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世风云录 第二十章叙述

    眼看一排排的枯骨僵尸被两人掌力震裂,摔碎,二人本该感到轻松,但是现在谁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眼前存在着一个事实,他们现在所打倒,甚至打碎的尸体,在停顿片刻之后,会再次的聚拢,生长,繁衍,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成倍增加,越打越多,无穷无尽,这样的仗,无疑等如自掘坟墓,然而他们又不能束手待毙,任凭僵尸掐断他们的脖子,咬掉他们的头颅。

    激斗中赵征忽然灵机一动,高喊道:“前辈,射人先射马,找出它们的头领?”孙思邈似有所悟,陡然身形一晃,拔地而起,越过一众僵尸头顶,跳到十一口石棺最当中那一口石棺上,俯身往里观看,果见石棺之中,赫然坐着一个僵尸头领,正然嗬嗬有声,像是在向一众僵尸发号施令一般,孙思邈冷笑一声,单掌一挥,照着它面门就是一击。

    以当前孙思邈的武功修为,这一掌下去,足以开碑裂石,眼看打到僵尸脸上,但见他不慌不忙,从口中吐出一缕黑烟,照着孙思邈手掌迎了上去,孙思邈大吃一惊,见那黑烟来的古怪,忙不迭的斜身后退,掌势一变,改拍僵尸后脑。那僵尸脖子一扭,居然十分的灵活,避过孙思邈一掌,跟着挺身跃起,半空中身形一转,双腿连环,踢向孙思邈双肩。

    孙思邈“咦”的一声,没料到对方竟会如此了得,僵尸本该是骨骼僵硬,动作不便,然而恰恰相反,这首领僵尸竟然动作灵活,不亚常人,的确令孙思邈有措手不及之感。

    此时不及细想,脚步一错,斜身后退,避过双腿,紧跟着暴喝一声,双掌“左右逢源”,啪啪两声,向首领僵尸太阳穴拍来,首领僵尸突然张开大口,吐出一缕火焰,迎着孙思邈双掌烧来,孙思邈“咦”的一声,忙撤掌后退,心道:这家伙好生厉害,不但能吐烟,还能吐火,当真不是好相与的,”心中惊异不定。

    赵征百忙之中看见那首领僵尸口吐火焰,也是吃惊不小,一不留神,被一名僵尸欺近身旁,伸双手抓他脖颈,赵征危急中侧身一闪,没想到身后一名僵尸已然逼近,探手抓住他手臂,赵征惊出一身冷汗,忙撤身右闪,但听“嘶”的一声,那僵尸十指如钩,竟将他衣袖撕破,同时抓破皮肉,鲜血迸流,但见有几滴血珠溅到僵尸脸上,嗤嗤有声,那僵尸好像中了电一般,脸上冒起一缕黑烟,但随即消失,就好像水泼到火苗上,发出的反应一般,赵征见此情景,倏然脑中灵光一现,那首领僵尸既然会喷火,莫不成他们怕水,激斗中身形一晃,向洞口有溪水出掠去。

    群僵尸嗬嗬声中,四面包抄过来,赵征好不容易飞身来到溪水附近,弯腰用双手撩起溪水,向僵尸群迎头泼去,果然奇迹发生,但见嗤嗤声中,那群僵尸溪水上身,个个如同中了雷电一般,全身发抖,四肢抽搐,赵征一不做二不休,撩起溪水,一捧一捧的向尸群迎面洒去。

    这下有了奇效,但见尸群阵脚大乱,东倒西歪,不一刻,个个瘫倒地上,身上冒起一股股黑烟,再过一会,尽都烧成焦炭,赵征长长舒了口气,擦一擦额头冷汗,见手臂上血流不止,划了一道足有一尺长的伤口,不禁眉头一皱,才感觉伤口疼痛,整个手臂都要麻木了,急忙撕下衣摆,包扎一番。

    一切收拾停当,向孙思邈望去,见他身形蹁跹,掌法奥妙,仍旧与那头领僵尸赌斗不休。

    赵征一愣神间,见那首领僵尸招法精奇,手段奥妙,一招一式,竟然顺理成章,毫无滞涩之感,顿时一惊,暗想:“这僵尸生前,定是一位武林高手,而且招法精奇,显然施的是一路拳法,居然死后化为枯骨,仍旧如此厉害,也除非是这位孙老前辈,换了是我,恐怕早已落败,”

    想到这里,怕孙思邈有任何闪失,附身撩起一把溪水,照着首领僵尸身上洒去,那僵尸如中暗箭一般,身体一震,口中嗬嗬连声,现出痛苦的样子,赵征一见此法奏效,撩起溪水,频频向他身上招呼,可这首领僵尸果然非是一般僵尸可比,嗬嗬声中,忽然身形一晃,揉身而进,欺到赵征面前,张开大口,呼的一声,吐出一道火线,照着赵征面门烧来,赵征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待要躲避,已是不及,幸好孙思邈眼疾手快,一个飞身,纵到赵征身旁,抓住赵征手臂,大喝一声:“去,”将他甩出一丈多远,躲过一厄。

    他见赵征用水将一众僵尸浇死,而不再繁生,知道这些僵死果然怕水,心中也是大喜过望,依照赵征的方法,激斗中撩水急洒,首领僵尸便不能近前,要知孙思邈不论掌法轻功,都比赵征高出甚多,这下有了克制首领僵尸之法,便稳稳占了上风,与首领僵尸一路边走边斗,顺手洒水,便如一把把的暗器一般,况且对方避无可避,往往有一半洒在身上,就见那首领僵尸就是一阵战栗,半天回不过神,孙思邈要不是忌惮他口中能喷火伤人,怕不早上前一掌拍倒了,尽管如此,那首领僵尸也是频频受制,苦不堪言。

    孙思邈虽然已届六旬之龄,然而仍旧脱不了孩童心性,见那首领僵尸对自己无计可施,处处立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心中大乐,成心要戏耍他一番,所以并不急于将他致死,只是一味的避重就轻,与他游斗。

    须臾,那头领僵尸忽然仰天嚎叫,身形一转,向中间那一口石棺纵去,孙思邈一拉赵征手臂,追上前去,但见那首领僵尸飞身投入棺椁之中,僵卧不动,二人上前一看,见那他已然变成一堆枯骨,与正常的死人骨架一般无二。轰轰声中,十一口石棺复归原位,棺盖自动复合,归于平静。

    二人经历这一番稀奇古怪的剧斗,皆有疲惫之感。


    休息片刻,二人再度站起,不约而同,穿过摆着十一口石棺的大厅,向里走去,果见还有一间小一些的石室,这间石室,很显然,却是人工开凿,正当中一张楠木供桌,摆放着十一座牌位,分别写着藏仙谷各代谷主的名讳。

    供桌之上,放着一只长方形木匣,看来甚是古旧,铺着一层厚厚的尘土。

    孙思邈惊异道:“没想到咱们死里逃生,居然闯到吴邪上代祖师的陵墓里来了,这里既然是他们藏仙谷每代谷主的埋骨之所,定然有直接通往谷中的密道,此番咱们若是找到密道,岂非逃生的机会又多了一层。”赵征点头称是,心中升起无限希望。

    孙思邈仔细审视每个牌位上的名讳,看到最后一位时,脸上不禁露出震惊之色,道:“原来吴邪的师父竟然就是藏仙子,”说到这里,双眼一红,竟流下泪来,赵征一惊,道:“前辈,你这是为何?”孙思邈长叹一声道:“你有所不知,当初在三十年前,我与这位藏仙真人有过一面之缘,你别看只是一面之缘,却有师徒之情啊!”

    赵征不解,道:“藏仙真人就是吴邪的师父吗,他教过前辈武功?”孙思邈仰头凝思,低声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想当年我二十多岁时闯荡江湖,由于偏好医理,济世救人,在江湖上颇有微名,救的人多了,自然结交到一些江湖上的义士豪杰,学到一些花拳绣腿,有一天,我在街头闲逛,遇到一位姑娘,跪在街角,面前铺着一张白纸,写着“卖身救父”四个字,我见那姑娘可怜,便上前问她情由,她似有苦衷,只说自己父亲得了重病,无钱医治,是以才有卖身救父之举,我见她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尽不实,正感疑惑,忽然来了一群地痞无赖,言语相欺,对那姑娘动手动脚,当时我正当年轻气盛,忍不住热血上涌,便路见不平,上前与那一干人评理,后来自然局势演变,也就动起手来。我本以为一帮地痞无赖,凭我当时的功夫,不过三拳两脚,也便打发了,可万没料到的是,对方各个身手了得,都是硬茬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帮地痞,反而倒像是那个门派的高手,当时我一人独战七八个,便不是他们对手,没想到后来还是那位姑娘出了手,我当时一看就傻眼了,这姑娘身手矫健,掌法出众,远远在我之上,于是我二人联起手来,将他们打倒在地,便一同逃之夭夭。”

    说到这里,赵征见他脸上挂着微笑,似乎追忆起当时的情景,心中竟充满的温暖之意。赵征也是心中一暖,忽然想起和自己一同来到藏仙谷的孟思媛,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心中又是一紧,忽然似有所悟,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前辈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位姑娘啊?”孙思邈倏地回过神来,脸上居然一红,嗫嚅道:“不错,我是喜欢上了她,你可知她是谁?”赵征一愣,道:“前辈不说,我哪能知道她是谁。”孙思邈哈哈一笑,不无自豪道:“你可知现在江湖上最富盛名的四大大手?”赵征随口道:“这个自然知道,我辈习武之人,谁不知江湖上武功最厉害的四个人,第一位首推少林铁掌问达摩一谷禅师,第二位傲视神州金面侯史寸天老前辈,第三位神刀门霹雳刀神莫天绝,第四位乃是一位巾帼女英雄,号称天山九天玄女的苏武娘的便是,前辈这时候提这四位,不知有何用意?”忽然似有所悟,惊异道:“前辈说的那位姑娘,不会就是天山九天玄女苏前辈吧?”

    孙思邈仰天长笑,道:“你小子果然是孺子可教,不错,那姑娘就是后来的“九天玄女”,只是当年她武功还不似这番了得罢了,”赵征忍不住好奇之心,道:“后来呢,你们后来怎么样了、”孙思邈脸上忽然露出黯然之色,沉声道:“后来我们来到她的家里,果然见病榻之上,躺着他的父亲,被仇家用**暗器打中,奄奄一息,正好我精通医理,本以为可以解去他身上之毒,却不想他那仇家乃是一名使毒高手,所用**独家秘制,我竟无法可解,正当我二人束手无策之际,忽然来了一位道人,说此毒乃是他的不肖的徒弟所施,他有办法解开此毒,我二人大喜过望,一再道谢,后来果然药到病除,我与武娘二人自然千恩万谢,一问之下,得知那道人道号藏仙子,善施**,武功更是超凡入圣,有神鬼莫欺只能,就连当今的四大高手,剑圣宫无敌,恐怕也要望其项背,那时我二人一见如故,结为忘年之交,我现在许多医药之学,便是得他所授,没想到三十年一晃而过,老仙长却已驾鹤西去,不复再见,当真令人扼腕叹息啊,”说到这里,不禁流下泪来。

    赵征遥想当年藏仙子英姿飒飒,睥睨江湖的仙踪侠影,也不禁唏嘘不已,忽然道:“如此看来,莫非老仙长口中所说的不肖之徒,就是吴邪吗?”孙思邈点点头道:“如果老仙长只收一个徒弟的话,当年那个打伤武娘父亲的凶手,应该就是吴邪吧,”赵征道:“可我还有一个疑问,想那吴邪看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三十年前,他也不过十几岁,怎么可能为祸江湖呢?”孙思邈一怔,忽然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毕竟还是阅历不足,其实吴邪的年岁,已在六旬以上了,只不过他驻颜有术,善用芦荟,人参等延年益寿之灵药罢了,如果老夫有意为之,一样可以,只不过药材名贵,不舍得使用而已。”

    赵征一听,方才明白原委,方知正邪之分,果然不同,想那吴邪为一己之容,白白浪费多少名贵草药,而孙思邈侠肝义胆,为济世救人,却不忍徒费名药,可见一正一邪,皂白分明。想到这里,对孙思邈更是敬佩不已。

    忽然想起一个话茬,忍不住问道:“前辈与那位九天玄女,也就是媛妹妹的师父苏武娘,后来怎么样了?”孙思邈一惊,道:“苏武娘有弟子了吗,是谁?”赵征道:“便是和我一同来到谷中的孟思媛,江湖上号称“小玄女”,乃是苏前辈的得意弟子,”孙思邈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我更要救她才是,至于我和苏武娘的一段情缘,不提也罢,”赵征一呆,追问道:“为什么不愿意提,难道你们后来没有在一起吗?”孙思邈长叹道:“如果在一起了,也不会到现在我出家修道,她却独居天山了,”赵征懵懂少年,对儿女之情十分向往,继续追问道:“你们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在他内心深处,似乎只要两个人内心相悦,就必定要在一起。

    然而世间百态,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孙思邈长叹一声,似乎回忆起往事,喃喃道:“当时我们两情相悦,本是天生的一对,可没想到,忽然有一天,他的表哥来找她,说要让她履行婚约,原来他们小时候已经定了亲事,当时我万念俱灰,决定离她而去,没想到在我临行的那一天晚上,她竟踏着积雪,深夜前来找我,那一晚,我记得清清楚楚,天上下着鹅毛大雪,由于天气阴冷,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白雪,足有三四尺深,她拎着一个包袱,踏雪而来,当我打开门,看见她满身的雪花,因一晚没有睡觉而微显憔悴的面容,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相互说着山盟海誓,她说她什么都不管了,只想跟我天涯海角,永不分离,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是骗人的鬼话,她只欢喜我一个,而我也只欢喜她一个,后来,我们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有些情不自禁,泪水夺眶而出,不知怎的,赵征也已泪流满面,不知是因为对方的故事,还是想起了自己与孟思媛,还有自己的表妹欧阳蕁,在他们三个人的中间,自己扮演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哥,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婿,还是那个令他一见倾心,永远也无法割舍的媛妹妹,他到底该怎么办,是拒绝柔弱的表妹,拒绝父母的期望,还是勇敢的追求自己心中所爱,不顾一切的和孟思媛天涯海角,永不分离,他又该如何抉择?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的表妹欧阳蕁,已然恋上了那个反叛朝廷的宇文承业,更不知道,孟思媛正和当年的九天玄女一样,愿意为自己喜欢的男人而付出一切。

    又听孙思邈喃喃道:“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觉门外阳光耀眼,在下了一夜的大雪过后,终于让我们迎来的新的晴天,我本以为,这就是我们新的开始,预示着我们美好的明天,可万没想到,有人撞开了我们的房门,屋里走进来一群人,她的表哥脸上挂着阴毒的狞笑,竟然召集来不少江湖前辈,当先走进来的,就是她的父亲,看见我们卷缩在被窝里,他恼羞成怒,悲愤欲绝,为了表示他不失信与人的大侠风范,他当场拔出长剑,当着多位武林前辈的面,自刎谢罪,而她的表哥,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场羞辱我们一番,然后一纸休书,仍在我们的床上,扬长而去。

    后来,我在江湖上看到过他,他就是一代刀神莫天绝,”赵征一愣,道:“是莫天绝,”孙思邈道:“是他策划了一切,目的只是为了羞辱我们,从而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平衡,他的目的达到了,从此之后,武娘感于父亲的死,不再理我,而愿意做一个出家的女尼,终生厮守在天山雪峰,不愿再踏入江湖一步,而我,从此心灰意冷,她既然愿意做一位女尼,而我因藏仙真人的缘故,所以改装做了道士,这就是我们的故事经历,一切因果,皆因自取,我也无话可说了!”

    赵征听完这一段故事,不禁两眼迷离,唏嘘感叹不已,心头沉重,无以复加,诚恳道:“前辈难道没有想过破镜重圆吗?”孙思邈微微苦笑,道:“姻缘前定,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一切随缘吧,”赵征见说他不动,也就一笑作罢,打算救回孟思媛后,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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