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子传 第六章真人见宝书

    李晨霜还没来得及推辞，就见到白衣老者从袖中掏出一本古书递给了他，上面写着几个字“太白棋谱”，白衣老者接着说道：“这本太白棋谱，取自《太白兵书》，非为凡物，切不可以寻常棋谱待之，因其深得征战杀伐之精髓，被历代国君视为禁书，几百年来，早已无人知晓，世人皆以为已经失传，却不知此书换得面目之后，隐在棋谱之中，虽讲得是举手落子之事，实却指行军布阵之术。方今天下，朝政昏聩，君臣不明，料想多年之后必是硝烟弥漫，白骨当道，那时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如果晨霜你能熟读此书，他日对你定是大有裨益……”

    李晨霜接过此书，虽然对白衣老者的话不能完全理解，但却也明白这是一本难得的宝书，于是对白衣老者同样称谢不止。这时，青松道人开口说道：“我说白鹿师兄，晨霜尚且年浅，何必过多泄露天数呢？”白鹿这时却叹气道：“实是为可怜这天下苍生啊……”

    在李晨霜与白鹿、青松两位仙尊相见的时候，张真人与伯清就已经在鹿松林对面的鹤鸣峰把此事看了个满眼。原来，李晨霜与两位老者交谈虽然不久，在外面世间同样也已经过了许多时日，张真人和伯清关心李晨霜的安危，早已寻至鹤鸣峰，将一切在他二人看来极为缓慢的动作看得真真切切。伯清虽多次在鹿松林打柴、修习，却从未见过这两位老者，不禁向师父问道：“师父，不知这两位前辈是何高人？”张真人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说道：“为师在此修行二百年，也只见过他们一面。穿白衣者乃是白鹿道尊，青衣者为青松道尊，当年为师十二岁，与上代掌教南宫师尊一起见过他们，他们的身份就是南宫师尊亲口向我说的，此二人虽是三界散仙，却有无上法力，因常游历四方，故见闻广博。因每百年便会在我清心观后山处落脚，创业祖师便把这后山一带改称为‘鹿松林’，以彰我清心观千年灵地之名。晨霜有此仙遇，对他虽难断言是福是祸，却可令晨霜早识天命，早入正道。”等张真人见到白鹿、青松两位道人与李晨霜相处融洽，不免心里暗暗为徒弟感到高兴，对着伯清说道：“你小师弟既然在此与两位仙尊为伴，料想必定无忧，我们回去等你师弟回来吧。”说话间，两人都已转身回去了。

    李晨霜也同样高兴，满脸上都写满了对于两位老前辈的感激之情。虽然还不知道这两样事物究竟如何，但是看着两位前辈神色，好像对自己寄予重任在肩，无论如何都不似欺瞒取笑。李晨霜在张真人门下，门规甚严，自幼礼数有加，对白鹿与青松两位道长的慷慨相授再次施了一礼。这时，白鹿开口道：“好了，晨霜道友，天色已然不早，虽然你与我二人交谈不过数语，但可知外间世上恐怕几乎已过数月，你快些回去吧。我与青松二人，百年之内在这雁回山上已无尘缘，我二人又要云游去了。赠予你的这两样事物，望你好好使用。临别之时，我还有一语留与你，你且仔细听好：灯火凄迷命难争，酒旗支离湖半城。为得苍穹空来物，万人后死万人生。北地莫言……”此时，青松却急忙间抓住了白鹿的衣袂，连连摆手道：“白鹿师兄切不可再多言半句，‘凡人信鬼神，天机不可闻’，难道白鹿师兄已然忘却这三界的规矩？”白鹿面容一滞，说道：“多谢青松师弟提醒，师兄我几乎犯下大罪。”然后回首再向李晨霜说道：“晨霜道友，你天资聪慧，自己参悟吧，我二人就此告别，远行去了。”李晨霜闻听此言，立即拜倒在地，抬起头来时，两位道长竟然都已经杳然无踪了。

    李晨霜拿着烂柯斧和《太白棋谱》回来的时候，张真人正坐在银杏树下的石椅上向伯清讲解道经，李晨霜进来之后，先参拜了师父，又向师兄施礼，张真人说道：“晨霜，你此次出去，已隔数月，有什么想对为师说的吗？”李晨霜再次拜倒在地，回答道：“启禀师父，弟子此次在鹿松林，遇到两位仙尊。他们原本说刚才与他二人说话的那会儿，外面已经过了数月，弟子原本不信，适才回来的路上，弟子观察路边景象，方才相信。”张真人微笑着说：“晨霜啊，你命中多有仙缘，此事不足为怪。”李晨霜见师父毫无怪罪之意，便放心的继续说道：“师父，那两位仙尊还赠予弟子两样事物，还请师父指教。”说话间，先向师父呈上了烂柯斧，伯清接过来，递给了张真人。张真人：“这把斧头虽然已无斧柄，而且锈迹斑驳，但是可以看得出，这斧头之上已孕有仙家真气，必非凡物，不知这斧头叫什么名字”，李晨霜回答说：“启禀师父，这斧头叫做烂柯斧，只是早就没有斧柄了，仙尊还说这把斧头原本是属于一个叫王质的人，不知师父是否知情？”张真人沉吟道：“烂柯斧……”然后仿佛恍然大悟似地说道：“原来竟是此物。恩，不错，为师确实略有所闻，只是不知晨霜想拿这把斧头做什么？”李晨霜回答道：“禀明师父，弟子前些日子打柴，柴刀总不顺手，连些小树都砍不动。弟子早就有心想换件砍柴的工具，今天看来，这个让弟子拿去砍柴是最合适不过了。”张真人与伯清听到此处，一起笑了起来，张真人说道：“此物陪伴两位仙尊不知多少岁月，现在落在这里，反而被你拿来砍柴岂不是暴殄天物？”伯清也在旁边笑着说道：“晨霜，现在这斧头拿来砍柴还不行呐，待会师兄我帮你装上斧柄，方能使用啊，待会师兄替你下山一趟，为你寻一铸造名匠修复此斧。”张真人也点头说道：“此事伯清可代为之，晨霜年幼，万一此斧稍有闪失，岂不是有负两位仙尊的美意。”李晨霜在旁边听到师兄待会就去找人修复这把斧子，喜不自禁。正高兴间，张真人又说道：“晨霜，此斧已是仙物，不知仙尊赐予你的另外一件事物又是如何啊？”李晨霜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东西没给师父看呢，便立即说道：“启禀师父，刚才弟子只知道欣喜，若非师父问询，弟子差点忘却此事。”李晨霜说着，便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了放在胸口处的书，却没想到，这本书一拿出来，张真人与伯清的脸色已然大变。伯清在旁边更是脱口而出：“太白兵书？”张真人也是面色凝重，缓缓说道：“两位仙尊这次有失分寸了。”李晨霜说道：“师父，两位仙尊确实对弟子说，此书原本叫做太白兵书，，不知师父和师兄怎会知晓？”张真人说道：“晨霜，既然你有缘得到此书，说明此书对你将有大用。”然后，张真人又向着伯清说道：“伯清，我要给你师弟说说《太白兵书》的事，你带着这烂柯斧下山为晨霜寻找名匠去吧。”伯清应道：“是，师父。”随即施礼，带着烂柯斧下山去了。

    张真人怜爱地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李晨霜，说道：“晨霜，你先起来吧。你可知道，这太白兵书是用来做什么的？”李晨霜答道：“启禀师父，弟子不知。”张真人说道：“晨霜，我想白鹿、青松两位仙尊早已对你说过此书乃是三界重宝，更是人间禁物。那你可知为何此书薄薄一册，却能引起三界如此重视？”李晨霜面露惶惑，又答道：“弟子不知。”张真人说道：“这本书成书于千年之前，乃是兵神李壁所做，如果熟读，即使凡人用之，也将有翻江倒海之术，鬼神莫测之法。但两位仙尊将此书赠送与你，对你却有杀身大祸。”李晨霜一听，大惊失色，立即拜倒在地，说道：“恳请师父救救徒儿。”张真人说道：“晨霜，我有一法，可使你得避此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