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谢珏如实相告,若不是方楚宁,他都要自己动手抢玉玺。
“你连骗我都不愿啊.”
谢珣愤怒地踢飞一个凳子,气得七窍生烟,谢珏知道他心中有气,平和地说,“如果不是我,方楚宁也不会背杀韩子期的锅,知许,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那你要听我说真话”“我去练剑!”谢珏知道谢珣会生气,且这事的确是他理亏,在十二州的地盘上,方楚宁带着小七和玉玺走了,着实不应该。
大帅换任何一个人过来都不可能做得到,只有方楚宁。
若他不知道玉玺也就罢了,知道竟让方楚宁走了,难怪谢珣会暴怒。
若他是哥哥,不是弟弟!谢珣绝对会和方楚宁抢,不顾情面。
若不是方楚宁,即便小七不肯给他玉玺,那这玉玺就烂在某处,不见天日,也绝对不会给宇文景。
有了玉玺,知许出师有名,能号召天下正统,甚至可以伪装卦象,说宇文氏已不是天命所归,天下人心不一,定会搅起风云。
他有太多,抢玉玺的理由。
他没有一条放走小七的理由。
可他了解方楚宁,一直到小七身份曝光,谢珏才明白方楚宁西州之行的真正目的是小七和玉玺,不是韩子期。
大帅定是下了死命令,他要带小七和玉玺回去,以他的性格,知许去抢,他必然会拦,这就不会像他们在院内互殴时留有一线。
那一瞬间就真正是两军战场,生死有命,如果有一天谢珣带兵攻打中州,方楚宁守城,两军交战,他不会干涉谢珣任何一条指令,会帮着谢珣以最小的伤亡攻城,尽快拿下中州。
可为了一块玉玺决一死战,谢珏觉得不值。
这玉玺很重要!又没有那么重要。
有玉玺,宁州铁骑又不会如虎添翼,战斗力猛增,没有玉玺,宁州铁骑也不会一蹶不振,军心所向,并不是一块死物。
当然,最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和方楚宁的情分,比这块玉玺重要。
凤妤和谢珏想法一样,没必要为了一块玉玺在西州境内决一死战,方楚宁若护玉玺到底,非死即伤,对他们也没有一点好处。
她也会和谢珏一样有点小小的遗憾,若不是方楚宁来寻玉玺就好,大帅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所以把方楚宁派遣来。
如果不是要事,中州主帅怎么会离开中州。
如意都知道小叔生气了,圆滚滚的眼睛清澈又无辜地看着他,谢珣发现他不管多生气,如意一笑,他就觉得很开心,本来打算和二哥冷战的,结果这怒火撑到晚膳就结束了,还自己找台阶下,二哥眼疾未痊愈,他不能惹二哥伤神。
“我决定,不与你生气了.”
谢珣说。
谢珏看着他大快朵颐,面无表情,“……”凤妤失笑,就知道谢珣撑不住多久,自己会找台阶,谢珣宣布自己不生气后,忍不住问凤妤,“你当年和他一起流浪时,小七还小,都没透露出一点点消息”“真没有,小七孩童时非常谨慎,从来不透露自己的身份,我当时也太小,没看看出来他金尊玉贵的.”
他们相遇时,都很狼狈,像是街头乞儿。
谢珣说,“他真能忍,重逢后也不曾与你透露,还想去宁州铁骑,他算是宇文家的嫡系,对龙椅没有一点想法吗”“小七对京都避之不及,应该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他身份曝光也没好处,如今是宇文景坐拥皇位,小七身份若曝光,宇文景容不下他.”
凤妤更好奇一件事,“大帅那么忠贞,拿到玉玺,是秘而不宣,还是还给皇室呢”“你应该好奇的是方楚宁给不给他.”
谢珏淡淡说。
“他还能抗命”谢珣冷哼,“又不是第一次,他在宁州铁骑都抗过军令.”
风雪渐小,护城河的冰面仍是很厚。
谢珣在伤好得七七八八后就准备启程回宁州,谢珏和如意跟着他一起走。
聚少离多,每一次相聚都显得格外重要,凤妤心中极是不舍,却要开始为他们准备行装。
可惊变总在一瞬间。
谢珣夜里巡城时,张猛策马而来,大声喊道,“王爷,王爷,不好了,西北狼烟烧起来了.”
这话听在谢珣耳朵里,就像是惊雷在顶,他迅速跑上城门,所有的官兵都看到了。
西北方向狼烟滚滚,暗夜和风雪都掩不了灼目的光。
林萧和张伯兴在修路时,发现粮马道沿途地势平缓,一望千里,没有遮掩,所以建议谢珣建烽火台。
宁州十二城是原来是没有烽火台的,军队主力也不会遍布在十二州的腹地深处。
谢珣想到整个十二州的规划,同意林萧所提建议,修建烽火台。
林萧和张伯兴,周黎玉在修路时,把烽火台也修建好了,一共修建了500座烽火台,从宁州一路到锦州。
这烽火台修建刚成,十二州境内从未起过狼烟,百姓们还懵懂无知,守城的将士们已惊出一身冷汗。
北蛮大军在宁州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