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南湖边的无名女尸案件告破了凶手是一名叫黄徐的男子。市电视台在早间播放了这条消息,并映出了凶手的照片;那是一个年龄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宽宽的额头,头发如沙蓬般杂乱,黑漆漆的双眼没有一点活力,宛如两个无底的黑洞。
在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黄徐坐在椅子上,手脚戴着镣铐,身边站立着两名持枪警卫。而审讯官则坐在他对面,右手拿着一支钢笔,腿上则放着记录本。他双目威严,一脸郑重的看着这么犯罪分子。
黄徐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请告诉我们杀人的原因?还有,杀人后为什么要折辱尸体”审判官问道,声音深沉有力。
随即一名警卫用枪托撞了撞他的脑袋。
黄徐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他眼角处还糊着眼屎。
“我恨女人?”他说道。
“为什么恨女人?”
“因为她们择偶要求太高”黄徐淡淡的回道。
“什么?择偶要求高,那和你杀人有什么关系?”审判官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他一边将罪犯的话语记录下来,一边询问。
“这些贱女人要求那么高,要房要车,难道还不该杀?”黄徐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人也站立起来,手脚上的镣铐也被其挣得碰碰只响。
“坐下,老实点”两名警卫立即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黄徐瞪了他们一眼,再次缓缓的坐下。
“对了,你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审判官问。
“以前在工地做小工,后来失业了,便成了无业游民”
“你结婚没?”
“你说呢?”黄徐反问他。
“哦,这就对了”审判官似乎明白了这名犯罪的分子的杀人动机。“你因为娶不起媳妇,导致心理扭曲,便杀女性泄愤,在她们死后折磨她们的尸体,已表达你对社会强烈的不满,是不是?”
黄徐没有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但你现在犯了罪,得受到法律的严惩。你伤害了别人,同时也毁了你自己,你怕死吗?”
“老子早活够了”黄徐恨恨的说道,双目射出了一道凶狠的光。
“好了,今天审讯到此结束”审判官站了起来。
同那两名持枪警卫也跟着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铁门。
刹那间,这个窄小的审讯室里,便剩下了他一个人。
黄徐叹了口气,昂头看了看洁净的天护板,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眼窝里溢了出来。
黄徐是个极为孤僻内向的男人,他今年已经41岁了,而父母都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可怜的他不光没结婚,却连恋爱都么谈过。
他每天都得忍受生理上已经情感上的双层**,生理上至少还可以花点钱去找小姐发泄下,而情感上呢?
每当他在街道上或者公园里看到那些亲密的情侣,心里便会产生强烈的仇恨,他想杀了她们,杀光这些情侣。
他也经常在漆黑的深夜里尾随女性,可是因为终究因为胆小,没有真正的实施犯罪行为。
是的,他喜欢**,但同时又极其的痛恨那些**,因为她们服务差,拿了自己的血汗钱却又不提供合理的服务。当然也有服务好的,但那毕竟是极少数。
是的,每次**完后他都会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会产生自杀的念头。
是啊,老天真不公平,为什么我不能和别人一样娶妻生子,却要如此堕落。
当然,他没有文凭没技术,除了在工地上做小工外,他还在餐厅里洗过碗,刷过马桶,总之就是干一些下等的工作,工资低却还遭人白眼。
强烈的仇恨,以及对社会的不满在他心里淤积越深,他几乎要奔溃了。
那天夜里,他带了一把水果刀出门。是的,他不想去色情场所了,他要去**犯罪。也就是那晚他恰好碰到了那名叫张天雪的高中生,尾随到了一偏僻路段时,他猛的冲了上去,并捂住了她的嘴。
然而这名女孩却反抗的太为激烈,并咬伤了他的左手。他心理的魔鬼顿时被激活了,多年来受的委屈,多年积压的痛苦一下子爆发了。他掏出了水果刀便对那女孩乱捅起来,当场将其杀死,却还不解恨,又扒光了该女孩衣裤,对尸体进行施暴。
没错,在**尸体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没有的亢奋,在这以往的**过程中是没有的——他竟然高潮了,他昂起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
在极度的亢奋中他又用水果刀割下了该女孩两个ru房,他贪婪的吮吸着这两块血淋淋的肉块,吸吮里面的血液,就像是幼年时期吮吸母亲奶水似的,弄的他衣衫满脸尽是血液。
事后他还嫌不过瘾,左右看了看见附近的地面上恰好有一根折断的枯树枝,便捡了起来,一把插进了该女孩下体。
看着那绿色的液体从女孩下身溢出来,他高兴的手足舞蹈。
但事后他冷静下来后,心里却有些害怕了,自己毕竟杀了人,还有这尸体又该如何处理?
想了想,他便背起尸体耗费了数个时辰一直走到了莫愁路的南湖边,将其丢进了湖里。因为是在深夜里,所以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但该女孩的尸体与次日早上被一名渔夫发现,后面的事情便自然而然发生了……
一个月后,黄徐被判了死刑。得到消息的他一点也不觉得难过,是的,生命早就对他没有任何意思了,在多年前他便已经是一头行尸走肉,死亡对他言反而是解脱。
这段时间他依旧是该吃的吃,该睡的睡,有时候他也会想一想,子弹穿透自己脑袋的一刹那,自己会有什么感觉。
死亡后自己又会到什么地方,有没有下辈子,自己还能不能转世为人。如果还能,下辈子应该不会像目前这样倒霉了吧。
这天是他被执行死刑的日子,一大早,狱警便给他端来了丰盛的早餐——最后一餐。
这最后一餐非常丰富:有牛肉面、肉包子、油条、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他当然吃不了那么多,只将牛肉面吃完便就饱了。
随后他被带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坐在了后排中间的座位上。左右一个持枪警卫,将他牢牢夹在中间。
车缓缓的行驶着,行驶向那地狱之门。
他不知道行刑场地是在哪里,但估计应该是在市外的一处偏僻地。
果然没多久,车颠簸起来,出了市区。
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狱警,他们就那样端着枪,面无表情,就跟机器人似的。
他想抽烟,是的,想抽人生中最后一支烟,用戴着镣铐的手摸了摸自己口袋,空空如也。
他这才想到最后一包烟被自己昨夜吸光了。
“能不能给我一支烟?”他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哀求道。
左边那个警卫看了他一眼,就用手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很快便摸出了一包大前门香烟出来,抽出根,塞进了他嘴里,用火机给他点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渗入了肺里。
“咳咳”他咳嗽起来,烟卷也掉在了地上。他连忙用手捡了起来,还好没有熄火,当下也顾不得脏,又塞进了嘴里。
这支烟他抽了好久,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他方才将其丢掉。
此时车已经没有颠簸了,已经行驶到了市外一条平坦的道路上。他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周边都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天空灰蒙蒙的,飞絮乱舞,还有那那寥寥上升的黑烟正在迎风飘散。
趁还没有到点,他开始回想以前的事情。
他想到了幼年时代,毛爷爷存在那段日子。
那时候虽然穷,却没有什么烦恼,虽然长期吃不饱,连窝窝头都吃不到几个,但是有家人的温暖。
他也想到了读书时代,和班级里的同学打成一片。是的,那时候班里还有他暗恋的女生。只不过那时候他胆子太小,没有敢去表白,却连看别人一眼都不敢。
那时候的社会多单纯,哪像现在,什么都变了,什么都被金钱腐蚀了,女人只认钱。
车终于停了下来,随后车门打开,他被两个警卫押了下来。
这里是一片荒芜之地,干巴巴的泥土,周围没有楼房,没有商铺,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颗枯树,树杈上栖息着几只乌鸦,正在呀呀的啾鸣着。
他被推倒了一处散落石碑前,随即双腿一疼,被后面的警卫踹了一脚。他不由自主的跪在地面上,地上的小石子咯的他膝盖生疼,不过目前这时刻,还会在乎这些吗?
随即双眼一黑,他被蒙住了双眼,之后又是“咔嚓”一声,他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
他的喉眼骨在剧烈的耸动着。他屏住了呼吸,等待那激动人心的时刻。
五秒钟后,他听到了一声枪响,只震的他耳膜欲裂,同时只觉得后脑勺似乎炸开了。随即天旋地转,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周围枯树树杈上的乌鸦也受到惊扰,纷纷展翅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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