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成神路 第五章：秋意

    残阳似血，绛染天际，水泊一线，映红细波。

    水面上，秋风瑟瑟，芦苇荡漾，枯黄渐落，鸟雀稀疏。水面下，鱼似游龙，泡若珍珠，一尾一串，相连成群。

    看着眼前这空荡荡的水泊渡口，却是无有一个梁山的迎接之人，但是却有官府的数十个官差，以及那在水泊边上不断摇晃的十数只小舟和一艘挂幡披彩的华丽楼船。

    “张达！”此情此景，颇为冷清可笑，侯聪不禁眉头一皱，脸色一绷，萧杀弥漫，登时怒不可遏，便朝跟随在后的济州州尹张达吼道。

    “下官在。”张达惶恐之极，慌忙上前，躬身一拜，擦着冷汗唯诺答道。

    “吾皇隆恩，不计前嫌的招安梁山人马。你胆敢隐瞒不报，未将此天大好事告知宋江、晁盖等人。且来此招安之前，你又不曾派人前去通知梁山人等，前来迎接我等皇臣尊使！故而此时使我等皆冷落于此，尽失颜面，你该当何罪！”侯聪鹰眸怒睁，黑目慑人，气势如火直喷脑门，狂燎四方厉声道。

    “大人明察！下官哪敢隐瞒不报啊！榜文下发到下官这时，下官便即亲自誊抄，随即连忙张贴出去，城中大街小巷尽皆布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下官只希望梁山中人早日看到皇恩浩荡，吾皇宽宏大量赦免了他们。而在大人来到济州之前，下官也早就派人前去通知了宋江等人，作好一切准备及所需事宜。可是，他们那群贼寇皆还是顽劣不堪，不仅对吾皇来使招安之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还对下官派去的人好一顿拳打脚踢。事后还口出恶语嘲讽，且尽是些大逆不道、株连九族之言。下官虽碌碌无为，可对吾皇的忠心，却是日月可见，天地可表的啊！大人明鉴啊！”张达腿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脸上尽是委屈之色，且不住磕头，声泪俱下道。

    “果真如此，那梁山之人也忒不识好歹！”听完张达的一番哀苦陈词，且又是磕头，又是催泪的，侯聪也不免将信将疑，便微微表态安抚之，并且摆手示意让其站起来，退到一旁。

    而后侯聪侧头看向一旁的八天尊，皱眉道：“如此，八位天尊有何高见？”

    八天尊之中号称“太上老君”的大天尊微一闭目，轻抚颔下三尺苍髯，随即一甩手中拂尘。而后他那长长的白眉微微一抖，不急不缓的睁开那矍铄的双目，轻声道：“吾皇至尊，万万不能失了他的威严。否则，如若我等无功相抵，那皆承担不了他的滔天之威。如此，便不可拿我们的热脸去贴那梁山的冷屁股，亦不能弃之不管，更不可无功而返。”

    “依大天尊之言，那该如何才好？”侯聪暗暗焦急，不耐的又问道。

    “咳！”八天尊之中号称“元始天尊”的二天尊轻声一咳，而后亦是捋着他那半黑半白的长须温笑道：“现在最好是派人到梁山之中打探一番，而后静观其变。待梁山的情况明了，再书信一封给宋江，看其结果，最后才能决定是否可招安。”

    “嗯，也只能如此了！”侯聪微微颔首，随即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见暮色渐浓，心下思量片刻，而后便又接着续道：“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如再赶回城，怕是要摸黑了。且当务之急，吾皇交待我等的重任未曾办妥，我更是已在吾皇面前夸下了海口······唉！”

    说着侯聪轻叹一声，看着清澈的水泊，却是愁眉不展。

    一时间，秋风拂过，枯叶落下，吹起一片死寂，却荡起了一泓秋水碧波，并且倒映着寥寥暗黄。

    “大事未果，我等也不好回到城中高床暖阁，免遭小人话柄。且若要打探其中虚实，最好是离这方圆近一些，以防路遥而迟则生变。况且来来回回的话，那也是麻烦，恐疑虑亦多。”八天尊之中号称“通天教主”的三天尊微微瞟了一眼一旁的侯聪，见他一脸苦恼之色，便轻声淡淡地沉吟道。

    三天尊言下之意，是在让侯聪莫要再犹豫不决下去，也是在为他解了当下之惑。更是想让他知道，当下时势，就如大江之水，一去不回头。

    言罢，三天尊一勒马缰，调转马头，沿着水泊的岸边，顺着水流，按辔徐行。看着落叶纷纷，秋水荡漾，却犹如是死寂的沉静，但他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观赏起枯秋梁山水泊的景色来。

    看着三天尊信马由缰缓缓而去的背影，只见其长发随风四散，其中夹杂着几绺灰白，且他的背上交叉背着四把青铜古剑，再配合着此景此景，说不出的飘逸，道不尽的沧桑。

    身后，侯聪呆了呆，且愣中带笑，忽道：“谢过天尊指点，便依天尊之言。”而后心下一喜，左右看了看，却是与面上情绪不符的大声呼喝道：“张达！”

    听此大喝，后头的张达心下一紧，以为又要问罪于他，赶紧快步上前，低眉顺眼的应道：“下官在。”

    “此近方圆可有村庄寨落？”侯聪晃了晃马缰，他骑着的骏马便随之闲踏了几步，马蹄也差点踢到一旁的张达，而后他居高临下的问道。

    张达慌忙侧身一闪，躲过马蹄，惊魂甫定，便又谄颜的暗喜道“启禀大人，这梁山周围正有三家庄寨，分别为李家庄、祝家庄和扈家庄。此三家庄寨呈掎角之势，坐落于梁山门户，最远的一家庄寨离此也不过十数里。”

    侯聪听此，沉吟一阵后，随即一勒马缰，道：“前方带路，去离此最近的那家庄寨。”

    “下官遵命！离此最近的是扈家庄，乘马前行不过半个时辰就可到达！”张达笑着应到，而后连忙下去，吩咐识路之人在前方带路。

    “诸位大人先行，我等随后就到！”大天尊一甩拂尘，朝侯聪等人微微抱拳，而后催马向百丈之外的三天尊而去。余下的六位天尊亦是朝侯聪等人微微抱拳，随即便是齐齐催马紧随其后，朝百丈之外的三天尊行去。

    侯聪看了看一众天尊的背影，忽然间，只觉眼前一个个的恍惚重影，神秘莫测，不可揣度。

    晃了晃头脑，侯聪不禁莞尔，不由得笑了笑，而后便带着一众人马催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