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莺吓得呆立不动,自己眼前赫然是荆灲的剑,剑身距离自己不过一寸,刚才要不是这一剑飞过来,插在旁边的木柱上,挡住了那支针,自己已经死了。
唇又着笛,乐音里满满的都是感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脚下,遇到针碎后散落的冰砾上,把冰砾融成一小滩水渍。
伴着还在微微震颤的剑身,灵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感觉自己有了依靠,不再是那个命运的弃儿,不再是一把冷冷的匕首。其实,她早就被融化了,对于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女孩,有一个能保护她对她好的男人是多么重要的事。
“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她对自己说。
荆灲没有了兵器,对峙更加失却了威力,只能本能地往亭子的方向边打边退,力企业在一点一滴地损耗。他渐渐感觉不行了,可是看到了更糟糕的情况——又是一堆粉衣人围了过来。
荆灲使出轻功绝学“雁羽飘”,翻身进入亭内。这是他的成名绝技,也是凭此技才夺得“盗圣”头衔。拔下柱子上的剑,一撇嘴,对对面静吹金笛的灵莺说道:“今日恶战难免,你我须得肆意纵情,否则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说完还做了个鬼脸。灵莺与他对视一笑,答道:“今日放手大杀,死得其所也好。”拿出火麒麟,只几声叮咚,火麒麟立马显出火一般的颜色。此时,荆灲一个鹞子跃,足钩亭柱,持剑而伺。灵莺也一改乖巧面庞,红腾腾的脸上一对闪亮的眸子发出令人惧怖的光芒。好一个“龙游天,麟踏地“。
离洛,紫缨帅众人赶到,火麒麟琴曲一出,立时发出一波波剑气,杀得众粉衣人不得近前。荆灲独战紫青双煞在亭中不停翻飞,时起时落,小小的亭子一时间盛下四个人,竟不觉拥挤。
紫缨一入亭中便向荆灲下盘攻击,离洛挺青虹剑在荆灲上盘横砍纵劈,荆灲身法灵动,与他们战在一处。突然,荆灲翻跃之间,将怀中的锦盒摔落,锦盒已然摔开,埙和玉觞散落在地上。紫缨立时去夺觞,谁知荆灲意在埙上,灵剑一挑,将埙纳入怀中。
这时,宫主看荆灲决计没有独自离开的意思,脸上不禁现出愠色。数十枚冰针向着荆灲和灵莺发出,灵莺大叫“荆大哥,小心!”说着拨动琴弦,恢弘的剑气将射向她的冰针席卷而断,荆灲上三路的招式全部被冰针封住,竟不得脱,额头中针两枚,立时昏厥过去。不知何时,一名粉衣人已经从灵莺背后的方向进得亭内,只听“轰隆”一声,石亭于顷刻间崩塌,离洛和紫缨纵身跃出,没有受伤。
紫缨令众粉衣人掘开石亭的废墟,粉衣人立刻蜂拥而上。
宫主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一双媚眼写满狐疑,“龙婆婆何在?”只见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趋步走来。“让你查的这府邸的来历怎么还没复命?”龙婆婆颤颤巍巍地道:“这里是荆天霸为他的小妾准备的一处幽闭居所,很少有人知道,唤作“井居”,手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荆天霸,那不是荆灲的父亲吗?”宫主侧目低眉,暗想:原来这荆灲早有准备。不过,石亭崩塌之时他已经中我飞针···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刚才进到亭里的晶翎官是谁?”
蝶部部主粉蝶立马上前答道:“是我蝶部属下,名叫“墨姬”。”“入我玉影宫多久?”“回宫主,不满三年。”宫主又问:“不满三年竟然做到晶翎官?”粉蝶答道:“这墨姬入我部后,轻功精进迅速,之前屡立大功,是以升至晶翎官。”
“启禀宫主,这玲珑觞总算是夺回来了。”紫缨说着将玉觞奉上。宫主接过玉觞,惊觉竟不是冰凉彻骨,仔细一看,勃然大怒:“这个荆灲竟将我的玲珑觞掉包了!”仔细想来,刚才还寒气逼人的玉觞定然离真的玲珑觞不远,“是了,这混小子定是将真的藏在那灰突突的埙里。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石亭的废墟已然掘开,只是之前放置石桌的地方,赫然一口井。离洛已派了几人下去,只传来几声惨叫便再没有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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