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顺与两个妇人调了几句情,便走进了一间屋子。又是一盏茶的功夫,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东方渐心知王顺回来了,便立刻轻抖身形,回坐到椅子上,沉了沉脸,手捧茶碗,装作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就见厅门布帘一挑,王顺笑呵呵地提着两个食盒近来,毕恭毕敬地言道:“先生真是对不住,在下吩咐后厨略备薄酒,给先生接风掸尘。这些下人粗手粗脚,让您久等了,对不住,对不住……”
王顺一边点头客套,一边将食盒端到桌上,揭开盖子,将里面的热菜一一端上,盘盘皆是少不了的山珍云雁,河脍地鲜,最后又取来一大坛百年陈酿,揭开坛封,顿时间香气扑鼻。
“好酒!”东方渐没等王顺相让,独自掀起酒坛,满了一大杯,对着嘴边一饮而尽,随后称赞不绝。王顺的笑容中带着窃喜,以为快要得计,赶忙站起身来,又给东方渐斟了一杯。
二人刚刚入座,就听门外有人笑喊:“呦,有这贵客临门,为何不叫妾身作陪呀?”话音刚落,就见那两个夫人如蝴蝶般从门外倾入,每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纷纷趟着碎步,扭到东方渐身旁,各分左右,将东方渐夹在了中间。
东方渐一看,假装惊讶:“这……”
“噢,仁兄不必惊慌,这两位是我家王大人的干妹妹,”王顺笑道,暗地里偷使眼色,“这位是东方兄。”
东方渐心中一笑:还“干妹妹”,哼!简直是屁股上贴金箔,下作的脸还要装门面!
两个妇人赶忙行礼:“不知哥哥驾到,时才多有失礼,还望哥哥海涵。”这话音刚落,紧接着又挤到了东方渐的身旁,亲哥哥地叫着,随后酥胸玉臂将东方渐裹了个结实,美腿柔臀尽在下方徘徊。
“来,先敬哥哥一杯!”两个妇人分别绰起酒杯斟上美酒,对在东方渐嘴边,柔声细语,宛若燕语莺啼一般。
再看东方渐,面对此景更是来者不拒,应对自如,犹如飞鱼游戏蓬藕之间,显得格外游刃有余。只见他轻笑一声:“来,好妹妹,咱们换杯共饮。”说着,将自己的手臂钩到那两个妇人的手臂之上,瞟了个色眼,三人共同饮了一杯。
“好,东方兄,满上!”王顺又绰起酒坛,将东方渐的酒杯斟满。他自以为得计,在一旁拿着筷子给三人的碟中布菜,盘算着下手的时机。
接下来就见东方渐和那两个艳妇你一杯我一杯,左一杯又一杯,**不断,浪笑延绵,只喝得个日月无光,前瞻后仰,仿佛再无明朝一般。
可喝着喝着,王顺忽然觉得奇怪:怎么喝了半天,这小子却是一点儿醉意也没有?这两个妇人平日也是劝酒的魁首,怎么今天却迟迟不能得手?想必这小子酒量大,哼!看你能喝多少!
想到这里,王顺转身又搬来了两坛子酒,假意劝东方渐多饮,暗下狠心,横竖要用酒淹没了他。只有这样才能下手。
可事情并非王顺所想,只见东方渐依然谈笑风生,手中的酒杯容不得半点空暇,斟酒如同舀水一般,酒水送进他的口中,好似进了无底洞,只感到东方渐毫无半点醉意。反倒是那两个小妾,虽然一个劲儿地向东方渐劝酒,自身却只饮了几小杯,可此时却个个红头涨脸,说话语无伦次,只顾冲着东方渐浪笑,最后索性肆无忌惮地将外衣脱去,秋波艳色,随着酒意任意放荡开去。
王顺一见,自感形势不妙,本来是让这两个小妾将东方渐灌醉,可没想到这两个妇人却弄得如此狼狈,这与平日大有不同,难道……
正在王顺纳闷儿之时,就见一个小妾抱着东方渐昏睡过去,另一个一只手搂着东方渐,身子一歪,肚子里的黄汤就着模模糊糊的淫词碎语吣了出去,止吐了个盆满瓢满。
王顺一看心知不妙,掂量着事情要搞砸,不如赶紧将这两个妇人抬回房间,然后再作打算……
“唉呦,你瞧瞧,这两个妹妹见到东方兄真是投缘,喝起来没个遮拦,”王顺立刻起身,笑着对东方渐说,“东方兄,这两个妹妹喝醉了,我看不如让她们回房歇息,您看……”
“噢,好好好,”东方渐点头道,“王兄所言极是,快让美女回房歇息,呵呵……”
“让仁兄见笑,仁兄见笑。”说着,王顺眉头上犯着苦色,将那两个妇人一手一个,东倒西歪地搀了出去。
东方渐看到王顺搀着那两个妇人出去,便轻轻放下酒杯,露出了一丝冷笑……
再说王顺,将那两个妇人死活送到了房间,一古脑地扔在了床上,心想:唉,这两个废物娘们儿,让你们把那小子灌醉,可你们到先醉了,看来此事还要费些周折了。
想到这儿,王顺看了看那两个妇人,这两个妇人俨然已经沉睡过去,不省人事。王顺生气地摇了摇头,转身返回,琢磨着下一步如何是好。他一边走一边琢磨,不觉来到大厅门前,刚要挑门帘进去,忽然侧耳一听,嗯?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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