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痕, 往事如烟16

    舅舅，母亲的亲弟弟，

    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地痞流氓的最佳写照。

    因为从小没人管教，舅舅很早就辍了学。

    混迹社会。坑蒙拐骗，无恶不作。

    风光不是没有，有几年，母亲和我们跟着他也过了几年舒心地日子。

    后来，舅舅失了势，就再没有起来过。

    靠着小偷小摸地过着。

    十多年前犯事入了狱。

    我们就再没了和他的联系。

    “羽…飞…”母亲的声音甚至是颤抖地。一边看我，一边防备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羽飞啊，这么大了”男人的打量的眼神让我没由来地一阵反胃，头疼欲裂地感觉猛地袭来。

    “羽飞，你怎么了”母亲扶住我摇摇欲坠地身子。一边嘱咐自己的弟弟“你先去前面那家酒店等着我，我会去找你”

    舅舅迟疑，看了我一眼，说“那好，你快点来啊，姐”

    母亲扶着我往外走，不再理他。

    直到舅舅的身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还能感受到到母亲的慌乱。甚至，她扶着我的手一直不自觉地颤抖。

    一路无言。

    母亲将我送回楚宅后，吩咐下人好好照看我，很快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我回了房间，还没等到头疼的感觉缓解。

    麻烦已经走了进来

    “这就是你的马上到了？”

    转过身，楚煜一脸阴霾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几次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头痛欲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什么？”我不知道楚煜在气什么，而显然，满腔的怒火让他根本看不到我惨白的脸色。

    我无意和他纠缠，“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我下了逐客令。

    “不舒服？心不舒服吗？”没曾想，换来的却是楚煜不冷不热地嘲讽。

    我抬头看他，厌烦地别开眼“这不关你的事！”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我倒霉地日子，事情一件件发生，就连一向善于伪装情绪地楚煜也把我当了出气筒。

    “不关我事？”楚煜冷哼。跨步过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单手将我的双手一握，反手一拉。

    我疼的一叫。

    身体也因为疼痛，不得不向前，靠着他的胸膛。

    “楚煜，你有病是不是！”

    “楚羽飞，别以为我是这么好利用的”他倒是反咬一口。

    “谁利用谁？过了今天，坐上楚氏最高位置的是我还是你？”我讥讽地冷哼。

    “这都是我应得的”楚煜没有丝毫怜惜，愤怒让他一再加重手上地力道。

    我仰视他，即使疼的钻心，还是倔强地不肯再喊一声。

    “没有我，你能得到‘你应得的吗’”我也朝着他吼。

    楚煜的眼眯了眯，一道狠戾在眼中一闪而过。

    要疯大家就一起疯，一天来的心烦意乱，也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

    “你应得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说起来，你比我和楚羽凝更不配得到现在的一切”

    话音未落，我听到骨节响动的声音，其实，就在吼出这一句得时候，我已经后悔。

    我甚至不敢看楚煜的脸。

    眼睛的方向是楚煜的胸口。

    我能感觉到里面漫天的怒火在燃烧。

    久久地，头顶也没有传来楚煜的声音。

    空气里，死一般的沉寂。

    一直以来，他都是主导的角色，和我的交际中，从来都是他处在上风。都是他在掌控，我像个出路无门的人，被他牢牢压制着。

    而现在，他却一句话没有说。

    我知道，卑贱的出生让他和楚羽凝一样，心里有个让人不能触及的痛。

    就在我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楚煜怒火的时候。

    下一秒，楚煜却是忽然笑了起来，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抬头，对上楚煜因为笑扬起的嘴角。

    可是，这真的是世界上最假的笑，除了肌肉的动作，我在他的眼底看不到丝毫笑意。

    除了冰凉。只有…阴狠…

    前一刻的狼狈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

    我感觉到楚煜的手在收紧。

    “楚煜”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被他推到了床上，背对着他，被他以一种耻辱的姿势禁锢住。动弹不得。

    下一秒，后背已是一片冰凉。

    他的手并没有停止，一路沿沿而下，指尖一扯，我整件外套已经支离破碎的被他拉扯了下来，破败不堪地仍在了地上。

    “楚煜…唔，。你疯了”我被他牢牢地压住，看不见他的脸，我的脸被压进床被里。只能感觉到楚煜的手不断地在我身上拉扯着和漫天的恐惧与无助。

    当我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威胁的时候。

    我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大喊大叫“住手…你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

    我凄楚地喊叫引来了一阵杂乱地脚步声。

    因为挣扎，我的头发杂乱地挂在我的面上。奋力地摆动头，眼角的余光，我瞟见一个下人惊恐的站在我房间门口。因为惊愕呆滞在哪里一动不动。

    “救命。”

    “滚！”身后的楚煜头也没抬一下，继续钳制我的双手。他地手已经放到我的腰间拉扯。

    “救命…。救救我！”我奋力地喊叫着，门口的人却因为楚煜的怒吼，踉跄地跑走了。

    而楚煜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我听到皮带盘扣清脆的声音，贯窜了骨膜

    我的泪水打湿了铺面，绝望地喊叫着，

    他的手伸过来，头埋进了我颈后，带着惩罚的力度，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粗鲁地扳过我的下巴，嘴唇覆上来，堵住我的叫喊，舌头窜进我的嘴中，霸道地掠夺。

    我的泪水滑下来，流进我们纠缠的嘴间。

    酸涩的味道。

    他的手抚上来，压住我的反抗和挣扎。

    我的双腿，被他从身后顶开，他腾出一只手去解着自己的皮带。

    就在这时，我找到了空隙，一口狠狠地咬下来。

    楚煜低吼一声。一股血腥的味道立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身上的力道放开，我趁机推开楚煜。

    后者一个不稳，被推到了一边，后背狠狠地撞上了后面的书桌，

    又是一声闷响。

    我发疯地抓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住。

    双手抖得无法抓紧背角

    本该狂怒的楚煜却忽然没了动作，睨着我，眉头紧蹙。

    我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

    才发现，被单上全是鲜红的血。不断地蜿蜒而下。

    而我的嘴角在下一秒已经涌进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的鼻子出血了。

    楚煜呆滞了片刻。

    很快反应过来，拿起书桌上的纸巾给我擦拭。

    我不领情地试图拍开他的手，却被他握住。然后不容拒绝地把我脸上的血全部擦去，手指紧紧地堵住我的鼻子，让我仰头。

    血液倒流的感觉让头部的疼痛再次袭来。

    刚才的一切，犹记在心。我对楚煜的靠近和碰触很是反感。

    胃部一阵阵的升腾。

    良久，似乎是确认我不再流鼻血了。

    楚煜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同刚才哪个失去理智的人一比，又是判若两人。

    这个，是平时的楚煜。

    我不看他，裹紧我身上的被子。

    眼角地泪水已经干涸，扯的眼生疼。

    头顶，楚煜冰凉的声音传来

    “别让我看你再为他哭一次！”

    瞌上眼。

    原来，他什么都看到了。

    半夜，我忽然发起了高烧。

    脑海里电光石火地闪着让人心慌意乱的画面。

    我看不清楚，听不真切。

    直到一张冰凉的毛巾覆到了我的额头。

    隐隐约约地我听到有人对话。

    然后有人喂了我吃药，给我撵上被子。

    有人在我地额头抚过。久久地，又放了开去。

    我听到自己喃喃

    李纨…

    李纨

    李纨，你在哪里，你去了哪里。

    我过得好幸苦。好累。

    迷糊中，尖锐的声音忽然灌入了耳膜，还有一抹娇小地身影不断地闪过。

    跟着我。我跑她就跑，我走她也走。

    最终，这一切切的都被尖锐的声音取代。

    猛地睁开眼，忽然的动作让我的太阳穴扯的生疼。

    蹙眉。很久我才意识到声音是从包里的手机发出的。

    我有些吃力地挪动身子，从包里把手机掏了出来。

    陌生的号码。

    心没由来的就是一阵狂乱的跳动。

    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挣脱牢笼，呼之欲出。

    接起来。

    那头，风声呼啸。

    “喂。喂…。”是个男人急促的声音。

    “你是？”

    “羽飞…羽飞吗，我是。舅舅…。羽飞”

    “舅舅？”

    “羽飞。羽飞。我现在在xx街xx，你快来，救救我…救救我，羽飞…求求你”

    “舅舅…。喂…喂…”我蹙眉，正想问清楚，那头忽然挂了电话。

    心慌乱地可怕。

    我掀开被子下床，顾不得踉跄的脚步。

    抓起包就往外走。

    出门，叫辆车，直奔舅舅说的地址。

    深夜的街道空旷的想要把人吞噬进去。

    我顾不得身体的无力。沿着街道走了几圈，冷风一吹，头疼的我快受不了了。

    我忽然想起了母亲。

    正要播出号码。

    忽然，传来一声声似远若近的哀嚎声。

    在这样静谧的死一般静的夜里，格外让人不寒而栗。

    我循着声音往前走。

    脚步停在一条幽深的巷道前。

    又是同样一条幽深的巷道。

    一眼看去，深的看不到底。

    更像一条会将人吞噬的巨舌。

    我忽然没了前进的勇气。心里呼之欲出的感觉让恐惧感猛然占据了我的身体，竟挪不开脚。

    “楚羽凝，你永远只会逃避，只会远离，你一副与世无争地样子让我恶心。我不像你，我不会逃避，就算我活在地狱！”

    脑海忽然闪出了下午楚羽凝对我说的话。

    心猛地一窒。

    脑海里哪个娇小地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条同样幽深的道路。不同的是，它是房间里的走廊。

    一条直直的走廊，连着一个低矮的楼梯。

    然后眼前忽然昏暗了起来。

    是一张旧式的矮床。

    床上……

    我猛地捂住嘴。

    画面一变。

    前方，舅舅一身鲜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两个男人围在他的身边，手上拿着铁棍。

    血染满了他的脸。

    他的手脚已经被打断了，以一种怪异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

    我胃部一阵翻腾。

    心快要跳出喉咙。

    直到我看到站在一旁的人。

    “呕——”最终，我猛地弯下身，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地全吐了出来。

    胃酸侵蚀地整个心口滚烫。

    “呕——”

    我的声音，让前方地三个人都转过了身来。

    前方，楚羽凝看着我地时候，先是震惊，然后是羞愤。

    她看着我。

    此时此刻，求生地渴望让地上只剩半条命地男人嘶喊了起来“羽飞…救救我。救救我”

    “羽飞”

    “住口！”舅舅地求救引来楚羽凝地大叫。她的眼血红。

    一把接过旁边男人的铁棍，用尽全力地朝舅舅打去，一边打一边吼叫“住口。住口！”

    甚至，她旁边的两个男人也呆了。

    地上地男人蜷缩在一起。嚎叫着“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

    “舅舅对不起你…啊…放过我吧”

    “舅舅是畜生，放过我…啊…”杀猪一般地哀嚎

    “我错了…。”

    “住口…住口！住口！”楚羽凝忽然尖叫了起来，“啊！——”

    她的叫声凄厉地让我的头快要爆炸。

    “啊——”楚羽凝地叫彻底吓住了两个男人，他们面面相觑，很快跑出了巷弄。

    舅舅还在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头疼得我只能死命地抓着头发。

    破败的床铺，赤裸的恶心男人。还有一张泛着绝望的脸。

    一张精致的像个娃娃一样的脸。

    摇曳地床铺。

    吱嘎吱嘎的声音，随着女孩破败地身体不断地响彻。

    “呕——”我吐得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身体还是在抽搐。我甚至动弹不得。

    “羽凝…。”忽然有人从后面跑了过来，一把将地上尖叫地羽凝抱着。“羽凝”

    “羽凝。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羽凝”

    “妈妈在这里，在这里！”

    母亲紧紧地抱住妹妹，疯狂的羽凝冷静了下来，尖叫声化作凄厉的哭声在整个冷清的夜响彻。

    ……。

    “姐姐，姐姐，我要和你们一起走”

    “羽凝乖，哪个叔叔只让妈妈带一个小孩过去，你先和舅舅一起。我们会回来接你的”

    “姐姐，羽凝只想要和姐姐一起”

    “羽凝，世界上你最喜欢地人是谁啊”

    “姐姐，我最喜欢姐姐”

    “姐姐……”

    忽然，整个世界安静了。

    我整个瘫软到地上。

    泪水无声无息地留下来。

    看着前方陷入癫狂地妹妹，

    我地妹妹

    凄然一笑。

    羽凝说的对，我只会逃避，只会遗忘。

    十年前，我懦弱地遗忘了一切。

    十年后，现在，就是对我最好地惩罚。

    楚羽飞，

    你不配，你真的不配…。

    该万劫不复的是你。

    该活在地狱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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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明白了，为什么楚羽凝那么恨，为什么女主不明白妹妹为什么恨自己，因为小时候她看见了后，就完全忘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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