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事业 37惊魂一瞬

    石志在成新杰婚礼上以介绍人的身份亮相,大出人们意外,她的身世引发更多人的猜想。对于这个平日只爱穿素色衣服,不苟言笑的冷艳女人,经常如此,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觉得很平常、很自然了。现在突然在公众场合出现,无疑,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像她这样漂漂亮亮的女人,为什么不结婚,甚至不谈恋爱?也有人好心给她作介绍,但她从不动心。她出身贫农,在那个年代,在那时的知识分子队伍中,出身贫农简直是块金字招牌,为什么她没有利用这块招牌攀龙附凤青云直上呢?难道她的出身有假?莫飏他们都记得,她是过苦日子1后不久由教育局调到这区来的。后来社教时曾经想培养她当干部,工作队还搞过外调,但在阶级斗争中她的表现就是不积极。既然出身贫农不假,运动中也便没有人去为难她。

    而这个时候,倒真是有人在寻找石志。那就是她的哥哥。

    石志的父亲苏正全本是东北人,九一八后跟着许多人逃入关内,1934年到河南遇上一个姓石的母女俩。石婆婆的老汉死去后,靠着两亩薄田与女儿相依为命地生活。苏正全逃荒到来,见他忠厚勤劳,就招赘为婿。1935年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石有根,一家人过着勤俭日子。谁知天有不测风云,1938年妻子刚生下个女儿,正碰上了决堤,石婆婆被淹死了,一家四口只好又走上逃难的道路。可怜这坐月子的产妇,水泡加上惊恐,又冻又饿,拖下了一身病。他们先逃到了武汉,后来又到了陪都,到处都是兵荒马乱。1942年冬天,他们只好又从陪都向乡下逃。这一天他们饥寒交迫,妻子实在走不动了,在路旁一个大屋檐下歇息讨饭。这家人家的主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让他们住了两天,劝他说:“你这样拉家带口逃荒,怎是个活道?我奚老汉空有几亩薄田,却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收养你的儿子,我绝不会看轻他。我也可以给你几块光洋,给你一些粮食,你们夫妇还年轻,只要度过目前难关,说不定还会有儿子。你也可以把你的姓名连同儿子的出生年月日告诉我,如果他有良心,我死时会把一切告诉他。”

    苏正全见这老者宽厚,讲的也在情理,便答应了。他们夫妻带着女儿芝兰继续逃难,历尽艰险,来到了这安平县的大山中,但病入膏肓的妻子却越来越不行了。听人说这一带有个岳善人喜欢做好事,荒时暴月施粥,施斗笠,可以去求他。

    这位岳老先生,慈眉善目,果然是位善人,先安排他三个在杂屋里住了下来,让他帮着做点农活。见他是个把式,便对他说:“我后面有一片山,山边闲地不少,你有力气任你去开垦,我也不要你的地租,只请你顺便帮我照料一下山中树木,你愿意不愿意?”

    给农民土地他当然愿意。于是他一家就在山中砍些竹木,搭了个窝棚,住了下来。

    一家人是安定了,但是却未能挽救妻子的性命,1944年,妻子走了,只留下他和六岁的芝兰相依为命。一个男人不免要外出做工,岳老先生见他忠厚,有时也请他去办点事情。这女儿带着不方便,岳家就让他把芝兰放在家里。家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人,女儿出嫁了,少爷十五六岁了,也在省城上中学,夫人闲着无聊,有个小家伙在旁叽叽喳喳,倒是个醒眼虫,小芝兰也伶牙利齿,夫人倒是很喜欢她,就叫苏正全平常也把孩子放到家里来。

    岳家少爷名叫岳中祥,抗战时候改名叫中强,1944年,省城沦陷,日本鬼子疯狂,他们只得停学在家,也喜欢逗这个小妹妹。鬼子投降后他才重返省城学校继续读书。寒暑假回来,山区寂静得无聊,他便间常跟着老苏大叔进山下套子套野兽,采蘑菇或者采草药,有时也教这位小妹妹唱儿歌,认认字。

    1948年岳中强从中学毕业回乡,外面打仗,岳善人给他在乡村谋了个教书的工作,当起了小学教师。解放大军南下,山区成立了解放军的游击队,岳中强和一些老师组织读书会,作为□□的外围组织,也参与了迎接解放的活动,解放后他也继续在学校任教。土地改革中,岳家是地主,苏家本无立锥之地,自然是贫雇农。因为岳家在当地有“善人”的誉称,斗争时斗不起来,工作队动员苏正全控诉岳家的剥削,苏正全说:“我是种了他家一些土,他们也没有要过我的租,只是帮他家照看了一下山林。大家斗,我不反对,但我没文化,不好说什么。”后来,工作队在外地组织群众才把斗争会开起来。

    虽然被工作队认为落后,但苏正全还是分得了土地房屋,告别了窝棚,搬进了岳家的老屋。芝兰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入学读书了。1954年,她高小毕业了,那一年,岳老师的学校成了县立五中,他劝这位小妹妹继续学习,苏正全说:“家里困难没有钱,再说女孩子也用不着读那么多书。”岳老师耐心地说服他,并答应帮助她交纳学费。

    芝兰长大了,出脱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说媒的人不少。嫁谁呢?那时候,那地方还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1956年,在她十八岁生日时,父亲把女儿叫到跟前,向她细说自己的苦难身世和从河南逃荒过来并得到岳家救助的经过,然后说:“你也十八岁了,女大当嫁,你没有娘,爹想为你做主,让你嫁给岳少爷,你愿意吗?”

    在芝兰的心中也确实深爱着这位大哥,她当然知道从小就是这位大哥呵护着她,长大了又是他在资助自己读书,不仅恩深义重,而且大哥是个正人君子,对她只有真心的关怀,没有丝毫的邪念。只是女儿家不便启齿,既然父亲提出来了,她当然乐从。她羞答答地回答说:“女儿从小没有了娘,全是父亲拉扯长大,听凭父亲做主就是。”

    苏正全到学校把岳老师请了回来,正式向他提出来:“你也二十七八了,如果不嫌弃芝兰,你就收了她,我也好了却这桩心事。”

    岳中强摇着双手说:“苏大叔,这不能啊,理由有三:一是我出身地主,小妹出身贫农,今后她前途远大,嫁给我会害了她;二是她还在校读书,我资助她上学从来没有这些杂念;第三是我年纪比她大十岁,我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如果不怕我出身不好,就当我的亲妹妹吧。”

    1957年芝兰中学毕业了。苏正全得了一次重病,他又让芝兰把岳老师叫到家里,要把芝兰托付给他,对他说:“你知道我是从河南逃荒来的,承你父亲救了我们一家的命,你们一家是好人,别再说成分了,我不怕,芝兰她也不怕,你又是国家老师。我别无亲人,芝兰就托服给你了,趁我还活着把亲事定下来。”岳中强推说全县就要召开老师大会,参加□□学习,等散会后再说。但是老头说:“我的身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让我看着你们到区里办了结婚证。等县里会议结束回来再过门办婚礼也行。”

    办好结婚证后的第二天,岳中强就和全校的老师一同到县里开会了。

    谁知这一去竟没有回来过年,到第二年四月才戴着顶□□帽子回到学校。听说他回来了,芝兰跑到学校去找他,和他回家来商量办喜事。他对她说:“芝兰,我感谢你们父女的一片真情,但我不能害了你。”芝兰说:“你放心,我不怕。”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回家。后来她又到学校去看他,对他说:“反正我们已经办过了结婚证,我就住在这里吧。”他又坚决地拒绝了她,对她说:“芝兰,废除我们的婚约吧。我们1949年参加迎接解放军的读书会也被说成了□□组织,我被认为是□□分子加□□分子,我今后的日子会跟地主分子还难,趁着你年轻你去另择佳偶。既然如此,我就不能损坏你的名节。现在许多学校少了老师,你出身好,有了中学毕业,正好可以想法去找一个岗位,今后就可以自立了。”

    她记住了他的话,1858年下期,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学代课老师的岗位。冬天她再到学校去看他,正碰上学校师生在操场里开大会,一条“打倒双料□□分子岳中强”的横幅,挂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方,“岳中强”三个字还被打上红叉,他被拉着跪在台中央,一顶纸糊的高帽子戴在头上,那个平时跟他“要好”的左老师正唾沫四溅地在辱骂他,说他如何反党反社会主义,说他借培养学生的名义,腐蚀贫农女子,骗取她的爱情,猥亵和奸污女学生……她听不下去了,回到家里大哭了一场。父亲劝慰女儿说:“芝兰,岳少爷正处在劫难中,遭小人陷害。想不到老师中还有这等小人!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过了这一时刻应该就会好起来的,你也别太难过。”

    然而善良的苏大爷并没有等来吉人天相,就在三天以后,她收到了岳中强托人搭来的一封信:

    芝兰:

    在你收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永远地走了。

    能得到你们父女的爱怜,是我这一生的幸运。然而我却又是如此的不幸,没有资格享受我们的幸福。是我反而连累了你。他们散布了许多污辱你的言论,这个环境对你很不利。我相信世上总有光明的去处,你应该去寻找,并重新建设新生活。多安慰和孝顺你苦难的父亲。

    我曾反复向他们说明,我们虽然有婚约,也有结婚证,但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结婚,你还是清白的处女。但是他们不相信。别无他法,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结束我的苦难,证明我的冤屈和你的清白!

    相信总有一天会要还我们的清白,到了那一天,望能告诉我,让我闭上双眼!

    岳中强绝笔

    原来他受不住折磨,决定结束他刚刚三十岁的生命,希望通过这种抗争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冤屈和芝兰的清白。但是他想错了,这种方式非但未能证明,反而被说成是“畏罪自杀”。


    这一场变故,让受尽了苦难的苏正全,精神崩溃了。临终前他只告诉女儿:“爹不能管你了,你还有个哥哥,比你大四岁,被卖在重庆附近一个姓奚的人家,和你一样,下背部右侧有个铜钱大的黑斑。记着,为人在世,千万不能昧了良心,要知恩知义……”

    那一年,有个叫成新霞的□□女教师,“充军3”到了他们的山区学校,她们互相熟悉后,如同姐妹一般。后来孤苦伶仃的芝兰,便按岳中强遗书说的,远远地离开了她的“故乡”。来到这安平县东南边境的黄狮岭地区,在狮尾岭周围这两个公社教书。社教时干部见她填报的出身是贫农,想作为积极分子培养,特地派人去芙蓉山区作过外调。但她总记着父亲的嘱咐,推说她胆小,不愿去参加那些揭发批判的斗争,只好作罢。但对她的出身却不存在怀疑了。

    江质彬为了命运抗争了20年,他采取的方式是上访,这是公开的宣战方式,她却只能是暗中打听,等待机会。成大姐诚实地为她的身份保守着秘密,连成新杰也没有透露过。去年江质彬与汪实荣、姜玖魁的争论,一样在她心中激荡,也暗中关注着。寒假她回到了阔别一十六年的芙蓉山区,向五中年轻的书记递上了她代他写的申诉。张达夫的□□改正通知来了,江质彬又到县里去“上访”了,特别是成大姐的到来,让她获得了准确的消息。

    四月下旬,学校放农忙假了。她安排好学生的补课,约上唐娜同行,来到县落实政策办,递上她泣血写成的申诉。她要求当面销毁岳中强的所谓□□材料,并在当地召开会议,公开为他平反昭雪。特别是对于编造“猥亵奸污女学生”的罪名,不仅是逼死岳老师的直接原因,也玷污了她的名节,诋毁了她的人格。他们逼死了人,还要反诬人家是畏罪自杀,真是恶毒至极。她要求当面向她赔礼道歉。为了证明他的清白,她愿意到人民医院检查她的女儿身,请组织上派人随行监证。

    落实办的同志说,他们已经收到了五中党支部的报告,□□改正的通知已经向九中寄出。说到召开会议和赔礼道歉等要求,因为目前我地尚无先例,必须请示领导再行答复。至于派人去医院监证体检,就大可不必了。

    “不,平反昭雪不可仅是形式,死者九泉之下二十年未能瞑目,无可告慰,生者隐匿山间二十年蒙冤受辱,未得清白。我这未亡人偷生二十年,一直在等着今天……”说着,说着,这个平日不苟言笑,形似冷酷的女子,竟然嚎啕痛哭,泪水像打开了闸门的江水直泄。她这一哭让唐娜惊呆了,现在她才知道一年来最信任的大姐,原来竟有这多苦楚,除了陪着流泪,不知怎样来安慰。落实办的这位同志也不禁一掬同情泪。但她也并没有多劝说,反而对唐娜说:“让她哭吧,长期压抑在她心中的感情,让它随同这久积的泪水一起渲泄……”

    随着中考的临近,她的教学抓得更紧张了。一个叫张小花的女学生一连两天未能来校上课了,她决定放学后到她家里去看看。她跟在几个女生后面,沿着公路向南走去。走到拐角处,后面来了一台车,她连忙让向右边,让汽车从路中驶过。她听到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回头一望,忽见两个女生向右横道,惯性使汽车沿着下坡路继续滑行,千钧一发,她飞身向学生扑去。把学生推到了公路左边的墈下,她自己却被汽车横挡撞飞了,落在前方五六米远路边,滚下了田里。汽车在惯性作用下,在坡下20多米的地方停下。

    “汽车撞人了,汽车撞人了!”

    同路的学生赶紧跑回学校报信,正在(4)班教室的周塬,正在办公室的莫飏和志平都一齐跑向出事地点。周塬对志平说:“你跑得快,快到卫生院去,救人!”让随来的老师学生保护现场,自己跑到田里去察看伤者。莫飏看到许多人正围住汽车,在叫着要打人,他连忙走过去,劝住了扬起的拳头和扁担,把司机带到了公社。

    两个学生满身泥水,一个脸上有血的自己站了起来,一个坐在田里哭着说手痛,周塬把她们拉了上来;但石志却斜躺在田墈边,不省人事。一会儿杨医师带着个护士,志平扛着副担架一路小跑来了,人们小心地将石志抬上了担架,杨医师急着施救。

    公社的张秘书来叫周塬,说是那个司机认识你,他曾经帮你送过仪器。“啊?难道是红旗煤矿的骆师傅?”他嘱咐大家保护好现场,跟着张秘书一同来到公社,看到几个社员担起箢箕去下煤,来到公社,只见骆师傅非常沮丧地坐在办公室。见周塬到来他连忙起身说:“对不起,周老师,今天不幸撞伤了贵校的老师和学生。这位女教师舍身救人的精神令我十分感动,现在伤势怎样了?”

    “医师正在抢救。你能说说事故的原因吗?”

    “原来老师和学生本分别走在公路的两边,不料两个学生突然横路,我紧急刹车,但正在下坡路上,汽车还是继续下滑,如果不是老师将她们推出去,就可能将她们压在车轮下了。请不要毁了现场,还可以看到刹车的车轮印迹。至于我要负什么样的责任,我想交警部门自会作出正确结论。这位老师的精神太让我敬佩了,现在我最着急的是伤员的抢救,是否先送伤员到煤矿去。”但有人担心这是“金蝉脱壳”,表示反对

    “你能够和供销科冷书记挂个电话吗?”周塬问骆师傅。

    “好。”趁骆师傅打电话,他和莫校长商量,除了由公社与交警队联系外,最要紧的是救人。现在这里找不到车,我想就仍用这个车先送人到煤矿去,不管怎么说,煤矿要先救人。隔壁,骆师傅接通了电话:

    “冷书记吗?我是骆云章,今天下午送煤撞伤一个教师和两个学生……就是周老师那个学校的,……哪个周老师?上次你要我送仪器……在这里,他要找你。……好,您听着。”

    “……责任倒并不能完全怪骆师傅,与学生缺乏交通常识也有关……事故的处理我们留给交警去处理。我已经派人守护在现场……骆师傅的安全我们会保护。我现在是请你能不能立即到贵矿医院派个救护车过来,要迅速救人为主……公事公办我知道,但无论如何请把救人放在第一位……我们的公社卫生院只能擦红药水,所以人只能放在贵医院治疗,……最好是救护车……来小客车,就一定要医护人员陪同……好,人命关天,十万火急,我在等待。”

    公社的政法干部察看现场后,要骆师傅先将煤车开进公社院子里来进行保护。他们到达卫生院时,医师正在给石志施救,她慢慢地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见周塬,问道:“学生还好吗?”两个情绪激动的学生家长,听到石志这句问话,忙说:“没有大事呢。谢谢石老师救了她们。”石志笑了笑,又闭上眼睛。

    两个受伤的学生,一个脸上只是擦破了皮,医师给清了创,上了消炎药;另一个是腕关节脱臼,黄医师在给他正位,他痛得不住地哼着叫着。家长见教导主任来了,只问司机哪里去了,医药费归谁负责。周塬劝她们冷静,先由卫生院治疗,在交警来了以后,公社和交警部门会了解情况,根据事故情况明确责任,妥善处理的。

    周塬主张用这辆车先送人到煤矿医院去,但有人担心司机开车走了以后,手中没有把柄了,怎么办?石志又昏迷了,刻不容缓,公社政法干部与莫飏商量后,决定采用周塬的方案先救人,让人到公社与骆师傅商量把煤卸下,然后将车厢冲洗干净。但谁跟车一同前去照料石志呢?大家正为这事犯愁。恰好,唐娜闻讯跑着来了。她提出她愿意去照顾石大姐,总算解决了这一难题。大家一齐把石志抬到公社,唐娜到石志房中拿上几件生活用品,即随车出发了。

    六点半钟,他们终于赶到了红旗煤矿。这时救护车还刚回到医院,他们为抢救赢得了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经x光透视,石志左腿骨粉碎性骨折,右手和两根右肋骨折断,肝脏破损,立即送进了手术室。

    交警来了,矿山的交通安全员、公社政法干部和学校领导,共同勘察了事故现场,两个学生的突然横路是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司机在这种险要地段,也疏于警惕。至于赔偿,煤矿表示出于对舍己救人的老师的敬佩,他们承担全部医疗费用。

    根据周塬的建议,莫校长找到联校,要求将丁力调回接任初二语文,以保证初中毕业班的中考胜利,因为达夫语文数学都能胜任,再在公社范围内或语文或数学选调一个助手去,就可以保证两边有利。此刻,联校也认为这是最佳方案了,但唐娜一定要回来上课,由狮尾岭中学用石志的代课金请人前去护理。

    请的护理虽然第二天就去了,但唐娜直等到第四天才回来,因为石志未脱离生命危险时她不愿离开。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有个自称叫做石有根的中年人来到学校,寻找一个名叫石芝兰的老师,大家说“没有”。刚好成新杰进来说:“石芝兰就是石志!上次姐姐来叫过她芝兰。”

    来人告诉成新杰:他是石芝兰的亲哥哥,1942年逃荒时被卖给一个姓奚的人家做儿子,也读到了初中毕业,1953年他到了一个工厂当了测绘员。后来还当上了科长。他自己报的成分是贫农,但因为奚家是地主,说地主的养子也是地主,把他当成了地主出身。20年来,为了这出身问题纠缠不清。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才恢复他这贫农出身。他记得他有个叫做芝兰的妹妹,腰背右边有一个指头大的黑痣。……

    正好那天是星期六,唐娜愿意带他一同去煤矿医院,分隔了37年的兄妹终于见面了。



37惊魂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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