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雨薇一边哭着,一边又酸酸地大声喊道:“坏蛋——”
“你的发卡他也收到了,我想他明白你的意思。”
“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这是父亲发自肺腑的感谢,因为他知道就算花上再多的时间,讲遍人世间再动听的语言都抵不过现在王开复嘴里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借着这几句简单的承诺,爱女至少可以在期待和憧憬中度过很长的一段时光了。
父女俩总算比较平静地离开了这个普通人也许一辈子都不愿来到的地方。
……
星期日下午两点,冷箫遇已经在稽留处呆了二十四小时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好好地,平平安安地出去。因为这也是其他人对他最大的期盼。门口的警卫在没有确认他的身份之前感到的是惊讶,接着不免有些佩服。因为在稽留处的人跟正式入狱的人之间有个最大的区别,在稽留处的人往往会显得焦躁不安进而还有人水米不进。原因是他们往往是被冤枉的,或者即使是真地有罪,他们也会因为没有得到最后的判决结果而惶惶不可终日。
而这个年轻人却从昨天下午进来到现在一日三餐都吃得干干净净,连鸡腿骨头末端的脆骨他也全部啃掉了。而且他今天上午居然还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面锻炼身体来着,搞得大汗淋漓,还向警卫讨了碗水喝。
而当警卫确认他就是本国的三皇子,就是那位在星期五击败众多好手一举夺得世界“赌王”桂冠的帅哥的时候,他更觉得不可思议了。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经历过什么,但这种淡定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外道门被打开了,警卫已经认识了,是那位律师。他也不多问了,直接帮他开了里道门。
冷箫遇似乎看到了曙光:“王律师,你来啦。现在怎么样?”
“皇子殿下,这……”王开复一脸疲倦,吞吞吐吐地:“现在情况不是太好。”
“那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冷箫遇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些人,他想应该包括那些举报自己的人和司法系统的人吧。
“现在检察院已经正式立案了。”
冷箫遇不懂立案是什么意思:“是吗?那会怎么样呢?”
王开复低低地说道:“只怕他们过会儿就会有人来了。他们会把您带到看守所去。”
“看守所,那跟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这里是稽留处,他们只能稽留你四十八个小时。但是现在已经立案了,检察院已经决定批捕你。”
冷箫遇对这些法律名词不敏感:“批捕?是逮捕的意思吗?”
“是的,是批准逮捕的意思。所以您要被送到看守所接受审讯了。”
冷箫遇还是能觉察出这些措辞的变化的:“是审讯,不是调查了?”
“不错,也就是说您现在从协助调查转变为接受审讯了。原本我可以申请取保候审,但是由于这起案子涉及您跟皇帝陛下两人。所以检察院不同意您跟皇帝陛下同时取保候审。”
“这是为什么?”
“因为现在您是内幕交易案的嫌疑人,而跟您内幕交易的又是皇帝陛下。所以根据司法程序,为了不让您跟皇帝陛下串供,他们要把你们俩隔离起来。因此他们拒绝了我关于你跟皇帝陛下同时取保候审的申请。”
“哦,原来是这样。”冷箫遇听懂了一多半:“也就是说他们同意冉伯伯取保候审了,所以就不能让我也出去,不然我们俩会串供。”
“是的,您的理解完全正确。”
冷箫遇尽管很失望,但是想到由于自己而被牵连的冉源华可以出去了,他也总算减少了一丝愧疚:“好吧,我明白了。除了这些,你来这里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王开复看到冷箫遇已经坦然接受这个不能保释的坏消息,他轻松了许多:“其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就是最高检察院和最高法院启动了特别程序,我觉得他们这次干得很漂亮。”
“特别程序,什么意思?”
“这次最高检察院和最高法院两院院长拟了个议案,已经呈递议会表决了。议案的内容是由证券监督部、高检、高法三堂会审这起案子。当然还是以高院为主。”
“我不太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不过这会对这个案子有什么影响呢?”
“其实这样做对您跟皇帝陛下都很有利。原本走正常法律程序的话,您的这个案子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结案。而现在最快速度可能只需要两个星期。如果陪审团确认您无罪的话,可以当庭释放。”王开复现在对这个案子的快速解决充满了期待。因为就他这个身份而言,现在是顶在了风口浪尖。不知有多少人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呢,他是压力重重。今天关于皇子取保候审的申请被驳回,已经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王开复还在对这一招啧啧称赞:“其实举报人只举报了您有内幕交易行为,但他们没有提到皇帝陛下。而高检和高法居然想到把皇帝也拉下水,真是太妙了。”
冷箫遇听不懂了:“把冉伯伯拉下水还妙吗?”
“是的。如果不把皇帝陛下拉进来,就没有理由启动特别程序。而实际上皇帝陛下又跟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结果反倒是把陛下拖得筋疲力尽。现在好了,可以速战速决了。”
“嗯,现在我有点明白了。就目前来看,冉伯伯没被关在里面,而我原本就是逃不掉的,所以关在里面也是情理之中的。而最终结果可能会提前几个月就把问题解决掉,这确实对我们很有利。”冷箫遇的逻辑思维能力再次显现出来。
王开复不住地点头,对于冷箫遇这种能力,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
第二天早晨,冉源华七点多钟就来到兰源投资公司的决策室了。他的早餐是厨房为他准备的几样随身带来的点心。王灿只比他晚了十分钟。两人的神情都很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