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暗集 二番站安德烈

    （1）

    如今的情形，证明我直觉是正确的。

    然而，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上一次见面，安德烈就把匕首顶在了我脖子上。这次，我单独面对他，身边没有三哥。怎么可能打败他？如果有一把抢在、、、

    不要慌，不要慌，曾有一次夜班值班，我曾经被一个体格几乎和三哥相若的癫痫病患者堵在值班室，那时那人目光凶恶，手慢慢的拿起了血压计，像棍子一样拿在了手里，一脸凶光的看着我。

    我心里紧张极了，癫痫患者发作起来，力量会增大三四倍，加上他的体格子——说我当时有生命危险一点都不为过。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儿都让我自己吃惊。

    我平静的道：“想量血压找护士，去护士站！”那人看着我，有点发愣，我微笑着起身，轻轻拉住他的胳膊，“来，我带你去。护士站也有血压计，你把这个放下，好的。”

    、、、、、、

    “什么事？”对面的安德烈问我，声音很冷。

    “哦，是这样，你来之前，安德烈”，我一紧张说起话来就干干巴巴的，“在你来之前，菲尔金娜送我一样、、、用什么词和俄语对应呢？她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得拿走。”

    “殴？”安德烈眉毛一挑，眼睛亮了起来。“可以，你拿吧！”

    “好，谢谢，谢谢！”我绕过他们俩，妈的，安德烈手上好像随时会多出一把刀来，我根本没有机会偷袭。

    在我眼前，玻璃茶几上有两个花瓶，又细又长，里面插着花，肯定有水。远处的电视柜儿上有几张光碟。

    “哦，在抽屉里，刚才菲尔金娜放在这里的！”我兴奋滴大叫着，朝那儿走去。安德烈面色紧张，向我的方向探出头。

    我拉开了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安德烈的声音在跳，他用汉语道：“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看来菲尔金娜的确掌握着一些重要的、、、、什么？

    拼了！

    “不，安德烈，这可不行，菲尔金娜说那是非常重要的的，只能交给我一个人。”

    安德烈面色铁青。

    “是不是让菲尔金娜躺下比较好？”我问。

    “我会照顾好他。”安德烈说，一只手仍藏在菲尔金娜腰部。我得小心应对，否则那把电击枪瞬间就能让我浑身痉挛。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你和菲尔金娜那么熟，呵呵。”我笑了起来，“看到菲尔依偎在你怀里我真的是有些嫉妒。”

    安德烈一笑，搂着菲尔金娜向我跨前一步。“我们的确很熟。她认识我比认识阿里克谢还早。”安德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脸。

    “哦，你一说阿里克谢，安德烈，我就想起来了、、、、、、”我正要往下编，安德烈突然窜过来一脚踢到了我的肚子上，剧痛之下我满地打滚儿。好不容易身体的剧痛消退了，我捂着肚子打算站起来，“你要对菲尔金娜怎么样？”我艰难地说。

    安德烈又是一脚，我差点昏过去。这次我看清了，他是用皮鞋尖儿踢得我。（那一脚成了我的心理障碍，现在看到皮鞋头我就肚子痛）

    “契代依（俄语‘中国人’），别耍花招，快把质料拿出来。”安德烈声音冰冷，一只手揪住我的头发，拉起我的脑袋，同时把电击枪举到我的面前。

    “否则让你尝尝电击的滋味儿！”

    “哒——哒——哒——哒！”电枪的前端闪现蓝色的火花，高压电打穿了空气，我的鼻子瞬间感受到了一股锐痛和麻木。即像被火烧，又像一根长针扎到了那里。

    “啊！！！”我喊起来。

    安德烈特别享受的样子，“怎么样，契代依？”

    “安德烈、、、、、、”菲尔金娜虚弱地喊着。安德烈皱了一下眉头，两手的位置没动，扭头去看她。

    “肖为，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把东西交给他，没有！”菲尔金娜说。我的天，菲尔金娜，谢谢。这个时候居然能够为我说话。

    “没有，哦，菲娜，我相信你！”安德烈轻轻地说。

    我刚一放松，哒——哒——哒——哒！电击枪的蓝光再次浮现在我眼前，这次的电击更加猛烈。我不知自己喊声多大，喊了多久，但我能确认一点，就是我这该死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安德烈没想让我昏过去。

    “安德烈，住手！”菲尔金娜喊道：“这么大的喊声外面人会听到的，会报警的。这里是中国。”

    安德烈笑：“没关系，二十分钟后我们就可以去西伯利亚的基地。”

    什么？尤金的基地在西伯利亚，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在我们l省的边儿上？那怎么也得一千多公里之外吧，可我怎么记得宋三哥开车载我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宋三哥的车比飞机还快，怎么可能？

    突然，我的脑海里一闪，早上那面墙的内容闪现了出来。利用一个稳定的虫洞，突破空间的限制，难道、、、、、、，那理论已经开始被应用到现实，老毛子的科技这么厉害？

    “快拿出来！”安德烈冷笑着，“我可以看在和宋大刚的友谊上饶你一命。这把枪最大的电压可以达到300伏特。”

    “你放开我，我、、、我这就拿出来。”我艰难地说，安德烈松开了抓着我头发的手，脸上的神情不屑一顾。

    我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必须拼一把了。

    “菲尔金娜给我的是阿列克谢的笔记，在这里！”我掏出了手机，“你看，这些内容，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菲尔金娜“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肖为，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她已经站了起来。

    我的天！真蒙对了。

    “这些东西，真的是？看字迹不像阿列克谢。不过，对，就是这些内容，嗯，太对了，我记得序号。哎，奇怪，证明只有一部分。”

    “有些是我抄下来的，后面的文件夹、、、”我虚弱地后退，似乎要扶着茶几站起来。“哪里？在哪？”安德烈低头拿着我的手机边查看边问。

    “有个avi后缀的、、、”我说，手抓紧了细口瓶。

    “avi？”安德烈仍然疑惑，“哪里？肖，如果你能帮助我，把所有的资料传到我们基地，尤金最少可以给你五万美金、、、、、、”

    “好！”我回答，身体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一大半儿，“我同意。”

    安德烈露出了笑容，用中文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猛地抡起细口瓶，朝安德烈砸去。

    也许是我心理素质太差，也许是安德烈反应太快。我这一瓶子“啪”地砸到了他的胳膊上，瓶子碎裂，玻璃散落。

    安德烈身上洒了很多水外，安然无恙。他一脸嘲讽的看看我后，浮起了玩世不恭的微笑。

    我快速的退了两步，后面是墙。我先是把钥匙握着手心里（今天我是第三次做这个动作了，只攻击到一个小孩儿。）意识到没用后，我四下张望，想抓起什么武器抵抗。“别想懂得稳态虫洞的操作过程。”我朝他吼道。

    安德烈眉毛一扬：“你看得懂？喔，肖，你真了不起，你的大脑进化到第四阶段了。”安德烈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那你就相当于一个弱化版的阿列克谢，他会的你慢慢也可以懂得。太好了，我可以不用这么费力，肖，我把你带到尤金实验室去，然后在控制你的意志，把你脑子里东西应用到现实中。呵呵，多么简单有效的策略。”

    安德烈向我迈了一大步，“我怎么才想到这个主意。”

    “安德烈，放过他，我和你走。”菲尔金娜说，从身后去拉安德烈。

    安德烈一把将菲尔金娜推倒在地。“不行，菲娜，阿列克谢的东西你只弄懂了一部分，还不如老板尤金知道的多。”

    “你的机会来了，肖！准备和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合作吧。”安德烈微笑着，手上的电击枪闪出了蓝色的电弧。突然，安德烈“啊”地一声大叫起来。蓝色电弧布满了他的全身，安德烈剧烈地扭曲着。

    他身上的水导电了！

    意外。

    （2）

    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在这里发现安德烈的尸体我如何向警方解释。正犹豫之际，菲尔金娜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跑！”她朝我喊。

    我刚要跑，安德烈突然一声大吼将电击枪扔到了一边儿，他伸手抓住了菲尔金娜的脚踝。妈的，水太少，电阻降的不够，安德烈的伤害并不大。

    菲儿金娜挣扎着，用腿踢安德烈，没有用。

    我抓起一把抡起了砸到安德烈头上，卡地一声，椅子开裂。安德烈晃晃脑袋，用野狼一样的目光瞪我，这一下反而把他打精神了。

    “我的目标是你，契带矣！”安德烈笑着说，他站了起来。

    我吓得愣住了，完全没有动作。（看来，我不比那个被三哥吓休克的cx人强。）

    这时，菲尔金娜张开双手挡在我俩之间，这和尤金的实验里，我身后有人放枪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菲尔金娜？”安德烈有些疑惑，“这小子只是部分复制了阿列克谢的记忆而已，他们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菲尔金娜大声说，突然朝我喊道，“肖为，答案就在你头脑里，快跑！”她朝我喊：“记得来救我！尤金会把我冰封起来！像对待阿列克谢一样！”

    冰封？人也可以冷冻了？现在科技的发达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没心思惊讶，转身就跑，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听菲尔金娜的！

    我冲出房间，想从后面绕出去。

    这时安德烈厉声喝道：“闪开！菲娜！”然后，我看见他快速地朝我追过来。

    我跑出菲尔金娜的公寓，开始朝人多的地方跑。“来人！出事啦！”我边跑边喊。街上离得太远了，（路上还特么隆隆地跑着车！盖住了我的声音。）没人往这边看。妈的，菲尔金娜，为什么住这么偏僻的地方？

    安德烈跑的很快，眨眼功夫就绕到了我身前。

    我看着凶恶如狼的安德烈，不敢往前跑了。

    “我不想杀你。”安德烈此刻反而平静，“别看不远处有很多人，即使是徒手我也可以两分钟内要你的命。别人注意到之前，你已经死了。”

    我知道他所言非虚，可一咬牙还是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安德烈追过来，也许是他腿比我长太多的原因，两步就追了上了我。我因为惊慌，不管不顾就的往近处的楼梯上跑。

    跑过了一层又一层楼梯，安德烈始终没有追上来。

    难道，我安全了？

    很快，我就跑到了楼顶，这下我傻眼了，没有路了，除非、、、跳下去，可这是五楼。怎么办？

    这时，安德烈慢慢的由楼道口出现，缓缓的走上了楼顶。“肖，你真可爱。”他掏出明晃晃的匕首，“居然自己跑到了这里。”

    “我，我”，我不住地后退。

    安德烈慢慢的朝着我走，“在街上我不敢动手，这次你逃不了了，肖。”他把匕首的尖部对准了我。“听我的，肖，跟我走！”

    怎么办？从他两侧跑过去，不行，这家伙动作比我快多了，踢我那头一脚我都没看清动作。没有路了，跟他走，或者把我知道的东西都给他，那样似乎还能得到五万美金——也就是三十多万。

    安德烈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对了，肖，我们合作吧，何必拼个你死我活？知道我们手里有多少经费么？我们的老板可以给俄罗斯提高援助、、、，轻易地弄出异常金融风暴来。你想想，尤金背后的人、、、”他的声音非常有磁性。

    我呆立在原地。

    “跟我走吧！”安德烈继续道。

    “喂！”有人大声喊。我一扭头，赫然看见了那个已经出现了两次，自称是我的引路人的那个白皮肤的孩子。他就站在我身侧，指着我身后。

    “他能看见你么？”我大声的问他。

    “谁？”安德烈笑着问我，快速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显然安德烈也看不见这个年轻的白皮肤男孩儿。

    “我该怎么办？”我大声问他。

    “喂，肖，别往后去！那里会掉下去，你会摔死的，冷静！”安德烈紧张了起来。白皮肤男孩站在楼顶的边缘，“来，来呀，别怕！”他朝我喊。

    我小心地挪过去。

    安德烈要扑过来。“你动我往下跳！”我大喊。

    安德烈收住了脚：“肖，你想错了，如果你自杀，我们就一定得利用菲尔金娜，到时候所有的痛苦都得由她来承受！”

    “什么？”我问。

    “脑记忆移植只能做一次，第二次一定会死，菲尔金娜已经做过一次，虽然他是尤金的女儿，可最初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护士。”安德烈急切地说。

    “你喜欢菲尔金娜么？为了她，和我们合作。”安德烈说道。

    “喂！”那个孩子朝我喊，指着楼顶的外延部分，“跳！别听他的，跳！”

    我从边上往下看了一眼，心忽悠一下，这么高！“什么？”我问那白皮肤男孩儿。

    “跳！”那孩子继续道：“相信我，我是你的引路人。”

    “我、、、、、、”我犹豫地看着他。

    安德烈突然一怔，“肖，不要动，你是不是看见了一个孩子，不管是亚洲的还是欧洲的，年龄只有十二三岁？不要听信他的话，他是撒旦！”

    “什么？”我回头问安德烈。

    突然，那孩子冲过来，一肩膀撞倒了我的胸口。

    我从五楼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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