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刹岛 第十二章好兄弟

    这座岛给我的感觉就是静，安静的不像话。当我走近那些村屋的时候，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

    在这一间间的房屋聚集而成了一个村落里，我却没有感觉到一点人类的气息。日头正当午，这个时辰应该是人们活动最频繁的时候。可是在这里我却见不到一个活人的存在。

    虽然我对这诡异的村落心中充满了不安，可是我还是打算过去看一看。我一步一步的走进村落，每迈一步我心中的不安就加重一重。最终我还是没敢深入进去，站在了最外间的房屋前犹豫了一会儿。我过去那倒霉催的生活经历教会了我谨言慎行，凡是太过草率往往吃亏的都是自己。

    这村落房屋的格局差不多都是一个院子四面建有房屋，从四面将庭院围在中间。属于四合院当中的一进院子。我决定先看看周围的环境，能不能从房屋后面找到窗户，看到室内的情况。

    我后退了一步，正准备转身找路绕过房屋。哑巴却抢先一步，一脚踹开了院门。

    “哑巴，你干什么？”看到哑巴的举动我着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大白天我没有在这村落里见到一个活人，我不相信这些人都躲在屋子里。我不信鬼神，那因为我没有见过鬼神。但是这两天的经历告诉我，这世间存在很多不合理无法又无法解释的事情存在。哑巴踹开门那一刻，我真的害怕蹦出个妖魔鬼怪。

    哑巴见我这么紧张，跟我摆摆手，那意思就像是说没事一样。然后就迈出大步走进了院子。我突然想起了先前哑巴提醒我们在一座岛上，这么说哑巴对这里应该是熟悉的。可是不对呀，既然对这里这么熟悉，我问他是不是来过这里的时候，哑巴是对我摇头否认的啊。

    我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既然哑巴进去了，说明哑巴知道这里没有危险，那我也跟进去看看吧。哑巴带着我直接进了正房，正房是一间堂屋。正中间摆放着神龛，墙壁上挂着中堂画。

    哑巴没有停留，直接带着我走过穿堂进了内院。哑巴一走一过推开了内院厢房与正房的屋门。对我摊开双手耸耸肩，意思是说，看吧，什么都没有。

    “这里的人都搬走了？这么说这里是一座废弃的荒岛？”

    哑巴没办法回答我的话，拉着我走出这间院子。哑巴应该很熟悉这里的格局。带着我东走西绕。穿过一条小巷，绕到了村后，伸手一指。

    不用哑巴指方向我也看到了。我没办法看不到，那一座座密密麻麻的坟头叫人无法忽视。我曾经实在找不到工作，不得已在墓地守了一段日子的墓。见到这么多坟头我没有太多的感觉。让我惊到的原因是，如果哑巴的意思是这坟里埋的都是村子里的人，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个村子被屠村了。

    如果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被屠杀了。哑巴的身份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个村子的遗孤，要么哑巴参与过屠杀。可是这也无法解释通哑巴没有来过这里，却又对这里很熟悉的理由。或许哑巴没有说实话。

    就凭琦姐对付哑巴搞出那么大的阵仗，我实在没有信心我会是哑巴的对手。如果哑巴别有用心，那我只好虚与委蛇伺机逃跑。

    也许哑巴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赶紧拉住我。指指村子、指指坟地、再指指自己，最后一边摆手一边摇头。

    哑巴的意思是村民的死与他无关，我看着哑巴怕我误会他面上露出的急色。突然觉得哑巴心机单纯挺的可爱。不管怎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哑巴身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疑点。而哑巴又口不能言。我无法通过交流搞清楚这些。只能多一些防范，走一步看一步了。关键的问题在于，下一步我该往哪走？

    这座江中小岛属于山势地形，岛上地势高低起伏。江面宽广，表面上看水势平稳。可谁知道在那水面之下是否暗潮汹涌。就算是水性好的人也难以游过去，何况我还是旱鸭子。

    哑巴拉着我想走。我不太愿意。让我奇怪的是在这座岛上，哑巴总想主导我的行动。这也导致我对哑巴产生抵触心理的主要原因。可我又没有其它的选择。我决定赌一下，赌哑巴不会害我。既然哑巴熟悉这里，而我又好奇接下来会继续发生什么事情。那就只能听从哑巴的决断。

    哑巴带着我爬到了村后一座小山的半山腰，这个位置可以鸟瞰整个村落的全貌。哑巴既然带我到这个位置，肯定有他的用意。或许这个村子当中藏有隐秘。我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由于距离较远，我必须睁大眼睛，全神贯注的搜寻。我看得眼睛直到酸涩流泪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而哑巴依旧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某个方向。

    “你在看什么？”

    哑巴伸手一指。我在哑巴所指的方向从近看到远，又从远看到近。仍旧没有看出有任何异常。

    “什么都没有啊。”

    哑巴没有动，还是指着那个方向。我再一次转动目光看着那个方向，这一回看得更加仔细，生怕遗漏了细节。果然，这一次我看到了。村落的边缘，就是我从石阶爬上来的地方出现了一队身影。这一队人朝着村落走了过来。等走近了一些我瞧见这队人竟然穿着粗布长裤短褂。人手端着一杆长枪。这是典型的旧中国贫困百姓的装扮啊。

    “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穿着旧社会的服装？”

    跟哑巴交流是一件让我很苦恼的事情，我也没指望哑巴能回答我，哑巴自创的那些手势，也无法表达我这么复杂的问题。

    这一队人站在村口商量了一会，就分成了几组人，在村屋里进进出出。后来干脆到村后开始起坟。将挖出来的尸体整齐的摆放在空地上。

    哑巴突然指着那队人当中的一位，跟我咿咿呀呀想要表达什么。我看着哑巴指着那人，正在指挥那队人把挖出来的尸体摆放整齐。应该是这队人里管事的。

    哑巴指了我一下，又做出一个捋胡子的动作。这是什么意思？那位管事的、我、捋胡子可以理解为老者。毫无关联的三条信息，我是没有办法串联出完整的意思。哑巴看我猜不出来也有点着急，拉住我想方设法的想把他的意思表达清楚。

    最终哑巴擦掉额角的一滴汗水，我终于明白了哑巴的意思。但是，对于追后的答案我实在无法接受。哑巴的意思是说，那队人当中的管事人竟然是我的爷爷。

    “怎么可能，我爷爷都去世十多年了。再说那位我叫大哥还差不多。”

    我的爷爷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对爷爷的记忆非常的模糊。对于正常人来说家人是个很温暖的概念，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名词。所以对于哑巴给我安排的这位爷爷，我并有太多的情绪感触，只是不相信罢了。而且就算我的身世有我不知道的隐秘，可那位的年纪我最多叫一声大叔。

    山下的那班人也整理好尸体，已经开始撤离。我看着他们的身影从那石阶处走了下去。我猜测他们可能是要离开这座岛。可我不敢追上他们。在这陌生的地方，出现一群怪异的人。就算哑巴说其中有一位是我爷爷，我也不敢以身涉险。

    “他们都走了，咱们也下去吧。”我们俩人在这半山腰蹲了一下午。现在天色将暗，我肚子也饿了。随开口招呼哑巴离开。哑巴又将我拦住。我无奈只好继续在这半山腰蹲着。

    片刻后那班人又原路返回，点了一堆篝火驻扎起来。

    我一看这班人是不打算走了，哑巴也不打算动。偷窥一帮老爷们实在是无聊。找了块平坦的地方躺了下去。我这一躺，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听到我肚子叫，哑巴摸摸口袋掏出两根能量棒递给我了。

    “呦呵，偷藏吃得。我看你还藏没藏啥好东西。”

    我接过哑巴给我的能量棒，又在他身上拍打个遍。最终在无所获。我突然鼻子有些发酸，哑巴身上仅有两根能量棒，他却毫无保留的让给了我。六岁之前我的记忆很模糊，六岁之后从没有被人关爱过、照顾过。

    “哑巴，咱哥俩一人一根。”这声哥俩代表我已经真正的把哑巴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哑巴永远都是咧着大嘴冲我笑。他摇摇头，表示不要。哑巴可以不要可是我不能不给。兄弟以诚待我，我拿性命与之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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