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呀,刚才外边是咋回事?我怎么听着像是他二婶在哭啊?是谁又惹到这老娘们了?”凌风抱着凌安刚进院门,厨房里正在洗碗的素琴听到脚步声,随口问道。
凌风抱着凌安走进厨房,把凌安放到小方桌旁的板凳上,无奈的道,“是小涛跟三娃子打起来了,这老娘们以为是我指使小涛打她儿子呢,指桑骂槐的在那不依不饶的,要不是老五叔来了,说不定还在那喋喋不休呢,你说这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
“好好的,这俩小东西怎么打架了?”素琴手上忙活着,头也不抬的问道。
“小涛说是三娃子骂小安来着,唉……”放下凌安后,凌风走到堂屋拿了两把镰刀和一块磨刀石又回到厨房门口,从水桶中舀了点水倒进脸盆,撩了一些在磨刀石上,边磨镰刀,边回答道,想到自己的儿子,他看了看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的凌安,叹了口气。
听了丈夫的话,素琴的眉头微微一皱,忙着的双手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过来,嘴上也沉默了,看了看桌旁的儿子,眼中却是一红,冒起了水雾。
这些年来,她和丈夫带着儿子到全国各地东奔西走,不知道看了多少所谓的名医专家,但始终查不出儿子得的是什么病,也去找那些大师看过,都说儿子得的是失魂症,都不知道让多少大师给儿子捧过魂,钱花了不少,但儿子的病症却没有丝毫起色。
是以,素琴和凌风也就认命了。不过认命归认命,但每当听到别人骂自己的儿子是傻子,素琴总是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绞痛。
凌风磨好了一把镰刀,正要换另一把,忽然觉的周围安静了下来,抬头看见妻子眼中发红,似有泪滴,无奈的道,“孩儿他娘,你哭啥,小安得了这病是他的命,咱们家这状况也只能让他这样了,这都是命,你哭就能把孩子哭醒了?”
谁知他不劝还好,他这一劝,原先在素琴眼中打转的泪水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簌簌的一涌而出。
“行啦,别哭了,把小安抱床上去,咱们准备下地吧。”被素琴哭得有些心烦意乱,凌风无奈的吼了出来,心下有些后悔干嘛把这事说出来。
素琴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把洗好的碗碟放到锅旁的橱子中,双手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才走到凌安身前,把他抱了起来,无声的向堂屋的卧房走去。
看着一声不吭的妻子和儿子,凌风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
过了一会,“咣当”一声,带着草帽的凌风关上了院子的大铁门,上了锁,随即,夹着镰刀同拎着茶壶和水杯,同样带着草帽的素琴向自家的麦地走去。只留下寂静的院落,和周围沙沙的,风吹树摇叶落的声音和那不知疲倦的知了啼鸣声。
还有那躺在卧房的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傻子”。
……
让我们调换镜头,换一个环境。
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内,有一座山,那座山远看就如同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的战盔一般,周围烟波浩渺,雾气缭绕。山脚下玉水潺潺,波平如镜。近距离的看那山上,仙葩奇草,玉树翠林,奇石嶙峋,晶莹如透。在那翠林边上,有一座府邸,府门前两座巨大的青绿色狮子瞠目圆瞪,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纵扑而来一般。
那府门前的两根圆柱之上有一副金色字迹的对联,那对联的字迹笔走龙蛇,苍劲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要夺路而出的神龙一般。不过那对联的内容却是有些奇怪。
只见那左边的柱子上书道“世间万法我为祖”,右边的柱子上书道“有情无情道不同”。横卧在府门之上的牌匾上同样有两个金色的字:天地。
这门幅初看之时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世间万法与有情无情能有什么关系?再有,这府邸的主人自称万法之祖,自视与天地同齐,倒给人一种自高自大,狂傲无边的感觉。这种感觉,与周围飘逸出尘,远离俗世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走进府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两旁亭阁楼榭,假山环伺。湖水荡漾,柳絮飘飘。越过走廊,穿过两排楼阁,出了长廊,眼前不禁一阔,只见进入的是整个府邸的后院,那后院空旷阔大,中间有一座凉亭,亭中摆放着一座玉质的石桌,石桌旁有两个同样质地的石凳。其中一个石凳之上,坐着一位如同幻影一般的白发老者。只见那老者满面皱纹,一看便知是经历了悠久岁月之人。其眉毛雪白,眼神中时不时的流露出沧桑和落寞的神色。
此时的他,正慈祥的看着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同样的有一个如同幻影一般的身影正在专心致志的练剑,那道幻影眼神专注,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一眼看去,好一位丰神俊朗佳公子,浊世翩翩美少年!
片刻,那少年将剑法全部演练一遍之后,收剑入鞘,长身而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随即,快步走向凉亭。
“师父,您什么时候过来的?”那少年年老者坐在凉亭之中,微笑道。
“嗯,来了有些时候了,今天练完之后,感觉如何?”老者坐在石凳上,慈爱的看着眼前少年,微笑道。
“感觉还不错,只是最近几天每当练到最后一招的时候,总是感觉控制不好。”少年皱了皱眉头,老实回答道。
“嗯,凌安,如今你的元神经过这些年在此处的淬炼,已经如同实质,达到了化神后期,只差一步,便能达到飞升成仙的神魂境界了。你这几年的修为之所以一直停止不前,而这剑招的最后一招总是控制不住,那是因为你的神魂不齐,三魂七魄之中,缺少了一魂一魄所致。”老者和蔼的微笑着道,不过眼神之中,不知为何似乎流露出不舍之色。
“缺少了一魂一魄?那我所缺少的那一魂一魄现在何处?”闻言,凌安诧异的问道。
“在你的本体之内,呵呵,当年若不留下一魂一魄在你的本体之中,恐怕你那本体现在已经变成一堆枯骨了。”老者呵呵笑道。
“原来如此。”
“如今,你已修炼有成,为师能教的都已经全部教给你了。也是时候放你神魂归位去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只是将来你若有空前往灵界,就到那罗刹山上,她的坟前替为师说一声对不起。”老者背负双手,走到亭子边缘,仰望天空,悠悠说道。
“师父放心,弟子有生之年,定为您达成愿望!”看着师父落寞的背影,凌安心中暗暗的下了决心。
“嗯,对了,你那在外面的本体如今不过是五六岁,你心里要有个准备。一切的修炼,要重新开始,你虽然神魂强大,但本体不过孱弱的五六岁的孩童之身,等什么时候你本体的修为境界也达到了化神后期之境,你才算是真正的到了飞升成仙的时候。”老者随意道。
“啊?五六岁?”听了师父的话,凌安有些无语。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我现在所在的这玉盔空间之中的时间与外界是不同的。”
“哦,那弟子去了。”
“去吧,你走之后,我会立即闭关,没什么事,不要过来打扰我。”老者没有回头,摆了摆手道。
看了看师父的背影,凌安不再说话,转身向那府邸的大门走去。
待凌安走后,老者才叹了口气,喃喃低语道,“都说天地冷无情,奈何有情无人晓!奈何有情无人晓啊!呵呵,但愿这孩子不会走我的老路吧!唉,灵双啊,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想起当年自己无情的封印了自己关于她的记忆,最终导致了自己与她劳燕分飞,生离死别,老者落寞的叹了口气,悠悠道。声音中,充满了后悔的无奈何痛苦的凄凉。
……
凌安出了府邸的大门,缓缓走到正对府门的那道光门面,看着这道光门,凌安怔怔的有些出神。
多少年了,自己无时无刻不想越过这道光门,回到父母的身边,但师父说过,修为不够,是跨不过这道光门的。自己只好拼命的修炼修炼再修炼,终于,现在终于要见到父母了。
在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光门的那边,自己的父母就在那里啊,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见到他们了,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
还记得自己刚出生时,父亲那温和幸福的笑容和母亲那温婉柔和的目光,想想自己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凌安此时的心中,真的是兴奋中带着些忐忑,忐忑中又带着强烈的渴望。
“爹,娘,等着我,孩儿这就来看你们了!”凌安心中兴奋的想着,抬脚坚定的跨入了那道光门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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