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升澜 被书囚禁的女孩31

    博悦对于她的回复有些吃惊。心想丽贝卡内心果然积怨太深，难以通融。或许只有鲜血才能平息她的愤怒。“刚才的画面与守护天使非常相似，怎么回事？难道她就是黑暗的羊皮书？”

    “就是她了。有机会你应该翻翻那本书。据说她可给人类带来彻底的变革。”

    “那天使导航有阅读过？这可是他们的课题……”

    “天知道！他们匆忙离开地球，抛弃课题。或许早已看腻了呵！”

    “那在你看来，维拉意识到底是什么？”博悦虽然对此并不抱有期望，但偶然的迂回也是不可或缺的。

    “实验的失败品，天使导航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羊皮书认为是一个实验系统的暴走行为，风险很大。但科技不会就此停止步伐，依旧前行。天使导航为此不惜赌上整个人类的命运。摩恩教授是这个课题的负责人，但他已经过世；看不到希望的老者应该逝去，而我们同样没有退路只能前行。”丽贝卡想表明她的立场和他们是一致的，“我们现在得设法控制红月圣地，只有这样才能应对残酷的现实。月树之精已负重伤，掌控的砝码也将因为她的伤情而现身。不用我们辛苦寻找，水蕴自己会找出它们的。我们只需尾随其后，以逸待劳。”

    如同以往的经验，同样温和的水域仍然一如既往地稀释了她的血痕，直至全然抹杀。晚休觉着遭受如此惨痛的清洗，水蕴能够存活的希望几近泯灭。“当时的我是否被某种强大意志暗示才冲入了水域？现在似乎又要难以判断了。我所依赖的意识真是太不可靠！”他的思索是安慰和自责的那种。

    但总有幸运的意外，水蕴所受的锐器伤痕开始获得修复。几处贯穿身体的血窟窿也逐渐处于愈合的阶段。“也许水蕴是月树精灵的缘故吧！可她到底是什么呢？那样的神奇、迷人？我怎能理解？”晚休将她推入水流密集奔波的区域，两人依靠着水流的推力缓缓远离危险的遭遇。水蕴用尽全力开启的双眼只能勉强含露微笑，然而在其身体周围他还可嗅到浓烈的血腥味道。她伴随水流抽搐的左手还是主动触及了他的右手，而后者在感知其温度后迅速握紧给予支持。

    确认离开丽贝卡足够距离后，晚休带着水蕴破水而出。令他欣慰的是主教貌似已在岸边等候多时

    “晚休？令人惊讶的邂逅。八被和你不是已经离开了红月圣地？还有我的女儿，静羽。”主教黑色的眸子闪现亮泽。

    “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非常震惊自己现在的处境，总之一言难尽。”晚休向主教说明了一些麻烦事。

    “如影随形的存在吗？这样的话，那时拉着静羽一起离开的是托秋的意识，还有你的躯体？”听完晚休的讲述，主教不免有些失落。晚休右手紧握扶助的女孩有着独特的发型，另类的虚弱。“我想我认识你身边的那位，只是记忆浑浊难以追溯。我没有办法回忆那个特殊的契约。她没能感知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了契约，也就失去了拥她入怀的华丽。他的双眼仿佛已看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丽贝卡，那个突然出现的艺人也对水蕴提过契约。听口气好象水蕴也忘记了契约。水蕴是她的猎杀对象吗？”晚休贪婪地呼吸着这片土地的芬芳，其沉醉感已然泛滥双眼，直达心花怒放。虽然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是深邃般令人怀念。喜欢这里。他禁不住偷看了一眼水蕴，‘是不是被她捕捉以后才有了那样的感觉？不可否认我喜欢她在我身旁散发的味道。’

    “水蕴需要掌控的砝码才能恢复她和红月树的联系，这也是红月圣地存在的要义。现在她的意识处于半模糊时期。严格来说没有人愿意伤害水蕴。她所承载的是红月树的力量和意识，如同幻化一般的载体；她为这里的人类提供合适的生存空间，便利的本能需求。侵犯水蕴意味着彻底挞伐红月树林，毁灭自身的生存。这同样也是红月圣地所遵从的底限悖论，现在已经有人公开违背了。现实是：水蕴就是红月树，她是植物精神化的结果。”

    “植物的精神化？有这样的科技存在吗？竟有人可以做到？——不管怎样，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晚休心想。

    “听好了晚休。我在这里是因为丽贝卡不久以前毁坏了我的身体，有意将我困在这里。没有契约也就没有力量与她抗衡……”主教突然有些头部不适。

    “月色的图腾，也是契约的一部分？它对水蕴构成了致命的杀伤力。”

    “抱歉晚休我没有办法回答关于契约的部分。虽然意识清醒，也能感知契约之屏障。但却无法冲破屏障。当任何思绪都徒劳而返，你能理解那种焦虑吗！好象有希望可以竭尽全力，摆脱束缚。最后又总是无可奈何……”主教明显对自己的状况很是不耐烦。

    “确实是种悲哀……”主教流露的绝望和伤感使得晚休大为疑惑。总觉着那份伤感多半是冲着他强行揣紧水蕴顺从的左手而来的。正当他犹豫是否放开水蕴时，她却拉着他坚定般远去。

    “晚休袭击我的人在靠近，我们得离开这里。还有不要松开我的手，不然我会加速消逝；那样的话红月圣地也就完了，你和其他人类也会死的。”

    “等等，喂，……可是主教怎么办，他留在这里会被杀的。他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岚迪？”晚休感到一股清晰的暖流侵袭心间。他看着水蕴，而她只是闭目只有微弱的气息。

    “我？……”水蕴没有展开的双眼默默的哭泣，泪水一直打湿到晚休的手心。不动声色的哭泣。他们俩停下了脚步。

    “呵呵，想不到主教也在这里呀！真是让人心动呀！”丽贝卡和博悦也从水面跃出，透亮的水流存留在月色的图腾，滴滴闪烁的宁静着实让丽贝卡妩媚了一把。

    “晚休带着水蕴离开，这里我来处理！”在晚休看来，主教好象有信心解决麻烦。他点了下头，就带着水蕴快速离开，并再次消失在前面的水域。而丽贝卡还是没有干涉的意图，象上次那样认真的容貌只是等待水蕴的离去。

    “丽贝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主教疑惑这个被女神解放的艺人哪来的如星辰般闪烁的自信。

    “书？哦！是你的女神看我可怜才赋予我自由的灵魂。而主教你呢？你把我拉到书那里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你的契约，还是因为我污秽的身体让你看到了什么吗？”她示意上尉不要干涉主教的意图。

    “红环区。我们和女神订立契约的内容：善良和纯洁的美好未来。一直以来大家都深信不疑的契约。但这很可能不是我们的真正契约。是我利用你打碎了女神与我的契约。我内心隐约的呼唤无法欺骗我自己。对我而言这已经是极限了。”

    “与其说是你利用我打碎了女神的契约，还不如说是女神彻底封杀了你。如你所推测的那样，那个神秘的契约仍然存在。强大的第三方还在监督着契约。女神没法侵蚀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可现在不同了，主教！我可以杀了你。那样的话契约或许就要停止了。——你准备好了吗？主教！”丽贝卡突然话锋急转。

    “难道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为了获得她人的许诺可以不顾一切地摧毁吗？难道那就是你真实的自己吗？”主教推力的右手直指向丽贝卡。她身后的水域明确回应了主教的意志，顿时波涛汹涌、杀气沉浮。

    见此特状的丽贝卡心存顾虑，但也不甘示弱。手中的月色图腾如同飓风般能量四射，不断囤积的红韵厚重狂奔、蓄势破杀。“我们都有各自的目的。谁对谁错，文字和语言已经是难以分辨。你能承受月色的一击吗？”

    她眼中微弱的杀气伴随其专业的步伐一路侵蚀。但不安的水域内同样狂奔而出的高速水柱还是贯穿了她的步履。主教则完全接收了水柱的冲击，幻觉一般的高速流体将他陷入其中。数秒后水流已在主教周围形成圆形透明体。

    “丽贝卡快停手。契约的第三方监督者还没完全放弃契约，主教被允许使用了他的力量。注意风险！”上尉已感到水体正在填充能量，这和军队航母的作战能量场极为相似。令他愕然。

    她已经顾不上上尉的提醒了，拖着月色图腾疯狂推进主教的身体。当沾满仇恨的月色图腾划破围住主教的水体时，主教飞了起来。快速填充的铠甲布满了他的全身。一柱笔直的水体如同利剑般撞上了月色的轨迹，后者随即猛烈回弹。丽贝卡也被牵引在地，目光流露惊魂的一幕。“想象力就是暴力，这话一点不假。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上尉！我们之所以能在此自由博弈、尽情撕杀，不正是得益了这些科技手段吗？”

    “是的，丽贝卡！我想我们需要的应该是这里的核心技术。掌控的砝码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必要和主教纠缠，当契约消失的同时，他使用的力量将离他而去。”上尉拉起丽贝卡准备离开。

    推开丽贝卡的红月主教紧贴地面直线涉及水域。在沉闷的撞击声中消失了。

    “刚才的铠甲无比绚烂；如同鲜活的生命，清澈的闪亮仿佛与内心相连。我竟然可以感觉到它的呼吸。能量填充的方式与我们的航母类似？”博悦震惊。

    略显疲倦的丽贝卡有些不以为然。“你应该使用过媒介雷达的。在维护中心的势力范围，它能提供漂浮的动力。只要使用者需要漂浮，维护中心的能量场便向媒介雷达输送所需能量使其漂浮。依托最近开发的技术：首先是媒介雷达，然后是航母的动力系统，包括仲裁塔！火种的力量给了天使导航惊人的启示。我手中的月色图腾恐怕也使用了类似的方法。”

    “不愧是丽贝卡，收集情报的铁碗总是让人望而却步呀！有了这样便利的技术，我们的航母和飞行器就不用那么大费周折携带大量能量了；只要需要，能量随时填充。我们的能量转换传输方式的确是由天使导航提供的。”上尉总是赞许丽贝卡的能力，“不过有那样的能量吗？直接和生命体——血肉躯体融合！那样的填充为什么没有伤害到主教呢？难道因为是在红月树内部的缘故？我们的躯体有所不同？”

    “我看不用想的那么神秘，或许刚才的填充与月色图腾类似。只是接受的装置成了主教的身体而已。我想这对于指挥官来说是相当诱人的技术。”丽贝卡了解这些男人所要考虑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