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编 第二章射声校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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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莽起身拿起茶壶，给书生将空的茶杯又沏上茶水，然后回身坐下，把自己的茶杯也添满。缓缓端起茶杯，他笑眯眯得对书生说：“李兄，请喝茶，润润嗓子。”

    书生微微笑着，道：“多谢兄台。”

    两人端茶饮用的时候，王莽眼睛微微上抬，却见日头西斜，黄昏已至，几番来往，竟然已经过了半日。暗自寻思全心投入，竟然全然无觉时间流逝，看来言语之中的确痛快，所谓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又想当人真心投入某事的时候，时间流水一样，总是让人无知无觉，看来时间也好，空间也罢，都只是无事可做又不甘寂寞的人所生造的东西罢了。

    正寻思呢，茶水已饮得差不多了。他刚要放下茶杯，却陡然瞥见门窗处飞一样，“嗖”得闪过一个人影。那人影却并不熟悉，感觉不像校尉府中之人。

    王莽吃了一惊，喊道：“谁！快快出来！”

    书生听王莽大喊，也吃了一惊，回过头去观望，讷讷言道：“有人？偷听么？”

    那外面却是死一般得寂静。仿佛方才所见只是幻觉。王莽却又大喊：“快快出来！否则本官要喊人了！”

    终于，那黑影又闪了回来。只见是一个玲珑别致的身影，那体态婀娜，该是一个姑娘。

    王莽问：“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那影子开口言道：“江湖中人，恐不方便。”

    王莽微笑道：“看来果真是人，还是个妙龄女子。何妨进门来，当面一叙？”

    那门便支呀呀打开，那女子却并不进来。她看一眼屋内，便嗖得一声，把身子隐在另一扇门后，依然呈给两人一个黑影。

    书生却也不耐烦了，开口道：“江湖中人，更应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来去自如，坦坦荡荡。何必像个贼人一样，躲躲闪闪，偷偷摸摸得？”

    书生此言落下，屋内屋外一时肃然。然后，便见女黑影慢慢移动，一个一身黑衣，口蒙黑纱的女子闪现在门口处。

    便见她身高在七尺左右，当是女子之中高挑的了。一条马尾辫向后扎起，一头秀发黒中透亮，显得健康年轻。身材上凸下翘，那乳房和屁股都合适得隆起，足让男子暗暗咽下唾沫。小腹平坦得很，黑衣贴身且轻薄，看得出那衣里面的肉也扎实，看来果真是习武之人，腹部锻炼得也柔韧适度。一双大腿肥硕结实，在黑裙下隐隐现现。足上踏的，是当时最流行的三星行军鞋。

    王莽见果是妙龄美女，心花荡漾，微笑道：“妹妹为何要蒙黑纱？揭开来，和两位兄长一样，坦然示人，可否？”

    女子却不答话，只定定看着两人，手在大腿的裙间藏着。

    书生又心烦了，眼神之中显出一丝不屑：“姑娘，做人何必如此？有什么好遮拦的？”

    姑娘看来是书生的菜，，对他的话很感冒，便起手轻轻摘去面纱。这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终于真相毕露，果是绝色美女一名。五官精致玲珑，堪是天工之作。

    王莽便哈哈大笑，道：“美人。与我家娘子倒有一笔。”

    书生也微微笑道：“嗯，长得不错。”

    女子面如冰霜，无一丝表情，开口一话，直惊得王莽一抖：“臭官，今日我来取你性命，你竟还笑得出来？”

    王莽道：“姑娘与我无怨无仇，今日萍水相逢，何出此言？”

    女子冷笑，眼光直逼王莽，仿佛要用眼神杀死他：“臭官，你我不相识，难道你不知道山东申屠建吗？那个杀害我大哥的狗官王音，难道你不认识吗？”

    王莽依旧惊讶么么哒，我擦，这女人竟然是申屠建的妹妹？干妹妹还是湿妹妹？

    他眼睛瞪得大大得，目光直视女仔道：“姑娘，言语之中所说的王音，看来就是我叔叔了。只是，申屠建大逆不道，杀害长官，天理人情，杀人偿命，理应判死。姑娘又为何步其后尘，对官府心生怨恨呢？”

    女子看来勃然大怒，仿佛梦中之人被惊醒。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愚昧，放着美好的现实不要，偏偏要生活在虚幻的梦想里。这时候别人来喊你，想把你叫醒，你不但不感激，反而为之愤怒，，埋怨别人惊扰了你的梦。然后还念念有词，称自己这叫独立自主，清高出世。这就好像火车有惯性一样，人的愚昧无知，痛苦悲凉的生活方式也有它的惯性。所以有时候人会把愚昧当智慧，而对真正的智慧拒之千里。因此说“活到老学到老”，人有时候反省一下自己，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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