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慕大陆历五六七年六月一日,追慕大陆青鸟国蝶梦山庄。
霍尔曼、雷诺、娜塔莉、古索娅、银翼、墨云,围绕着蝶梦山庄中间的大花坛,欣赏着奇花异景。
“蝶梦山庄?蝶梦园?蝶梦刀?这些名字互相关联,又是怎么来的呢?”娜塔莉问道。
“其实蝶梦山庄和蝶梦园的名字,是来源于蝶梦刀法和蝶梦刀,那是霍尔曼家族流传下来的。”望着眼前的五颜六色,霍尔曼陷入回忆之中。
“那时候蝶梦刀传到了父亲手中,并被父亲发扬。尽管痴迷于刀法,父亲遇到了母亲,并深深爱上她——他只是不知道,母亲爱他更深。父亲从家族中分离出来,找到这个地方修建了蝶梦山庄,和母亲在这里缔结连理。而母亲非常爱花,父亲便找工匠在这里修建了花坛,更寻觅机会找到各种珍贵稀奇的花朵,将它们摘种与此。母亲更用意想不到的方法,引来许许多多五彩缤纷的蝴蝶。小时候每次父亲回来,和母亲手挽着手坐在花坛边,看花赏蝶,我就围绕在他们身边玩耍或者捉蝴蝶——那时候我觉得很快乐很快乐。
可是,父亲仍然念念不忘蝶梦刀法;除了教我刀法,他每天都花一定的时间练习,并且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出去几个月,挑战他所知道的刀法名家。最终,他因此丧命。他执着地追求着最强的刀法,我知道那是他的梦想,可是这真的有意义吗?每当我看到母亲在蝶梦园一边浇花一边思念着他,我就好替母亲心疼。我告诉自己,不能像父亲那样——为了飘渺的梦想,忽视了眼前拥用的、应当珍视的美好。”
“所以雷诺,”霍尔曼转向雷诺,“你们应当明白了我说的话,也明白了我的选择。”
“我不能同意,”雷诺道:“所以你还是像之前那样生活吗?你不觉得这是颓废的生活吗?”
“守护我所拥有的美好,这是我的选择。蝶梦园便是,它让我感受到我最爱的母亲,并谨记父亲的教训。”霍尔曼道。
“那我也不能同意,”娜塔莉道:“就算守护所拥有的美好,蝶梦园也是属于你母亲的美好,不是属于你的;你也以蝶梦刀法和蝶梦刀为骄傲的吧?那才是你该追求的美好。”
“你们还不明白吗?”霍尔曼无奈道:“追求或者梦想这件事情,始终是难有结论、看不到终点,在这过程中,或许还没等到任何结果,我就会失去眼前拥有的,包括蝶梦园,包括古索娅——我仅有的亲人。我之前忽略了古索娅的感受,但是现在我想要珍视她。”
古索娅眼睛里泛出泪花,她忍住没让它们流出来,咬着嘴唇。“霍尔曼哥哥,”她已经很久没有称呼霍尔曼为哥哥,而一直称呼他少爷;所以当说出哥哥两个字,古索娅还是没有忍住,让泪水恣意滑落下来,“珍视美好或者追求梦想,我不知道那些究竟有什么不同;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乐、自信地生活,不要那么颓废。
霍尔曼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我们都回去吧。”然后他拉起古索娅的手,慢慢往回走去。
雷诺无奈摇头。
娜塔莉无奈摇头。
银影和墨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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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看起来,霍尔曼是有变化了,他会更在乎古索娅,他也答应会努力不要那么颓废,看起来我们是帮助了霍尔曼。”
在娜塔莉的房间里,娜塔莉托着着下巴靠在床上,分析着眼前的局势;雷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而墨云和银影也在房间内。
娜塔莉又很快放下胳膊,挥手比划道:“可是关键问题是,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那你觉得根本问题是什么?”雷诺问道。
“根本问题是,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他是因为父母的不幸,给他设置了一个心理枷锁,而他一直在枷锁中出不来。”娜塔莉总结道。
“嗯,你说得不错,”雷诺赞同道,“可是心理枷锁这种事情,外人有什么办法打开呢?我们又没有钥匙。”
“但是在理论上,无论什么锁,都一定存在钥匙的,只是还没被发现而已。目前看来,这把钥匙我们没有,古索娅没有,甚至霍尔曼自己也没有。所以这把钥匙可能被遗失在什么地方?”
“所以我们现在该去找钥匙吗?”雷诺摆手道,“得了吧,不在任何人手上的钥匙是没办法找的。”
“确实如此,不过现在只能说钥匙不在我们四个人手上,也不一定不在别人手上。”娜塔莉依然不气馁地分析。
“别人手上?”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雷诺忽然脑海灵光一闪,“或许,我们忽略了两个人?”
“两个人?”娜塔莉豁然开通,“雷诺哥,你是说…”
“霍尔曼的父母。”雷诺哥和娜塔莉异口同声道,然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你先说。”雷诺哥做了个请的手势。
“钥匙自然最应该在霍尔曼父母身上,霍尔曼的心理枷锁是因为他们才被套上,能解开这把枷锁的也自然该是他们。”娜塔莉分析道。
“不错,”雷诺赞同道,“而且吧,我始终觉得,霍尔曼并不真正地了解他的父母;如果真正了解,那么他们带给他的不应该是负面的影响。明明是真爱、追梦这些正能量的典型代表人物,却给霍尔曼留下一个负面的枷锁,这不科学啊!”
“嗯嗯,很有见地。”娜塔莉赞道,“最近雷诺哥思维大爆发,真得让人刮目相看啊。”
“嘿嘿,你这是拍马屁嘛?”雷诺笑道,“不过这只是我实力的十分之一,你知道的,我很低调。”
“我不知道。”娜塔莉撅着嘴道:“我倒是有个问题一直没问你,昨天晚上古索娅给我们讲了一些蝶梦山庄的事情,可是今天早餐时,你却比我知道更多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件事情啊。”雷诺交代道:“我担心对事情了解地不够多,所以昨天晚餐后我又去找古索娅,问了很多事情。”
“在哪里问的?说了多长时间?”娜塔莉紧紧逼问。
“就在古索娅的卧室里,”雷诺想了想,“大概说了三四个小时。”
“这么久?”娜塔莉皱皱眉,“那说话的时候,她在什么位置?你在什么位置?”
“她就坐在床上啊,我坐在椅子上。”雷诺道,“不过后来她坐得累了,就钻到被子里,躺在床上。然后我们接着聊…等等,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不,你问我这些干嘛?”雷诺瞪眼瞅着娜塔莉。
“跟你聊天而已啊,”娜塔莉耸耸肩,“怎么了?不能聊这些吗?”
“谁会聊这些啊?”雷诺疑惑道,“好基友或者夫妻盘查才会说这些吧?难道我们是这种关系吗?”
“谁跟你好基友啊?”娜塔莉朝雷诺啐了一口唾沫,脸上却瞬时羞红,“我只要我的墨云。”
“晓得啦!”雷诺道,“只是开个玩笑,其实我在考虑找钥匙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找呢?”娜塔莉道,“如果钥匙从霍尔曼父母身上着手的话,它应该是一件往事?一段对话?一件信物?还是什么东西呢?这一点我们并不清楚。
“是啊,就算知道钥匙跟霍尔曼父母有关,我们无法确定它会是什么。”雷诺道,“所以我觉得还是要问古索娅更多关于霍尔曼父母的事情,然后从中得到线索。”
“可以试试,不过雷诺哥,我想到一个可能,我预感那里会有直接线索。”娜塔莉道。
“哦?直接线索?说来听听!”雷诺好奇道。
娜塔莉没有直接说,神秘兮兮地朝雷诺勾了勾手指,“把耳朵靠过来。”
“为什么我忽然有不好的预感?”雷诺扣了扣耳朵,终究还是将耳朵贴到娜塔莉面前。
雷诺听着娜塔莉在耳边嘀嘀咕咕,越听越是吃惊,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等到娜塔莉讲完,雷诺嘴巴都张大到能够装下一个猪头。等到他终于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便想要开口大骂,不过马上被娜塔莉捂住了嘴巴,然后雷诺便成了无声大骂——谁也听不到他在骂什么——却足足骂了三分钟才停下。
娜塔莉这才放下捂住雷诺的手,气愤道:“雷诺哥,你怎么可以这么骂人家?人家也是为了解决问题才出此下策,没有公劳也有母劳,没有汤喝也该有肉吃啊。”
“切,少装听得懂啦。我哪有骂你啊,其实反反复复我只说了一句话而已。”雷诺道,“我只是说这个主意真是太疯狂了。”
“真的?那就是说,你认为这个主意有道理咯?”娜塔莉嘻嘻笑道:“没想到雷诺哥不舍得骂我勒!”
“不过你这脑袋倒真是,不知道什么做的。”雷诺道,“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你到哪里准备啊?”娜塔莉追问道。
“到古索娅那里问问那个地方。”雷诺话声未落,人已推门而出。
“哎,说了半天还是要去古索娅那里一趟。”娜塔莉独自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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