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的游戏 第二章上等贵族与下等贵族

    阿尔特留斯相信别人说的玫瑰城的贵族不会随便砍人这事了。想起来今天确实失礼，阻拦贵族出行是不对的，这个他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脱衣服也是不对的，这个他也知道。兴许是自己的劳动成果掉了才会让他如此慌乱的。

    今天一事丝毫没有打消阿尔特留斯逛街的兴致，反正逛街不用花钱。

    走着走着，他在一个银行处停了下来，吐出嘴里的金币看看上面的头像。刚才城主女儿穿的是紧身丝绸衣，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尽显无疑，还有那脸蛋太漂亮了。阿尔特留斯只记得这些了。

    他还是打消了把金币换成零钱去画的念头，他想把这个金币收藏好，无聊时拿出来看看。

    中午，阿尔特留斯没敢在贵族区吃午饭，因为那儿的东西好贵。可惜的是，他逛到中午，依然没碰到铁匠铺。

    突然发现前面很热闹，好多人在那儿来往，而且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去凑凑热闹，刚以过去，就被两位兄台叫住了，然后环绕声轰炸着阿尔特留斯的耳朵，内容大概是学院在招生，今年扩招了，给得起学费的平民也收。

    阿尔特留斯越听，肚子越饿，正好两位兄台说学院里面有免费点心吃，这让阿尔特留斯愉快地进去了。

    那点心真好吃，如果不是那点心好吃又免费，阿尔特留斯才没心情听着那两位兄台说学院招生的事。阿尔特留斯边吃边点头称是，如此自己吃很多才不会尴尬。

    阿尔特留斯越吃越起劲，越吃越大口，怎知嘴里的金币没咬住，掉了出来，那两名兄台手速超快地抢了过来：“既然阿尔特留斯兄已经掏钱交学费了，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记住了，学费入学10金币，已经对你们平民很照顾了，余款以后一年还给学院10金币而已。师弟好眼光，师兄我这马上就帮你去报名！”然后他们用阿尔特留斯无法挣扎的力量抓这他的手，粘了红药水，在合同上按了两个手印。

    合同上学费一栏，其中一项写着：“毕业之后，为报答母校，学生愿意捐献一年10金币到母校，自愿学生签名：xxx。”

    阿尔特留斯瞪大着眼睛，师兄又拿出糕点过来给他吃。阿尔特留斯的家产就这样被抢走了，而且从此还欠债了，成了负资产。莫名其妙成了不知啥学院的学生。他想去报案，但是两个手印已经印了上去，谁会听他的狡辩？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那是他准备娶媳妇的钱，至少留点给他一点，装一次土豪也好。

    两名师兄笑吟吟的走了，正在商量着30银币的提成要怎么花呢。他们是贵族，贵族二代，钱是够花的，但是自己赚来的钱花得更爽。

    阿尔特留斯是全程瞪大着眼睛听着另外一名附教讲解完玫瑰城贵族战争学院的各种规则的。

    内容大概是，1.学院本身的学费就是100金币金币一年的，今年的破格接收平民学生，学费只需10金币，毕业后前2年内不用交，随后每年交10金币。而学院的课程是需要5年才能学完，也就是说平民的分期付款和贵族的一次付款的金额是差不多的。

    重点是2.学院提供粮食，宿舍，还有一切学院内有的基础教学资源，如服装，文具之类。不包括铠甲装备，马之类的贵重装备。也就是说阿尔特留斯至少吃喝睡是不用愁了，但还得想办法弄到那些东西。

    3.学院所学皆用于与外族战争，学习的专业与个人意愿与其特长选择，毕业后为人族帝国效力，不限于军队、政治、商介。这点说到底，只要在人类社会，算是自由了。

    阿尔特留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去赚钱，交学费，做生活费。这是一个难题。怎么赚钱，他现在一头雾水。

    既然明天到学校报到，阿尔特留斯现在先回去铁匠铺，先与肥佬告别才是，自己的住在学院里了，也不知道欠他的七年工资怎么办了。

    回到铁匠铺，大下午的，大门居然还在紧锁，阿尔特留斯开门进去，一切如常，死肥佬居然一天没回来。他换上工作服，拉响风箱。

    他准备为自己打造一套铠甲，材料就是用这一个月剩下的，想来造一套正规的铠甲材料不够，就造一套薄点的，这样也好，阿尔特留斯也穿不惯那些厚重的铁甲。由于体积小，他一个人就能把身甲打造出来，然后连接上护手护腿等等。2小时就完工了。

    他发现自己居然没钱买饭吃，平时买饭钱都是肥佬临时给的，而且多数是他买回来。他只能饿着肚子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就穿着自己打造的银色铠甲去到学院。铠甲很重，他只走了2000米就累的不行，休息了一会儿才把剩下500米的距离走完的。由于材料不够，阿尔特留斯的铠甲只有铠甲，并没有武器。

    阿尔特留斯的阵仗惹来了不少新老学员的目光，因为他们一般是有副手帮他们带铠甲，在路上都是马来背铠甲的。贵族，请一个随从不用花多少钱。

    附教带阿尔特留斯会宿舍放好他的铠甲，然后暂时蹲在宿舍等待午饭后的集合。当阿尔特留斯来到宿舍的时候，里面没有其他人。本想多认识同宿舍的学员，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

    宿舍很大，有4张床，床下是书桌，书桌旁是衣柜，前面有凳子，宿舍中央有桌子，上面摆放着点心，这里有一条楼梯通往楼上，那是随从的房间，另外还有四个独立卫生间，有阳台。地上铺有地毯，被子外面是皮草做的，天花板有吊灯，还有通风槽。这配置太奢华了。

    阿尔特留斯走到刻有自己名字的床位旁边，那是靠近阳台的位置，他打开衣柜，里面有一个铁架子，他抓好一个木拉上往外拉，里面的铁架子就移出来了，这是放铠甲的架子，真方便。

    阿尔特留斯把自己的铠甲放好，又把衣服放到衣柜下面的抽屉里。

    拿起一只造工精致的蛋糕吃，坐在皮草被子上，望着阳台外那些训练场，觉得这10金币花的值。

    阿尔特留斯又看了看干净的独立卫生间，又上去看随从房间，上面一应俱全还多了个厨房。

    阿尔特留斯继续吃着点心，等待着学员的到来。

    玫瑰城城主宫殿，她在与父亲在书房：“父亲大人，是该管管铁匠铺的事了。玫瑰城从鼎盛时期50座铁匠铺，变成现今15座，这与士兵拖欠货款，而且成本变得高昂，工资压得低，做铁匠的人几乎只有那些孤儿了。如此下去，当我们真正需要用到铁制装备时，就会变得无才可用了。”

    城主听完被激怒，一手拍桌子：“因为现在没有战争，现在是和平时期，铁甲兵器无用武之地，才会逐渐衰落。因此，铠甲武器的需求量大减，35座技术不够高的铁匠铺倒闭，说明剩下那15座铁匠铺才更适合在市场生存。铠甲武器卖得少，其单价自然升高，你觉得以前一把剑4银币，现在一把剑10银币，你认为士兵会愿意多花这6银币吗？当然不愿意了。士兵拿一把剑照样付4银币，如此就变成欠6银币了，那么这是谁的错？谁都没错，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铁匠铺不靠卖铠甲武器赚钱，而是锄头、镰刀、马车、盘子、牢笼。你可调查到，我每年都特意派人到每一个铁匠铺拿点货，保持这个行业不会销声匿迹，你当我真不知道要保护这个行业吗？”

    城主慢慢呼气，就马上恢复平常：“现在是和平时期，正是和平时期，社会才不会动荡，玫瑰花才那么畅销，商业才会那么繁荣，人民才会生活富裕，如此才有更多时间去研究画画、唱歌、木雕之类有文化涵养的娱乐活动，就如现在不是越来越多人在栽培玫瑰花吗？当人民有了更高素质的娱乐消遣，就不会再有妓院、酒馆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她听着，渐渐也就明了，她爷爷随现任国王统一了人族帝国，便被封侯到玫瑰城这个城镇领地。然后玫瑰城从一个小城镇扩大近5倍，城墙筑起20米的高度。直到爷爷去世，父亲接管城主之位，继承先父意志，全心经营这个城市。如今玫瑰城人越来越多，商业越来越繁荣，内部也没有出现过大问题，可见管理者之才。

    她所想的事，父亲早就想到了，做到了，她也就明了。

    她行了礼就说：“父亲你忙吧，我得去学院了，今天又是新生入学的日子，我去看看玫瑰城的未来。”

    真正学院，新生宿舍，阿尔特留斯洗了澡，换了学员服，穿上了柔软舒服的靴子，照着镜子，整理着他从来没有整理过的头发。现在上午11点，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他的同宿舍同学居然还没回到来。

    这时敲门进来一名壮汉，穿着整齐，背着行李，进来看着阿尔特留斯。

    阿尔特留斯走过去，行骑士礼：“先生，你好，我是阿尔特留斯，这里的新学员，你的舍友。”

    那名男子随即半跪在地：“无意冒犯，先生，我是一名随从。”

    阿尔特留斯马上把伸出来的手抓头，一名随从居然有一名城市卫兵的身材那么高壮，真是涨见识了。

    随从在一层宿舍里转了一圈，确保没有危险，就搬行李进来。

    这时，进来一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年轻人，看起来比较瘦小，进来就盯着阿尔特留斯看。

    阿尔特留斯又再走前去，行骑士礼，说自我介绍的话。

    那人指着阿尔特留斯，呵呵说道：“你是平民，对吧，原来这一届真的招平民进来了。我在玫瑰城从来没见过你，你肯定不是贵族。”

    阿尔特留斯明显觉得他有略带看不起的语气：“我是平民怎么了，玫瑰城里除了贵族就是平民，有什么出奇的？还有，我叫阿尔特留斯，不是平民。”

    那名未成年贵族哈哈大笑，指着阿尔特留斯的鼻子说道：“名字这么长，我还是叫你平民好了。你可知道平民看见贵族的正式礼仪是半跪礼？我看你还是小孩子，未成年，就不怪你了。现在给我行一个半跪礼就行。”

    法律上确实有这么一条规定，这小时候是玛利亚修女在福利院就有教的。阿尔特留斯明显觉得他是贵族，昨天在大街逛的时候也是满街贵族，为啥这他就一点都不待人友善，差距那么大。他说的确实有理，阿尔特留斯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是他也不想跪。

    那名未成年男子突然一指阿尔特留斯的床位，下面正放着一双未来得及收拾的草鞋：“你看，那是草鞋，你就是平民。还在想什么？有什么理由不下跪。”

    这里是贵族学院，出去大把大把贵族，如果见面就半跪，面子上过不去，这膝盖也是不保了。

    那名未成年男子又一指桌子上的糕点，随从乖乖一盘子拿过来，男子吃了一口，然后把蛋糕一下搓在阿尔特留斯的脸上，把奶油搓得阿尔特留斯整脸都是：“行吧，不跪也没事，我请你吃蛋糕，好吃不？来，多吃点。”

    阿尔特留斯气到爆炸，偏偏法律上平民不得攻击贵族，否则要被处决的。阿尔特留斯很想不管那么多规则了，把这个未成年的消瘦无力无力又拽到飞起的自以为是又欺负人的贵族暴打一顿，但是一想到要被砍头，他还是不敢这么做，只能死死盯着他，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想着要杀了他。

    那名随从见状，过来手一推，就把阿尔特留斯推到在地。阿尔特留斯心一想，打贵族不行，似乎没有法律规定说打了贵族的随从会怎样。

    那名未成年男子指着阿尔特留斯哈哈大笑：“怎么，生气了？打不过一个随从还生气了？自己没道理还生气了？你看，现在你不是跪了吗？既然跪了，我就原谅你。现在只要吃光我请你吃的蛋糕就行。哈哈哈哈！好玩好玩。”

    阿尔特留斯发现自己果然单膝着地跪着他，因为刚才被那随从一推就倒地了，然后起身起到一半的时候又被他指着说了。

    那名随从过来，左手抓住阿尔特留斯的头发，右手就抹这他脸上的奶油塞进嘴里，偏偏阿尔特留斯丝毫没有那名随从大力，如何都挣扎不开。

    吃得差不多，随从就放开阿尔特留斯了，未成年男子狂笑：“既然如此，我就暂时原谅你了，等你成年了继续跪吧，呵呵。”

    门外挤进来了一个人，看起来依然是一名贵族，不过应该是成年了，他说：“哟，诺纳道，你可真会玩，像个城里人的样子。”然后就跟着呵呵笑。

    诺纳道：“杰克，真巧。这个名字很长的平民看见我居然不行下跪礼，脾气很倔，得调教调教。”

    阿尔特留斯心中瞬间把贵族的评分降为零，又来了一个鄙视我的贵族，心中怒火已经烧到眼眉。

    他一个转身翻滚，就来到自己床位的衣柜前，拉开衣柜，里面是一套铠甲，他想拿剑拿盾，才想起自己昨天不够材料打造一把剑和一把盾。没办法，铠甲是连起来的，只有手套，靴子和头盔可以拆。

    对！阿尔特留斯把手套拆出来，穿在手上，很松，而且没有绳子绑在手上，是嵌入式与护手一套的。

    杰克说：“果然是平民，连剑都买不起，真不知道谁不是骗进来这个学院的。”

    阿尔特留斯挥舞着双手，只有那冰冷的铁手套，才会给他脆弱的心灵有些安慰。他冲向随从，双手如抓着锤子在对着一块铁块，要敲打一下一般。

    随从本就高大，脚也长，一脚就踢中阿尔特留斯的胸口，把他倒飞着踢出去。然后过去对着地上的阿尔特留斯拳打脚踢。

    阿尔特留斯胸口痛的没有任何感觉，都感觉不到自己是否有在呼吸，他大口大口呼吸着，身体卷缩成一团，双手护着头，双腿护着肚子，其他地方就保护不了了。

    诺纳道对杰克说：“倔狗终于平静了，你说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剑，会怎样？他会不会又要发疯。”

    杰克突然对诺纳道说：“据说这次来的教官是边境的守备军，你不给他们面子，他们体罚你可就不好笑了。你可别玩得太大了。虽然死一个平民也不会有事，但是因此被开除可就不好玩了。”

    诺纳道说：“没事，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我心里有数。随从，剑扔他面前，他冲过来你就给他来一击。那谁，名字很长的平民，你死了对我没好处，你那么倔令我不爽。现在就这样，你只要躺着不站起来，我就当你认怂了，我也就爽了。如果你站起来，我就先告诉你了，我可以说你预谋用剑攻击我，你可就麻烦了。”

    杰克伸出了大拇指：“哟，诺纳道，又聪明了嘛，这招好，真能玩，我也是受教了。”

    阿尔特留斯可没听到他们支支吾吾说的什么，他听到剑掉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太熟悉了，他听了10年！那铁震动的声音，那铁剧烈碰撞的声音。

    首先那是一块含有铁的石头，要用大火把铁矿石烧融，然后这液体中下面的一层是铁水，筛选出铁水，用勺子绕到水里，铁水就会降温，变成外面稍微凝固的固体。然后就是烧得通红的铁块拿出来敲打，温度降低了再放进火力烧红，每次敲打都能打走里面的杂质，如此铁块就会更加纯。这就是铁了，里面含有碳，只要继续敲打，碳元素就会越来越少，铁就成了钢。钢铁加上珞粉，再敲打成剑。如此剑刃锋利，可击穿木头，可击穿石头，可切割皮肉，可切断骨头，可刺穿铁制盾，铁制铠甲。

    如此钢剑，是为极品！

    阿尔特留斯拿起剑，挥舞着冲向随从。

    阿尔特留斯会造剑，却不会使剑。

    他倒下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站不起来，直到他不省人事，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