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永不低头 第六章

    当少年醒来时已是满天星晨，额头上绑着粗布躺在自己那张用木板搭成的小床上，老仆则坐在他的身边，满脸的愁容。见他醒来，脸上稍露出一丝欣慰，继而又沉默下去，许久，老仆从身旁拿出个蓝色粗布包袱，哽咽道：

    “孩子，这里你恐怕呆不下去了，里面有些干粮，还有一本‘养心诀’，你带着，今夜就下山去吧”

    无五眼眶忍着泪，默不作声。

    当夜，在数百匹狼的护送下，无五下山去了。

    当夜，方圆数百里的村落都听见了群狼的悲嚎。

    半个多月来，无五饿了就去农家讨几口剩饭吃，渴了则吃几口雪，晚上就随便找个农家草垛钻进去打坐，其他时候则静心修炼‘养生诀’上的心法，刚开始感觉还可以，但没几日他就觉得胸口发闷，初时也没当回事，但几天后他终于明白自己这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在山上时都是老仆在自己身旁指点迷津，现在有不懂的地方没人指导，只能自己摸索，现在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场。命已至此，又能怨谁呢？要不是眼前这家人相救，自己也就真的命赴黄泉了。

    待喝过石头嫂熬的八宝粥后，无五的精神好了许多，已能靠着枕头坐起来了。

    无五被老石头在凉水里洗了大半天，浑身上下已是干干净净，整个人看起来虽说不是很英俊，但方正的面孔，双眼炯炯有神，坚修的身体。石头嫂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亲切，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娃子、叫啥儿来着？”

    无五摇了摇头，他不愿再回想起山上的一切。

    “那你爹妈呢？”

    “没有”无五有些难过，石头嫂亦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可怜的娃儿啊！要不你就在这儿住下、把这儿当你的家咋样？”

    无五沉思良久，看着石头嫂一脸的期盼，用力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娃子，你若不嫌弃，就叫俺一声娘，叫俺家那口一声爹，行吗？”

    无五摇了摇头

    石头嫂紧抿着双唇，难过的叹息道：

    “唉，你不愿意叫，婶子也不勉强你”

    “不是”无五摇头道“我的命是您和大伯救的，若不是你们，我早就死了，您和大伯就是我的亲生爹娘。”

    说完便爬起身，跪在炕上‘咚咚咚’给石头嫂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快起来，傻娃子，这是干啥来着！”石头嫂激动得泪流满面“病还没好呢，小心着了凉。”

    整个下午，石头嫂高兴的嘴都没合起来，干什么事儿都精神十足。

    晚上老石头从镇上收工回来，石头嫂便跟他说了无五认他老两口做父母的事情，老石头听了也很高兴，

    不过旋即又愁眉不展

    “那娃子的户口咋办啊？咱又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姓啥儿、干啥儿的村长那边儿说不通啊！”

    “哪怕个啥儿？村长不是你侄儿吗？你让他办这么点小事，他能不答应？”

    石头嫂不满意道

    “不是那么回事儿，妇道人家，你懂个啥儿！”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这个儿子我是认定了，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俺去。”

    “去去去，去还不成吗？你给我在家呆着吧！”见拗不过她，老石头只好提着两斤蛋糕，一瓶东北大曲，刚出门觉得礼物还是太轻，又揣了一和雇主给他的红塔山，朝村长家蹒跚而去。

    事情办的出奇的顺利，正如石头嫂所说，村长石柱见自己的老叔亲自请他这个小辈儿帮忙，不由得心花怒放，别说老师头带了礼物，就是什么都不带，他也会高高兴兴的给自己的老叔办好一切力所能及的是的，老叔可是村里有名的倔老头，一辈子没求过人，这可是第一次求人办事，还求到自己头上了，光凭这份荣耀，他能不替老石头卖命办好这件小事吗？

    没到一个星期，事情圆满解决。从此，一个名叫石辉的少年便在石人村石木匠铺组老石头家出生了。

    两年后的某一天

    “爹，我想上学”石辉一边做着木工，一边对老石头道

    “什么？”老石头嘴巴张的老大，吃惊的难以形容。任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石辉会想——念书！

    两年来老石头曾无数次的劝说石辉去念书，但石辉除了摇头就是摇头，每天只是跟着老石头走东闯西，到处给人家做木匠活。两年下来他的木匠手艺已经和老石头不相上下了。连村长石柱在看过石辉给他家免费做的门窗后都赞不绝口，直夸石辉道：“老叔，你可真是捡了个宝啊！看这手艺，这小子绝对是个天生的木匠啊！”

    老石头同样觉得这娃儿是个天才，才两年时间，做出的活儿就跟他做了四十多年的手艺不相上下了，他可是这一带三屯十八村木工最好的了，想不到这娃儿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他吃饭的活计学全了，这股聪明劲儿要使用在读书上，那还不是文曲星下范啊！可惜他不愿读书，那也没办法，只好由得他了。

    渐渐的，老石头也不想再逼着石辉去读书了。可没想到今天石辉又突然说要念书，怎能不让老石头大吃一惊？

    不过在吃惊之余，老石头却感到很欣慰。

    这些年来他东奔西走，到处给人家做木匠活，手头上已攒下几万块钱，家里的吃穿都不用愁，娃儿又这么聪明，他可不想让石辉一辈子都做木匠活。它们老石家祖传八代都是木工，从来没出过一个有学问的，这个娃子这么聪明，光宗耀祖的梦想不再是幻想了。

    于是乎老石头大手一挥，粗声道：“去吧”

    于是乎石辉在没有上过小学的情况下直接进入了镇上唯一的一所初中——大孤山中学，至于其中的过程，当然有村长石柱的一份功劳啦。

    至于石辉在初中的生活我们就不细表了，总之这是一所垃圾学校，学校的训导主任就是流氓头子出身。学生们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打架，在这里，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就好使，石辉也在这里学会利用拳头说话的硬道理。不过石辉还是牢牢记住父母的嘱托，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度过了三年的初中生活，考上了市里的一所普通高中。

    石辉的人生，从这里开始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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