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君子 十三

    春节上班后,马维克离婚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张红玲终于和她的旧恋人在春节期间结了婚。

    这个春节,马维克过得很孤独,夏兰回家了,何叶回乡下了,连能够偶尔偷欢的胡晓英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马维克不敢回家,怕父母问这逼那,除了在家看书、写文章外,最大的乐趣就是带女儿到处去玩。

    女儿很懂事,知道父母离婚的事后没有闹,她相信父母的选择。但她对妈妈的新丈夫还是有戒心,虽然那个叔叔对她很好,她经常往爸爸那跑,还说要搬到那住。马维克告诉女儿,现在过来妈妈会以为是她结婚了女儿不高兴,会伤心的,等过一段时间了,如果想搬就再搬。

    女儿听爸爸的话,还开玩笑说:是不是怕女儿搬来了,影响爸爸和女朋友约会呀?马维克告诉女儿,以后找个阿姨,女儿一定会喜欢的,她也一定喜欢这么乖的女儿。

    春节期间,马维克没有去给领导们拜年,只是去看望了自己的老领导刘副书记。

    刘副书记硬要留他在家里吃饭,还要他陪着喝几杯。

    几杯酒后,刘副书记打开了话匣子,对马维克说起了心里话:“无论在市委还是在市政府,你都有很突出的成绩,但每次都没有给你带来好运,你知道为什么吗?”

    马维克摇摇头说:“也许是我自己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不能完全符合领导的意思吧!”

    “对了一半,不能完全符合领导的意思,”刘副书记抿了一口酒说,“还有一半是,你做不到,你不会八面玲珑,符合这边就会不符合那边,符合那边就不符合这边,加上你不在三方势力之中,所以哪一边都不会保护你,而且会提防你成为另一方的人。”

    “三方?”马维克知道地市合并后两边的干部有些隔阂,导致市长、书记很对立,但还不知道有第三方。

    “原来地区那边就存在,只是现在没有摆在明处而已。你不知道就别有意要知道,时间长了你会明白的。”刘副书记心思很重的接着说,“市委政府的班子年后肯定会有一个大的变动,我在想你会怎么样?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了。”

    “我的这种应变能力差,让您又操心了。”

    刘副书记摆摆手,说:“你在官场的性格就像我年轻时,只是那时候没这么复杂。”

    “您说,我是不是不是这种料呀?”马维克问

    刘副书记摇摇头:“这样跟你说吧,我们江宁东边a县的西瓜,又甜又沙,水分多,很有名,是吧?但你要把它拿到西边的b县去种,就不行了。这不是西瓜本身的问题,是b县的土壤酸性重,酸性土壤不适宜种西瓜。”

    马维克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就不种在这,还是去教我的书。”

    “那也未必,说不定将来有适合你的土壤的。”刘副书记停了会,又说:“如果真有机会出去,先避开矛盾,也是好事。我也会挪一挪的,在他们眼里我老朽了,也好,到人大去,落个清闲。”

    “您一走,那就更没有人说个是非了。”马维克惋惜地说。

    “现在还没定,书记有这个意思,我也同意。在我离开这岗位前,我会和书记、市长谈谈你的事,最后卖一把老脸。”

    马维克非常感激,这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老领导,仅仅是为了一个不参与权力纷争的人,一个像他年轻时性情的人,去做自己最反对的事,太难为他老人家了。

    最后马维克把自己离婚的事对刘副书记说了,刘副书记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再成家时一定要慎重,一个男人家庭和美对事业是大有帮助的。

    从刘副书记家出来,马维克觉得今年的春节无趣得很,没有像那些专家们预测的大雪,也没有温暖明媚的艳阳,都是阴阳怪气,灰沉沉的,让人好压抑,好压抑。

    刚上班,也没太多事,同事们相互问候,表面上是多么和谐的气氛。大家知道了马维克离婚的秘密,时不时地有人到他办公室来慰问几句。金明进来了,一脸倦容,看来他春节过得很累。

    马维克有些后悔,春节那几天,单身一人与家庭气氛的心理失调,使他不愿意去朋友家,连金明的爱人也没去看。

    金明坐下来说:“果然是我猜的那样,你真能保密。”

    “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了反而影响人的情绪!”马维克答道。

    金明勉强一笑说:“也是,这样对你的影响要小多了。当然,你可成了钻石王老五,小姑娘们要开抢了的!”

    马维克见金明开玩笑,也说:“是不是想撮合你那年轻漂亮的小姨子呀?”

    “美了你,我怕有人和我拼命呢!”话一说出来,金明知道错了,连忙说:“我那小姨子最怕读书人,她中学都没毕业。”

    马维克明白金明指的是何叶,说心里话,他还真想知道何叶的近况,来上班没有,身体怎么样,心理如何,还有没有麻烦存在……但他不好问,他答应过何叶忍住,也向金明承诺过,在何叶没有摆脱之前,不在与她有任何瓜葛。

    金明猜马维克的心思,说:“一切正常,一切按既定方针办!”

    马维克懂了,点点头说:“谢谢兄弟”

    两个人会心一笑。

    金明望了望外面,转了个话题,低声说:“春节期间,我去拜访了几个关键领导,了解了些情况,好像他们都很看重你的才干啰,只是觉得你的书生气还很浓。”

    “哪几个?是不是关呀,徐呀,黄呀……”马维克一想就该是现在几个有实权,也很得势的人,就带点嘲笑口吻说:“这小子又动什么心思了,是不是想投靠座山雕?”

    “你别说还真有点那个意思,我们两个总不能都当侠客,结果被人摆一道,还毫不知情吧?”

    马维克知道在官场,金明已经喑熟关系之妙了,虽然自己不屑于那样,但还是很佩服他,想起刘副书记的话,也担心他玩过了,便提醒他说:“现在情况复杂,谁胜谁负还没有定数,你要把握点啰,别阴沟里翻船。”

    金明笑着说:“这你放心。以后不好说,这一轮肯定还是泥腿子撑主舵。”

    看来金明已经是探清底了,问他:“照你这样说,那不又成了一边倒?

    金明略加考虑说:“毫无疑问,一朝天子一朝臣,市里的干部会有一次大调整,不过很难说,省里也许会采用甩石头掺沙子的做法,因为关和郭的矛盾和力量对抗太公开化了。再说,郭市长也不是没有用的松花蛋,只是在这他根基不深,并不表示他在上面没有影响力。”

    “他们会不会给你点甜头?”马维克故意逗金明。

    金明神秘地笑了笑说:“也许他们会用我打鬼!”

    “打什么鬼?”马维克真不明白。

    “对换个位置,打击暗中作梗的人。”金明不想说得太明白。

    马维克一听,似乎懂了,便说:“那你就升大了哟。”

    金明无奈地一笑说:“天知道,看形势呗。不过我估计你老兄有点玄,关说了一句话:好像郭市长很看重小马嘛,肯定是指那次市长带你去八峰。”

    “我不要紧,你在就行了,我又没有官瘾,还真想去教教书什么的呢。”马维克想起与刘副书记的谈话。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现在住哪?你打个报告,我帮你去活动要房子。”金明很关心的地说。

    “不用了,张红玲给我搞了一套房管的房子,在公园那,我早就搬进去了。”

    “那就好。你一个人,生活上有什么尽管说,要打牙祭了就到我那去。”

    金明说到这,马维克突然想起来了,说:“今天下班后,我去你家看看嫂子。”

    “是看嫂子,还是想找吴桠探听点消息?”金明开玩笑说。

    “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还没有到那个份上,再说我答应过的,就一定做到。春节就应该去看嫂子,但心情不佳懒得动,就现在去向嫂子陪不是啰!”马维克诚心地说。

    “那晚上到我那吃饭,我们俩喝两杯。”

    人是非常复杂的动物,也是很难一言以敝之的动物。金明在外面喳喳呼呼,在家里却非常细心;在外面攻于心计,而对他爱人却忠实笃厚。

    金明的爱人是一个很勤劳、很贤惠的女人。在金明的脑海里,时常是他爱人伴他走过艰难日子的影像。

    一个朴素的女人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拼命地在跑,到幼儿园接小孩后,背着小孩到菜场买菜,赶回家在那狭窄破败的厨房做饭。当金明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时,她拿来了拖鞋,打好了洗脚水,盛好了饭……

    金明气馁地回到家,与领导出现隔阂,与同事闹了矛盾,她安慰开导,陪金明上门去解释道歉……

    搬新房子,找装修工,跑材料,当监工,买家具,不要金明插一下手……

    儿子读书,她陪着做作业,送他上兴趣班,为他找辅导老师……

    小姨子在县城闹离婚,她把她接到家里,为她跑工作,办调动……

    如今,她倒下了,多半时间病卧在床,金明用百般精心的照顾,还他对爱人欠下的债。

    马维克走进金嫂病卧的房间:这原来是金明夫妇住的大房间,现在放了两张床,一张是金明特意买的,与医院病房的高级床位差不多,可以活动,以便她爱人坐靠躺。另一张床是用来陪伴他爱人的。尽管家里专门请了保姆,但晚上都是金明或吴桠陪护。

    房间里很整洁,没有一点久卧人的气味,病人床头还摆着一盆正开着的水仙花,发出谈谈的清香。

    金明走到他爱人身边,小声说:“维克来看你了。”

    金嫂用她那微弱的声音叫金明把床摇起来,让她坐着。

    马维克走上前坐在她的床边,问她病情,和她聊些家常。

    金嫂拉了拉马维克的手,说:“听金明说你离婚了?不要难过,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马维克点点头。

    “你现在和金明在一起工作,你要多帮助他,多提醒他,他有时爱犯丢西瓜捡芝麻的毛病。”这个女人,在自己生命悬如游丝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自己丈夫的工作、前途。

    也许是累了,金嫂闭目养了一会神。

    这时候,吴桠也进来了,她准备给姐姐弄吃的。

    金嫂摆摆手说:“等一会,维克难得来,我还和他说说话。”

    马维克很难过,强忍着不让心酸泪流,说:“嫂子,你有什么就尽管说吧!”

    金嫂叫吴桠到她跟前,对她说:“今天当着维克的面,我交待一件事。自从我病了以后,你一直照顾我,照顾这个家。我走了以后,这个家还得你当。金明这个人有毛病,但他会对你真心真意的。”

    吴桠忍不住哭了,说:“姐,你别说了,不管我以后成不成家,我都会帮你照顾这个家的。”

    “不,我要说。”金嫂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说:“我走后,你就和金明结婚,成为一个新家。金明,你听见了吗?”

    金明在一旁默默地听,听她一叫,忙答应说:“我听见了,我会像你一样,好好待你妹妹的。”


    “不要管别人说什么,生活是自己过的。这是我的意思,维克可以作证。”她说完这句话,见大家都在流泪,很艰难地笑了,说:“你们别这样,我还有好长时间活呢!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休息一会再吃。”

    马维克的心在震动,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却是伟大得不能再伟大的女性。

    出来后,马维克问金明:“她现在状况,医生怎么说?”

    “她现在有时还可以下床走动一下,医生说她很坚强,加上在家里吴桠也照顾得好,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也许一两个月吧!”金明悲哀地说。

    马维克看了看吴桠,也看了看金明,说:“是你们俩让她的生命在延续,也让她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感受到亲人爱的幸福,她会走得很安乐的。”

    马维克没有喝酒,他怕他和金明都一口大醉。吃饭时,马维克问:“儿子呢?”

    “上学去了,今年要高考,就让他住校了,免得他分心。”吴桠像一个母亲般地回答说

    “成绩怎么样?”马维克很关心,怕妈妈的病危影响儿子。

    “应该可以考个重点大学吧!”金明的脸上开始显现出自豪的光彩。

    吴桠也有了笑容。

    临走时,吴桠对马维克说:“何叶现在很忙,好像在采访关于农村的专题,经常往乡下跑。她现在像没事似的,等她同学一通知她就立马走。哦,对了,我想问你,如果何叶在那边安定了,你会和她吗?”

    马维克淡淡一笑,真实地说:“我还真没有认真想个这问题,也许她到那边有新的生活,新的天地。”

    吴桠说:“那也是,不过,她告诉过我,虽然你们没有谈情说爱,但这一份情是珍贵的。”

    金明插上话说:“有好感,有感情是一回事,适不适合恋爱结婚是另一回事!”

    “去,就你知道适不适合!”吴桠横了金明一眼,马维克看得出,这小姨子对姐夫还真有点那个……她姐姐可以放心了。

    而马维克自己呢,也许金明说的是对的。

    吴达给马维克打电话时,马维克正在参加市里的职业教育研讨会。他走出会议室,马维克问:“单身汉的生活过得惬意吧?是不是尽得风流,把兄弟都忘了,好久不打个电话。”

    “你才是,有了周可安,连调市里的事都没影了。”马维克很高兴,他本想春节去吴达那玩一玩,想到人家胖嫂一家人的最后一个春节,不便打扰,就打消了念头。

    “那个事只是时间问题。今天说另一个事,夏兰回来了,回分校开个什么证明,过两天就走。我把你离婚的事告诉了她,她嘴上没说,看她那脸红的样,心里肯定很激动。我们明天带她去高阳镇看桃花,你也过来吧!”吴达告诉马维克。

    自从上次野老怜后,夏兰有意地在回避马维克,马维克呢,又与何叶发生了点故事,所以就没有太在意。经吴达一提,马维克还真想看看夏兰,缓解一下她内疚的心理,这个小妹妹不仅是他少年情梦的影子,也是他现实中可爱、钟意的小美人。今天晚上,还要开会,没办法,只好对吴达说:“我今晚有个重要的会,明天赶早班车过去,大概也就九点钟左右到吧!”

    吴达高兴地说:“好,明天我们到车站去接你!”

    马维本来想约金明和吴桠一起去,但考虑到有夏兰,怕生些事端,就没有告诉他们。

    会开了两天,晚上是总结,市主要领导要来参加。按照国家发展职业教育的精神,职业技术教育是我国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战略。江宁市委、市政府决定大力发展职业教育,重点是江宁的高等职业技术教育。这个会就是要研究如何发展江宁的高等职业技术教育,讨论教育部门提出的方案。

    市教育局作了很多调查和研究工作,提出了创建江宁高等职业技术学院的方案,提交专门会议的领导和专家们讨论。后来大家原则上通过了这个方案,也提了一些意见,将修正后提交市委、市政府的专门工作会议审议。

    王副市长在会上宣布:由市有关领导建议,征得市委政府主要领导的同意,由政府副秘书长马维克负责方案的最后订正,市教育局立即着手向上级申报,并按方案中的前期准备工作开始实施,马副秘书长代表市政府负责协调。

    王副市长宣布后,马维克没有太在意,这种事总是要挂个市政府有关方面的领导的,王副市长不会亲自做,当然是主管的秘书长了,挂名而已,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出面向上反映反映罢了。

    吴达自己开车,马维克、周可安、夏兰,还有周可安的小女儿周思思,前往高阳镇去赏桃花。

    夏兰见到马维克时,又是激动,又不好意思,只是小声地喊了一声“哥”。马维克倒是很大度地说:“怎么?不要哥了,回去、回来都像大禹治水一样,三过而不入,连告诉我也要吴大哥转达。”

    “不是不是,怎么会不要哥呢,就是怕要多了哥生气。”夏兰急的红脸如花,直跳脚说。

    吴达也做了个怪相,说:“那是,现在你哥可是自由主义者,你不要,让别人抢去,到时你哭都来不及哟。”

    夏兰更着急了,说:“谁说我不要?哥永远是我的——”

    “哥”字还没说出来,吴达哈哈大笑:“一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夏兰打了吴达一下,说:“吴大哥,你真坏,欺负小妹。安安姐,你管不管呀?”

    “好好好,你们听着,谁欺负我们兰兰,我跟他急,维克,你也是呀!”周可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马维克也被弄得不好意思了,忙说:“我没有欺负她,也不敢呀!”

    夏兰一脸害羞,不理他们,从包里拿出蛋糕和牛奶,递到马维克的手上,说:“你那么早来,肯定没过早,赶快吃点吧!”

    周可安连忙说:“是呀,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兰兰对维克关心体贴,多心细呀!”

    见周可安这样说,马维克也开玩笑说:“当然,你想的只有大吴嘛!”

    大家都开心得大笑了。

    车停在高阳镇,步行几分钟,就是目的地。

    这是一块群山盆地,三面环山,一面是一条清澈的小河。山坡上片片桃林,正鲜花盛开,站在镇边的高陵上,放眼下看,一片连着一片,红的似火,粉的如云,更有那白的桃花,白得如雪。坡下是方圆数百亩的油菜地,油菜花还没有开,只有一些与春争早的油菜,冒出点点金黄。

    夏兰很兴奋,拉着周可安一会窜到油菜地,一会躲进花丛中,吴达带着周思思,拿着相机在后面跟着跑,为她们拍照。

    马维克站在石径小道上,望着夏兰和周可安。她们俩年龄相差几岁,宛若姐妹。两个人都很美,一个是闭花羞月,秀丽端庄,一个是幽香如兰,含笑似霞,恰是一对仙女游戏花中。心里赞花,大声呤咏:

    几时梦里天仙顾,今日桃花笑春风。

    但闻芳影双飘至,桃花人面分外红。

    吴达一听,笑道:“两位仙女,看我们的才子诗兴大发了,佳人快去配呀!”

    夏兰认识马维克后,怕自己文才太差,就在学专业之余,读些文学作品,诗歌散文也记得不少。此时她也不顾羞了,诵起黛玉的桃花诗: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媚。

    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红花自美。

    诵完,跑过去,挽住马维克,说:“吴大哥,快来,以青菜红花为背景给我们照张相吧!”

    吴达应声而去,要马维克再靠近点,“咔嚓”一声,周可安在一旁赞美道:“好一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啊!”

    马维克连忙从吴达手里拿过相机,说“你们俩风流儿郎配窈窕淑女,还有一个聪明的小公主,你俩来一个一唱一和,我给你们照个全家福!”

    吴达一手牵着小思思,一把搂过周兰兰说:“来就来。”说完,想了想吟道:

    桃花红三月,艳可惊四周。

    安知天仙顾,满地黄金簇。

    马维克大声叫道说:“好,现时写意,藏名扬美。”

    周兰兰略思一会说:“我可不像你们都是大学生,出口成诗,我要来两句,你们笑掉大牙可不怪我呀。”念道:

    昨夜无聊桃花梦,今日达言桃花诗,

    天天尽想桃花运,莫道为我桃花痴。

    三个人连声叫好,吴达得意地说:“真人不露相呀,想不到我老婆还有这一手呢!”

    周兰兰更不好意思了,说:“小时候做过当诗人的梦,书没读好,诗人没当成,只当了个做饭婆!”

    “做饭婆才是家的感觉嘛,来,小思思,一家三口。”马维克举起照相机。

    小思思听了马维克的话,歪着脑袋说:“马叔叔,你和兰兰阿姨还没有三个呢!”

    说得夏兰一阵脸红,她刮了一下小思思鼻子说:“你个小精怪!”

    马维克心里一阵翻腾,想起了何叶,一个忧郁中的痴情女人,令自己动心爱怜。看到她的事,知道她的情况后,恨之悯之,虽然有如诗如画的鱼水之欢,可自己知道越不过那道坎,没想过与她走进婚姻殿堂。而眼前的夏兰,有淡而不娇、馥幽而不艳之美,更有纯清贤淑之秉性。自己总觉得她年纪小,把她当作小妹妹,可她对自己心怀独恋,深情有意。比较之下,如果选一个作为妻子,最合适的当然是夏兰无疑。

    夏兰不知马维克的思想,轻轻拉了一下他说:“我们俩都只是咏现成的诗,借诗言情,而人家两口子却是专为对方而作,深情有趣,让人好羡慕哟!”

    吴达连忙说:“夏兰小妹,你不要笑话我们两个了,你的哥可是江宁著名的才子,我们那敢比哟!”又对着马维克说:“怎么样,为你的仙子作一首?”

    马维克望了望夏兰,思维片刻,咏道:

    春桃三月满树花,缤纷飘零叹刹那。

    幽香4清堪君子,恰爱蕙兰适时发。

    “幽香4清堪君子,恰爱蕙兰适时发。4清:气清、色清、神清、韵清,蕙兰就是夏兰,还是“正爱”,绝了!”吴达赞叹说。

    周可安捅了捅夏兰,说:“这下知道了吧?你也来一首!”

    夏兰心里高兴,她知道马维克爱她,但多是像大哥爱小妹妹一样,便说:“那当然,哪有哥哥不爱妹妹的呢,我在他心中像是一个总长不大的妹妹。”说完咏叹道:

    孤芳可悯思春回,无奈惹蝶花自飞。

    惟郎不解芷女意,但恐落红一骑归。

    吴达侃侃而论,说诗情真意切,马维克说太伤感,周可安赞许说:“你们男人有时候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思,我们兰兰感叹桃花,也是感叹我们女人,年轻美貌时男人趋之若鹜,可心怀的男人却恰恰不来,莫非等到人老珠黄了,那也就马蹄声绝了!”

    马维克当然知道夏兰心意,可她还在读书,再说自己也下不了决心,毕竟年龄相差十几岁,但又不想让她失望,便似乎在对她和周可安俩说一样:“别为花伤感,美丽之花落有时,而美好情感开不败。”

    夏兰笑了,笑得那样灿烂,那样甜美!

    周可安也笑了,笑得那么怡然,那么幸福!



十三  
相关:    重生日本高校生  猎妖高校  丑女种田:山里汉宠妻无度  三国之巅峰召唤  
(快捷键←)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节↓ 下一章 (快捷键→)
 
版权声明: 飞速中文网我非君子十三所有小说、电子书均由会员发表或从网络转载,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版权的情况,请立即和我们联系,我们会及时作相关处理,联系邮箱请见首页底部。
最新小说地图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6s 2.3678MB

搜"我非君子"
360搜"我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