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果然没逃过命里这一劫。哎,都是命啊!”司老大抚腿长叹,点了根纸煤儿,呼噜呼噜抽几口水烟,喷出浓浓的白雾,烟锅头指指陈凯泽,问司南:“这是你什么人?”
“男朋友。我的情况他都知道。信得过。”
“嗯,知道也没啥了不起,都是传说罢了。我这是为了孩子,才接受了封建迷信的思想跑来这里的。你说秘籍也不在你那里?”
“我连见都没见过。您知道这秘籍啥内容吗?”
司老大摇摇头:“老头子叫我回来的时候,只说祖传下来的那本册子交给司慎之保管了,那册子邪门的很,谁拿着都要招灾惹祸,历来拿着册子的人必然是要守陵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结局,横死的多。到了老头子,他索性让司慎之带着册子远走他乡。守陵人和册子分开,大家都多份平安。至于什么内容,老头子说是本家的族史,还有老宅子的建筑图,还是从守陵第一代,告老还乡那位宰相先人那里流传下来的,用了不知道什么特殊材料,历经好几百年都没破损,听着是个稀罕物件儿,应该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但为什么那么邪门……这就不知道了。哎,原以为分开能好点,看起来你父亲还是没躲过去……”
司南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些父亲从来没告诉过我。”
“你父亲还是为你好,所以才没有把这些告诉你,东西也没给到你,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司老大叹息再三。
司南心里想,我其实也还是没能彻底躲过这劫,要不是神乎其神的重生回来,哪儿还有今天这些境况。她站起身来:“我俩今晚住这里,方便吗?”
“凑合一下的话,也许能住?不过不知道被褥什么都还有没有,还能不能用。有些房间,我就只进去看过一两次。”
司南说:“没关系,我还记得小时候和父亲住的屋子,我们过去看看,如果还行,就凑合两晚。也呆不了几天。”司老大磕磕烟锅子,把烟灰倒出来,站起身:“走,去看看。”
陈凯泽始终保持着沉默,司老大说的这些内容,虽然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但是他从蒋山那里了解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虽不相同但并不矛盾,反而是两部分结合起来更加完整,也更贴近蒋山所描述的,筹划了十几二十年,又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蒋山野心之大怕是无人能及。
绕过堂屋的屏风,后面有扇门直通着后院,典型的南方建筑:两层小楼围成的方形院落,各房间之间用了抄手游廊连接起来,走廊都有长长伸出的瓦楞搭成的滴水檐,面青苔恣肆,莎草丛生。院落中间有一口六角形汉白玉栏杆围着的井,井边长了一棵老粗的桂花树,司南以前没留意过,现在看起来,老祖宗也挺猛的,这个风水布局,既要自己生财,又不能外流,为了挡煞还种下一棵桂花树,有够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