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妓舞娘 第8章浴火重生

    “听说连山上住着个神医，有给女子恢复贞操之术。”舞娘也是在一些野史上看到的，起初不以为意，可是现在去要去试一试了。

    “你……可知那要承受多大的苦楚？”夫人的身子微颤，此法她自己便就试过，可是却失败了，只恨自己承受不来那般的痛苦。

    “这样珍贵的东西当然会承受巨大的痛苦，娘，我无路可退。”

    “不，舞娘，你还有陈莫思，他还是很爱你的。”

    “可是我不爱他，也不想伤害他了。娘，你替我安排吧！”

    夫人也知道舞娘的性子，既已劝她不动便就只能依了她，待她真的尝到那万分的痛苦的时候自然就会放弃了。

    舞娘本就不见客，所以秘密安排她去连山并不难，可就在舞娘前脚走，那陈老爷后脚就来了，且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所幸舞娘已经走了，他也只能扑了场空，原以为吃了闭门羹这陈老爷也该消停了，可谁知他却天天带着人守在清风弄，说道一定要见杜舞娘。

    这下可真的引起了夫人的重视，便派人去寻求帮助，可奇怪的是，在这件事上却没人任何人愿意出面给陈老爷施加压力，不过夫人现在也没时间去想了，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舞娘。

    十几年过去了，那老人却没有怎么样变老，似乎还是那个样子。

    “好久不见。”那老人一眼便识得夫人。

    “今日来求见您亦是和当年同求。”夫人的眼神向身后的舞娘瞟了瞟，示意这次是舞娘。

    “黄金备好了吗？”夫人说，那老人家看病有条规矩，无论大病小病，一律千金，无钱便不问诊。所以这也迫使很多人根本看不起。

    “当然，您请过目。”梅姨向身后摆了摆手，两个身形彪悍的男子便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打开盖子便是满室的金光。

    “嗯，你随我来吧！”老人只是抬抬眼皮看了一眼，便带了舞娘向后厅走去，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将黄金搬走。

    舞娘被带到一个满是药味的屋子里，中间放着一个似是浴桶一般的木桶，上面还有一个盖子，盖子上还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洞，舞娘似乎知道那是什么了。

    “须知这过程中的苦楚是你不曾能想到的，若是半途而废是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我无法预料的隐疾的。”老人家说的云淡风轻。

    “来之前便已经有了准备。”舞娘说着径直走到那木桶边上。

    “恩，我先告诉你一些紧要的，从今天开始你便要呆在这木桶里七七四十九天，每天只有每晚的子时可以出来呆上一个时辰，且每日只可服些流食和我给你的汤药，这过程是极为艰辛的，不过结果却是十分诱人的。”那老人笑的极为谄媚，似乎真的很想看看舞娘成功的样子。

    “知道了。”舞娘在来之前心里便已经有了千万种想象，如今这也还好，也算是自己能承受的。

    “你且留在这里，我去让人准备，待会便叫女弟子服侍你浴药，她也就会陪着你七七四十九天，在这期间你若有不适或是其它直接和她说便是。”舞娘站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没有特别，与一般大夫一样，不过是满屋子的药草和药罐。

    不多时那桶就已经加满了热水，还有一些药水和药材，一个样貌清秀，却面若冰霜的女子进来，在桶前拉起一道屏风为杜舞娘更衣。

    杜舞娘着一身纱衣就进到通中，只留出一颗脑袋，因为已经是入秋时节，天气微凉，桶中温暖舒适，若不是那浓浓的药味还是十分惬意的。

    夫人和梅姨站在屏风的另一侧看着，也知道此时刚刚进去舞娘还不会有什么反应，等到入夜差不多药效就开始发作了。

    “夫人，你且先回清风弄主持大局，这里还有我。”梅姨也不忍心让夫人看着舞娘受苦，清风弄那边也却是需要夫人。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舞娘……”福万分不舍的看着舞娘。

    “可是若没了清风弄舞娘岂不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没有了？”

    “罢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立马找人通知我！”夫人看了看屏风另一侧的舞娘，脸色微红，眼睛微闭，似是在闭目养神。

    夫人回清风弄也是因为这陈老爷不但没有因为吃闭门羹而罢休，反而每日都去清风弄逼杜舞娘出来，可舞娘确实不在清风弄，他便派人去找，但也未曾对清风弄松懈，还是每日去清风弄让她们把杜舞娘交出来，万般无奈只好找夫人回来，可是夫人回来这件事却也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莫思怎么样了？”接到陈老爷的消息他便立刻赶了过来，正巧是陈老爷第一次去清风弄的那天。

    “整日的不吃不喝，披头散发的躲在屋里画画，时而狂笑时而低泣，任谁去喊他都不应。”陈老爷说的煞是伤心。

    “不管是用灌的还是骗的，一定要让他吃东西。”他推开门，只看见一地的画纸，还有他蜡黄的脸，以及聚精会神的画画，他很心疼。

    “莫思，你在画什么？”其实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在画什么，因为满地的画纸全都是同一个女人，杜舞娘。

    “哥，你来了？你快看，我画的好吗？”他看见他有些雀跃，可是很快便又沉浸到画画中。

    “你画了这么多画，她会要吗？”

    “当然了，她说从来没人替她画过画，而且是我这样技艺超群的人；哥，她喜欢我画的画。”说完好像又找到了动力似得兴奋的画着。

    男人看着一地的画纸，画完一张立马就换了一张纸继续画，手中的笔也不知已经坏了多少根，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仿佛已经到了无我之境；每一张都不一样，可是每一张却都栩栩如生，各型各态，或卧坐立，或笑或忧，无不活灵活现，足以见得莫斯对她用情之深。

    他有些心疼，自己万般疼爱、呵护备至的弟弟此时竟然在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样的糟践自己，他很愤怒，可是在莫思面前却一点也表现不出来。

    “够了，你还要装傻到几时？她不爱你，甚至不想再看你一眼！”他愤怒的夺过他手中的笔掰断，将画纸撕烂。

    可是莫思只是继续找了新的笔和纸继续画，好像刚刚男人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莫思……”男人低吼了一声，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都扔到了地上。

    “哥，你把我的画毁了。”莫思慌张的想要去捡地上的画却被男人一把拽住。

    “我怕就是要毁了这些该死的画，你看看你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了？这手你也不打算要了吗？”

    “可是哥…她喜欢我的画，我只剩下画了……”莫思的声音悲怆凄凉，眼泪也终于流了出来，脸上的神情有些绝望，有些无助，还有些死灰；男人只是没有想到莫思已经对那女人用情如此之深了。

    那天莫思终于没再画画，却一直呆坐在满地的画纸中，脸上偶有泪水划过，滴在画上，晕染出一朵忧伤的花。

    也是那日开始男人发誓今日莫思受的苦都要在杜舞娘的身上来过。

    “看来杜舞娘确实不在清风弄。”陈老爷已经去了有些日子了，可是却一直见不到杜舞娘，男人在多日后也终于将清风弄全部搜遍了，确实没有杜舞娘的身影。

    “难不成她是躲起来了？”

    “极有可能，我已经派了人秘密搜查她的下落，只是现在我不得不回去，还请你多多照顾莫思。”男人也是无奈之举。

    “这是必然。”

    男人临走前又去看了看莫思，他又开始画画，当画太多的时候，他便找来下人将画贴在墙上、窗户上，等到贴不下的时候他又将画贴在房梁上，或是用绳子穿起来挂在房中。

    男人握紧了双拳，严重闪过残忍的杀机。

    第一夜，舞娘觉得还好，只是有些酸酸麻麻的感觉，不算怎样，子时从桶中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冰冷似得，便不想出门，也是这时才发现这桶的下面是用金属支立起来的，屋子底下有火光，原来是靠这样才会使水一直温暖的。此时，火堆被移走，木桶下面的底子被那女子用木棍敲开，药水便倾泄而下。

    “你叫什么？”舞娘看着正在收拾桶内残物的女子。

    半晌那女子也不应她，舞娘便也不再和她搭话。

    “舞娘，喝点汤吧！”梅姨端着碗热汤走了过来。

    “娘呢？”舞娘结果碗，却不见夫人的身影。

    “清风弄出了点事，夫人赶回去处理了。”

    “什么事慧姨娘都搞不定要娘亲自出马啊？”

    “这…我也不太清楚。”梅姨直觉上认为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

    一个时辰说快也快，舞娘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就又一次走进了那大桶里，那浓浓的药味再一次席卷了整个屋子，舞娘皱着眉坐了下去。

    舞娘终于开始有了感觉，已经不再是白天的酸痒了，而是开始酸痛起来，仿佛有许多的虫蚁在她的身上咬他，舞娘咬咬牙坚持了下去，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连这个也承受不了，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每一次的浸浴那种酸痛都会更深一层，而那一开始的虫蚁咬的痛已经浸入骨到子里，蚀骨的疼，好像是要把她的骨髓都啃噬掉，杜舞娘终于明白为什么夫人当时会那般的劝她了。

    可是事已至此，舞娘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放弃无异于是要她的命。“今天已经是第三十日了，今夜便是舞娘最难熬的一夜。”夫人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努力的在陈老爷的面前周旋，可这只老狐狸哪里是这样容易骗过去的？

    “夫人，你放心吧！舞娘肯定会成功的。”慧姨娘也在心里暗暗地替舞娘祈祷，但愿她能熬过这一劫，否则就真的性命难保了。

    药房里传出凄厉的叫声，是舞娘，她已经疼的不知道该如何了，努力的想要挣脱这似是十八层地狱一般的浴桶，可是服侍她的白衣女子紧紧地将她按在浴桶内不让她出来，纵使舞娘的叫声再惨绝人寰也不肯松动半分。

    梅姨站在门外心如刀绞，可是老者不让她进去，因为她可能会因为不安心而使舞娘前功尽弃。梅姨趴在门外泪水直流，可是她连看舞娘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当年就是因为自己的不忍心才会使夫人失败，现在她不能再让舞娘失败，梅姨就这样呆在门外听着舞娘已经沙哑的嗓子哀嚎着，她感觉到舞娘都哭的快要晕过去了似得。

    舞娘消失的这一个多月，陈老爷就派人在清风弄看守了一个多月，而陈莫思就疯了一个多月，世人皆已看惯这些人生百态、人情冷暖，所以渐渐地陈莫思的事情就淡了下来，可是陈老爷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不过人们的注意力并不在陈莫思的身上，而是在杜舞娘的身上，为什么杜舞娘会凭空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不见踪影？而清风弄也似乎很放心，人们纷纷揣测莫不是这杜舞娘其实是被某个达官贵人看中了，这才甩开了陈莫思去投靠了贵人，大家对于这个解释似乎很是中意，这个流言也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