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的彼方 第四章: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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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大哥，前面好像有人的声音……”

    “哪儿？”莫空行凝神，没听到什么声音，刚想问，又想到这小子的听觉异于常人，也就没说什么。

    不多时前面出现了开着的一扇门，门上锈迹斑斑，透着沉重古朴的气息，光和人声从门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看样子门后有很多人……”莫空行转过来跟洛秋说，“我先去看看，你在这等一会……”

    莫空行轻声走了过去，看了一会儿回头跟洛秋说：“过来吧，等会儿你就跟着我就行了,别乱跑……”

    洛秋点点头，跟着莫空行走过了那道门。

    慢慢习惯了截然不同于刚刚那黑暗的视野的门另一边的光，洛秋慢慢睁开眼，看到了这个地方的景象。

    这是一个光影流离的大殿，下面铺着古色的青石板，四面是荧光闪闪的水晶岩壁，光便是这些不知名的水晶所发出来的，最上边则是密密麻麻的水晶倒刺，光在水晶上被分割反射，美丽异常，也不由得让人心生畏惧。这个好似是在地下的地方竟然还摆放着几间竹屋，有人进进出出。其余的便是散落在各个地方的碎石块和各个地方姿态各异的人。

    “这外面一圈一圈的都是这种甬道，但这些甬道都连接着这里……像是故意让我们聚在这里一样……”莫空行回头看向走来的路，那里漆黑一片，仿佛地底的深渊。

    莫空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所有人好像都是自己走进陷阱的小白鼠一样。墓室的主人把所有人都聚起来……应该不会是想把自己生前的东西平分给所有人吧……

    “哟！莫空行，好巧，在这都能遇到你！”一个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的脸上似乎就写着“老子是少爷”的人走近莫空行和洛秋，后面跟着一群跟班。

    看到那灿烂的笑容，要不是看到莫空行低下头那一脸写着烦人的苍蝇来了的表情，洛秋还以为那人是莫空行的朋友来着。

    “林若枫，现在来找我茬是不是还早了点？”莫空行抬头，把洛秋挡在身后，淡淡说。

    “哈哈……说的什么话，我堂堂的林家少爷，怎么会去找一个杂货铺的伙计的茬，那种在最底层犹如老鼠般苟活着的人我连踩到都觉得恶心……”

    “那好，你可以滚了！”莫空行淡淡说。

    “很好很好……”那林若枫轻笑了两声，“老鼠毕竟是老鼠，在什么地方都很令人讨厌啊……虽说我动不了那个杂货铺，但让叶落城少一只见不得人的老鼠却是简单至极……对哦，清理垃圾本就是我们这些名门望族的职责，你说对吧……嘿嘿……”

    “对啊对啊哈哈，少爷说的是……”后面跟着一帮人附和道。

    等那班人走远，洛秋轻声说：“看起来你好像惹了个大麻烦……”

    莫空行一愣，说：“大麻烦倒是算不上……就像是一只你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耳边嗡嗡叫着的蚊子，你都懒得去动手打它，因为你手还拿着筷子还在吃饭……”

    “是哦……”洛秋点头。

    “他来我们杂货铺买东西的时候……”莫空行摊摊手，吸口气开始说。

    “恩……然后……”看莫空行的表情这是一件说来话长的事，洛秋打起精神来准备仔细听。

    “……然后我顶了他两句，他就像个橡皮糖一样走到哪黏到哪甩都甩不掉……”莫空行叹了口气。

    “喂等等，顾客是上帝啊……你这样会被开除的！”

    “……当时他在为难一个新来的，我看不惯就说了几句，结果就把这货揽到自己肩上来了……”

    “你这还是自作孽啊……亏我刚开始还有点同情你……”

    “……小子我发现你嘴巴有点欠的……”莫空行不怀好意地看着洛秋。

    “开玩笑开玩笑！”洛秋举手。

    “他们这帮人不愁吃不愁穿，也不好好修灵，整天干些有的没的，我要是他们爸妈早把他们打死了……”莫空行又叹口气。

    “……节哀节哀啊……”洛秋思索半天吐出这几个字。

    “不管他，我们可是来找那什么宝贝的……”莫空行说完又自己一个人去打量那些水晶岩壁了。

    洛秋和莫空行都不说话，周围安静了下来，看到视野里的人都在周围敲敲打打，一幅很有干劲的样子。洛秋也不明白为何就凭一个药堂小伙计的话能引得这么多的人来到这个地方，万一是叫他们来送死也说不定……啊不对，自己也莫名奇妙跟了过来，还是别咒自己死好……

    周围的人都在忙碌，只有洛秋无所事事，坐在墙边，抱着膝盖，目光跟着人群游离。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人。

    洛秋视线转来转去，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立着一间竹屋，一时好奇起身跟莫空行说了声就走了过去。

    “恩，别走远了……”莫空行正仔细看着什么东西，随意应了一声。

    穿过一群群的人。不多时，洛秋走到了竹屋前。

    竹屋透着鲜亮的绿色，这竹屋不知在这地方放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表面竟然没什么灰尘。

    竹屋表面的竹子莹绿色的光影流转，好像有生命一般。洛秋去过叶落城，也见过几间据说是“造的非常好”的竹屋，可洛秋不知怎么，看到的那一瞬间就发现那竹屋有很多问题，像是竹节接缝有些位差啊，有几根竹节粗细不一啊，竹节颜色不太协调啊什么的。洛秋也不知道为毛自己在别人只知道啧啧赞叹的时候能看出这么多毛病。当时人们都说洛秋的眼睛好使，说不定以后能能为有名的弓箭手什么的。而这间竹屋就不一样了，所有的细节都是完美无瑕，像是雕塑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般，以至于洛秋瞪大眼睛一寸一寸地看过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好的地方。似乎它造出来根本不是给人住的一样。

    洛秋的感受自然是要比其他的人要高一些。当然不是说洛秋更懂得欣赏，只是他现在住的茅草屋跟这竹屋比起来就差的多了。

    门是虚掩着的，洛秋探过头去看里面有人没。

    空气中不知何时传来一股莫名的幽香，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花的香味。

    洛秋刚凑近那竹子，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而进来之后，这香味浓郁了一些。

    真是这辈子见过的最神奇的竹子了。洛秋心里赞叹。

    粗略一看貌似竹屋里面没人在，洛秋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该不会他们说的宝贝就是这竹子吧……”洛秋感受着空气中那幽香，心想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也找这种竹子给爷爷也造一间这样的竹屋，想必他老人家也会很高兴。

    竹屋里面空间不大，也只是布置了一些家居必要的东西，桌椅厨具一应俱全，精致的木具上还放着不少的花花草草。

    洛秋走走停停，看到似乎有些有趣的东西就仔细看看一会儿。

    大致转了一圈，洛秋发现这竹屋还有个隔间，入口是用许多细细的竹片制成的一道竹帘。

    想必里面是睡觉的地方，要跟外面隔起来。洛秋心里想。

    双手拨开竹帘，发出“沙沙”的声音，令人心旷神怡。

    不出意料的，里面摆放着一张竹制床，两边挂着两幅不知名的壁画，对面是一道窗户，那里也有着一道竹帘，透过那竹帘隐隐约约能看到外面蓝绿相间的景色。

    窗户一旁有一个木质的柜子，一个紫色的身影站在木柜一旁，紧靠着窗，背对着洛秋，或许是听到了那门口竹帘发出的沙沙声，女孩慢慢转过头，看着洛秋。

    女孩身着紫色长裙，镶金的纹理，华丽精致的发髻，尊贵的水晶手镯，无不显示着女孩是个洛秋心里的所谓名门。

    洛秋下意识地就低下头，一迭声抱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马上出去……”想到莫空行的遭遇洛秋觉得这些所谓的名门脑子或许都不太正常，还是少惹为妙，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没事啊，这里又不是我家，我在不在跟你进不进来没关系的……啊不对如果这里是我家的话不管我在不在你都不能进来……”

    声音犹如悬挂在遥远天际上的风铃，清灵悠远。

    洛秋脚底微微打颤，体会到了飘飘然是个什么感觉。

    “恩？听这话的意思是邀请我留下来？”洛秋心想都在这碰到了怎么的也得看看这人长啥样再走啊。而且听这声音当真是……让人走不动路……这货该不会是什么竹屋里的精灵吧……看起来也不算强，打起来自己或许还有一拼之力……洛秋思绪万千，脑子深处似乎抱了什么不该有的期待。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看不到里面啊你也不出声我还以为里面没人啊！哈哈……”洛秋转过身哈哈笑着，看向了那个女孩。

    像是时间静止，把这里定格成一幅画面，周围的景色都变成了黑白色，唯有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在画面里俏立，微笑。

    就好像整个世界的色彩都被她夺去一样。

    洛秋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缓步后退，“嘭——”撞到了墙上，惊起了竹帘，发出“沙沙——”的声音。

    那是本能地对美丽这种事物的畏惧，洛秋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还有视线该放在什么地方。

    就像是一个凡人不小心闯入仙境看到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女孩好奇地看着洛秋。在女孩清澈的眼眸里洛秋看到了诚惶诚恐的自己。

    洛秋立马转移了视线。

    真是要命的沉默。女孩似乎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讲些什么，微微偏过头露出略显疑惑的表情。

    洛秋偷偷地侧目，看到了女孩这略显地乖巧的模样，一时又愣住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洛秋那似有似无的视线，女孩转过头看向洛秋，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洛秋，洛……洛水的水，秋天的秋……”洛秋假装在看两边的壁画，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哈哈……”女孩轻声笑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洛秋恨不得一脚把刚才的自己踢死。

    “你……你又……又叫什么……什么名字……”洛秋觉得现在自己都不能好好地把一句话说完整了。

    “我啊……我叫向雨晨……”

    “向雨晨啊……”洛秋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是生怕被下一秒的自己给忘了。

    “话说洛秋……”向雨晨偏过头透过竹帘和窗户的间隙看向外面，问：“你进来这竹屋的时候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洛秋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问的什么意思。

    “我是说，刚刚我们应该是从一个地方走进这竹屋的，那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想……石头铺的路，发光的墙和一堆不知在忙些什么的人……就这些吧……”洛秋想了一会儿说。

    “恩……也就是青石质的路，闪光的水晶岩壁是吧……”向雨晨语气似乎有些不对。

    “是啊……”

    “你过来下……”向雨晨轻声说。

    天呐她叫我过去干嘛，难不成她对我有意思？刚刚的那个传说难道是真的？哇塞……好吧我知道不可能。下来点她觉得这地方有些昏暗有些害怕，哈哈哈劳资的男子气概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好吧看她那一脸平静的表情应该也不太可能……再就是她朋友在窗外，要介绍我给她朋友认识！没错就是这样……意思我也差不多算是她一个朋友了哈哈哈……洛秋心里狂喜，慢慢走了过去，

    “哪儿呢你朋友在哪？”洛秋高兴地边走边说。

    “什么朋友？”向雨晨楞了一下，没听懂洛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是么……”洛秋一脸颓然，停了下来直叹息自己竟然猜错了……也对才说了几句话就想变成朋友果然是不可能的。

    “你倒是快点过来看看外面……”向雨晨当然不知道洛秋这一系列莫名奇妙的举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看到洛秋突然停了下来就下意识催促洛秋。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洛秋也是不太清楚向雨晨什么意思，心想就几条破石路，一大堆人，有什么好看的……又没你好看。

    掀开竹帘那一瞬间，洛秋瞳孔跟嘴巴慢慢变大，最后嘴巴张得似乎能塞下一整个西瓜。

    “这什么鬼地方……”半响洛秋吐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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