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苏纳的沉思。
“有人在家吗?”
苏纳起身过去开了门,见到一个年轻的巡逻兵站在门外。
卫兵看见是站在眼前的是苏纳,略微有些兴奋,随后说道:“哦,原来是阿尔弗烈德先生,很抱歉打扰到您的休息;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北方军团幕府和大潘塔区执政府已经下达了命令,从今天开始禁止一切神院的活动,并开始逮捕僧侣;我的工作是吧这个命令传到我辖区的每一家。”
“那麻烦你了,你说的我已经清楚了。”
“对了,如果您发现有僧侣的踪迹的话,既可以以您骑士团团长的身份就地处置,也可以通报给治安所处理。”
“那好,你去忙吧。”
看来贵族与神院保持了几百年的和平要因为昨天的事情彻底打破了,想到这里,苏纳不禁对帝国的未来担忧起来。北方蛮族的问题还在云雾当中,帝国内部却又开始暗流涌动。
这时,奥菲娜穿戴整齐的从里屋往外面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苏纳,奥菲娜说道:“阿尔弗烈德先生,我有些话想跟您说一下。”
苏纳礼貌的回答道:“哦,请随意。”
“阿尔菲列的先生,谢谢您几天来的照顾;我想如果长久下去,您也会不方便,我也会不好意思的。现在医院那边可能正是缺人的时候,我想我到那边应该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当然,请允许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奥菲娜。”虽然知道奥菲娜要走,苏纳心中多少有些不舍,但是言语间还是要保持一种豁达的心态。
奥菲娜喜悦的说道:“那就太好了!”
苏纳又想起刚才巡逻兵所说的事,便又说道:“神院的活动已经被禁止了,现在到处都在逮捕僧侣。”
奥菲娜脸上先是显得略微有些震惊,但随即便笑了一笑说道:“因为昨晚的事吧,那就太遗憾了。不过我觉得医院应该不会受到影响,况且大潘塔地区的医院主要都是收治的帝国士兵。”
“行,那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来找我。”
“那一定,不管您怎么想,我已经把您当做我唯一的亲人了。”奥菲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流转着温情和一丝丝的落寞。
“以老团长之名,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责任。”
“那就再见了,古奇先生送给你的银币放在柜子里,别忘了。”
两人相互告别后,苏那便呆呆望着奥菲娜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头,随之失落感逐渐占据心扉。
“是阿尔弗烈德先生吗?”
就在奥菲娜消失的时候,一个似乎正要路过的陌生人突然抬起头跟苏纳打起了招呼。
“正是在下,请问您是?”苏纳说完,开始仔细打量这个留着白胡子的中年人。
“我是您的邻居,您可以叫我科威尔,昨晚我见过您的风采。”科威尔发现苏纳对自己的白胡子有点兴趣,便又补充道:“我是正经的威斯特人。”
威斯特指的是威斯特区,位于帝国西部边疆,也是苏纳的家乡;阿尔弗烈德城就坐落在那里。白胡子就是威斯特人最心目的标签。看到家乡人,苏纳变得高兴起来。
“我能请您喝一杯吗?”科威尔说道。
“或许应该是我请您喝一杯,谢谢您给了我一个好心情。”
科威尔爽郎的笑了起来,说道:“哈哈,您真不愧是纯血的威斯特人。”
苏纳把科威尔请进了家里,并未他亲自倒上了美酒。
“恕我直言,您为什么会来到大潘塔?”苏纳好奇地问道,因为大小潘塔地区的人和威斯特地区的人很早以前就因为战争结怨,而后来帝国马球联赛兴起后,由于这几个地区的马球队竞争激烈,所以这几个地方的本地人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
“我就曾是巨龙俱乐部的马球手……哎,这几年俱乐部经营不善,我就被租借到了大潘塔黑骏马俱乐部。”
看来好巧不巧,科威尔竟然还是一名马球手。苏纳也是一名马球球迷,不过作为威斯特人的苏纳支持的是首都莫提瑞尔狮鹫队,一向对家乡,甚至是自己家族赞助的这支球队了解甚少。
苏纳问道:“和我们家有关系吗?”
“也不能全部怪阿尔弗烈德公爵,近几年由于莫若雷家族的得势,不仅仅是你们家族,整个威斯特地区的人生活都过得越来越差。反倒是一向贫困的潘塔地区越来越富裕了。真是想不到,这群穷鬼还能有今天。”
苏纳由于之前一直呆在潘塔要塞,还真不知道外面世界和市民生活的变迁。苏纳接着问道:“那莫若雷区,马克的老巢不是更好了。”
科威尔抿了一口酒,说道:“说来也奇怪,马克似乎专心经营潘塔地区,甚至连老家也顾不上;早些时候我去莫若雷打比赛,听那边的人都在骂马克忘恩负义呢。”
苏纳完全沉浸到了和家乡人谈话的喜悦中去了。直到一阵风忽然将科威尔弹开。科威尔重重的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嘴角渗着血渍。而离科威尔不远的地方,有一把扭曲的匕首。
是暗杀!苏纳立马反应过来。
苏纳站了起来,抽出宝剑指着科威尔,目光就像利矢一样朝科威尔射出去。
科威尔挣扎的说道:“我说不用紧张……咳咳,阿尔弗烈德先生。”
“该紧张的应该是你吧!”刚经历的着人生中的第一次背叛对苏纳产生了极大地刺激,一向内敛的苏纳变得怒不可遏。
“请原谅我,我和您并没有仇,我很尊敬您;但我这次暗杀是有原因的,您能听我说完吗?”科威尔言语中的确没有一个普通杀手应该带有的戾气,而是显得更加的释然,反复又回到了刚才老乡的谈话。
也许是科威尔的语气感染了苏纳,苏纳变得稍微平复了一些,说道:“你说吧,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送到治安所。”
“我这次暗杀您,是受神院所托。您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他们的触动很大。”
听到神院,苏纳的注意力有所转移,便追问道:“现在神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放心,我已经杀过您了,虽然没有成功,但我经不在欠神院的人。我将告诉您我所知道的一切。”说完后科威尔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科威尔的确是一名马球手,自从携家带口来到潘塔之后,自己唯一的女儿因为水土不服而感染了重病,后来被潘塔神院医院的沙颂主持所救,从此科威尔便对沙颂和神院感恩戴德。
但之后却发现外表慈祥的沙颂并非人们所看到的那样,不仅处心积虑经营着神院在世俗政权的的影响力,而且个人生活极其奢华糜烂。为了跟深刻的了解沙颂,科威尔便处心积虑的接近沙颂,还信了神,完成了仪式,成为沙颂的亲信之一。
直到昨天晚上,沙颂让科威尔刺杀苏纳,科威尔本着有恩必报的心态决定答应沙颂,才有了今天事情的发生。
苏纳听完,收起佩剑,说道:“有恩必报是威斯特人行为处事的必要原则,我可以理解,但你刚才毕竟没有跟我留后路。若不是那一阵风,我必然已死。”
“我知道您不会死的……”科威尔言语中含着满满的自信。
“为什么?”
“因为您得到了风的力量,在所有魔法师中,能操纵空气的魔法师才是最强大的。不同于其他力量,空气存在于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所以您的力量是可以不需要您自己操作就可以被动体现出来。昨天晚上就是最好的例证。”
的确,昨天的那股旋风并非自己所召唤,只是旋风出现之后自己才第一次有了操纵魔法的感觉。
苏纳将信将疑的问道:“神曲上记载的?”
“准确的说来是反神曲。”
“什么是反神曲?”
“就是一本记录了神院所有的黑暗的一本书,也记载了神院最初的面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很愿意和你讨论这些宗教话题。”
“行,我愿意让你活下来;一是因为你是威斯特人;二是因为你的行为确实有不得已的因素;最后因为我对你刚才所说有着那么一点点信任。”
“那谢谢您。”说完科威尔挣扎的爬了起来,继续说道:“也许您放过了我,但沙颂是不会放过我的。您以后可以回威斯特去找我,也许我有着那么一丝丝的生还的可能。”
“我母亲说过,时间是检验一个人最好的量尺,我希望可以看到活着的你。”苏纳的愤怒已然平息,或者说苏纳突然间对自己有了更深刻的自信,决定放过眼前这个人。
科威尔再三道歉后,朝门外走了去。就在科威尔出门时,突然又开口说道:“忘了提醒您,神院的力量已经组织起来了,他们那边现在有强大的魔法师,您以后可要倍加小心。更关键的是起义军,或者说是叛民,如果您感兴趣,可以亲自去难民营了解一下情况,会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