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乱世为媒 第26章秋桂糖藕

    红蛇眄了他一眼,“哼!如果是那些影卫我们到不需要撤了。总之你小心就是,我们撤出侯府五里,看形势再做打算。”

    楚音心下疑惑,阁主只给了她们护送的命令,如今她已在侯府两天,她们却迟迟不走,只是撤出侯府,难不成阁主还给了其他的命令。

    正想开口问,红蛇就已经猜出她的心思,哼笑了一声。自从在姑苏城外的小巷子里对峙了一次后,红蛇就越发不信任她,说的话都言简意赅,点到为止。除了不信任,还有一半的原因,大概是不喜她吧。

    红蛇从袖中取出个锦囊扔在她面前,语气中不乏讥笑:“有些事该你知道你便知道,不该知道就最好少问,你也没资格过问!”

    她拿起锦囊,一声不吭。知道红蛇不喜欢她,也知道拿人钱财□□的行当,就是忌讳知道的太多,谁想巴巴地送死呢?

    可就是因为不想死,才得问么——在杀手组那些年里,知道最少的人,如今还有几人活着。

    都是因为不知情,冲在了最前面。

    楚音张了张口,感觉要想正面从红蛇口中探得消息,甚难,唯有旁敲侧击。正欲开口,屋顶上便又突然跳下来一个人,疾步走上前来。

    却是个陌生面孔,不是另两人当中的。

    那人朝楚音颔了颔首,然后对红蛇道:“赶紧撤,要被发现了。”

    红蛇点点头,看也不看她,只漠然丢下句“阁主给你的锦囊。”也不容她再问,两人便越过墙头,转眼消失踪影了。

    当真来的快,走得也快。

    楚音舒了口气,揉了揉抡了一上午斧子的胳膊,走到屋里,挨着窗户旁的火盆,小心地从锦囊中取出一尺绢帛来,入眼便是刺绣绣的“灵”字。

    招灵阁阁主给她的锦囊?约莫是有什么要紧事。

    一想到那个在梅花树下品茶的男人,她便有些浑身发紧。他那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态,不知那时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绢帛打开,两行赤金小楷,写的是:

    音丫头,恭贺新婚燕尔,本尊近日拮据,暂无贺礼,音丫头勿气。

    又一行:

    即便是气了,也莫要忘了送信啊。

    楚音皱眉,只觉得奇怪的紧,这样的内容和语气怎可能是阁主所书?应是另有其人写给她的!便又翻来覆去地把绢帛看了个遍,上面并未有阁主真名。

    难不成是红蛇搞错了?!

    再仔细看了遍,终于叫她注意到了在信中的“本尊”二字,略呆了一呆。

    有点不太对头。

    阁主对短命楚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绪额?阁主,他不应该是个严肃的阁主么?

    又细细读了一遍内容。

    缓了好一会儿,她瞪着眼回忆了遍在姑苏梅花林子里,她自己的做派,又回忆了遍阁主的做派,再看了遍这封尺素······

    楚音觉得,在梅花树下,她大概是被阁主眶了吧······

    还是说,这个阁主以冷幽默为癖?

    这样的事情,楚音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阁主,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正因如此,她就更放松不得了。一切未清晰前还是得按计划来,既然阁主发了话要送信,今晚便趁夜把任务做了,未来几日人越多,越不好办。

    应是楚音想的入神了,洗菜的时候,一旁的婆子们一直瞪着这个一下午没说过一句话的少夫人看。

    前院的喜庆热闹和她此刻的憔悴面容,真是对比得鲜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上头那个太夫人对她是个什么意思,是以,婆子们又都由着她,除了怜悯一下,也没其他的了。

    等楚音回过神来,着实被小环那眼神唬了一跳,知道她又在瞎想了,连忙就要安慰。小环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叹气道:“夫人可算回神了,”又瞅了眼她木盆里的菜,“您瞧瞧您的菜叶儿,都被洗成了什么样······”

    楚音低头,捞起破布一样的菜叶子,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正想着再思索恐招人怀疑了,抬头一望,就看到了远远路过厨房院子的苏婉,看到时,苏婉也正在看她。楚音敛起心神,极自然地笑一笑,转头接小环递过来的井水。

    再看时,人已经走了。

    苏婉得了话本要去北院,只是心里仍担心昨晚上楚音的话,说实话,依少夫人的性子,她还真怕她拿着牛油的事情到太夫人那边告状去。是以,去北院之前,她便特意绕了趟远,如今见她那副忍气吞声的形容,还真是打算把这事儿咽肚子里头,心里便略宽了些。

    想了想,又问跟在身后的伍儿:“你做的那些事,当真没人看到么?”

    伍儿内心一颤,抿了抿嘴唇,终究还是回答道:“回主子,除了我出来时,被几个八姑姑的小丫头看到外,其他,其他便再无他人。”


    那便好,苏婉听着彻底放宽了心。烧长寿衣是禁忌,被太夫人或魏王知道,她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没直接的证据就好,少夫人默不作声,最好不过。

    日头不知什么时候斜到了屋檐后天,楚音把最后一摞菜马好,抬头看了看天色,大概到晚膳的时间了,转头看了看周围,果然少了不少人,只剩零零散散几个上茶水的丫鬟。早一个时辰前,前院就已经开晚宴了,如今才上饭后香茗,想来这场宴人也不少。

    当楚音抬着刚洗好的菜到东厨房的时候,孙李氏也正远远的从月亮门那边跑来,看到李姑姑又站住说了一会子话,待终于看到厨房门口的楚音时,她方匆匆对李姑姑使了个眼色道:“你且去忙吧,我这就得吩咐下去,苍天见的,我这把骨头都快散架了。”

    那李姑姑别有意味地瞅了眼楚音,这才点点头,往前面厨房去了。

    她和小环看在眼里,知道她们俩又是在说她这个少夫人呢,便只当没看见,进屋给菜分起类来。

    等李姑姑走了,孙李氏才遥遥走进厨房,板起面孔对满屋子的人嚷起来:“你们快把手里的事儿停一停,按这菜单子赶紧把菜做了,小半个时辰后就得要,耽误了时间可仔细你们的皮!”

    蹲在灶台下刚把木头熄灭的小环立刻惊呼道:“这都到什么时辰了,怎么还要做菜!晚膳不是刚用过么?!”

    好在满屋的锅碗瓢盆声盖了她这句话,孙李氏未能听到。待吩咐完每个人的差事,孙李氏又急忙来到楚音身边儿,一边平着气一边道:“正要找你呢,今儿个做糕点的大师傅有事回家去立了,眼瞅着其他人也正忙着,这事儿想来只能先劳烦少夫人了。”

    楚音只好放下竹筐子,拿布巾子擦了擦手说:“不妨事的,我也闲着,你说吧。”

    “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一碟秋桂糖藕,料想少夫人也会做的,一个时辰后我亲自来取,少夫人可能成?”

    她还没点头呢,孙李氏便又匆匆忙嘱咐其他人去了,一点考虑的时间都不给她留,料想是真忙了。

    孙李氏一走,小环就忿道:“夫人你哪里闲了,这都忙了一天刚得会儿喘,就又要忙,到底要不要人活了。”

    楚音一边撸着袖管,一边去找藕,“怕是大院子那边又来贵客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大阵仗,”又道:“你先去摘点儿桂花去,我这边把藕洗了,咱们快快解决,也好回去。”

    小环愣了一下,哼了一声,笑道:“桂花?这大冬天的哪里摘桂花去?”

    楚音一听,也是一愣:“可不是么,秋桂是秋天才吃得的吧。”这倒是个问题,想了想,只好又道:“那就换成其他花吧,我先把,”楚音顿住了:“小环,藕也是秋天才吃得的吧······”

    真是欲哭无泪。

    这样的糕点还怎么做,楚音摆摆手:“还是撂挑子吧,叫这位客人秋天再来。”

    小环听了,却又开始嗫嚅起来,约莫是不想得罪了孙李氏。看她这样,楚音也不禁叹了口气。

    想来想去,只好求备菜的王妈。王妈直着眼睛:“老奴不知道。”约莫还在为偷吃了她的鱼生气。

    小环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没法子,楚音只好觍着脸,上前赔不是起来:“王妈,想来你也是侯府里有资辈的人,李姑姑先前也不是在厨房当值的,若不是得了孙李氏照应,怕也拿不到这肥差,这几日看您老浑不似与孙李氏为伍的人,将来若有麻烦,孙李氏也定不会出手的,”

    瞧了瞧她的神色,楚音又小声说道:“那条鲤鱼······确是我吃的,既吃了,我也吐不出来了,您气也情有可原,这么多厨房,管备菜的还有几个,我问其他人也是一样,但王妈以后若有麻烦,我又能帮得上,找我就是,定会竭我所能帮您的。”

    一番话真是说得诚诚恳恳,不能再殷情,楚音看王妈仍是直着眼睛切着菜,一副毫不心动的样子,心里也虚了一把,这种人情话还是跟小环学来的呢,现学现卖,实不如杀手组里的人情交易痛快。

    正要走,王妈却终于发话了:“秋桂有往年晒干的,我这里就有,藕在西跨院的树下埋着,不知道烂了没有。”

    得了这话,楚音和小环立刻巴巴地跑到西跨院,寻了那棵树,扒开两三层厚厚的枯叶柴草,挖了一尺见深,仍是没挖着,快要放弃了,又挖了半尺深,才挖出藕来。

    这么朴实的一道点心,这时候倒艰难起来了。楚音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间快到了,捧起藕掐了一下,还算脆,做秋桂糖藕大概是没问题了。

    做秋桂糖藕这样的吃食,楚音再拿手不过了,以前在山里,除了做鱼,这道甜点是最常做的。

    切藕,灌糯米,上蒸笼,再入白糖,撒上桂花,再蒸,整个过程她都轻车熟路,做起来也格外认真。小环看着自家夫人忙碌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刚刚还不想做来着,怎么这会儿,做的比谁都用心了。

    楚音擦了擦额角的汗,打开蒸笼,为糖藕细细撒上一层桂花。看着浓浓的焦糖从糯米里慢慢渗透出来,桂花的甜香也随着白色的滚烫蒸汽渐渐浓郁起来,她的眼眶便不知不觉湿润了。

    便赶紧阖上眼睛。

    这是子久最爱的吃食。

    宣平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戌时,本来说好的今日正午回来,却因路上遇事耽搁了。等到了家,其他人一概不见,直接进了东院的书房。再过一刻钟,太宰李永忻便要踩着时辰到府。

    束酒跟在自家侯爷后面,关了书房的门,望了望自己袖子上被刺破的一片衣角,不无感慨:“好歹是有惊无险回来了。”

    宣平侯君钦遥倒是没什么感概,只嘱咐说:“路上的事情别让太夫人知道,就说偶遇熟人耽搁了,”然后搓了搓手,坐到书案前把上面的东西摆摆好,铺了张绢帛,又继续笑道:“好在二十卫半数先回,否则这个点再安排下去,李永忻就该在前院酒桌上剔一晚上牙缝了。”

    “就是,听他调派,今晚计划只怕白费,给那个司徒奸贼知道,只怕要笑掉大牙。”

    宣平侯精神抖擞地打开砚台,亲自磨起砚来,又看了眼束酒的袖子,默了片刻,指了指后面的折屏道:“你去里面蹲着。”

    束酒没听明白,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再看自家侯爷,已经拿起笔,写起字来了,若是旁人看到,哪里能看出他是一路舟车劳顿,刚到家的样子呢。见束酒没动,君钦遥方悠悠地说:“今晚事情败露了,魏王问起,就说是你的袍袖惹的祸。”

    听到侯爷此时的语气,束酒又不禁在心里哀叹连连,刚进门的时候自家侯爷还热络着,转眼的功夫,就又回到平时似的,不好好说话了。再一想侯爷刚刚的话,束酒又立刻懂了,看了眼自己的袍袖,暗自骂了声那帮子刺客,提了刀闪到折屏后头去了。

    这厢刚躲进去,今飞就敲门走了进来,对书案后的侯爷禀道:“侯爷,李永忻到了,一路尾随的细作也跟着来了。”

    宣平侯这才丢下笔,抬起眼睛来:“倒是快,有请。”



第26章秋桂糖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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