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成神路 第六章：九龙戏珠，影下葵花

    梁山水泊三里外，一座矗立在荒林之间的山峰上，黄叶遮天，乱枝映目，幽静沉寂，八天尊俱在此。

    在这孤峰之上，山岩之巅，正好可鸟瞰整个水泊梁山。

    烟波浩渺，芦苇清旷，草木花丛，奇石峻山，五色风光，别致景物，尽收眼底。

    大天尊等人居高临下，静静地聚立在山巅的一块巨石之上，恍若世外仙人，皆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水泊梁山全景。

    一时间无声无息，只闻风吹叶落，树枝轻颤，簌簌响动。

    忽然，二天尊瞳孔大睁，而后惊疑的沉吟道：“莫非······”

    “嗯。”三天尊与之对视一眼，只是轻吟一声，微微颔首，但却并没有再往下言语。

    “可能亦是希望，万年一遇的九龙戏珠之脉！”大天尊矍铄的双目定定地看着下方全貌，忽朗声言道。

    “没有可能，更不用希望，此地必是九龙戏珠之脉！”三天尊微微侧身，看着身旁的大天尊，他轻捋着胡须，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来到这梁山泊时，我就察觉出了些许端倪。待我细细观察了一番水泊景色后，我便十分的肯定了。”随即三天尊又指着下方的山水景物，捋着胡须，瞟了一眼周遭七人，而后方才娓娓续道：“看，这片水泊盈而不溢，淼淼连绵，却又正好被那些芦苇丛给分为了九段水流，但又首尾相连。乍看之下，隐隐泛光，犹似九条黑龙翻腾缠绕，穿云翱翔，戏珠摆尾，来回不绝。再看那水泊之中不多不少，正好有九座岛。而且这九座岛又是大小一致，方位更是不偏不倚，正是以九宫之位坐落在这水泊之中。况且此地灵元弥漫，龙气四溢，倘若不是九龙戏珠，那还有何大地之脉能有此磅礴之势？”

    周遭七人听后，也不禁深信不疑，便微微点头捋须，赞同三天尊之言。

    而后大天尊一甩拂尘，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此事牵连乾坤，关系天下苍生，极为重大，我等须即刻回京禀明圣上！”

    “可是候大人那，该如何是好？”二天尊目露难色，出言问道。

    “如此，便我等三人启程，星夜兼程赶回汴京。而你等五人则去那扈家庄，与候大人汇合，但有关此地的一切，万不可与他说，且丝毫都不能泄露。却是一切如常，仍要助他完成招安梁山之事。若他问起我等三人的去向，你们只需说，我等三人有要事必须得回京一趟即可。”三天尊脑中电转，略一思忖，而后看了看大天尊和二天尊，随即又看了看一旁的五位天尊，并且一边说道。

    “便是如此吧！招安梁山与九龙戏珠相比，实乃微不足道。”大天尊微微不耐的道，而后他闭目一甩拂尘，转身便往山下疾掠而去。看其瞬移之间，闪身如电，虚影若风，三尺苍髯飘飘匆匆，真是一刻也不想再耽搁。

    ······

    霸武元年十月二十五日。

    汴京皇城，御书房外。

    “宣童千岁觐见！”一个小太监扯着嗓子，用那尖锐的声音呼道。

    童贯听此，连忙向御书房走去，不时便进到了御书房内。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赵然慵懒且惬意的靠在龙榻上，一双晶莹剔透且不染纤尘的手不断敲打着一旁的扶手，童贯却是不敢有片刻放松，哪怕心境只是丝毫的松弛，也不曾敢有。

    童贯叩下一拜，而后便满腹疑窦的看着赵然，却是不再发一言，似在等待他开口。

    赵然闻声，缓缓睁开双眸，瞟了童贯一眼，而后又微微闭上双眸，悠悠道：“童贯，你昔年不得已而进宫当了太监，那时的你，也不过二十岁吧！”

    “老奴惶恐，叩谢皇上挂怀！”童贯又磕头一拜，之后便再无下文，只是微眯着双目，小心翼翼的看着赵然。

    赵然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走到御案前，拿起一封密折，拆了开来，却是背着身说道：“你十五岁之时，喜欢上了洛阳叶家的千金，那女子也同样心仪着你，可谓两情相悦。可惜，那叶家家主叶觞却是个势利眼，瞧不上你。”说着，回头看着童贯。

    看着赵然那深邃而又斑斓的双眸，童贯却是心下大骇，冷汗直冒，不禁暗道：数十年前，知道此事的人，如今皆已成了白骨骷髅。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赵然却是笑了笑，嘴角微微一扬，而后又接着续道：“那叶觞乃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其厌恨你与他家女儿私通，更是偷着产下一子。为了保住世家大族的颜面及地位，他便欲除之而后快，不仅派人追杀你，更是对你唯一的儿子，亦是他的外孙，痛下杀手。可是却造成了两命俱损，死了他自己的亲外孙不算，最终还搭上了他的宝贝女儿。因此，你与叶家便结下了不可调解的仇怨。当时的你，武功低微，不过二三流的货色，任人拿捏。而叶家，却是当时武林首屈一指的武道世家，杀你，不过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你自知劫难临头，为躲避仇敌，免遭杀身之祸，你便进宫当了太监。这其中怕是也有悲痛欲绝，心灰意冷，犹如枯槁，而忘情断欲的原因吧！”

    目瞪口呆且一脸煞白的看着赵然，童贯左手摁着头，右手颤颤的撑着地，浑身瑟瑟发抖，胸中更是惊涛骇浪，难以平复。却是早已被心魔纠缠，不能自己。只因，太监最怕的，就是过往种种。

    仍是冷若无情的看着此时此刻的童贯，赵然仿佛是一块丝毫不可撼动的坚冰，亦是丝毫不能凿裂的坚冰。只见他轻轻把那封密折揉成一团，握在手心，随即运功一震，霸戾横生，寒煞四溢，罡气激荡。不禁令人遍体生寒，望而生畏。

    随之那密折便瞬间化为了飘散零落的齑粉，而后赵然冷哼一声，又接着续道：“净身之后，你幸运的被分到了太医院，并且安排在一位老太医的手下，跑腿抓药。听说，那老太医原先是唐门中人，深藏不漏，怀有一套绝世针法，更擅长配制各种药物。他仅凭一根银针就可置人于死地，亦可救人于万般病魔，甚至是命悬一线之间。传闻，他是百年前，武林中忽然间销声匿迹的血里针－－无芒。”

    说道此处，赵然忽然止住不言，却是又走回到了龙榻前，伸了个懒腰后舒心的坐下，亦如之前一般慵懒的靠在上面，而后方才缓缓开口，接着续道：“十多年后，你已当上了内监总管，奉命前往洛阳办事。那一年的七月四日，当夜下着瓢泼大雨，街上连个打更的都没有。且当时响彻夜空的雨声，犹似倾盆迎面，也正好可以遮掩当时所发生的一切。直到数日之后，叶府之内传出阵阵血腥恶臭，人们方才惊恐的发现，洛阳叶家，满门被灭，无一人生还，可谓是鸡犬未留。而令官府悚然的是，叶府满地尸体，死者皆是同一个死法，一针毙命，且针眼一致。从那之后，叶家的传世剑谱《飞仙剑法》也随之杳无踪迹，无人获知。”

    说到此处，赵然微微一笑，邪魅至极，而后又接着续道：“但数年前，当时朕尚为皇子，因走火入魔而与你交手。两败俱伤，朕对此可是记忆犹新啊！童贯，你可还曾记得？”

    童贯听此，忽的愣了一下，冷汗随着身体的颤抖而缓缓从额头流下，落在了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随即童贯猛的从过往的魔魇之中挣脱出来，但紧接着却是一阵悲凉袭心，痛苦不已。

    而后童贯便又想到，既然已被人道破了家底，那还不如坦然了之，弃于心外，想着却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陛下真乃天人也！想不到，陛下仅凭老奴粗陋的一招半式就可看出其中端倪。更是把老奴的身家路数，来龙去脉给摸得一清二楚。老奴佩服之至，甘拜下风，五体投地！”说着，便朝着赵然连连磕了数个头，但表情极为诡谲，其中之意，不得而知。

    随即童贯的面色瞬间又恢复如常，缓缓站起身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接着却是沉静如水的言明道：“不错！老奴之所以能创出《葵花宝典》，不仅是我忘情绝欲，心如止水，而误打误撞，豁然顿悟。更是老奴数十年来，日夜不辍的参修《万花飞叶》及《飞仙剑法》两门绝学的结果。拜天所赐，老奴终使二者融会贯通，达成圆满，更领悟了其中奥妙所在，去芜存精，因而老奴才能独创自身功法《葵花宝典》。葵花者，向阳也！但是，我这一辈子都活在了阴暗之中，朝暮向往，甚至是渴望阳光。可能，这才是老天爷给我的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