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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以忙为借口,让自己没空去想更多的东西。John……在做……,不,打消掉。脑海只留EI网上的论文库,只有实yàn 数据汇成的曲线图,只有实习任务。
我已经从生产部转到了质量部,又从质量部转到了售后服wù 部。
实yàn 因为有了新的模具进展很顺利。样品一个接一个地做出来,而且大部分都通过了性能测试。导师很高兴,催我发篇小论文。数据采集结束后,我开始泡在图书馆写论文。其实手头有事做,日子就会过得快很多。
在一场场的雨水中,天气越来越热,六月下旬,开始出梅,空气粘腻得能沾湿肌肤。我越发不喜欢回宿shè ,整天待在实yàn 室和图书馆里,好歹有空调。因为食欲不好,我竟然瘦了几斤。室友笑我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实际上我知道她是羡慕我穿裙子时能束出芊芊细腰。
阿志哥哥给我发来的邮件里,开始时不时地提到了陶然,说陶然常告诉他一些我们大学时闹的小笑话。我这才意识到阿志哥也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朋友了,他也成了陶然嘴边上的好哥哥。
我曾经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样的想法,当初不是为了陶然去香港,只是为了单纯地去见一见阿志,我会不会和他走到一起呢?想起阿志我心里只有暖,没有痛。很舒服,很放松,也很快乐。我不能确定这是否也算是一种爱,从容地,绢细地在心间流淌着。
回信中我提到了John,那个我无法靠近的人,我告诉阿志很想和他就这样做个普普通通的朋友,但我的心一直出卖我,老想拉我进入他的轨迹,可我不想陨落。阿志说静静地等待,会有结果。
我的确在静静地等待,但我等的不是John,而是等待我送到期刊去审核的论文。导师让我投了一家知名的一类核心期刊,我觉得这有点急迫,好像想一口吃个胖子。就在学期结束的前一周,我终于收到了录用通知。按专家组提出的意见我急急地改好了论文回邮。一小股兴奋充刺我的头脑,不是因为论文能在这样一家专业级的核心期刊上发表,而是证明了我寻到了一条新路。这条路我曾邀师姐一起去走,她不愿。很遗憾,路上的风景,与她擦肩而过。
对于毕业论文,我雄心勃勃。按照正交实yàn 法我重新设计了一组庞大的实yàn 数据库。这个暑假我不打算出行,虽然实习的轮岗制到七月底就结束了,然hòu 可以有一个月的休整期。但这两个月我要全力以赴,将前期最枯燥的实yàn 材料准备,样件试制都完成。等到九月开学,也是实习重新开始的时候,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去了。九月,我是有所期盼的。公司会按综合能力考核和各部门领导的评估将我们分派到最适合的部门去完成下半年的实习。我的期待是商贸部,John会亲自传授我技能,或许我还有幸亲眼见到他投标,谈判,应酬,那情形想想都很心动。
七月初的暑假一开始,我就去购买了大量原材料。一个师弟,被导师安排来继续我的研究课题。他自告奋勇地留下来帮我做原材料的前期处理。这个阶段,最枯燥无趣的,有时候觉得很像是个体力活,机械地重复再重复。他熬了大半个月,热情被耗得一干二净,抱歉地和我道别回家去了。男孩子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坐这大半个月的冷板凳,已属不易了。可惜人就是这样,往wǎng 在离成功一步之遥的地方选zé 放qì 。因为有他的帮忙,我的实yàn 很快就开展起来。
……
在售后部实习的一个月算是最放松的一个月。售后部的同事比较健谈,也许是多年练就的嘴皮子。在我们逐渐熟络了之后,他们从几个实习生中选中了我作为常打趣的对xiàng 。只是因为有那么一次客户投诉,导致我们去吃饭时迟了半个钟头,正好碰上了也同样迟来的John。售后部的组长很巴结地招呼John来同坐,与他聊足球、篮球的赛事,甚至还有高尔夫。告诉John什么地方钓鱼环境好,什么地方的馆子品味独特。
自从上次我赌气不理他以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在公司见过John了。我听同事说他工作一向很上心,很多客户他都亲自去拜访,很多投标他都亲自参加,再加上领导经常开会,所以他异常忙碌。
John坐在我对面,脸上淡淡的,但一道目光好像总在我额上流连,我忍不探寻,缱绻,绸缪?看得我一惊,忙埋头吃着饭,不言不语。上次争吵时我的态度已经泄密,我在吃他太太的醋,他已经察觉,才会如此疏离吧,实在太掉价了。
饭吃到一半时,他无意间问起我实习的情况,我只紧张地说了句:“挺好。”就再无话可寻。同事看出了我窘迫,回到办公室就开始不断地戏谑。他们一致认定我在暗恋着商贸部这位帅气的经理,这可是公司最热门的金典话题,所有同事都喜欢无条件地参与。
结果在我实习结束的那周,他们终于等来一个捉弄我的好机huì 。那天有个长期合作的重要客户提供了一份备件清单,要求更换一批早已经过了质保期的零件。售后部组长一看清单上的零件全部是从德国总部进口的专利产品,知道需要拿到商贸部去裁夺。他回身就看见我,顺手就将清单拿给了我,让我递上去。他还特意打了个电huà 给John,说一份重要文件让我送到他办公室去,请他裁定,客户很着急,正在等回应。我硬着头皮接过了那份清单,人还未出门,办公室里就传来阵阵窃笑声。
爱笑就笑吧,我早已不能理直气壮地辩解和否定什么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已。我到了商贸部门口,将清单放在金秘书桌上让她转交给经理。
她却一抬手递还给我,“你自己去交,他在等。”
我只得虚空地敲了两下门,进qù ,John刚好在讲电huà ,我放下资料转身欲走,他一握话筒,叫住我,示意我等着。我踱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他挂了电huà ,拿起清单快速扫了一遍,轻敲着键盘,点击鼠标,在电脑里查阅资料。
我很无聊,站起来面向着那幅林荫道的油画发呆,每次看到那画里的场景都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似那片风景驻足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人怀揣不安的期待。今天细看才发现画的一角下很不起眼地方写着:赠LX。我还在猜测这个LX是谁时,John打了个电huà ,叫进来一位同事,他把清单交个了那个同事,嘱咐他说尽快解决,所有老的备件总部都已经停产,去和设计部确定一下新的备件是否能和老设备对接,如果没有问题,就请购一批新备件立刻发给客户。同事接过清单转身出门,我也急急地跟出去,却被John制止。
我懊恼地立在门口,他几步跨到会客区的沙发边,坐下来,拍了拍旁边沙发的扶手。
“坐吧。你实yàn 进展得如何了?”
“挺顺利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来,“谢谢你帮忙。”
他突然欠身过来,将我挡在了他身姿的暗影里,柔和地说:“韬蓄,下了班,陪我吃顿晚饭吧。”
我一惊,撞上了他笑意浓浓的眼睛,还没等我问原因,他忽又补充道:“我不能和你不辞而别。”
我的心好似失重一样,忽就一空,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John一定又是要离开了。既然是送别,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恐怕过了今晚,再见一面已非易事。我颓废地点了点头,眼底无故地潮热。
我完全没在意回到售后部时,同事们的目光。我心里难受得有想哭的冲动,又要离开了,早知要别离,何必再相遇。如今的心已是覆水难收,John,同一个地方,我摔过了两次!
组长故意问我商贸部经理如何处理此事的,本想借此打趣我,却见我真的心情很低落,也就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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