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姝 第112章 威胁
“我有点困了，洛亦水，今晚就这样吧。”
她说着坐直了身子的同时从那一抹宽阔的怀抱里出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迷茫与彷徨。
看着她这副样子，他心里止不住失落的同时却依旧强撑着那抹平和又温柔的笑:“突然告诉你这么多，你一时没法反应过来也是正常的，阿瑾。”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习惯，我先扶你去休息。”
等洛亦水离开后，屋内寂静到能隐隐约约听到江池柔沉稳的呼吸声，只剩下一盏烛火微亮着，苏晚瑾不知道什么时候歇下的，只是一直愣愣的盯着桌上的火光，脑海里总是止不住去想。
夜里的王府依旧如那般清冷寥落的很，李思辰醉的云里雾里又发觉一道身影过来挡了一大片月光。他抬头看了看站在那里的人，身形高挑一身黑袍，又伸出修长的指将掩盖脸上的黑色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秀的脸，那一双桃花眼里的犀利也渐渐的下了去。
“许久未见了，那日你穿这身行头回来，本王还以为泷鸦兄回来了。”
“到不似你往日的行事风格，千面狐。”
千面狐顺着他招手的位置盘腿而坐，越发生的好看了几分，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人叹了一口气:“忠顺王不是说过，切莫打草惊蛇，当下泷鸦兄不在，我代替他的位置不是合理吗？”
“如此着急？如果到了最坏的那一步，你敢动手吗？”
他问道。
“我无法确定我能否下手，虽说如此，但他也确实是苏晚瑾的亲人。”
千面狐这一刻陷入了沉思与迷茫，又摸索着桌上的匕首，细细的感受着刀鞘的花纹。
“是啊，也只有你如此有人情味，难怪她心里有你。”
“不似本王，为了利益什么都能下得了手，等意识到之际一切便已经晚了。”
“我又何尝不后悔那夜在牢狱之中动手，为何如此逞强，为何不让你动手，这样，苏晚瑾她怎么都不可能与你在一起了吧？”
他看着眼前那个一向高高在上，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李思辰，如今烂醉颓废的模样，枕在桌上呢喃着一动不动。
千面狐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如此，也会有懊悔的一天，一想到这件事过后自己还侥幸动手的不是自己，而是李思辰，但看到他如今这副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该说一些什么，之前有多么的侥幸现在便有多么的愧疚，就好像这一切都不公平一样。
“忠顺王，我......”
李思辰知道他陷入了沉思不知该作答什么来，安慰的话语还是讽刺的话语？如今好像都已经不合适了，他先一步给了台阶当做无事发生的模样，想要清醒一点似的甩了甩脑袋转而又换上了以前那副慵懒的笑容回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又有何好说的。”
“反正本王已经跟苏晚瑾有杀亲之仇了，若是到时候迫不得已，那洛亦水那边我倒也在来一次，到时候你便与苏晚瑾离开吧。”
“本王早已经干惯了这种脏事，倒不如说这一向是我的行事做派。”
千面狐无以言表只能起身道了一声谢，回想起最开始自己与李思辰一同出手搭救苏晚瑾那些经历，心里不生好友之情是难免的，只是出了这种事心里面总是有一层莫名的隔阂。
“不过，千面狐，你别忘了，如果不好好珍惜，那本王也不建议在使些小手段将苏姑娘抢过来。”
“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与你倒也算的上一同好友，你到时候如何？定居在京城吗？还是回伍余城。”
“如今天子除叛，朝堂势力一致，打算推举经商子弟也可凭科举入朝为官。”
“目前我还未想好，等与苏晚瑾碰面在考虑也不急。”
他开口答道，心里自然依旧迷茫，完全没有把握她是否愿意会跟着自己走，毕竟她性格倔强，又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不一定会依赖自己。
看着他思绪浓稠的表情，李思辰倒也不急只是，脸上依然挂着笑扇了扇风：“也是。”
.................
第二日一大早，她便从较浅的睡眠中惊醒，只听到屏风后传来叠被子的声音。
“小姐你醒了吗？我现在就去叫人给您梳洗。”
江池柔此刻已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身上已然梳洗好，已是半幅美人胚子的特征，她见苏晚瑾起了身又轻揉着头又走了过来关切问候起来：“您昨晚一个人喝了许多吗？”
“醒酒茶已经候着了，不如先喝了会好受一些？”
刚凑近苏晚瑾便能闻到江池柔身上的酒味明显褪去了许多，同时又沾了红梅淡淡的清香味：“你出去了吗？”
江池柔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桌上的那插好的红梅，此刻沾着白雪点点笑了笑答道：“早上醒的早，见你还没有醒，就出去走了走醒了酒，路上看到西院那边的红梅开的不错便摘过来了。”
“放着观赏似乎也不错，同时想着或许你看了心情也会好一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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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有些别扭，脸微红的模样，苏晚瑾自然感受到了这份好意，忍不住欣慰笑了笑:“谢谢你如此细心为我着想。”
江池柔就如同一个不受夸的小女孩那股别扭感更多了几分，很快便将这些情绪褪了下去恢复了精气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了，小姐我伺候你起身，今天出去走走如何？”
见她点了点头答应后，侍女这才敢上前帮忙梳洗起来。
“就在前头，小姐快些，要不然等一下雪下起来了又该看不到了。”
苏晚瑾就这样被她拉着一步一步的往梅园去，此刻雪已经停下，还未走进几步便听到一道趾高气扬的嗓音在院子徘徊，让人听了心烦。
“都麻利点的，要摘便要摘最好的红梅，开的最茂盛的布置在我房里。”
“还有，我刚刚过来的路上，那院子的山茶开的也不错，待会也去摘一些回来。”
随着她一声下令，府中侍女纷纷开始在梅园忙活起来，红梅被摘的同时上面的雪也倾洒而下。
苏晚瑾看着那些人忙活的身影，又看了看林子中正颐指气使的姑娘，还没有疑惑的功夫，那人像是先一步看到了她主动坦白自己的身份来:“苏姐姐。”
“您还记得我吗？是我呀，月儿。”
但看到她稍稍疑惑的表情后，先介绍自己的姑娘又再一次继续道:“哦，您不记得也正常。”
“毕竟您一直在京城长大，算下来最后一次与月儿见面是以前中秋宫宴的时候了。”
“那时候我与洛大人一同去的，然后那时候我们两个年龄都还很小。”
只见眼前名叫月儿的姑娘年纪看着似乎也不大，约17有余，肌肤吹弹可破细嫩不已，细眉弯弯，水灵的杏眼，红唇皓齿透着稚气未脱，却明媚动人，身着枫红渐变至白色裙摆的衣裙，桃粉披帛，乌发盘起，枫红绢花与金簪流苏点缀，犹如红色锦鲤幻化成人形一般，可爱又不失贵气与风雅。
“阿月，你苏姐姐才好些，有什么事到时慢慢了解就是了，你现在不是要忙着处理你的红梅吗？”
洛亦水不知何时从哪里冒了出来开口提醒道，语气依旧那般温柔以待。
“她是你三姥爷的女儿洛孀月，之前因为别的原因一直养在府外，最近才回来的。”
“洛哥哥偏心，明明是你一直不来接月儿，月儿托人去洛府寻人寻不到你，这才只能求人带月儿来京城的。”
“不像苏姐姐，无论做什么，去哪里都有你的陪同。”
洛孀月一边说着，忍不住撇了撇嘴，如同一个小女孩在不满的抱怨。
“阿月，洛府事情繁多，你苏姐姐又一直抱病在身，我自然是想着处理打点好后在接你回来。”
“好了，你不是要摘了红梅拿回去布置吗？她们都等着呢。”
洛亦水稍稍发笑又看了看身后已经站在原地等候的侍女。
洛孀月便也未在抱怨什么，转身想要走的功夫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又打转回来:“有东西一直想拿给苏姐姐和洛哥哥的，刚好你们两个难得在我眼前便顺便拿给你们吧。”
洛亦水和苏晚瑾稍稍露出疑惑的神色，话音落下的功夫，侍女便先快步的出了梅园去拿东西。
没过多久便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办事效率极其的高。
其余两人看到托盘上的东西顿时各自展露出来耐人寻味又异样的神色，却没有开口说话。
“哦，对了，还有这个苏姐姐，之前多亏了忠顺王爷的人带月儿找到了这里，他说想让月儿顺便把这个还给你。”
“这个剑是苏姐姐你的吗？你会用吗？可不可以教月儿用？”
苏晚瑾看了看那把剑，回想起那日走的突然剑未来得及拿又接过了剑:“是我一位故友的，我只是替她好生保存罢了。”
洛孀月依旧露出天真的笑先是拿起托盘上香包递了过去:“洛哥哥快收下吧，这是月儿亲手绣的香包，然后还有淡淡的梅花味。”
“之前总是洛尤姐姐给你做，如今她逝了，我也偷偷跟她学了些继续做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好了，我知道了，月儿莫失了礼数。”
“快些回去吧，免得冻着了，看你穿如此少。”
他将眼中异样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又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看着站在旁边的苏晚瑾，生怕她发问似的先一步打断。
心里揣测忠顺王究竟想要做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将让人将剑送回了江家，怎么又拿了回来，而且还是让月儿在拿过来。
洛孀月听他关切心里自然开心，笑的更加明媚了几分连着点了点头:“月儿知道了，不过月儿才不要叫洛哥哥舅舅呢。”
“都把您叫老了，洛哥哥明明这么年轻……”
“你不想倒也无事，赶快回去多添些几件衣裳吧。”
洛亦水再一次无奈道，好不容易送走了洛孀月心里才跟着松懈了下来。
苏晚瑾只是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剑许久才开口:“此剑也算的上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物品，好在月儿给我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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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你身子还未好全，还不能舞剑耍枪，你可明白？”
他看着苏晚瑾手里的长剑忍不住提醒道，本就不想让她拿这些东西，就好像她拿了剑就如同恢复以前的性子一样，持剑远走高飞。
苏晚瑾握紧了手中的剑:“我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这东西万万不可离开身。”
“还有琉棋那边，你可帮我打探好了？”
“她似乎与那赵平关系不似平常之情，看着到有几分情意在。”
“你若是想，我待会便请人将琉棋带回来便是了。”
“你的猜测确也不虚。”
听到洛亦水的答复后，苏晚瑾又回想起赵平那小子的性格，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还有在王府遇刺那一晚，他都将她护的好好的，倒也放的下这颗心。
琉棋若是知道自己回来，那自然是不顾一切要跟着自己回四方城，如此又岂不是辜负了赵平那少年的情意与关照？
倒不如成全了那两人算了，更何况自己都是漂浮不定之人又如何无时无刻带着琉棋，或许反而说不定还害了琉棋。
但若是不先问问琉棋的意思，是否对于她来说不太公平？
“我待会写信，你帮我差人送过去吧，若是她执意要与我一起的话，还劳烦你帮我将她接过来。”
洛亦水听到她的话没有过多的犹豫笑着回了一声好。
“说起来洛尤和洛孀月，之前我怎么从未听闻，洛尤是谁？”
她回想起洛孀月的话突发奇想的问了一句，又注意到洛亦水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僵，勾起的唇角忍不住抽搐。
“阿月的身世比较特殊，是一位青楼女子所生的，因为这层身份所以一直养在府外，再加上洛氏一族本是名门望族，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污了门面。”
“所以那些人口风自然会紧一些，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事也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然后洛尤她……”
“她是我的三妹，也是你的姨妈。”
看着他说到后面，表情明显冷了下来，但很快又突然阴雨转晴的展现一抹笑继续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今叛党已除，北方干旱之事又得到解决，殿下心悦，月末会在将军府设宴庆功，阿瑾这其中你功劳也不少，所以殿下他希望你也会去。”
“若你不想也无事，我替你回绝了便是。”
苏晚瑾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头疼起来。
“既是殿下特许的庆功宴，我又相助不少，自然会去的。”
“这庆功酒怎么也得喝几杯。”
她开口答道，只想着或许此次许氏一族应当也会派人代替许京墨去，不知这些人是否有将他实际并未死的消息传达过去。
但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亲自跑一趟亲口说好一些。
见她突然要去，洛亦水也未多想只是笑着答复着，心里虽不知这忠顺王究竟想做一些什么。
一直跟在身边的江池柔未发言一句，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剑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我替你拿吧？”
“我自己拿也无妨，许久未拿了，有一些怀念。”
“那袋银钱你可够用？不够在与我说便是。”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往林子中央继续而去，江池柔思索了一番她的话，又回想起洛亦水上次的银袋，里面打开大概点了一番也有上百两，属实够用许久了又道:“自然是够的，小姐你可有想买的东西，我替你去买了便是。”
“我自是用不上，只是你在这里与人处事总要有些银钱在身打点的好。”
“不够在与我说便是。”
她听着苏晚瑾意味深长的说着这些话，又越过城墙眺望远方，依旧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江池柔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倒也不是没有问过，但是自己每当好奇询问，但也会迎来沉默。
“小姐，琉棋也是您的侍女吗？”
“她若是来了，我还可以侍奉你吗？”
苏晚瑾被她突然问话有一些愣愣的，不明白江池柔为什么突然这样子问。
但看到她眼里逐渐浮现出如同将被人抛弃一般露出不安的神色还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阿江，你若是想跟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赶你走。”
“只是我如今两袖清风，又无家可去，你们跟着我恐怕也只会……”
“可是小姐的家不就在洛府吗？”
“能落脚的地方便是家，对于阿江来说。”
江池柔微微懵懂无知的表情让苏晚瑾突然不知该说一些，许久也只是淡淡的撇下一句:“这里不是我的家。”
自从洛孀月到了府中，倒也未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是眼前又多了个晃悠的人。
苏晚瑾却也习惯她动不动在自己面前晃悠，虽然对待下人性子是有些苛刻了些，但是待自己倒也没什么。
而洛亦水也好像是将自己置身于什么事情之中，完全忙的抽不开身，露面的次数也少了。
可能是玉木遗体丧葬之事，在加上难得入了京城朝堂之上也有许多事要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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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瑾也只能如此想着，端起茶盏喝水的功夫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唤:“小姐！！！”
循着那声唤叫便看到琉棋正快步跑了过来，许久未见她也变化了许多，五官长得更开了几分，却依旧不失那股可爱活泼劲，眼里总是透着鲜活的生机勃勃，同时还泛着泪珠像是许久未见一般。
“琉棋，抱歉，我应该早些跟你说我回来了的。”
她轻拍了拍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充满歉意的安慰起来。
随后便只听到琉棋一声哽咽的声音，嗓音颤抖的断断续续的:“小姐，你好像看着很疲惫沧桑的样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时候，琉棋就应该无论如何都应该陪着你的。”
回想起自己这一路上各种惊险，甚至好几次差点临近死亡，苏晚瑾只是松了一口气，松开了琉棋又忍不住欣慰的流出泪珠:“幸好，你没有跟上来，琉棋。”
“否则我不一定能保护好你，看样子他们将你护的很好，我就放心了，琉棋，你不能在出意外了，你是唯一一个从苏府出来跟随我到现在的人了。”
“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看着自家小姐这副临近崩溃而忍不住落泪的模样，琉棋也没想到自家的小姐如今既然会露出这副模样。
细想这一切的经历，那个高傲自大妄为，处处百般刁难下人，总是会用看贱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小姐已经消失了，现在只剩下孤独与无助想要依赖的大小姐。
“嗯，琉棋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大小姐的。”
她认真的回道，同时将心里对赵平不一样的情感扼杀了下去，此刻只想好好陪在大小姐的身边。
看着这一幕主仆深情的模样，洛孀月眼中闪现出一抹嫌恶，但也只是瞬间，同时又像是感触到了一般忍不住拿起手绢抹了抹眼泪:“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幕。”
“你们俩人此刻就如同姐妹一般，到不禁让我也想起了洛尤姐姐，我与她也许久未如此了，自从上次洛氏一族被清扫后……”
话音一落，原本还站在旁边用着欣慰满意神色看着这一副场景的洛亦水眼里顿时阴冷了下来看了过去。
就如同还烈日晴朗的天突然便阴沉下来，苏晚瑾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洛孀月的别有用意，更何况她说完那一句话时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就如同故意说给自己听一样，紧接着便是洛亦水控制不住而阴沉的脸与浑浊的眼眸深邃处透着冷意。
“你是故意的？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洛孀月也没想到苏晚瑾居然会直接点破，反而有一些没反应过来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笑了笑:“什么？苏姐姐的话让我有点听不懂了。”
“我确实是很想念洛姐姐，但应该不止是我吧？”
“洛哥哥应该也很想她吧？毕竟你们之前关系如此好……”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洛亦水猛的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阿月，我忽然想起来你父亲似乎有几封信想让我拿给你。”
“你随我来一下。”
苏晚瑾看着两人快步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又像是不想去探究思考一般抛之脑后而去，江池柔与琉棋只是楞楞的看着，那一股疑惑劲不退。
将洛孀月随意往侧处的厢房的门口后，洛亦水才不耐烦的甩开了手，那一抹阴郁不散直勾勾的低头盯了过去:“我一直觉得哪里很奇怪。”
“你是故意在阿瑾面前提的？忠顺王既送你过来，你答应了他什么事？”
但很快也只是听到噗嗤一声，紧接着便是洛孀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甚至又拿出手绢擦了擦泪珠，那副无所谓与漫不经心的态度已达极致:“洛哥哥，你误会了，我确实只是说出了我的实话而已。”
“在说我又为什么要答应帮忠顺王办事呢？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怎么会帮一个外人呢？”
“不过看你刚才那个反应，你似乎很怕苏姐姐知道这种事？不过也是，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去。”
看着她这副模样，洛亦水只觉得心里已然烦躁到了极致，一股想要杀缪的冲动不断腾腾的上涨，但一想到苏晚瑾的脸庞那股怒气再一次泄了下去。
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里的怒火才缓缓开口道:“阿月，你想要做什么？”
“如今我已成为家主，也可许你以洛小姐的身份待在洛府之中，无需在回去。”
“但是前提下，我希望你能否动一下脑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明白吧？”
“还有，不要将你的歪心思打到阿瑾身上，她跟后宅的那些女人不同，不是你可以斗争的，若是惹毛了她，可是会死的。”
看着他认真说话模样，洛孀月眼里的兴趣又浓了几分，绯红的唇角微挑了起来，再一次眯眼笑露出那副灿烂纯真无邪的笑容挽上他的肩膀:“我对她无兴趣，让我感兴趣的人在我的眼前。”
“洛哥哥，我也不想做什么洛家大小姐，你知道的，如今我也已到了嫁娶之年，我希望你可以娶我。”
“这样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不会开口，你喜欢苏姐姐是吧？”
“可是我看出来了她可对你一丝好感都无，但是如此留在身边，你心里一直在躁动吧？我可以抚慰你心里的躁动，就如同我待在你身边也会不自觉的躁动一般。”
她说着声音不禁小了几分就如同在说悄密的私房话一般，挽住脖颈的其中一只手同时又下滑至他的胸脯处顺着衣物轻摩擦发出细微又暧昧的声响。
只听到一阵冷笑声，那副认真的神色不变，瞳孔处溢出不屑与讽刺又透着失望，甚至都不愿正眼看过去而是拍开了那只摸索的手，即便眼前的女子长得有多么的迷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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