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魄山难寻,说到底是因为山中设了阵法,类似于现世的迷宫,若是毫无章法闯进来,一旦迷路,必死无疑。
这一路上看到不少无名尸骨,可见为了传说中的神药,有多少人经不住诱惑,最后白白丢了性命。
“啧啧,您这也算是冷相旁观吧?人非你所杀,但也算是你间接所害。”
长白闻言,心虚地瞥一眼柳岁。
“别胡说,老夫可从没让他们闯山!他们为了传言不实的东西枉顾性命,谁又能拦得住?”
见柳岁神色如常,他暗暗呼出口气。
真怕这爆脾气的丫头一怒之下抛下他这孤老头子一走了之!
“何况雪魄真不一般人能服用的东西!”
柳岁淡淡,“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若是人人能服,您老不早就据为己有了!哪轮得到我!”
长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手指颤抖,指着柳岁好半天也发不出声音。
这丫头气人的功夫简直登峰造极!
她若说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长白气的胸膛不断起伏,涂山都怕下一秒他会直接死不瞑目!
“老夫.....老夫.....若有那想法,天打五雷轰!”
“轰隆隆——”
湛蓝无云的天,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像一道巴掌狠狠抽在长白的脸上,他嘴角不禁抽了抽。
柳岁皮笑肉不笑,“看来老天爷都不信您啊!”
有道是渣男发誓,平地响雷!今日一见,所言非虚!
太阳慢慢藏到云后,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气息。
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转眼就乌云压城,风起,树摇!
柳岁对长白的认知又多了一层,他的心情竟是能直接影响雪魄山的天气!
她懒得哄他,长白就独自生着闷气,耳朵终于得以清静。
雪魄山的尽头立着几根残破的石柱,上面雕着的图腾已经斑驳,也不知立在此处多久了。
令人大开眼界的是:雪魄山的出入口竟是在同一个地方!
若无人指引,在这里转个十年,甚至百年,也不可能猜到这么奇葩的设计!
“这是您想的损法子?”
黑暗渐渐袭来,洞口里隐约散发着幽幽的光,混着丝不易察觉的香气。
柳岁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长白的肩头,疼的他轻嘶一声,没好气的白了柳岁一眼。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这一巴掌下来,普通人直接能被你拍到地里面去!”
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那微弱的光也消失不见,耳边是呜呜咽咽的风声,又似女子低啜声。
长白暗戳戳高兴,吓死你个嘴损的死丫头!
柳岁耳朵动了动,浑身僵硬。
据这老头说她至少涨了二十年的超凡功力,可最大的坏处就是,耳力太过惊人!
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在她这就犹如惊天骇浪!
“啊啊啊!妖魔鬼怪退退退!!”
声音大如洪钟。
长白只觉自己的耳膜都好似被震破了,嗡嗡响个不停!
山洞里传出细碎的哭声、笑声、叫声......
“嘶——你松手!老夫的头发啊.......”
柳岁不知何时攀到了长白的后背,手紧紧揪着他的头发,一双杏眼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你.....你让他们闭嘴.....”
涂山无语,好端端的吓她干什么,这下子自讨苦吃了吧!
它瞧着长白的头皮都快要被揪掉了!
应该挺疼的!
长白弯腰想把她甩下去,谁知柳岁两手抓得更紧,他的眼角都被揪得高高挑起。
“还不给老子闭上臭嘴!!!”
长白怒喝!飞沙走石!
这些该死的东西,看不到他就快没命了?还是活活被痛死的!
怪叫声倏然顿住,夜,寂静的诡异。
柳岁揪着长白的头发,抖得语不成调。
“你.....出点声音.....我害怕.....”
长白,“......”
我草!一会让闭嘴,一会让说话,到底让不让人活了?
“行行,全依你,姑奶奶求你先松手。”
柳岁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随着她的动作,长白的脑袋也跟着左右的摆。
“你唱歌给我听!要不讲故事也成!啊,鬼啊!”
长白猝,享年.....不详!
他认命的背着柳岁继续前进,山洞蜿蜒潮湿,石壁上泛着微弱的莹光。
柳岁的眼睛从头到尾没敢睁开过。
长白叹气,“丫头,你就算不会招式,一般人也再难近你的身,怎么能信鬼怪这样的无稽之谈?”
他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背上的柳岁很安静,气息平稳均匀,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
“怕成这个样子还能睡着,老夫是该夸你心大还是没心没肺啊!老夫这是前世欠你和你娘的!”
“唔,骂人可不好。”
长白微滞,“老夫自言自语,何时骂人了?”
柳岁迷迷糊糊,“你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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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眠。
长白蹲在廊下,与老镇国公大眼瞪小眼,两个老头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
“你谁啊?从哪来的?”
长白看着手里被柳岁薅下来的一大把头发,欲哭无泪。
本来头发就所剩无几了,这丫头在梦境里力气都大得惊人,这么揪下去,他以后是不是只能出家当和尚了?
“滚滚滚!老子这会心情差得很,没功夫回答!等那死丫头醒了,一问便知!”
涂山盘在柳岁枕边,睡得昏天暗地。
景昭辰不停的在屋中来回踱步,眼底一片乌青,也不知几日不曾阖过眼。
“阿昭.....”
柳岁低喃,翻了个身,一缕阳光照在她如玉的脸上。
“本王在!岁岁你可算醒了!”
景昭辰嗓音低哑,一脸焦急。
他替柳岁挡了挡光,柳岁这才缓缓睁开眼,朝着景昭辰眨眨。
“阿昭,我梦见你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占尽我的便宜!”
景昭辰背脊僵了僵,低咳两声,神色有些不自然,耳边更是染上可疑的红晕。
“本王哪有.....岁岁这是睡迷糊了!”
他矢口否认,柳岁也不纠结。
“阿昭,我哪都不会去了,也绝不会离开你。”
景昭辰的眼中迅速浮起薄薄的水汽,呼气,吸气,然后轻轻把柳岁揽在怀里。
“本王的岁岁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就算你离开,不管上天还是入地,本王也定会寻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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