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凯泽和司南进了堂屋,司老大已经大喇喇的坐在了八仙条桌的旁的椅子,司南熟门熟路的从条桌后的木头屏风后面拿了两把木头小圆凳出来,递给陈凯泽一把。在两个男人讶异的目光中,司南淡然的耸耸肩:“我小时候在这里住过。”
司南转身出了堂屋,过了片刻转回来,左手拎着泥炭小炉,右手抱着一套茶具,她朝司老大呲牙笑笑:“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变过,还是在厢房的架子。不过我没找到炭在哪儿……呃,我该怎么称呼您?”
司老大想了片刻:“按照辈分,我倒是要叫你一声姑姑。”
噗……司南差点被口水呛死,陈凯泽想笑不敢笑,忍得很是辛苦。
她皱眉道:“还是别按辈分了,我就喊您司老大吧,您喊我司南就行。”司老大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告诉司南:“炭就在堂屋门外的走廊。早些年失过一次火,以后就再没把炭放屋里了这些老房子都是木结构的,最怕走水。”
司南转身去拿了炭,从八仙桌摆着的盒子里,抽了一根纸煤卷儿,又拿了旁边的火柴盒,十分熟练的升起了泥炭小炉,待炉火燃稳了,拎起水壶去了后院的井里,打了一壶井水,回到屋里坐水沏茶。陈凯泽陪着司老大聊一些这村子的风土人情,司南静静的听着,一老二少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待茶泡好,司南先给司老大端了一杯,第二杯递给陈凯泽,坐回小凳直接开口就问:“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倒是我们北方人?”
“嗯,我是被叫回来看祖居的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吗?”司南摇头,“我好不容易熬到副省长的秘书了,年富力强前途大好的时候,嘿,把我叫回来弄这差事。幸好孩子争气,已经考大学,以后打算出国深造,不指望我帮衬。把我老婆气得够呛,最后闹得离婚了这一切都托你父亲的福啊!”
司南茫然的看着司老大:“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本来守在这里的应该是他,他倒好,跑得不见踪影。十年前老头子死的时候对我说,别寻司慎之了,你来吧,你再不来就没人了,后世子孙的福气总得有人来看着啊,我一想,对啊,我孩子从小就学业特别顺利,为了将来能继续一帆风顺,所以我就来了。”这话倒是让司南想起了县里那位张老说过,最后一位司家后人是十年前去世的,于是开口问道:“县文化馆有位张老,和我父亲认识,也说十年前最后一位司家人去世了,但看起来他说的也不全对。”
“哈,那个食古不化,总觉得我是旁支的,算不得正根儿的司家人司家的事儿他懂个屁。既然你说你是司慎之的女儿,我倒要问你,我们世世代代总有一人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守陵。”司南迎着司老大的目光,平静的吐出了两个字。
“还有呢?”司老大死死盯着司南。
“那本秘籍。”司南破釜沉舟赌一把。
司老大扭头看一眼不掩惊讶的陈凯泽,打量片刻,目光又回到司南身:“在你那里?”
“大家都这么说,我父亲就因为这个才丧命。可惜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这次回祖居,也是想看看有没有秘籍的线索,总不能让父亲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