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英烈传 第三章 二头领为国尽忠

    夜幕下的豹子崖，树木阴森森地在月光下留下一片片阴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连日的炮火声，把鸟雀也惊的远走高飞了，树丛中间被日军清理出一片很大的开阔地。四十多门野炮分成两排，整齐地支在那里。知道中国军队正在溃退，所以鬼子连伪装也没有给大炮用，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全都瞄向了南怀化高地。日军阵地上，二百多鬼子正在忙碌，把一箱箱的炮弹从车上卸下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野炮的旁边，有的还打开了盖子。鬼子们来回穿梭，警戒严密，看来为了歼灭中国军队，小鬼子做了充分的准备。

    负责指挥的鬼子炮兵中佐小野次郎，来自日本九州，五短身材，一身横肉，像他做惯了强盗的祖宗一样，凶狠残暴。此时，他正在夜幕下向南怀化方向努力张望。想到自己即将用新到的炮弹把中国军的防御阵地炸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止不住心花怒放，用野鸭子一样的嗓子对围在身边的军曹和少佐们吹嘘道：

    “诸位，明日凌晨，中国军队必将拼死突围，这正是我们大量杀伤敌人的有利时机。天赐良机，请让我们磨快自己的战刀，校正我们的大炮，一举歼灭在山西的中国军队，效忠帝国，报效天皇！即刻起，所有士兵加强戒备，检查弹药，一旦中国人突围，我们就立刻给与痛击！让这些支那人知道，对抗大日本皇军就是死亡！我们要用中国人的尸体，变成我们胸前的勋章。”站在周围的日军军官们，个个笑逐颜开，高声狂呼：“万岁！万岁！“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得，涨红了脸，瞪着眼睛，一个劲地鼓掌。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树林里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这是窦二虎带领队伍悄悄摸到了鬼子阵地的前沿，向鬼子发起了突然袭击。阵地上忙碌的鬼子还来不及拿起枪，当时就被撂倒了一大片。小野次郎慌忙命令负责警戒的一个鬼子小队全力反击，一时间，鬼子的三八大盖尖锐的呼哨声，七九式中正步枪沉闷的噗噗声，手榴弹和手雷的爆炸声，夹杂在一起，烟雾弥漫，火光冲天。

    鬼子的机关炮对着树林漫无目的的乱扫一气，小野次郎渐渐稳住了阵脚，硕大的脑袋不停地转动，他从枪声里判断出这不过是一支溃散的中国小部队，来这里袭扰和破坏罢了。想到这里，小野次郎咧开了嘴，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立刻命令手下的一个少佐，带了几十个鬼子从树林左侧悄悄迂回过去，妄图截断这支孤军的退路。这时国军的敢死队员们也在激战中牺牲了十几个人，窦二虎发现有三十多个鬼子突然撤除了战斗，知道自己将要陷入包围，，而且作战的目的已经达到，边命令队员们边打边撤。然而日军非常骄狂，一见国军后撤，纷纷跳出掩体，嗷嗷叫地冲了上来。退无可退，窦二虎怒吼一声：“给鬼子拼了！”弟兄们纷纷抽出大刀，旋风般地扑上前去，和鬼子展开了面对面的肉搏战，刺刀见红，喊杀震天。

    日本鬼子平日上训练有素，又凭着一股武士道精神，凶狠地搏杀。我敢死队的士兵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复仇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早没了调虎离山的打法，力战不退。战斗中，窦二虎刚砍倒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鬼子，却被一个戴眼镜的小鬼子冷不防刺中后背，血流如注，但他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刀，把那个偷袭他的鬼子斜肩带臂削成两段。然后强忍疼痛挣扎几步，猛地扑倒一个正在打冷枪的小个子鬼子兵，左臂狠狠地勒住敌人的脖子腾出右手，摸出腰间的匕首，嗖地一声插向鬼子的胸膛。

    偶尔传来几声手雷的爆炸声，那是受伤的队员拉响了手雷和鬼子同归于尽。阵地上血流成河，尸体成堆，敌我双方，损失惨重，正是刚强遇到了刚强，没有一个退缩。厮杀声响彻夜空，震的豹子崖上的树木都为之颤抖不已。

    胡志明和宋江等人，见窦二虎他们从前山坡悄悄滴摸了上去，自己便带众头领和十几个士兵从山崖后面找了个树木茂密　之处，向上攀爬。众人都是在山林里打杀惯了的，摸着黑走这崎岖之地也算不上什么。

    约摸前行了了七八百米，隐约看见两个日本兵在小路口放哨。胡志明忙打手势，众人或伏、或蹲、或躲在树后，各自藏起身形。胡志明刚要派手下士兵去干掉敌人岗哨，宋江却道：“且慢，待我们这两个兄弟前去，宰了这二人，给胡团长做个见面礼。”

    话音刚落，早有行者武松，白花蛇杨春二人自告奋勇，利用树木阴影掩护，已然摸了上去。离那哨兵还有十几步时，二人奈不住性子，飞身直上，也不做声，一刀一个，干脆利索。那两个鬼子兵只来得及看到两条黑影，连声爹娘也未叫出来，便一命呜呼，魂归东瀛了。武松杨春向后一招手，众人鱼贯而出，潜行到敌人阵地后面，悄悄观察，静待时机。

    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敌人的前沿阵地突然打响，那是窦二虎和他带领的队员们和敌人拼杀在了一起。小野次郎派出的鬼子小队和独立师的敢死队员们很快搅在了一起，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杀声震天，血肉横飞。狡猾的小野并没派出所有兵力。留了一个小队约九十多人，一直守在阵地周围，严密监视战斗动态。

    时间紧迫，怎么办？胡志明正在思考，众头领们却再也忍耐不住，霹雳火秦明大吼一声，抢先杀出，急先锋索超紧随其后。胡志明一看，乱就照乱了打吧！率领队伍也挥动大刀片杀了上来，只留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护住宋江吴用二人，呆在原地。其余众头领争先恐后，恰似那出海的蛟龙，下山的猛虎，刀枪并下，斧钺齐鸣，与鬼子展开一场血战。

    鬼子中佐小野次郎虽然狡猾，可他怎么也没料到，这打散了的中国溃兵居然还有胆量夜袭皇军的阵地，并且两面夹击！一时慌了手脚。但这个小队的鬼子毕竟训练有素，临危不乱，在几个军曹的带领下，开枪的开枪，冲锋的冲锋，向头领们发起了进攻。

    这梁山好汉可都是见过大阵仗的，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花和尚鲁智深上来便拍死了一个鬼子，一矮身形，用扫叶腿又扫到了一个，月牙铲只一剁，这小鬼子的头颅便咕噜噜滚到了一边。行者武松的两把戒刀舞的上下翻飞，鬼子们眼花缭乱，只有挨宰的份。小野次郎看到形势不好，急忙端起一挺机枪，扣动了扳机，白面郎君郑天寿躲闪不及，身中几弹，一头栽倒。铁扇子宋清急忙揉身直上，用胸膛挡住了枪口，胸前也中了几单，他强忍疼痛，手中铁扇向前猛戳，只插进小野的咽喉，双双栽倒，两人身上的鲜血染红了衣裳。柴进使开了哨棒，花荣舞动了长枪，秦明的狼牙棒横扫一片，黄信的霸王鞭力打千钧。朱仝，雷横，扬志，曹正个个骁勇，史进，杜迁，吕方，郭盛人人逞强。只杀的愁云惨淡，星月无光，不一刻，九十多鬼子一个不剩，都倒在了地上，领到了天皇赐给的亡命牌。有两个鬼子伤兵还在叫唤，那赤发鬼刘唐可不懂什么日内瓦公约，走过去，一人补了一刀，送回了东瀛老家！

    这时候，阵地前沿的那些敢死队员的战斗也结束了。到处都是鲜血，双方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还有几个扭在一起的士兵正在挣扎和蠕动，活下来的士兵还在找那些还剩一口气的日军用枪托狠砸。

    胡志明高喊：“快来快来！”活下来的士兵们纷纷跑了过来。急忙往鬼子的炮筒里扔手雷，填炸药，整个鬼子的炮兵阵地，爆炸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战斗结束，敌人的大炮断成几节，零部件散落一地。

    清点人数，胡志明的敢死队死伤一百多人，梁山的好汉们两死一伤。操刀鬼曹正中了冷枪，伤了左臂，尚不打紧，可白面郎君郑天寿和铁扇子宋清两人，却是被机枪穿透了胸膛，鲜血几乎流尽。胡志明急令士兵们草草埋葬了自己人的尸首。便和吴用商量撤退，可宋江却哭而成了一个泪人。

    “兄弟，你不能死啊，如果这样去了，让哥哥将来有何面目去见父亲？早知道你有此大难，哥哥何必趟这浑水！二位兄弟啊，一切都怪大哥，哥哥本不欲战，奈何，奈何啊。。。”

    武松，鲁智深等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劝解，只听到宋清用微弱的声音说：“哥哥勿悲，不管怎样，小弟是为抗击外族而死，亦算大宋忠魂，总强似招安后做那高球老儿手中的杀人尖刀，火拼方腊，任人宰割，今日死得其所也。”说完，双目微合，再无气息，一缕忠魂直上梁山忠义堂而去。众头领大放悲声，胡志明和吴用劝了好一会儿，方才搀起了宋江，埋葬了郑天寿、宋清二位头领。呼唤众人，和士兵们一起，向南怀化方向独立旅的防御阵地走去。

    南怀化独立旅指挥所里，旅长袁成江一夜未曾合眼，豹子崖方向火光冲天，枪炮声不断，只是不知道战况如何，只能焦急的等待敢死队的消息。一看到胡志明他们回来，便知道大功告成，急忙上前几步，紧紧抱住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胡志明。稍停，他忽然发现了穿着宋代服装的梁山好汉们，心里十分惊异，不知道胡团长搞的什么名堂。胡志明知道时间紧迫，来不及细讲。说道：

    “这是我在执行任务时遇到的梁山好汉，幸亏他们拼死相助，才炸了敌人的炮阵地。为此，他们还阵亡了两个兄弟。”

    袁成江一听，恭恭敬敬地给好汉们敬礼一个军礼。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中国人如能都像你们这样，小小日本，想亡我中华，他那是做梦！我们马上就要突围，你们这些兄弟先随胡团长的一团行动，突围后，我请大伙喝酒！”宋江等人慌忙谢过，随后跟着胡志明向一团阵地去了。

    凌晨两点，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独立旅的官兵们一个个就像下山的猛虎，嗷嗷叫地冲向鬼子的阵地。这时候井木已经知道了炮兵阵地被炸的消息，正在大发雷霆，看着漫山遍野冲来的中国军队，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半个钟头，阵地便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杀红了眼的中国士兵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涌而出。终于顺利地突出了鬼子的最后一道包围圈。按战前集团军司令部的安排，撤往晋南平汉路附近休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