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就是无巧不成书的事。
女节在那次选美中,能被百里挑一的选中,完全就是一个巧合。
起先,女节是没参与活动的,她以为,被人家挑来挑去,品头论足,完全是一种耻辱。
当别人趋之若鹜时,她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草,有一种叫幽兰的,正值花期,花香的味道,令人沉醉,女节正嗅得忘乎所以时,忽然有人闯进了院子。
“节节,节节,”来人正是邻居嫫嫫,她急急喊道:“快帮个忙,去充下人数!”
原来嫫嫫被别人踩到了裙裾,而挣倒在地上,划伤了脸,不得不退场。
“我可不去,”女节拒绝道:“被人盯来盯去的,怪不舒服。”
“只是充下人数,咱弄里三婶子报了十五个人,少一个,三婶子不好交差呀。”
“那么多人,差个一人两人的,还不正常。”
“说得也是,一百多人,也不在乎多一人少一人,”嫫嫫说:“凡正也选不上,那个有熊氏的少主,叫什么阿可凡的,可挑剔呢,沒有人能被他看上眼去的。”
“哦!”女节惊诧道:“我倒想去看看,连嫫嫫姐都看不上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嗨!我算啥呀,”嫫嫫说:“你去看一下吧,小伙长得也算可以,有鼻子有眼的,嘻嘻。”
……
什么叫歪打正着,什么叫命中注定?
女节一身幽兰的花香,正被少年选中。
“就是她了!”一语中的,掷地有声,还有那霸气的一指,都令人呯然心动。
实在说来,女节也是暗自高兴的,她偷偷的观察着这个叫阿可凡的人,发现虽说相貌倒算不得出众,但那眼神,那举手投足(其实就是气质了),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让人过目不忘,心生爱意。
……
盼星星,盼月亮,今儿终于来了!
“……呃,你冷不冷?”看四下无人,女节鼓起勇气说。
“不冷,不冷,”可凡说:“见到令尊大人还热呢,吓出一身汗!”
“嘻……”女节扑哧捂嘴笑了,说道:“我爹就那样,大嗓门儿,……对了,那次,令尊大人没事儿吧?”
“没事,”可凡说:“伤风感冒罢了。”
感冒?是什么病?先不想了,这难得的时刻,不能老拿爹爹说事呀!
“你也不来一趟,你外公可想你了,天天没事了,就站山上望!”嘻,小样儿,看你能不能听出言外之音。
“哦!他老人家好身体呀,这么冷的天,还往山上跑,也不怕冻着。”
“唉!他老人家还爱流泪呢,”女节叹着气说:“你可知道,因为思念,他在漫漫长夜里,泪水连连。”
这可不好,看来姑娘已动了情,说是说,笑是笑,一夫多妻,犯“重婚罪”的事情,可凡还真做不到。
假如你已经对一个人,付出了全部感情,又怎么会再对他人动情呢?
万一到那时,累奴同志睡东屋,女节同志睡西屋,到晚上,自己是该朝东呢还是该朝西?退一万步说,刚和累奴如鱼得水卿卿我我,一转身,怎么面对人家女节姑娘呢?
看来,不得不佩服那些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皇上,他们不但有个好身体,而且还有个厚脸皮,既可以爱着甲,又可以爱着乙,还可以爱着丙丁……等等。
其实,这与种驴何异!不以爱情为前提的男女关系,都是胡搞!
对可凡来说,胡搞,他还拉不下脸皮。
“呃…”可凡咳嗽一声,犹豫着说道:“女节…姑娘,…对不起,有件事我…我得告诉你,…怎么说呢,……就是…就是,我只有一颗心,你明白……我只有一颗心……还…还给了人……”
女节错愕了一下,但只一下下,便泪如泉涌了。
灿烂的阳光下,洁白的雪地上,女节,孤苦无助,泪眼婆娑……
可凡忽然后悔了刚才说的话,看来有点突兀,让人家接受不了啦。
其实,以可凡之智,完全可以采取其他的办法,比如,当众抠鼻屎,放响屁…等自毁形象的办法,让女节姑娘先生厌恶之心,就好办了,唉!又吃了不三思而行的亏了。
正当可凡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时,方雷同志取酒回来了,脖子上挂了两个大葫芦,边走边说:“要喝还是这酒……哎!你们俩站在这儿干嘛,女节!快回去,女孩子家家……,阿克凡,这种酒,你肯定没喝过,走,进屋。”
女节扭头跑了,踢得雪花飞舞,一眨眼便出了院子,过了好一会儿,可凡还隐隐约约听到嘤咛地哭声……
对不起姑娘,不是你不可爱,而是我~还不太坏!
……
这饭吃地味同嚼蜡,这酒喝地也打不起精神,伤人心者,也乱己心,可凡现在正心乱如麻,魂不守舍。
“阿可凡,你们有熊氏还以狩猎为生吗?”方雷突然问。
“嗯,是呀。”可凡答道。
“告诉你,”方雷忽然压低声音说:“如果不变通变通,两三年之内,你们死定了!”
虽然声音这次压得很低,但可凡听来,却似一声炸雷!
看可凡呆愣愣地不言语,方雷又抬高声音问:“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可凡略一思谋,便知道大概,可能因为这气候的变化,导致猎物们急剧减少的原因吧,所以现在狩猎,收获越来越少,现在方圆百里以内,因积雪之故,几乎就自己一家能上山围猎,但是,如今三次加在一起,也没以往一次斩获的多,并且更让人焦虑的是,以前是“鱼过千层网,网网都有鱼”,山上的物种是取之不尽,捉之不竭,而如今却是,一座山,一捉一个干,凡围猎过的地方,断无再去第二次的必要,长此以往,势必“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再以狩猎为生的话,确实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呀!
“原因也大抵知道,”可凡答道:“可是千百年来,祖祖辈辈都以狩猎过活,若做变通,尚不知何去何从,听闻方前辈,云游四方,见多识广,不知有何金玉良言,烦请点拨晚辈一二。”
“什么前辈,应叫岳丈才对。”封推子提醒道。
“无妨,无妨,”方雷大大咧咧地说道:“见多识广谈不上,不过我倒喜欢四处走走,前段时间,我去了一次遥远的东方,遇到一个叫魁隗氏的种族,其族长长相怪异,牛首人身,人称双火君,我观双火,也非凡人,他制耒耜种五谷,他的子民,丰衣足食,无忧无虑,呶,这酒就是他们用五谷酿成,老族长,可比咱们的果子酒够味!”
“确实够味,好酒。”封推子点头道。
制耒耜种五谷?岂不是由狩猎民族,转型为农耕民族?
种地,我懂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人勤地不懒,……
但,最大的问题是,这种子从何而来?
方前辈,那“遥远的东方”有多远?不然的话,去借点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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