司也可很快派兵镇压,三来自己为陈儒生的家事如此尽心尽力,也算可讨好陈儒生,陈儒生在朝野均有不少支持者,若能让他为自己多说几句好话,何愁不能飞黄腾达?此举可谓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本次文试由陈儒生亲自监督,似乎连陈歆本人也到场观看,只是她脸上蒙着黑纱,实难看出是何模样,但其体态之曼妙,身形之婀娜,已让众人大饱眼福,甚至连那身型都显得清秀绝俗,不观其面却有此感,当真不愧是江湖十美之一。唉,若是看到陈馨的真容,这些男人是否还能静下心来写甚么文章还是个疑问呢。
参加文试的青年才俊们在陈儒生与佳人面前半点也不敢放肆,安静得让人佩服不已,可那些守在四周的兵卫们可就没那么斯文了。正日里在军营里过着清苦日子的他们何曾见过陈歆这等俊俏人物?这帮子莽汉顿时议论纷纷,丝毫不给陈儒生留下半些脸面。
“他奶奶的,这陈歆还真他妈的诱人!要是兄弟再年轻个几年,估计也会像这些小伙子一样奋不顾身、前赴后继,能娶到这女人死也值得了。再不济,跟这娘们儿睡上一晚也够逍遥的了。”一壮实的军士搓了搓手,吞着口水低叫道。
“老赵,你还是少做这等白日梦吧,就算你再年轻个几岁,就你那半字不识的猪脑,一辈子都娶不到人家这样的女人。你呀,还是去城里找什么小桃红啊,小春、小丽啊睡上一晚比较实惠。想睡上面那女人,小心连命都没有!”
“他奶奶的,看到这么个女人,老子都有些忍不住了。这几日谷大人再不让我们出去放放水,那可真得憋死了。”
“憋死?老王,你不是经常自己动手解决的吗?怎会憋死呢?”
“哈哈......”
“你他妈的还不是一样?”被取笑的老王不甘心的回骂道。
几位军士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众军士声音虽小,可场中不少人都是高手,都把这些粗话听了个清楚明白,想笑又不敢笑,脸憋得通红。竹青云内力深厚,自然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早笑翻了。这群兵士倒真是不怕事,竟然敢在陈儒生眼皮底下如此议论!幸好自己还忍得住,否则定会笑得半死。唯一可庆幸的是,陈家父女似乎都不会武功,若是会武功,哪有可能没听到周围军士的粗言卑语?世上有谁听到了这等言语尚可无动于衷的呢?
文试开始,校场中更是安静了许多,便连四周守卫的兵士也不敢大声喧哗。数千人“唰唰”的作着文章,这等情景实是少见。只不知这一番文试又要让多少人失望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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