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冰点 第三章妖氛

    上午，11点整不知怎么走出会客室的，站在门口，萧自然感觉很茫然，手指因为攥的太久太过用力开始发白，有血丝从中指的伤口渗了出来。

    咒！什么破咒？

    忽然有个声音响起：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萧自然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大声点！那个声音很粗暴：跟我念，还来得及。

    “什么还来得及！”萧自然禁不住大声问道。

    就在此时：“卜通”会客室里有重物摔倒的声音！

    “怎么了？”萧自然转身冲进会客室。

    只见陈沉直直的躺在地毯上，双眼翻白，不断的抽搐，嘴里还有白沫溢出！

    “癫痫？”萧自然心念一闪“李部长，快叫救护车！”

    “拿东西给他咬着”很快从慌乱里清醒过来，刘碧澄恢复了镇静。沉吟了一下，对着萧自然伸出手来：“欢迎加入总公司！”

    “啊？”看了失去意识的陈沉一眼，萧自然呆住了。

    救护车来了，一阵手忙脚乱后，陈沉被抬走了。凌乱的会客室只剩下萧自然。

    被踢到角落的那副白金框的眼镜，被踩了一脚又一脚，扭曲的不成样子。

    俯下身拾起那副眼镜，心里全不是滋味，这是真的么？

    下午，4点20分天工制衣销售部。

    午餐自然被取消，刘碧澄也回了总公司。无所事事的萧自然一直就这么呆呆坐着。

    电话响起。

    “喂，您好，天工制衣销售部”

    “我是老李，小陈已经清醒过来了”电话里顿了一下“总公司请你后天去报到，恭喜你，哎。”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在那里？”萧自然不知怎么的，高兴不起来“我明天想去看看他”

    “市第一人民医院第四病区1102房！”李年龙接着说到“医生说，是癫痫，病人不能受到刺激，情绪激动会有复发的危险，总公司那边的事情…”

    “我明白的，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萧自然脑子里乱糟糟的。

    次日，上午9点市第一人民医院。

    柳如云捧着鲜花，萧自然拎着个水果篮。

    “是这里了！”柳如云媚眼如丝“非要人家今天请事假，回头扣工资，你要补偿我”

    为什么要拉上柳如云一起来？萧自然心里慌慌的，或许是怕单独面对陈沉吧！

    病房里本极是混乱，可是陈沉并不属于这里似的，安静的靠在医院肮脏的枕头上看报纸，因为没有戴眼镜，所以凑的很近。

    “陈——沉”柳如云大声喊到：“萧前辈来看你了！”

    陈沉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温言道：“是你们呀，快请进来坐”

    萧自然坐在陈沉身边，一时手足无措。“陈…”

    “哎呀，这水果好脏呀！我去洗一下，等下削给你吃呀！”在拆水果篮的柳如云大惊小怪的叫着。然后扭捏着猫步走了出去。

    看着这个活宝，陈沉和萧自然相视一笑。

    “还好么？”萧自然问到。

    “不好！”陈沉答到，看萧自然一怔，笑着接着说“眼镜没了，真是不方便呀！”

    “这样啊”萧自然摸了一下口袋，手指动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去总公司报到？”

    “哦，明天去，啊？你知道了？”萧自然一惊。

    “”猜也能猜到”陈沉神色如常“其实我早就有这个病了，只是不愿意有人知道罢了。”

    陈沉的脸色变的有些阴暗“还记得那年高考，下午考最后一门，天好热，怕有30多度吧！家里挂钟坏了，还有10分钟开考，我却还在家里，考场是3公里外振华高中。等到我们发现，吓坏了。”

    “那时候还没什么出租车”陈沉仰起头。似乎不让什么流出来似的“我父亲就骑车带我去”

    “一路上，父亲一直在对我说，还来得及，还来得及”陈沉脑门上的青筋又开始颤动。“到振华高中，时间正好，他坐在考场门口的石板上，还喘着气对我说，快进去吧，还来得及”

    “等我考完出来，他老人家已经不在那里了”

    “后来，送他去医院的人告诉我，就在我进考场不久，他老人家就歪在那里睡着了，再也没有能够醒过来”

    “呜——”柳如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开始哭泣，洗净的水果也跌落地上。

    “他老人家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还来得及，还来得及”陈沉目光开始散乱“可是什么也来不及了，一切都迟了”

    “别说了！”萧自然突然想起陈沉病发前，他在会客室外那声“什么还来得及”

    陈沉似乎没有听见萧自然的话“医生说是过度紧张和疲劳引发心脏猝死！如果不是这么累，如果他当时没有坐下去，应该还来得及的，应该还来得及的呀！”

    两个男护工死死摁住抽搐的陈沉，“八床情况极其不稳定，需要注射镇静剂”一个护士熟练的用皮管扎住陈沉瘦削的手臂，开始注射。

    “你们可以走了！”一个男护工恶狠狠的对萧自然说“这里有我们呢”

    从口袋拿出早上特意修好的眼镜，只是因为弯曲太过厉害，已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萧自然把它随手放在陈沉的床头。“走吧”慌乱的拉着吓呆了的柳如云。逃也似的离开医院。

    要走了么？萧自然收拾好东西。拿起那本《诅咒》看了看，又把它放回抽屉里。

    再见吧！y城次日，晨天工制衣公司门口。

    萧自然紧紧握了握李年龙的手：“再见了，多谢你这么多年的关照！”

    “以后要你关照我了呀”李部长勉强笑了一下“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收拾好，别担心！你先去总公司报到吧。”

    “那，我走了！”萧自然拿着公事包钻进了出租车。“麻烦，去新车站！”

    “等一等，萧前辈，等一等”柳如云从公司里追出来。

    “您的东西，您的东西”柳如云气喘吁吁“您看您多不小心，东西都没带走，拿好了！看您怎么谢我呀？”

    萧自然接过一看，顿时毛骨悚然，正是那本《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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