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暗集 和小王去黑水村的路上

    怎么回事？谁在控制我，阿里克谢么？

    不对，阿列克谢那次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虽然思维上无法交流，但那种情绪，我体验的到。让我那样回答的绝对不是阿列克谢。

    那会是谁？

    不一刻，我发现自己的手又能受自己控制，没人限制我了。于是，我试着再次给小王打电话，告诉她我四天后有事儿，坐不了她的车。结果手机号按倒按倒第十位我就停止了拨号，一连三四次都是这样。

    最后一次，我翻开通话记录，直接对小王的号码拨了回拨键。这时，出乎我意料的事儿再次发生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就像电脑强制关机一样，我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后面的三天里，我一直试图反抗那种外来的控制。然而，我的手甚至无法去拿手机。这让我非常的焦躁，因为我拿手机不是想给小王打电话，是打给我父母，没和他们通上电话让我很担心，毕竟金泰树的那些诅咒不是闹着玩的；其次，我试图去市中心医院，去询问一下核磁共振的结果，结果那一站我总是不下车。

    如此看来，与菲尔金娜描述的一样，占据我显意识的另外一个“拥有更高权限的意识”同样不能和我的思维交流，他只是在我脑内，无声地观察着我的行为，当他认为有必要，再采取干涉行动。

    头两天，我和“更高权限”的意识斗的筋疲力尽，几次在公共场合发生失神现象，一次是过马路时，等我清醒时，我发现有个老太太张大嘴看着我，“年轻人，不能这样闯红灯啊。那车开多快啊？”

    再有一次，我发现自己从超市内出来，手里拿着很多东西，而且兜里的钱一分没少，我赶紧回到超市把东西还了，没挨打真是幸运。

    后来，我索性自行回到自己的房子内休息。无聊时我曾经想看一下手机里储存的数学内容，可惜，我的手怎么也碰不到手机。

    最后，我躺在床上，除了吃饭上厕所那儿也不去，这样过了将近40多个小时，我躺的浑身都酸麻了。经过这次强制的“深田疗法”（森田疗法是日本已故精神医学家森田正马于1919年创立的，目前被公认为对治疗神经质症，尤其是强迫症、焦虑症等有较好疗效的疗法。因其治疗的方式，森田疗法，又被称为“卧床疗法”）后，我的焦虑竟然缓解了——昨日之事已过，明日无论多么糟糕，尚未来临，我只需把现在过好即可。

    就这样，去黑水村前的最后一天，我过的很惬意，很放松。

    准备去黑水村那天的早上，我梳洗完，“偷偷摸摸”地去拿手机，没有阻抗！赶紧一下抓到手里

    手机还有电，但是被调成静音了，真是个多管闲事儿的家伙。我一看，四个未接电话，都是我老家打过来的。我赶紧拨了回去。刚一打通那边就接了。

    “哎，小为呀，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我爸问，声音很是焦急。

    “啊，手机进水了，才晾干。”我怕我爸担心编了个借口，“爸，你怎么样？我妈怎么样？”

    “没事儿，干大棚活儿呗。哎，对了，小为，你有空回来一趟，你快三个月没回家了，你妈都想你啦。”

    “那我妈呢，我跟她说两句话。”

    “哎，你妈闲不住，给人打工挣小钱儿去了，哎，一天十五六个小时，才挣不到50块钱。怎么劝也不行。”

    “是，挣才挣多钱，要是病了，一下都花出去了。”我符合我爸的话。“那行，爸。我、、、、、、我下下周就回去，爸，跟你说个事儿。”

    “啥呀？”我爸问。

    “最近单位派我支教去了、、、、、、”

    “好事儿坏事儿啊？”我爸又问。

    “挺好的，能歇歇，钱也没少多少。”我挑好的说，心里想说八万块钱的事儿，那想一张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该死，那个“高等权限”还在。他将来要是不让我花那钱怎么办？

    我爸电话没听出异常来，“那行，好好干工作。记得回来啊。”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好受了很多。

    八点刚过，小王给我打来电话，我忙不迭的赶过去。见面后我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哇哦，小王，今天好漂亮。”

    小王笑的很可爱，“肖哥，我以前不漂亮？”

    我连忙说不是那个意思，把大旅行包放到车后座上时，发现她也带着不少的生活物品。“哎，小王，你跟科室里请长假了么？这要去哪儿啊？”

    “哦，学校有个项目，关于农村精神科疾病的流行病调查。”小王回答。

    “这样啊，我听说过，选择两个不同区域，观察数据，然后t检验，然后、、、”我卖弄着。

    小王一边儿开，一边很虚心地听我说话。“太好了，肖哥，正好统计上我有很多地方不懂呢，我得多请教你啊。”

    我听的高兴，心想这两天多好，多平静，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选择农村的生活，有小王这样一位、、、、、、哎妈呀，拉倒吧，我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小王年轻漂亮，来我们院实习从入科到现在，主任一直对她客客气气，恭敬有加。对了，小王来那天还是李副院长亲自带着来的，人家和我一个啥都没有的去农村种地，这、、、这想法太不着调了。

    小王的车开的很平稳，“肖哥，外面空气多好，我就喜欢农村、、、”

    “恩，恩”我用力点头，“我家就是农村的，我也喜欢。”突然，我想到，如果，如果将来、、、能和菲尔金娜在俄罗斯的乡下、、、、、、，拉倒吧，更不靠谱了。哎，穷**丝一旦开始意淫，挡也挡不住。

    算了吧，反正我现在很高兴，享受当下，享受当下！

    小王继续开着车，她挺能讲，比科室里话多很多。我以前没觉得小王这人这么好，偷偷看她侧脸，只觉得小王越看越好看。

    小王突然侧头朝我笑了一下，哎呀，给逮住了，真不好意思。耳边却听小王说：“哥，后面那车应该是同路，不用紧张。”

    嗯？后面一直跟着一辆车？会不会是金泰树的人？小王的提醒反倒让我十分的紧张。我脸色慢慢的变了，不断向后张望。

    我们拐弯儿，后面那辆车也拐弯儿。

    到了岔路口，我们选择了那条路，后面那车也跟上来与我们选择同一条路，那车开的不紧不慢，与我们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小王回头一笑：“呵呵，肖哥，还真是个盯梢的。”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但我的紧张挂在脸上怎么也掩饰不掉，满脑子就在合计金泰树，安德烈他们，那儿有武器？最好是一把枪，五四手枪。我的目光涣散，哎，小王手上怎么可能有枪？我又回头看那盯梢的汽车。汽车很破，是一辆小型的箱型货车，上面可以装下四五个人的，如果这些人全副武装，像上次金泰树的人，竟然装备了微冲。

    要是三哥在，或许、、、

    这里不那么偏僻，应该是安全的吧？

    “喂，肖哥，你紧张的样子好可爱！”小王红着脸笑。

    “啊，啊，是么？”我有点语无伦次，“那个小王，咱们尽量挑宽绰的地方走。”

    “哎，呵呵。”小王笑得开心，车子不知不觉开快了，“肖哥，看我怎么把‘盯梢’的甩开。”

    “那太好了。”我差点给她鼓掌。

    小王的车子性能很好，稍一加速与身后那辆车的距离便越拉越远。小王放了一首快节奏的音乐，外国的，不知道啥名。

    我们俩相视而笑。“胆儿小，见笑了。”我说。

    小王道：“胆大心细，遇事不慌，我就喜欢肖哥这样的。”

    “呀，这话听的我要美上天了，哈哈。”我鼻涕泡差点美出来。

    “咣当！”车子颠簸了一下，车速缓缓地降了下来。

    “咋地啦？”我问小王，后视镜映出我苍白的脸。我扭头向窗外观察，这条道两侧无人，十分荒芜。

    小王道：“爆胎了吧，我得停下来看看。”

    她停下了车。

    “我下车看看吧！”我说，抢在小王前面下了车。

    后面那辆箱货正快速地追上来。

    我深吸了口气，将两天前在地摊出买来的“军刺”从小腿外侧拔了出来，倒扣在手心。这些人不会难为王露薇的，我的事儿，我一个人承担。

    我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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