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颈鹿不会跳舞 第16章26追随

    1.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的，不是所有的努力就会有结果的。在爱情的世界里，一厢情愿的付出，大多数的结果都会是一场空欢喜，有希望又能如何？付出又能怎样？再多的希望，都经不起背叛，再大的付出，都禁不住别人的挥霍。我们为此付出了自己最好的年华，但是，我们却要接受最烂的结局。

    正如夏如雪那样，自从她遇到江奕以后，她就没有给自己一天的好日子，自从她爱上江奕以后，她更是倒霉透顶。高三复读的那一年，她的成绩一天不如一天，她离自己理想的大学越来越远。

    她早已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有时候，爱上一个人，真不是什么好事。对于像夏如雪这样的人来说，爱情和理想，只能二选一，谁不想二者兼得呢？但是，就算是把两者都摆在夏如雪面前，她都不可能带的走。

    她最终还是留在了h市，她只能选择这座城市，h大，是她留在这个城市以后，最好的选择。

    而江奕，偏偏考去了夏如雪梦寐以求的大学，但是，那又不是江奕想去的大学。

    这就是人生，既有惊喜，又有无奈。更让他们无奈的，其实不是上什么大学的问题，而是和谁一起上大学的问题。

    一个月之后，江奕转学了，他回到了h市，来到了h大，h大收留了江奕这位高材生，h大有全国闻名的计算机专业，那也是他最爱的专业。

    但是，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熟悉这里，因为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离着他曾经就读过的高中更近一些，他自己的感觉就是：这样，离着彦歆更近一些。

    不过，他再也没有回过自己的中学，一次都没有，自从毕业之后，他就再没有回去过。

    他没有勇气面对彦歆，他更害怕受到伤害。其实，没有谁要伤害他，但是，当他看到彦歆和王海海走得很近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他这么认为，他这样兀自伤悲。

    他在h大，他认识的人，便只剩下了夏如雪。她在外语系，主修英文。

    可是，就在江奕回来的一个星期之后，得知江奕转学的夏如雪，便又成了他的同班同学。

    他知道，自己转学是为了离着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更近一些。可是，他不知道，夏如雪换了专业，是为了离谁更近一些？难道不是为了他吗？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他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不，其实他感觉到了。他隐隐约约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他一下子联想到自己，恍惚间，他觉得，夏如雪是为了他自己。

    “怎么可能？又是我异想天开了。”他不敢相信，自从她喜欢上彦歆之后，他的信心就渐渐地减弱了。

    他问夏如雪：“你为什么转了专业？那不是你最喜欢的专业吗？”

    她一边翻动着新领到手的计算机课本，一边开心地说：“不为什么。”

    他试探性地低声说了一句：“你不会是为了我吧？”

    他看到夏如雪轻轻转过头来，那一刻，他们四目相对，那一刻，他们两个人的眼神里，复杂得像一堆无法翻译的计算机代码。

    江奕急忙解释：“我不过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你别当真。”这四个字，让多少沉浸在美梦中的人突然醒悟，这四个字，用在爱情的场合里，是不是最下流的词语？

    夏如雪无奈地摇头苦笑，她差一点就承认了，她那一刻勇气值直线上升，就是被江奕那一句‘你别当真’打压了下去，一个多么好的表白机会，就这样没有了。她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让彼此都能下得了台。

    夏如雪故意咯咯咯地笑了几声，她说：“我转学，不是为了你，也不是爱这门课程，我不过是在躲避一个人。”

    “躲避一个人？是什么人？”他好奇地问她。

    “你猜？”

    江奕摇了摇头：“我不猜。”

    “有人在追求我。”她说完这句话，眼睛瞧着江奕，可是，江奕却面无表情地瞧着别处。她想看看江奕在得知她被别人追求的时候，是否与往常有一丝的不同，很可惜，她没有看见。

    江奕只是问：“你为什么要躲？如果不喜欢一个人，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吗？”

    “那样会伤害到他，我不想那样。”-她说。

    江奕转过头来，看着夏如雪，有些诧异地说：“你不喜欢的人，也要为他考虑这么多吗？”

    “当然，他对我好，可是，我没办法对他好，不能对他好，不等于就要对他使坏，我更加不能伤害他，所以，只好离开他。”夏如雪表情里带着一丝愧疚，这终归是她一个美好的心愿，但是，拒绝一个人，不管方式多么温柔，都会将对方伤害得遍体鳞伤。

    结果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谁还会在乎过程呢？

    几天后，夏如雪得知，那个追求她的男生离校了。

    他去了英国，以后的日子，恐怕再难相见了。

    她以为，自己换了专业，她就能离江奕近一些，离那个追求她的人远一些。但是，她没想到，那个人离开的更加彻底，英国，她这辈子恐怕是去不了了。

    2.

    那个追求夏如雪的人，名字叫作：安晏。

    多年后，他完成了学业，他选择了回国，他回到了最熟悉的h市，在这座城市开起了书店，他每天都呆在书店里，他在等待着夏如雪的路过，他在打听着她的下落。

    可是，那时候，夏如雪早已离开h市，他回来了，城市还是那样的城市，但是，人早已不知所踪。

    没想到，人和人之间的分开，可以这样的彻底，甚至不用多说一句话，连再见都不用说，多年的交情就可以一刀两断。

    这到底是一个温暖多情的世界？还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世界？只因为有了各种荒谬的爱情搅在中间，一切都无从衡量。

    夏如雪和安晏的确是多年的交情，他们从小就认识了。

    那时候，安晏6岁，夏如雪也是6岁。

    就是在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又什么又都开始懂了的年龄，安晏，失去了最爱他的人，同时，又遇见了一个他最爱的人。

    安晏和夏如雪的初次相见，是在安晏父亲的葬礼上。夏如雪的父亲带着夏如雪，来与他最好的朋友——安晏的父亲告别。

    安晏的父亲和夏如雪的父亲，他们之间的交情更加深厚，他们是同甘共苦的朋友。他们都是从那个对革命狂热的年代走过来的，他们是从艰苦的生活里走出来的，他们一起被定义为黑五类的坏分子，他们一起经历了下乡，又一起返乡回城，他们各自结婚，各自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没事的时候，两个人便坐在一起喝酒，他们惺惺相惜，他们经常醉倒在一起。后来，他们合伙做生意，再后来，他们各自做着各自的生意，他们从合作伙伴，变成了商业上的竞争对手。

    终于，他们连对手都不是了，夏如雪的父亲运气太好，公司越做越大，而安晏的父亲在安晏6岁的时候，所经营的公司倒闭破产，欠下了巨额的债务，最终承受不起巨大压力，上吊自杀了。

    葬礼上，安晏的父亲已经火化，一群人对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的骨灰盒鞠躬告别。

    仪式结束以后，夏如雪的父亲蹲在安晏的面前，亲吻了他的额头。

    安晏觉得，夏如雪的父亲，很像自己的父亲，很亲切，很和蔼，身上永远都带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夏如雪的父亲站起身，将身后的夏如雪拉到前面，她只比他晚出生两个月，她的父亲告诉她，这是她的哥哥。

    她来到安晏的面前，她想学着父亲的样子，去亲吻安晏的额头，可是，她的个子没有安晏高，她吻不到他的额头，她便亲吻了安晏的嘴唇。

    安晏永远都不敢忘记，那一天太重要了，那一天是他父亲的葬礼，那一天，他最喜欢的一个人，吻了他。

    那天的夏如雪梳着两根辫子，肥嘟嘟的小脸靠近安晏的时候，她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小小的牙齿。

    他不敢笑，他没有夏如雪那样好看的牙齿，而且，他的母亲特意嘱咐过他，今天是一个悲伤的日子，他不能笑。

    他想念父亲，但是，他不理解什么叫做死亡。但是，就是夏如雪的那个吻，他一下子懂得了爱情。

    夏如雪的父亲笑着对安晏说：“等你长大了，你来找我，我把如雪嫁给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婿？”

    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

    夏如雪的父亲笑了，眼眶里却满是泪水，他想念他的朋友，他对他朋友的儿子遭遇到这样的不幸感到难过，他说将女儿嫁给他，不过是一句宽慰的话，一句鼓励的话，就是这样一句玩笑话，的确给安晏带来了信心和梦想。

    夏如雪的父亲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夏如雪也没有将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她几乎忘记了那天葬礼上发生的任何事情，她忘记了自己吻过安晏，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一场葬礼。只有安晏，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在以后的那些日子里，安晏再也不曾见过夏如雪。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盼望着，盼望着自己早点长大。长大以后，他就可以娶夏如雪了。眨眼间，时间过去了十几年，他真的怀着这样的梦想，一直过了十几年。

    可是，时间的积累，并不代表感情的积累，他们只有那一次碰面。他一直在等待着他和夏如雪的第二次相见，可是，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一年后，他便随着母亲离开h市，去往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里生活着。

    十几年后，他的确长大了，他要去找夏如雪，他不是不懂，他其实什么都懂，他明知那是一句玩笑，可是，一句玩笑，陪着他走过这么长时间，他去找夏如雪，是想给这十几年的时间一个交代。

    也许，这时候应该有人站出来，对他说一句：“你别当真。”尽管是一句残忍的话，可是，只有这句话，安晏才能真正醒悟，可是，谁会说这句话呢？

    3.

    高考之后，安晏特意报考了h大，她回到了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十几年的光阴，城市早已不是原来的城市，他自从和母亲离开这里，就再没有回来过，也在没有和夏如雪他们家联系过。

    他这次回来，按照自己的记忆力去找寻夏如雪的家，可是，那里早已改头换面，夏如雪一家不知搬到了什么地方。

    安晏大一这一年，整整的一年，他没有找到夏如雪。

    那时候，夏如雪正在复读，准备着第二次高考，安晏当时并不知道，直到大二的时候，他在迎接新生报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名单上夏如雪这个名字。

    当他在学校再次见到夏如雪的时候，他发现，尽管许多年不见了，眼前的夏如雪，正是他要找的人。尤其是在看过她的档案的时候，他已经确定，这的确就是那个夏如雪。

    他找到她了，他以为她就是他以后爱的人，他以为，他们以后就可以在一起。他以为，什么都是他以为。

    有一次，他在学校的图书馆遇到她，他上前和她打招呼。

    他走到夏如雪的身边，他说了一句：“你好。”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才发现身边站着的安晏，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她更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被他那一句冒失的问候吓了一跳，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她恍惚间，将面前突然出现的安晏，认作是江奕了。

    她冲他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安晏继续说：“我见过你。”

    夏如雪响了半天，恍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也见过那你，我第一天来学校，就见过你，你是大二的学长吧？”

    安晏点了点头，他知道，她一定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他说：“不要叫我学长，我叫安晏，你还有印象吗？”

    “安晏？安晏......嘿嘿......可能是那天报名的时候太忙了，所以，我没记住你的名字，不过，以后我会牢记学长名字的。”

    夏如雪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说，才会让对方想起自己，他说：“我们很早就见过，你真的忘记了吗？那时候，我们才六岁，你，还有你爸爸，去我们家。”

    夏如雪彻底愣住了，她哪里还记得那么早的事情，眼前的这个男生说话带着一口南方口音，难道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带着她去过南方吗？

    “这个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她心想。

    她打断他的话，说道：“对不起，我想问，你是南方人吗？我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这边的人。”

    “我是在这里出生的，我们见过一次面后，第二年，我就离开了。再没有回来。”

    “原来是这样。他怎么会将小时候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她想到这里，便又问道：“我和我爸爸去你们家干什么啊？”

    他低下了头，神色黯然。

    她惊奇地看着安晏，她说错什么了吗？这也不过是一句正常的问话而已。

    安晏说：“你们去参加我父亲的葬礼。”

    “啊？！”夏如雪一惊，她这才想起来，她小时候，的确跟随父亲参加过一次葬礼，因为只有那一次，所以，她印象深刻，她想起来了，的确是有一个小男孩，穿着白色的孝服，跪在灵堂中间。

    真的是他吗？真的是那个小男孩儿？没想到，他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十几年过去了，她长大了，他也长大了。

    没错，他想起来了，她在家的时候，经常听父亲提起一个姓安的叔叔，那个姓安的叔叔去世了，她的父亲每次提起，都会伤心，甚至会流泪。

    图书馆不适合聊天，安晏和夏如雪离开了图书馆，他们在校园的一个石凳上相对而坐。午后，一缕阳光照耀着树上金黄的叶子，也照耀着树下两个陌生的老朋友。

    夏如雪说：“对不起，你就是那个葬礼上的小孩儿？”

    安晏点了点头，他说：“你终于想起来了。”

    夏如雪微笑：“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们还能相见。”

    “其实，想见的人，终归会见到的。”

    “哦！”夏如雪叹了口气，她现在想见的，只有江奕，可是，江奕去往另外一个城市，她和江奕再相见，又是什么时候呢？会不会也等十几年，或者二十几年。

    时间太久了，真到那个时候，青春远去，她们都不再年轻，他们即使相见，也不能相恋了。她想爱，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安晏深吸一口气，他看着夏如雪，虽然她是陌生的，可是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他说：“我是特意回来找你的，去年没有找到你，今年，我也没有找到，我离开这座城市的时间太长了，幸运的是，我还是遇见你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什么？特意来找我？”她不敢相信，她没想到，居然有人特意为她而来。

    “是啊！”他笑了笑，他没有说小时候夏如雪吻过他的事情，也没有提及当年夏如雪父亲的那一句玩笑。安晏是聪明的人，这两件事情都不能成为他追随她而来的理由。

    “为什么？”她想知道理由。

    “没什么，那天，见过你之后，就记住了你。”他说。

    “呵呵，是这样啊......你记忆力真好。”她不知说什么好，被别人记住，终归是件好事。但是，她不可能因为别人记住她，她就应该也记住对方，她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想念江奕，但是她并不奢望江奕也能想念她。

    她就要这样一厢情愿地爱下去。

    4.

    他们都是h大外语系的学生，如果夏如雪没有选择复读，她很有可能提早一年见到安晏，那时候，夏如雪还没有对江奕产生爱意，安晏的心里还是小时候那么单纯，事情也许会简答许多，结果也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设，都是如果，现实，却不是这样的。

    安晏遇到夏如雪的时候，夏如雪正在对另外一个人苦苦思念着。他们只爱自己爱的人，从来不去爱那个爱自己的人，这就是世界上最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你觉得你和心中的那个人再合适不过，但是，那个人却把你当成一个傻瓜，当成一个笑话。

    安晏始终没有找到对夏如雪表白的时机，还好，他们渐渐熟悉起来，熟悉着对方，他们成为了朋友，因为他们的父亲就是朋友，所以，他们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朋友。星期天的时候，他亲自去夏如雪的家，拜访了一次夏如雪的父亲。

    他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夏如雪没有江奕那样迟钝，女孩子总是要比男孩子敏感一些。安晏对她的好，她能感觉得到，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想，如果她见不到江奕，她就把安晏当作江奕，只要安晏肯向她表白，她就答应他。

    终于有一天，安晏决定表白了，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觉得夏如雪对他很好，他觉得自己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他约了夏如雪，下一个星期天在公园相见，她答应了。

    可是，星期天，公园，安晏，只是没有夏如雪。

    安晏提早来了一年，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夏如雪本来是要去赴约的，她预感到安晏会向她表白，她准备好了，所以，一切都从容应对，她要接受安晏的爱了，她没有一丝忐忑，她心情平静异常。可是，一个电话打乱了一切。

    电话是江奕打给她的。

    “嗨，听出我是谁了吗？”电话那边是江奕的声音。

    “听出来了。”她心中一阵苦涩，她想，明天，她就可以不用想念江奕了，她真的好难过。不想念一个人，真的要比想念一个人还要难过。

    “你明天来找我。”江奕说。

    “明天？你们学校那么远，我怎么能去得了？”她以为江奕在开玩笑，她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呵呵，怪我没说清楚，我就在h大，计算机系，今天才报的名，我转学了。”

    “什么？”她突然全身一阵颤抖，觉得不可思议，她不敢相信他的话，她说：“我现在就要见你。”

    那天夜里，她真的见到了江奕，江奕就站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梦一般。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实实在在的。

    江奕笑着说：“你还不相信吗？”

    “我信了，但是，你好像一点都不聪明，那么好的大学不念，偏偏要跑回来，为什么？”她微笑着。

    江奕若有所思地回答：“为什么？不为自己，为了理想。”

    “什么理想？还是那个从没有听说过的理想？”

    “对。除了理想，还为了一个人。”

    “一个人？谁？”

    安晏笑了，却没有回答。

    夏如雪却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心跳得厉害，她一阵阵地后怕，江奕就是江奕，安晏怎么能取代江奕呢？她怎么可以把安晏当作是江奕呢？

    她觉得自己过去的想法太愚蠢太可怕了，江奕为了一个人居然可以转学，她以为，江奕像安晏一样，也是为她而来的。

    但是，江奕是为了追随彦歆才回来的。夏如雪深深地误会了。

    人们的一生，都在追随着自己心中美好的事物，但是，能不能追得到，要看自己的造化了，安晏追随夏如雪，少了一点点运气。江奕追随彦歆，欠缺了一些勇气。夏如雪放弃安晏，去追随江奕，则是自己一念之间的不理智。

    爱情，本来就不是理智的东西。阴错阳差，不能怪自己爱错了人，只能怪自己想法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