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猫 第二十二章你要说什么?

    约翰路过书桌，停滞片刻又倒带般后退。还没睡觉他就开始做梦吗？为什么他看到桌上放着一本书，封面上写着——《格林童话》。

    大侦探看童话书？

    不，这比让他相信大侦探是女人还难，所以这肯定是跟某件案子有关，而且是他不知道的案子。

    约翰把书拿起来，把书的封面研究了过遍，一翻开，就翻到了书里夹着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带着稚气的女孩，正闭着眼睡着了。

    约翰的八卦之心被勾引出来，开始猜测能被夏洛克放在童话书里的女孩跟夏洛克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夏洛克以前怎么从来没透露过？

    约翰还在对女孩身份进行猜测，夏洛克已经端着杯咖啡上来。他看着拿着照片的约翰眼神沉滞，在约翰疑惑的视线里终是开口说：“约翰，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连声音都带着约翰难懂的晦涩，听起来比平时更加低沉

    “是关于她的？”

    “是的”

    约翰的好奇之火开始熊熊燃烧，但还是表现得很镇定。

    “ok，嗯……她是谁？”

    夏洛克仔细琢磨约翰的脸，打算捕捉他脸上每一丝转瞬即逝的表情，可当夏洛克打算说“约翰，她就是你的猫，是郦吉娅”时，夏洛克发现自己的舌头再次打结了，而且打结不是偶然现象，更像是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只能张着口，却发不出一个音。

    “……”夏洛克能做的只能是瞠目结舌地望着约翰，他浓密的眉头紧蹙又扬起，眼睛眨了又眨，舌头在嘴里转了一个圈，还是发不出一个音。

    “……”whatthehell!夏洛克顿时觉得自己很不好了，中午才刚知道自己被人剥除过魔力，下午他又说不出话了？

    约翰表情一开始是好奇，但一直等不到答案终于不耐烦的问：“为什么不继续？”

    “……”也要他能说出来啊。

    夏洛克闭上了一直张着的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傻。他没有再试图说出“猫”或“丽姬娅”两个词，而是抿了口咖啡说：

    “咖啡不错。”

    “然后呢？”

    “然后什么？”夏洛克避开约翰的目光，眉头又纠结在一起了。

    “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不是要告诉我她是谁？”约翰的抬头纹多了一条。别带这样忽悠人的啊。

    “……”

    夏洛克想换个主语，说说一年前发的事，可发现自己张口依旧没发出声音……好吧，他有点懂了。

    夏洛克干脆不再看约翰，夺过他手里的照片放回书里。把书塞进了抽屉，夏洛克坐下拿起手机，大拇指想按c——猫的首字母，然后他发现他的大拇指不会动了，想按l打出丽姬娅这个词，这次换成了小指头，结果还是一样，接着他拿起笔。

    “夏洛克？”对拿着笔却一直没写字在干瞪眼的人，约翰的不耐烦上升为不满，说好的告诉他事情，他还等着呢，要知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夏洛克藏女人的照片——好吧，虽然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年纪小了些。

    “我很忙，约翰。”

    “……”约翰一头黑线。

    夏洛克确实很忙，他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洛克用他高出整个苏格兰场和贝克街的智商很快弄清楚了始末，那就是：关于丽姬娅·斯潘塞，他不能透露任何一点信息，无论是对着电脑，赫德森太太，约翰，陌生人还是墙壁，无论他是想说，写，打字，甚至是暗示，只要他心里有一丁点念头，他的身体就不会按意志行事。

    夏洛克突然意识到——是那个签名！

    那张看起来很普通的收条，肯定是某种他不知道的契约，他主动签下了名字，所以现在关于丽姬娅·斯潘塞，他什么也不能泄露。

    他怎么会以为郦吉娅只是想见他一面，所以故意弄出什么钻石接收条，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他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答案不言而喻——报仇，那只猫从来都是记仇的。

    夏洛克仓卒地穿上外套，打电话没有任何用处，有些事必须他前去确认。夏洛克招手停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麦克的办公楼。

    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正同手下开会，助理凑到他耳边悄声嘀咕：“夏洛克正在试图打开你办公室的保险箱。”

    “什么？他又要干什么？”

    麦克罗夫特办公室里的保险箱藏有许多不能示人的秘密，他不得不草草地结束了会议，步伐急促地赶过去。

    夏洛克的本事麦克还是很清楚的，如果他弟弟真想做点什么，也只有他这个哥哥能拦得住了。

    当麦克到办公室时，保险箱已经被打开，而夏洛克正在快速翻阅。

    “你想找什么？”麦克觉得他的牙又要痛了。

    刷刷几下，夏洛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东西放回原处，重新锁上保险箱。

    “……”什么也没有，连一年前实验室那场事故也被篡改成德国间谍引爆而导致的，而他推测，麦克也不会记得曾经抓住过一个巫师，也许没有人能记得——除了他。

    夏洛克脸色变得凝重，然而他抬头，就看到麦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牙疼表情，夏洛克的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

    “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夏洛克？”麦克心中多疑的种子开始发芽。

    夏洛克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笑得是满脸的褶子。可下一秒又重新恢复成面瘫脸。

    “……”

    张口发现发不出声音，夏洛克还是在心里补充：你要倒霉了，麦克，而且抱歉，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压根不能。

    他自己也该思忖思忖，那只记仇的猫又会怎么对付他。

    夏洛克风风火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风衣下摆还扫倒了麦克的笔筒，他把笔筒重新扶正。

    “再见，我的哥哥。”夏洛克又风风火火地离开麦克的办公室，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麦克罗夫特，把对方看得莫名其妙，不由得想：难道他弟弟的叛逆期又到了？

    窗户染上了夕阳的颜色，莫尼亚迪正在客厅给他代号m的手下发一个新计划，锁着的大门被推开又轻轻关上，不声不响消失了两天的郦吉娅，她左手抱着一个食品袋，右手拎着一个小行李袋。

    “嗨，我回来了。”郦吉娅把行李袋放在了莫尼亚迪脚步，边打开边说,“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莫尼亚迪低头看到了满满一行李的英镑，他脸上立刻露出腼腆笑。

    “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郦吉娅被“包养”两个字雷到了，这世界还有能包养莫尼亚迪的人吗？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回答道：“这是我的房租。”其实，真实的理由是她不想吃东西没钱付账然后又要去卖艺。郦吉娅拿着食材进厨房，忙碌了两天，她想好好犒劳自己的胃。

    她按照中式菜肴炖了个清补鸡仔汤，处理好的嫩鸡整只放入沸水掉去血水，水开后加入清补药材汤料文火熬制，还偷偷给鸡仔汤加了个时间魔法，大大缩短熬制时间。

    主食她做的是快烹薄牛排配香草凤尾鱼黄油。

    先将凤尾鱼、红葱头和醋混合后，然后中火加热翻炒直到凤尾鱼炒碎，醋蒸发掉。放凉后加入黄油、香草和黑胡椒混合均匀。

    切得很薄的牛排两面腌制后高火快煎然后将做好的牛排与凤尾鱼黄油间隔摆放，放入烤盘中。

    这样的美食郦吉娅做过很多，所以异常熟练，不到半小时，她已经开始布置餐桌了。

    透明的鸡尾杯——绿色的蔬菜、粉色的明虾上淋着千岛汁、橄榄油和沙拉酱、还用香草、柠檬装饰显得色彩夺目；飘着香味的清汤；烤得焦黄的香草凤尾鱼牛排；花瓣样的多色布丁；波尔多的拉菲葡萄酒。

    不用郦吉娅招呼，莫尼亚迪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他似乎对汤情有独钟，一开始就连给自己盛了两碗。

    “你的汤有些不一样。”

    “这是中式做法，春天最合适喝了，是不是味道很不错？”

    “还可以。”

    莫尼亚迪咽下牛排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他对面郦吉娅正把一个色彩缤纷的布丁一口吞掉。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莫尼亚迪开口说道：“我明天要去安道尔，你要一起去吗？”

    “我？”郦吉娅有些诧异莫尼亚迪的邀请，她头往前伸试图揣摩他的表情，看出背后真实的用意。

    像是知道郦吉娅脑子里的想法，莫尼亚迪轻晃着头说道：“那里的食物实在不值得称赞，我非常需要一个厨师，你觉得呢？”

    郦吉娅脑袋里咯噔一声，因为莫尼亚迪最后几个字听起来莫名有股威胁的味道。好吧她的计划还有段时间才开始，而且到处走走，到时候就算移形换影逃跑也方便些。

    郦吉娅坐直身子露出肆意的笑，然后颔首低眉,右手掌放在胸前，降低音调故作恭敬地说：“yes,mylord.”

    看着对面的人的动作，莫尼亚迪皱眉蹙额地说“斯潘塞，那是男生的礼仪，你该站起来拉起裙子屈膝。”

    “但我穿的是裤子，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