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之凤皇隐 第二十六章贤妻良母

    听着庄无暇所言，齐姜似是有些了悟，那日夏姬欲言还休，犹豫不定的样子，怕也是心有所动，但不敢有所为，最后终究还是由屈无先踏出了一步。

    卫清风听得微微摇头，道：“世间情意，确是最难说清之事。屈姓是楚国四大宗族之一，出了这等事，怕也是牵连甚多。”

    齐姜突而担忧起来，以庄无忌一人之力，又如何去全部化解这些或明或暗的汹涌？

    “阿蘅，今日一早我去看望姨母，她还未睡醒，我便先回来了。如今无事，我们一起同去看她罢。”卫清风的话音传入耳里，齐姜才回过神来，抬头道，“甚好，我正想去看看婶婶。”

    一行人到了小园，正遇到旋簌捧着药碗出来，见了他们，便道：“真巧，田卫夫人刚说起公主，公主便来了。”

    话音一落，房里已传出田卫夫人的唤叫：“阿蘅，阿蘅。”

    齐姜应声快步而入，见田卫夫人正由侍女扶着坐起来，满脸期盼地望着她，见到卫清风和庄无暇也随后而入，脸上更是不禁露出了笑容。

    “婶婶，阿蘅和卫师兄，无暇一起来看你。”齐姜说着坐到榻上，伸手扶田卫夫人。

    “伯安。”田卫夫人含笑望着卫清风，轻声唤他，像是看到自己儿子一般，又伸手拉住庄无暇，望着她，不觉又多了几分笑容。

    卫清风立在她身边轻声道：“姨母的气色比昨日好些了。”

    田卫夫人点头道：“我好多了，阿蘅，我等不及茱儿赶回来，还是回齐看她为好。阿蘅，你让我回去，可好？”

    齐姜望了卫清风一眼，见他使眼色，踌躇半刻才道：“婶婶，此去路途遥远，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了颠簸。”

    田卫夫人摇头道：“阿蘅，我知道你是为婶婶好，但是让婶婶在这里等，定会比那路途颠簸更伤我身。你和灵武君也能带着我回到楚国，去齐国必然也行。我只想快些看到茱儿，再也等不下去了。”

    齐姜和卫清风互望一眼，又劝慰了几句，但田卫夫人去意已决，谁也劝不下。

    庄无暇在旁边静静听着，最后才道：“王嫂，卫表兄，你们就让姨母回去罢，让王兄多派人马跟随，那便无忧了。相隔千里，母亲总是想见女儿，女儿也很想见母亲，王嫂，你说，是不是？”

    田卫夫人眼闪泪光，执着庄无暇的手道：“还是无暇明了姨母的心。”

    齐姜心里一痛，她何尝不明白这样的焦虑，但齐国如今正是战乱之时，又如何能让田卫夫人回去，却也不忍多说，只是道：“婶婶，回去路途遥远，等我安排妥当再走，可好？”

    田卫夫人点头道：“也好。”

    三人又陪着田卫夫人闲谈时，便有侍女来报：“公主，庄文夫人在燕飞宫里求见。”

    “庄文夫人？”齐姜有些疑惑地自语，楚国的贵夫人她还不曾全部认得，也不知来者是谁。

    只听庄无暇轻声道：“是婶母，无暇也有十年不曾见过了。”

    “是西原君夫人。”卫清风也提了一句。

    齐姜心里一惊，西原君庄班历来与庄无忌不和，如今庄文夫人来求见，也不知是为何事，当下便向田卫夫人告辞，准备回去。

    “王嫂，无暇也想见见婶母。”庄无暇说道，她孤僻已久，竟然愿去见庄文夫人，这倒是让齐姜有些惊讶，也有些欢喜，便带了庄无暇一同回燕飞宫。

    一走入外殿，齐姜便见到一位身着红裳玄纹礼服，温文端庄的夫人正端坐在坐席上，旁边还有一位低首垂眉的少女，鬓上横插一支桃木簪，透着文静温婉。

    “文宣和小女庄宛拜见公主。”庄文夫人一见她，立刻带着少女起身行礼。

    齐姜还了一礼，抬头便见庄文夫人看着庄无暇，神情有了几分激动，抖声道：“四公主也来了，宛宛来看你了。”

    庄无暇虽是目不能见，但一听到声音，也施礼道：“婶母。”又对着那少女脆声道：“宛宛姊姊。”

    庄宛抬头，露出了楚楚动人的娇美脸容，望向庄无暇，带着欣喜道：“无暇妹妹，别来无恙。”

    齐姜看得有几分疑惑，庄班看似大有跟庄无忌势不两立的姿态，但他的夫人和女儿却是与庄无暇如此熟络友好，这倒也是让人奇怪。

    庄文夫人眼有泪光，又对着齐姜行礼道：“文宣看到四公主，一时情急，失礼了。”

    齐姜微笑点头，说道：“无妨。”便请众人坐下，吩咐侍女上茶。

    “文宣冒昧来打扰，还请公主见谅。”庄文夫人说道，又望向庄无暇，难掩眼中的怜惜，“四公主回来后，文宣一直想来探望，又怕惊扰，如今才成行，也特地带来礼物，请公主和四公主笑纳。”便吩咐殿外的侍女呈礼上来。

    齐姜回道：“夫人客气了，齐姜久来楚国，也未及去拜访夫人，应是齐姜失礼了。”说着时，两个侍女已各自捧着两个锦盒呈上来。

    “一点心意而已。”庄文夫人含笑道，“希望公主喜欢。”

    齐姜吩咐侍女打开锦盒，只见一个锦盒里放着一把古琴，另一个锦盒里放着一支碧玉笛，从手艺和质材，便可看出都是上等制品。

    侍女将古琴和玉笛分别呈给齐姜和庄无暇，便退下去。

    齐姜抚着古琴，清拨几声，音清悠远，心里极是赞赏，含笑道：“多谢夫人。”

    “文宣知道公主和灵武君足下都是好乐之人，喜欢便好。”庄文夫人道，又望向庄无暇道，“无暇，你可喜欢这支玉笛？”

    庄无暇点头道：“喜欢。”

    庄文夫人笑着，眼角却有着泪光，低声道：“看着你，便越发觉得像是看到王后。”话一出，顿觉失言，立刻住口，有些忐忑的看着庄无暇。

    庄无暇脸色一白，抚着手中玉笛不语。

    庄宛急忙柔声道：“无暇妹妹许久不曾和姊姊共奏一曲了，姊姊一直都期望着终有一日能琴笛相和。”

    “今日正巧，不如宛宛和无暇同奏而乐。”齐姜也笑道。

    庄无暇的脸色这才微微红润起来，轻声道：“也好，姊姊的琴艺应是更为精湛，无暇也想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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