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星辰 第十九章解惑与求真一

    当梁晨拖着一身疲惫回到老村长院外时，太阳已高悬半空，带着些许炙热味道，似乎将要褪尽柔和暖意，换一副毒辣的面孔，初夏，就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走近。

    今日早课，差不多每个孩子都脱了一层皮，小队长梁崇武的严厉威名半点不假，在他的监督下，先兽皮袋拍打后手足磨砂，各项都细致严谨，容不得一丝瑕疵。

    “咕咕...”

    刚要抬步迈过门槛，肚皮适时开始抗议，梁晨无奈一瘪嘴，接着用力一大步跨进院内，这一大步，也好似耗尽了他全身力量。

    “村长爷爷，我回来了...”

    按以往惯例，无论夜里多晚休息，这个时辰老村长肯定已经起来了。

    院内，奇花异草竞相争艳，蜂蝶振翅而飞，一片世外桃源景象。

    果然，此时梁重山背负着双手，站在木架旁向前微微倾身，正凝神打量架上的一盆青冥草，气态祥和，显得蛮有精神，而在他的右脚边，放了一个陈旧的木桶，里面尚盛有半桶清水和一把木瓢，水波轻轻，清澈可见人影。

    闲逸修身，弄花养草，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乡野老人行头。

    “今天锻炼这么久啊...”声音传来，梁重山转过头，面露微笑，关切的问。

    “是啊...”梁晨拖着两腿，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嘟着嘴，带着抱怨的口气回道：“大队长有事进山，今天由小队长教导我们，可没少受折磨！”

    “那也是为你们好...”梁重山略作沉吟，自然明白梁尚武进山所为何事，他放下背负双手，朝院门迎了几步，宽大的右掌一把揽过梁晨肩膀，搀扶着向主屋走去，边问道：”早晨感觉如何，身体能不能经受住，那病痛可曾发作...”

    “村长爷爷不用担心，好着呢！”肩膀被一只大手有力的握住，梁晨像是被抬架着向前走，根本不需用力，细细回道：“感觉比以前强壮很多...那盆青冥草看着快结籽了啊...”

    “阳之初，生机最盛，对身体是有很大好处的。”梁重山解释道，虽然已至年迈，但步伐仍沉稳有力，“是的，不白费我半年功夫，青冥草可移地栽种，这样的话，炼制四阶上品丹的一种药材就不需要再冒极大危险频繁进山采摘了！”

    “村长爷爷，昨夜丹成了？”梁晨突然一喜，不由停了下来，仰头问道。

    “丹成了！”梁重山呵呵一笑，右手加大了力气，带着梁晨继续向前走。

    “那我算算，加上这颗，最近十次已有八次成功，那岂不是表明村长爷爷你已跨入四阶高级丹士了！”

    “呵呵，尚不好说，只是早做准备...”

    碎石小道上，一老携一少，一问接一答，短短几丈的距离，却似乎走的极其漫长，仿佛与周围景致融为一体，连时间也不觉停住了。

    洗浴，早饭，梁晨任由老人照料一切，和之前十年岁月一模一样。

    “村长爷爷，有一个疑惑我一直想不明白...”将近午时，阳光很盛，梁晨躺在靠灶房门口的一把大藤椅里，差不多整个身子都完全陷在里面，额前长发垂落到鼻端，神情慵懒，显得很无力。

    “啪...啪...”

    从灶房里传出山柴燃烧轻鸣的声音，梁重山老人蹲在靠门里的墙边，一手执柴，一手添药，眼睛紧盯着火苗上的药罐，神情高度集中。

    “哦，还有你想不明白的事？”闻言，老人仍专注于煎药，头也不抬地戏笑道，“说来听听...”

    梁晨强打精神，将身体向上托了托，背靠着藤椅道：“梁大队长从外面学回来的锻皮手段为什么不适合女孩，怎么才能改善呢？”

    “这个啊...”梁重山拖了一声长吟，并没有立即作答。

    “咕嘟咕嘟...”

    这时药罐里药液开始沸腾，所有药材也添加完毕，从罐口冒出大量白色蒸汽，一股浓浓的药味散发出来，弥漫了整个灶房和门口。

    合盖，梁重山一边撤去罐底柴火，一边插入身边水桶浸湿熄灭，整个过程中把火候控制的很精准，又等了一刻钟左右，全部撤去山柴，只留炭火在罐底烘烤，他才站起身，边走边拍打身上烟尘，来到灶房外。

    这段时间，梁晨一直不言不语，不让老人分心。

    “再等两刻钟，才能打开罐盖，到那个时候才能完全引出药效！”

    梁重山理顺了衣袍和白发，走到藤椅边，抬手放在梁晨额头，然后又将他的脉络、前胸、后背等主要肢体部位探查一边，其间说道。

    “嗯，我知道...”梁晨点点头。

    梁重山也点头回应，接着走进主屋从梁晨卧室带出一件厚厚的兽皮袍子盖在他的身上，这才提了一把同样款式的藤椅坐下歇息，轻轻叹道：“正午十分，阳气大盛，大阳盛极而反，生阴至极...这也是你一天之中躲不掉的折磨...”

    语毕，老人眯眼抬头看了看中天，默记时间，和汤药煎好的时辰差不多，才稍稍放下心，转而为笑道：“你刚才的问题是什么？”

    “是...村长爷爷！”梁晨耸拉着脑袋又重新陈述一遍，精神极差，每逢正午，都有这么一遭罪受。

    老人也是为了转移梁晨注意力，才故作不知，他思考了片刻，轻捋长须回道：“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大队长教授的锻皮本事怎么样？”

    “很厉害，也很有效！”梁晨微微闭上眼睛思索一会，如实回答，“仅是经过两年基础锻炼，村里年龄跟我差不多大小的伙伴们体魄都强大了很多，尤其是梁熊等几人，用拳头捶打他们，几乎和挠痒痒差不多。”

    “还有他们的手足...”梁晨缓了一口气接着道：“不是太锋利的刀斧，已经破不了手皮，碎石尖木桩，飞奔起来如履平地，很轻松！”

    “呵呵，还有呢？”梁重山微微一笑，引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